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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隋唐-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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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蒲团上,随手翻了几页经书,依然觉得晦涩难懂。只好哂笑着合上书本,心想,毕竟不是有慧根之人,自从静闲师太圆寂之后,我的修为依然得不到半点进展。

我轻叹一口气,思绪飘回至三年前的那一幕。

在离家之后,我几乎重游了所有与罗成到过之处。那日又来到华山,登上峰顶,在缭绕云雾中忆起与罗成同行的情景,心头依然疼痛难当。衣袂被山风刮得乱舞,我只觉得自己正如悬崖上无依的小树,随时可能被折断。

我抱着瓷坛,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一步一步地走近崖边:“罗成,不如我来陪你可好?只是不知是否还能追得上你,与你一同轮回?”

下面便是万丈深渊,但我心中却没有意思惧怕。我闭了眼便要往下跳,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声音温和而慈祥,我回过头来,只见是一位草鞋青衣的老尼姑。“施主心中有何化不开的结,不妨让老尼替你解解。”她徐徐开口道。

我淡淡一笑,说:“我心中并无结,只是丈夫仙逝,想与他同奔极乐而已。”

老尼呵呵一笑:“此言差矣。极乐本非地,只在心中耳。施主这样跳下去,也未必能得到解脱。”

“起码那样,我便什么也不知了,总比眼下朝思暮想,为他憔悴的好。”我神色黯然,心中一痛,滚下一行泪水。

老尼姑轻摇着头,捻着手中的念珠:“烦恼本无底,苦难本无边。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主要还是要看施主能否放的下。”

我长叹一声:“不动则不伤,说来容易做来难。往日与他朝夕相处,怎能说忘便忘?”

“我佛慈悲,施主若不介意,不如移步至本庵,贫尼愿为施主讲讲佛法,消除施主的牵挂。”老尼笑道。此时隐约间从山谷传来阵阵诵经的声音,低厚和缓,宁静平和,如同声声劝慰,使人感到无尽的温暖。

我在向老尼看去,一丝阳光刚好透过云雾照射过来,在水气中散成多彩的虹,便如一道佛光在她身后亮起。

那一刹那,我突如心有明镜:“原来是佛祖怜我,特派师太来点化。”看到老尼盈盈点头,我便垂首低眉,合十随她而去。

这便是后来替我剃度的静闲师太。

不想一晃眼便是三年了。我站起来,走到罗成的灵位前上了一炷香,想到在这里,竟同时供奉着佛祖和亡灵,不禁带了一丝的惆怅——也不知出家三年来,我究竟是否已参透了生死。若是,为何我的脑海中,还时常萦绕着他的容貌?若否,我却为何尚且苟活于人世?

我伸手抚摸着拭擦得光亮的瓷坛,兀自低头发呆。

“无悟姑姑?”一个稚嫩的童声在门外响起,随即便听到有人咚咚地跑了进来。

我猛然惊觉,待抬起头来,已见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推开房门,探头进来一溜眼珠,神情极为可爱。我不禁一笑,转身走了过去:“原来是瑰儿,你爹爹和娘亲可在外头?”

“我是偷偷上山的,姑姑可别告诉他们。”尉迟瑰压低声音,好像外面就有人在偷听一般,“若爹娘知道了,会打我屁股的。”

我闻言,装模做样地着把脸一沉:“说了多少次不许一个人上山,怎么还不听话?姑姑也会打屁股的。”

“才不会!”尉迟瑰做了个鬼脸,“姑姑可疼瑰儿了。若姑姑能下山去陪瑰儿玩,就最好了。”

他说着,大模大样地在蒲团上一坐,四周张望着问:“今日可有点心吃?”

我“噗哧”笑了起来,笑骂道:“小鬼头,就知道嘴馋。等一下,我这便去拿来给你。”说着,戳了戳他的额头,便往厨房走去。

我端着几款素食点心,重新走回室内时,见他已跳上了木椅,正趴在窗台上遥望着对面的山峰,于是说道:“快点儿吃了,便好回家了。你爹娘找不到你,必定要担心了。”

尉迟瑰跳了下来,抓起萝卜糕便往嘴里塞,又伸手指着窗外说:“姑姑,那叔叔怎么又在那儿了?他究竟在看什么?究竟是何物,看了几年也不厌烦?”

我垂下眼帘,心里早清楚他指得是何人,也不忍心去看,走过去关上了窗户,只说:“小孩家管那么多做甚?”

“若是平常我才不管。但瑰儿总觉得那位叔叔,有几分像秦叔叔。不过听说秦叔叔这几天又卧病在床了,应该不会是他才对。”听他这么说,我的心微微一紧。

心情不经意间被扰乱,于是急忙岔开话题问:“近日爹爹可有教你什么新武功?”

“爹爹出征打突厥去了,娘亲又不懂武功,天天只让我看书,闷也闷死人了!”小尉迟瑰嘟着小嘴,三两下把手中的糕点消灭光。

我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笑道:“书与武功都荒废不得,你可想长大之后只成为一介莽夫,只懂冲锋撼阵,却不晓运筹帷幄?”

