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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清朝的太监-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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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禄回到行宫之后,一直没有分配个差事,整天的见不到人影儿。因为萧然地关系。皇后也就懒得管他。但实际上宝禄这一回却肩负着一个重大的任务:接近安德海!

宝禄是个极为聪明伶俐的人,跟人打起交道来滴水不漏。回到行宫,便千方百计的拉着安德海赌钱。小安子因为有把柄在他手上,本来对他就有几分忌惮。不敢不依。渐渐的赌了几回,瘾头便上来了,一发不可收拾。他虽然是首领太监,懿妃身边的红人,私下里也存着千八两地银子,但架不住越赌越大,几天便输了个精光,又急着翻本,反而欠下宝禄一屁股债。

况且这安德海又有个独特的癣好,宝禄把他圈在屋子里,隔三差五的发狠蹂~躏一回,竟把他弄得神魂颠倒,∶。|宝禄了。两人倒好的如胶似漆,西暖阁那边不论有什么风吹草动,萧然就会立刻得到消息,正是这个原因。

萧然憋着笑把这件事告诉了皇后,然后问宝禄道:“小安子呢?”

“正爽呢!”宝禄灌了一大杯茶,气喘吁吁的道,“刚才玩捆绑,鞭子铁钎,还得滴蜡烛!***好累!”

皇后目瞪口呆,老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忍不住了,对不起想吐……”

……

事情就象萧然预计地一样。

象这样的折子,肃顺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淹掉,计较了一番,由内奏事处呈给两宫。懿妃早有算计,把这道折子不动声色的搁下了,而皇后按照萧然所说,不露声色,一切只由懿妃做主。照着惯例,第二天一早,军机章京到内奏事处领折,逐件核对地结果,前一天的奏折就少薰元醇的一件,而奏事档上写着一个“留”字,表示留中。

肃顺等人当然不肯让这样的折子留中,直接派人来催要,逼得两宫太后非做出措置不可。懿妃等的也就是这一步,当即与皇后商议,把这道折子上说的三件事一一批答:将所请垂帘暂理朝政,饬群臣会议。其请于亲王中简派一二人辅弼,开具空名谕旨,只候简派。并于大臣中择其所可充师傅者共同保举。

载垣等一听太后公然允准了董元醇的奏请,立即暴跳如雷,提出抗议:“启奏太后,这折不该这么办。”

懿妃不动声色却又针锋相对的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大伙一看不能硬顶下去,便答应去拟旨,但心里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肃顺挑头。决定写一道明发上谕,痛驳薰元醉之奏,先由军机章京吴兆麟写了一份初稿,交给肃顺看后,肃顺觉得语气太平缓,就让八大臣中地杜翰重拟一稿。杜翰果然不负重望。将薰元醉之奏折批得体无完肤,然后交与两宫太后。

第二天上谕呈上来,两位太后只读了开头几句,便只觉得血直往头上涌,气得发晕。只见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我朝圣圣相承,向无皇太后考大行皇帝付托之重,御极之初,何取更易祖宗旧制?且皇考特派怡亲王载垣等赞襄政务。一切事件,应行降旨者,经该王大臣等缮拟进呈后,必经朕用图章始行颁发,系属中外咸知。该御史奏请皇太后暂权理朝政,殊属非是!……该御史必欲于亲王中另行简派,是诚何心?所奏尤不可行!

这道谕旨分明是表明八大臣之心迹,明明白白地表示:垂帘听政,祖制不允。除了措辞强横无比,全无对两宫尊重。“殊属非是”一句,简直就是在借皇帝的口气训斥太后!更为过分的是那一句“经该王大臣等缮拟进呈后,必经朕用图章始行颁发”,竟公然想将这御赏、同道堂两枚印玺也夺了去。这简直就是要造反了!连打定了主意坐山观虎斗的皇后也觉得无法忍受,当即在烟波致爽殿召见顾命八大臣。

这一回双方都窝着一肚子气来的,气氛竟比上一次因为请安折地事情还要紧张。小皇帝载淳显然感觉到了什么。还没等进殿就吓的小脸发白,憋着嘴要哭,皇后连搂带抱的好歹哄了去。

“这道上谕,是谁让这么写的?”懿妃首先发难。

“是臣等共同商定的。”载回答道,又觉得语气不够,加了一句:“臣等受大行皇帝遗命,辅弼幼主,这一切都是按照祖宗家法来办!”

“哼!你们辅弼得好!借皇帝的口气训斥太后。天下有这个理吗!”

杜翰在一旁接口道:“上谕上,并无对太后不敬之词。”

“那么,这‘殊属非是’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指斥董元醇的话。”

“董元醇为什么该指斥?”

