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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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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嫌,另一种怕就是伤心难过。
    徐谦唏嘘一番,京师的际遇实在连他都没有想过这样的起伏不定,现如今,他真有些不晓得怎么办才好,桂稚儿见他脸色有异,无心地道:“怎么,瞧你这惆怅若失的样子,倒像是惦记哪家姑娘似的。”
    本来她只是随口一句玩笑,却也没有当真。谁知徐谦被戳中了心思,一下子慌了神,六神无主之下竟是动了气,气冲冲地道:“我乏了,睡觉去!”说罢,起身便去卧房。
    桂稚儿却是觉得奇怪,蹙眉一想,竟有了几分担心,莲步到了院子,便看到徐寒在和徐晨说着话,她咳嗽一声,对徐寒道:“堂哥,能借一步说话吗?”
    徐寒不敢怠慢,连忙过来,不敢去看桂稚儿,将眼睛撇到一边道:“呃……有什么吩咐?”
    桂稚儿俏脸板起来,道:“我问你,我家相公从前和那邓健是什么交情?”
    徐寒挠挠头,道:“关系很好,很莫逆。”
    桂稚儿却是觉得不满意,咬着唇想了想,道:“我是说,有没有什么更亲密的关系,比如举止……”
    徐寒顿时明白了,毕竟来了京师,这种事也有耳闻,立即吓得摇头,道:“弟妹放一万个心,断没有这样的关系的,他们只是平时投缘而已,我若说错了一句,天打五雷轰!”
    桂稚儿觉得有些尴尬,只得道:“你忙去吧,我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心里却在嘀咕:“既然没有问题,为何接了信却是魂不守舍的,无端端的动气,若只是朋友,何至于如此,这其中怕另有隐情。”
    她连忙回房,不好再多去打听了,心里只是琢磨,定要寻个其他的法子旁敲侧击一下,从徐谦口里套出话来。
    却说这徐寒听了桂稚儿的发问,也是吓得面如土色,他当然晓得这意味着什么,神色匆匆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徐福刚刚从如意坊回来,如今他又肥硕了不少,大腹便便的一身圆领衫子,还真有几分大掌柜的派头,他如今善于察言观色,远远看到徐寒面有异色,便忍不住:“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今日殿试考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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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点翰林
    徐寒看徐福回来,这才回过神,脸色很不好看的朝徐福勾勾手,示意他到一边说话。
    到了院落里的角落,徐寒劈头便问:“你是随堂弟一起来京师的,这沿途之上可看出什么异常?”
    徐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道:“异常?什么异常?”
    徐寒压低声音道:“譬如这沿途上,堂弟可否去过寻欢作乐,读书人你是晓得的,比如逛逛窑子!”
    徐福吓了一跳,心里想,莫不是叔父以为自己曾带着小堂弟去逛窑子,所以刻意让徐寒来打听?莫说这种事没有,就算是有,他也绝不敢承认,要是让叔父知道,肯定要打断他一条腿,徐福连忙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道:“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堂弟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就更加不敢带他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徐寒面露古怪地打量他,道:“连提都没有提过?”
    徐福信誓旦旦地道:“这是自然。”
    徐寒目露疑色,托着下巴,喃喃道:“这就是了,看来真有古怪,是了,你还记得不记得钱塘的那个赵小姐?”
    徐福一头雾水,道:“是什么古怪?赵小姐又怎么了?”
    徐寒在锦衣卫中久了,颇有一些推理分析能力,正色道:“你想想看,赵小姐每日和咱们堂弟朝夕相处,可是你听说过他们之间有什么私情吗?比如身体肌肤之亲?”
    徐福毫不犹豫地道:“这种话你也敢乱说,堂弟现在都已经娶妻了,这要是让弟妇听了去。叔父非要掐断你的脖子。”
    徐寒苦笑道:“你不懂,要出大事了!”
    大事……
    徐福吓了一跳。心里说,徐家能出什么大事。现如今不是挺快活的吗?大家各安生业,叔父自做他的锦衣卫武官,自己打理如意坊的生意,徐谦如今又是金榜题名,还娶了大学士的妹妹。
    徐福小心翼翼地问:“二哥,有什么话你直说吧,不要藏着掖着。”
    徐寒痛苦地道:“我怀疑堂弟有断袖之癖!”