“自然不想。”尉迟瑰又拿起一块点心,谄媚地说:“因而瑰儿才回来找姑姑。姑姑武艺又好,懂得又多,说的故事也是瑰儿喜欢听的。”

我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那你快吃完,姑姑边送你回家,边给你讲故事。”

“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我可不要这么早回去!”尉迟瑰在屁股后擦擦粘满点心屑的手,上前拉着我说:“姑姑快陪我去玩会。”

说吧,便蹦蹦跳跳地往外跑。我只好无奈地跟着他,刚开了室门,却发现一人悄静无声地正立在门外。我倏地站住,小尉迟瑰却已经一头撞在了他身上。

来人呵呵笑着,挥着手中的折扇,神情儒雅万分。正是李世民。只见他此刻身穿便服,但头上系着的黄色丝带,不正表明了他九五之尊的身份?

没错,经过去年的玄武门之变,李渊已经让位。岁月如梭,眼下正是贞观元年。

我忙合十躬身行礼:“小尼拜见皇上。”

李世民与尉迟恭往来甚密,小尉迟瑰自然也认识。只见他已跪在地上,口称:“吾皇万岁!”

李世民伸手一把抱起他,笑道:“趁你爹爹不在,又到处乱跑了。”说着,在他屁股墩上请打了几下。

我忙砌了清茶奉上,说道:“这突厥去年才被李大人击退,怎地又来侵扰了?”

李世民抚着嘴边的胡子,略显顾虑:“此族强悍无比,总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实在令人担忧。你是否有何妙法?”

我苦笑着摇摇头:“小尼只是随口问问,略替皇上分忧而已。战场之事,腥风血雨,皇上竟让出家人出谋划策,实属罪过。”心里想到战死沙场的罗成,又泛上了一丝伤感。

李世民见我双眸黯然,也叹了一口气:“都是战祸累人。”

此时小尉迟瑰稍推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又跑过来说道:“姑姑,那个像秦叔叔的人终于走了。”

“去,厨房里还有点心,自己拿来吃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他开心而去,不禁咬了下唇,沉默不语。

李世民深深看我一眼,试探性地开口:“秦将军近年来的身体似乎不太爽利。”

“我晓得,方才瑰儿提起过。”我呷下一口茶,淡淡地回答。

“你可知他所患何病?”李世民见我轻描淡写,不禁继续问。

我摇摇头,表情依旧淡然:“只知是旧患。恐是征战时负伤太多,否则又怎会一直拖拉不见痊愈?”

“刀剑之伤,恐不及心病难治。”李世民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小雅,你、他还有罗成之间的事,朕虽非全部知晓,但总会略有所闻。”

“皇上,小尼法号无悟。”我听他依旧以“小雅”相称,不禁开口纠正。

岂知他毫不理会,径直走到罗成的灵位前:“朕深知你是性情中人,出家只不过寻求个依托。过这样的日子,又岂是你所愿?”

我浅浅一笑,说道:“皇上此言差矣。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此日子是空,彼日子亦是空,又有何不同?”

李世民皱眉挥挥手:“速速收起你这套言论,朕今天并非为参禅而来。你若能四大皆空,这罗将军的灵位,恐早已撤去了。”

我无奈的看着他,轻叹一声:“我依然参不透这生死情爱,依旧忘不了罗成。佛曰:‘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但愿秦大哥能早日脱离这情欲苦海。”

“若是能忘,又怎会等到如今?”李世民仰头咕噜把茶喝下。

我知道,秦叔宝一直是他的爱将,两人一起出生入死的次数多不胜数,自然有异于常人的感情,于是轻笑着说:“皇上来此清修之地,不是只为了谈论红尘往事吧?若是这样,小尼日后恐怕要下地狱了。”

李世民眉头稍有开展,“唰”地打开手中折扇说道:“几日前接到嘉兴上折,称用了药剂的试验土地,今年上半造的水稻大丰收。”

“果真?”我心里一阵喜,“如此说来,下半年便可放心大规模投放。”

“这回你可愿意跟朕说说其中奥妙了?”李世民轻摇折扇凑上前来问。

我抿嘴微微一笑:“其实也并无奥妙之处。去年听皇上说,嘉兴地区粮食骤然减产,我便去了一趟视察,却发现当地的土质微碱。再去看用于灌溉的水井时,却发现水质也如此。照理来说,该地区一向为粮食重要产地,风调雨顺的年头,必定丰收,原来的水土必定没问题。这样迅速的变化,确实令人不解。后来,我听说余杭在前不久前曾发生过地震,于是便前去调查。从当地居民口中知道,地震过后,重修的水井比以往要满。”

李世民眉头轻皱:“余杭与嘉兴相距近两百里,那次地震,并未影响到嘉兴。”

“小尼便大胆做了个推测,”我从墙角拿起一支U型的铁管,往里面充了水,拿到李世民跟前,“若我把这头堵上并往下压,另一头的水位便高了。余杭与嘉兴两地的地下水其实相通,地震后,余杭地下的地层断裂,压力消失,地下水便大量上涌,与此同时,嘉兴的水位降低,引导海水导流,致使水质发生了变化。当地的居民习惯用井水灌溉,因而土质也随之而变。下发的药剂,正是用于改良土质的,再让他们改用河水灌溉,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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