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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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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此时他嘴硬,苏县令不介意穷追猛打,治他一个咆哮公堂之罪。偏偏这小子诚心诚意地认罪伏法,表示愿意接受处罚。可是前提却有一个,要骂,那也是张太公先骂,他徐谦甘愿伏法,苏县令总不能厚此薄彼,只收拾他而不收拾张太公?若苏县令想要霸王硬上弓,就难免让人议论勾结豪强欺压小民了。
    苏县令乃是进士出身,又曾在京师观政半年才下放到了钱塘,虽然没有练出一肚子的城府,可毕竟也练就了一身老练。此时听到徐谦的一番话,竟是不由奇怪地打量起徐谦,这个弱冠少年实在给了他太多的震撼,不但口舌厉害,而且心机深沉,苏县令不得不深吸口气,决心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使出浑身解数了。
    他不露声sè,冷冷一笑,道:“张翁虽是说话粗鲁了一些,却也不算是辱骂了你,你本就是贱籍,称呼你为贱役,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反倒是你身为后生晚辈,出言无状,现在却又强词狡辩,实在可恶。”
    苏县令一下抓住了徐谦的痛脚,只要这一次徐谦答不上来,那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无非就是先拿下去打一顿板子再说。
    堂外围观的好事者们此时也是议论纷纷,觉得这一次任那徐谦有三寸不烂之舌,只怕也无济于事,但凡有眼sè的人都瞧的出来,人家摆明了就是要整你,这年月官民有别,官要整人,纵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是无济于事。
    张太公悠然地捋着长髯,露出几分得逞的微笑。他已将这父子恨之入骨,只恨不得立马就看到这对父子的倒霉样子。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徐谦的眼眸却是不经意地亮了,他等了太久,就等着苏县令的这一番话。
    徐谦抬头,目光直视苏县令,正sè道:“大人错了!”
    这四个字大胆到了极点,一个贱役小民,竟敢直言一县父母有错,连苏县令都不禁愕然了一下,随即森然道:“哦?本县倒想听你的高见。”
    徐谦昂然道:“小人并非贱役!”
    张太公忍不住失笑,很是毒辣地道:“你不是贱役,谁是贱役?你父亲是贱役,你便是贱役,你们徐家,生生世世都是贱役!”
    徐谦此时却是站了起来,方才他跪得太久很不舒服,现在站起来平视着苏县令和张太公,这才觉得原来不需要仰着头去看人,不需要对人卑躬屈膝是多么的让人惬意。此时他突然能理解老爷子了,老爷子宁可砸了自己的差事也要自己去读书,去求取功名,若是不经历这些,谁又能体会到这贵贱的分别?
    徐谦的大胆举动,让苏县令的眉头锁起,举起惊堂木要砸下去,怒喝道:“大胆,你要做什么?”
    张太公连忙道:“大人,老夫早就说过,此人胆大包天,不但打伤了我儿,现在竟还咆哮公堂,轻慢上县,大人若是不从重严惩,国朝的礼法岂不崩坏了吗?”
    徐谦大喝道:“我站起来是要告诉大人,也是告诉你姓张的,我徐谦不是贱役,徐家先祖乃是天顺年间的徐闻道徐相公,二甲进士出身,忝为兵部给事中,当年土木堡之变,于少保奉命卫戍京师,先祖也曾立下大功。只是此后,于少保为jiān人所害,先祖因仗义执言,亦挺身赴难。可叹我族中老幼,尽皆受了牵连,此后被罚入贱籍,黯淡无光。可是到了弘治、正德朝,朝廷接二连三的为于少保和先祖平反,前些时rì南京户部已经核实了钱塘徐家的身份,下了文状,削去了徐家的贱籍。”
    徐谦一面说,一面掏出了户部出具的引凭,道:“我本忠良之后,可是今rì在这堂上,姓张的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辱我,先祖虽不过是个小小给事中,尚有节气,能够做到挺身而出,不惧jiān邪逞凶。我今rì若是唯唯诺诺,岂不是有辱门庭?”他狠狠地瞪了张太公一眼,后者露出骇然又不知所措的表情,徐谦对这张太公道:“你又是什么东西,纵然族中有几个读书人,靠的也不过是先祖的余荫才敢在这钱塘作威作福,我若是贱役,你便是贱役都不如。士可杀不可辱,徐某人别的没有,有的却是节气,你再三辱我,这笔帐又当怎么算?”
    张太公膛目结舌,一时居然忘了反击。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似乎中了圈套,给掉进坑里了。
    更惊讶的是苏县令,苏县令整个人已经惊呆了。
    忠良之后?还他娘的沾了于少保?