    徐福宛如被一道惊雷劈中,险些有些站不稳,连忙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会胡说八道吗?你想想看。堂弟和赵小姐朝夕相处却没有肌肤之亲,一直都是相敬如宾是不是?这一路北上,也不曾听说他对女子有什么兴致,反而每日和那邓健如漆似胶的在一起。实话和你说了吧,方才弟妇寻了我,专门问了这邓健的事,看她的口气,似乎早就看出了一点端倪,弟妇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空穴来风,拿这样的事开玩笑?所以我大胆推测,必定是堂弟和弟妇成了亲,可是这洞房之礼怕现在还没有……那个……那个……你想想看。弟妇因此生疑,只是又不好张扬,只得暗地里查探。最后……”说到这里,徐寒一摊手。痛心疾首地道:“事情就是如此,哎……早听说外头有些读书人沾着龙阳之好。最喜欢男人和男人,想不到咱们堂弟也是,难怪他看我的时候总是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徐福毛骨悚然,也是痛心疾首地道:“你说的可是当真?弟妇真的寻了你来问?完了,完了……这么说,叔父要绝后了……”
    其实这事儿推敲一下,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堂弟平时的表现有点可疑,更重要的是,连桂稚儿都起疑问到头上,他们自然不晓得书信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新婚燕尔的一对新人表面上如漆似胶,可是背地里怕是冷淡,所以弟妇才觉得不正常,鼓足勇气来打听。
    二人正不知怎么办才好,猛地听到后头传出咳嗽声,徐寒回头一看,叔父徐昌竟是不晓得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后头,他吓得脖子缩了缩,不知道叔父听到了什么,却见徐昌脸色阴沉,像是火山即将爆发,对他们怒骂:“胡说八道些什么,没事做是不是?滚出去给老子买些香烛来。”
    徐福和徐寒吓得瑟瑟作抖,连忙道:“是,是。”说罢,急匆匆的跑了。
    而徐昌却显得忧心忡忡,背着手在院子里团团的转,最后跺跺脚,口里道:“不成,非要说个清楚。”于是便到了徐谦的新房外头,咳嗽一声,踏步进去,见桂稚儿在小厅里看书,桂稚儿连忙站起来道:“公公……”
    徐昌不理,径直冲入里间的卧房,见徐谦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顿时火了,踹了床榻一脚,提起徐谦来就要打,口里大骂:“叫你混账,叫你不和媳妇睡觉,叫你不学好!”
    徐谦惊醒,脑子混混沌沌,迷迷糊糊的,大叫道:“爹,你这是要做什么?”
    徐昌正要下痛手,可是终究手掌没有打下去,重重叹气,这时桂稚儿也吓得花容失色地冲进来,连忙道:“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徐谦瞪着徐昌,徐昌瞪着桂稚儿,桂稚儿心疼地看着徐谦,大眼看小眼,徐谦不明所以然,徐昌则是有一肚子的火要撒出去,偏偏当着媳妇的面不好出口,桂稚儿则是不知这父子怎么了,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间就大打出手。
    “这个……”徐昌放过了徐谦,觉得这个事还是不要张扬出去才好,什么时候找个机会,父子二人私下里再解决,心里又暗怪自己颇为冲动,可是转念一想,儿子这般不孝,这分明是要断他的根,换做是谁都会火冒三丈,现在冷静下来,便只得沉着脸挠挠头道:“没什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只是练练手罢了,唔,为父还有事,先走了。”
    这一天过得莫名其妙,在宫里,徐谦料敌先机,滴水不漏,可是回到家却差点莫名其妙的被揍了一顿,还真是惊魂不定,桂稚儿给徐谦斟了杯茶,试探地问:“夫君,公公这是怎么了?”
    徐昌不好答,徐谦是答不出,只得敷衍:“老毛病了,隔三差五总要发疯一回,久治不愈了很久。”
    桂稚儿听了,暗暗记在心里,也不好多说。
    夜里吃饭,一大家子围在一起,众人各怀心事,徐昌突然叹道:“路政局的那个老孙,大家还记得吗?”
    徐谦低头扒饭,根本不理,想来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
    徐寒、徐福心里有鬼,不敢做声。
    徐勇道:“记得,叔父怎么记起了他?”
    徐昌羡慕地道:“听说他要抱孙子了,媳妇有孕了。”
    这话本是说给徐谦听的,可是桂稚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米粒,心里却犯疑了,公公这么说,莫非是怪她还没生养?是了,定是这个原因,这也难怪下午的时候他突然动气去寻徐谦,想来是指东打西,明里是打她相公,暗地里却是在提醒自己。
    想到这里,她留了心,也不禁发急起来。
    夜里的时候,徐谦筋疲力竭地回房,毕竟考了一天,又受了惊吓,实在疲倦,倒头要睡,可是桂稚儿今日却不如平时淑女,熄了灯,光溜溜的钻入徐谦的怀里,吐气如兰,一股股芬芳暖气吐在徐谦的耳朵,柔荑游走在徐谦的胸膛上。
    徐谦顿时有了反应,却有些起疑,平时都是他主动,怎么今日却是倒过来了?
    耳畔听到娇滴滴的声音,宛如仙女颤音:“相公,睡了吗?”
    徐谦的身体一下就情不自禁了,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桂稚儿的小蛮腰上,轻而揉地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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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紫禁城,隐在黑暗中,那朦胧宫灯微微闪烁,雨后的天空格外的清亮,星月当空,一片月色透过窗格悄悄洒落在暖阁里。
    这里没有点太多的灯,嘉靖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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