    苏县令灵敏的政治嗅觉很快意识到了不妥,虽然徐谦所说的先祖是几辈子前的事,就算有血缘,到了现在也已经淡薄。可问题在于,苏县令想要政绩,就必须得有士绅的支持,可是想要名望,就必须有士林清议的赞许。
    于少保是什么人,还有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徐家先祖又是什么人?说的难听一些,这些人在读书人的心目之中,那都是足以配享宗庙的忠良贤臣。今rì若他苏县令在这里不分青红皂白收拾徐谦,只要这消息传出去,保准惹来士林清议的无数怒火,各科道的御使定会争先恐后的收拾了他。
    忠良之后……这东西既不能吃,又没有什么福利,可是对苏县令却是有着极大的威慑。现在的问题是,张太公骂了人家忠良之后是世代的贱役,连自己其实也给予了支持,徐相公的后世子孙被人骂做世代贱役,虽说是不知者不怪,可是对苏县令的官声影响也是不小。
    他目瞪口呆,脑袋嗡嗡作响,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原以为是一桩稳打稳的案子,不过是举手之劳替豪绅收拾一个小民,谁知道先是处处被这少年言辞压制,现在又捅了这么一个马蜂窝。
    这……莫非是他苏墨流年不利,今rì撞了邪!
    ………………………………………………
    新书开张,吸取了《娇妻如云》和《明朝好丈夫》的经验和不足,老虎已经连续很多天没有睡好觉,天天都在琢磨如何提高自己,可是老读者们的支持似乎都不太够,以至于新书开张,处处落后于人,叹口气,牢sāo两句,也只能继续安心写书了。

第二十三章:坑爹坑队友
    “来,给二人赐坐。”
    苏县令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很快反应过来,忠良之后意义重大,不管是不是掺了水分,眼下最紧要的是不要授人以柄。
    这突然的转折让所有人都拐不过弯来,唯一知道其中门道的想必就只有黄师爷了,只可惜黄师爷当rì并没有太过在意,此时陡然想起,再看那徐谦一身凛然,满口节气,此时也是愕然了一下。
    有人搬来了座椅,徐谦也不客气,大剌剌地坐下,倒像是自己理所应当坐在这里,但是享受到了这个待遇,就等于自己说话的份量已经拔高了不少。
    徐昌坐下时倒是小心,他心里不禁感慨,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竟是连儿子都不如,为何自己见了官就腿肚子打颤呢?
    苏县令拉下来的脸勉强露出几分和蔼之sè,不温不火地道:“令祖敬德公,本县神往已久,此乃天下官绅楷模,只恨生不逢时,不能有一面之缘,实在可叹。”
    苏县令变脸倒是快,表情也甚是丰富,随即又道:“你既是忠良之后,为何却不早说?再者说了,南京户部已经下了批文,却又为何不早早拿到县里来替你改换户籍?”
    徐谦正sè道:“批文是刚刚到的,小人原本是打算这两rì就到县里换籍,谁知竟是招惹了官司,姓张的张口闭口就说小人目无纲纪、横行不法,所以一时也就把这事忘了。”
    苏县令颌首点头道:“这么说,倒是本县为难了你。”可心里却是在暗骂,哪里是一时忘了,分明这混账小子根本就是在等人家的把柄,此子年不过十三,这心计未免也太深了。
    徐谦倒是变得客气起来,虽是有个忠良之后的招牌,可毕竟这东西不能当饭吃,若是不依不饶,苏县令是一县之主,要整治自己有的是机会。他想了想道:“大人一时被小人蒙蔽,谈不上为难。”
    苏县令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姓徐的倒是很识相,这一步以退为进,等于是卖了个人情,他正要继续客套两句,却不妨张太公咳嗽一声,语气平淡地道:“大人,徐家既是忠良之后,此前的误会,老夫也就不计较了。不过徐家父子在张家对门鸣放哀乐,据说还设了义庄要停放棺木,还请大人做主,令这徐家父子立即关了义庄,不得再sāo扰张家。”
    眼看事情急转直下,张太公此时已经忍耐不住了,徐谦一击回马枪差点乱了他的分寸,眼下这个局面他只能将此前的事低调处理,而着重在义庄的事下功夫。
    此言一出,苏县令心里叫苦,他突然发现,两边的人都不太好得罪,张家是大户,士绅之首,绝对不能轻慢。而徐谦是忠良之后,若是道理站在徐谦一方,他若是委屈了徐谦,到时候肯定又是一片叫骂,他不得不抖擞jīng神,摆出了几分威严,对徐谦正sè道:“徐公子,张翁说你们父子二人在张家对面开设义庄,此话不假吧?”
    苏县令已经下了决心,眼下不再看谁的背景更深,谁的名望更大,只要自己秉公处置,任谁也说不出一个坏来。
    徐谦正sè回答道:“大人,确实有这件事。”
    苏县令脸sè板起来,道:“在张家对门开设义庄,实有扰民之嫌,张家来告你,也是情有可原,你知错吗?”
    方才是问徐谦知不知罪,现在却是问他知不知错,显然苏县令虽然是兴师问罪的口吻,可是却存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到时候只要徐谦承认错误,关了义庄,这件事也就能圆满结束,而苏县令也能长舒口气。
    徐谦道:“大人,小人父子二人筹办义庄,并非为了盈利,而是为了行善,先祖至德,而如今徐家虽然家道已经衰落,可是积德向善之心却从未断绝,还请大人明察。”
    苏县令皱眉,道:“既是向善,本县自然要嘉奖,只是你将义庄开设在张家对门,张家不满自然也是理所应当。”
    徐谦正sè道:“大人,大明律早有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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