“因为董元醇莠言乱政。”

“莠言乱政”这四字,简直就是可以杀头的大帽子了。懿妃脸色铁青。咬着牙道:“薰元醇地话错了吗?错在那儿?”

杜翰还未开口,肃顺冷笑着道:“董元醇的错在那儿,谕旨上已说得明明白白,请太后自己看好了!”

他的声音很大,且以突出不意,把小皇帝吓得一哆嗦,越发往皇后怀里去躲。懿妃气得两眼发黑,如果不能垂帘听政,幼主在他们肘腋之下,唯有俯首听命而已。这一转念间,她更坚决也更冷静了,拿起了道上谕看了看说:“好!那我问你,替皇帝添派师傅,这也错了吗?难道皇帝在书房里,只有一位师傅?”

提到这一点,皇后也有话可说了:“师傅是要添派,大行皇帝在日,就跟我提过,说还要找道德好、年纪长的大臣,派在上书房当差。”

“你们听见了没有?”懿妃看着杜翰又说,“别人不知道,杜翰总该知道,当初先帝的师傅,除了你父亲以外,还有几位?”

杜翰的父亲,就是咸丰的老师杜受田。这么一问,杜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肃顺不慌不忙的在一旁接口道:“微臣知道。大行皇帝跟母后皇太后说的话,跟微臣也说过,说过还不止一遍,不过那得等回了城再办。此刻是在行在,皇上也刚启蒙,李师傅一个人尽够了。”

“就算一个人够了,难道说都说不得一句?什么叫做‘亦毋庸议’?”

“对!说都说不得一句。凡此大政,奴臣几个受大行皇帝的付托,自然会分别缓急轻重,一样一样地办,非小臣所得妄议。而且董元醇也不是真有什么见解,无非闻风希旨,瞎巴结!”

肃顺这一句说得极为镇定,但是听在耳朵里,却令所有人心惊肉跳。懿妃气得发抖,皇后也是脸色发白,惊恐莫名,小皇帝更是两眼睁得极大,齿震有声。这副可怜相,看在懿妃眼里,顿生无限悲痛。“皇帝在这里,”懿妃指着载淳道,“他还不会说话,你们自己看吧,六岁地孩子离不了娘!不是我们姐妹俩替他作主,谁替他作主?”说到这里,她把董元醇的原折和拟进的上谕往前面推了一下:“你们可听清楚了,我现在传皇帝的旨意,把这些折拿回去,照昨天所交代的话,重新写旨!”

杜翰踏前一步,扬着脸道:“国事与家事不同。请太后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哼!”懿妃冷笑道:“太后的话说了不算,皇帝可又太小,还不懂事。照这样子,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何必还要问我们姐妹俩?”

“太后如果听信人言,臣不能奉命!”

“你要抗旨吗?”懿妃厉声责问道。

“臣不敢抗旨,可是请太后也别违反祖宗家法!”

一句钉一句,各不相让,争辩地声音也一句高似一句,若大的殿廷似乎都震动了。这电闪雷鸣的场面简直就是小皇帝载淳的噩梦,上一回被吓得在大殿上嚎啕大哭,这一回更是魂不附体,终于忍受不住,“哇”的一声震天响,一股子渗透袍服,直淋到皇后的腿上。原来小皇帝竟给吓的尿了!

这么一来,两宫太后,顾命大臣无不大吃一惊。皇后心疼小皇帝,倍觉凄惶,愤怒道:“都下去吧!有话留着明儿再说!”

载垣、肃顺、端华和杜翰,都没有想到有此意外的局面,心中也不免惶恐,因此默无一言,跪安退出。一出闹剧草草收场。但是对于肃顺等人来说,却不能不据理力争。薰元醇这个折子要驳不掉,马上就另换一班人到这儿来了,顾命八大臣就算是彻底完蛋。因此一个宗旨是不容变通地,董元醇“敬陈管见”一折,非照已送上去的旨稿交发不可,没有丝毫调和的余地。

第二天一早,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八大臣大为负气,索性撂挑子了!

原来从内奏事处发回地各件,肃顺等人连匣子都不打开,把发下去的上谕、奏折,搁着不看。这却是极狠的“掐脖子”的绝招,诏旨不经军机,便出不了宫门,这就象捏住一个人的脖子那样,简直是要致人于死地了。从这一刻起,稍有头脑的人便已经清醒的认识到,顾命八臣,断难免祸,因为这已构成叛逆的行为,是没有一个在上者所能容忍的。

这是一个空前严重的僵局,唯一的一个解消的机会,只能寄希望于两宫召见,而顾命八臣有所让步,痛驳的上谕能够经过修改以后发出,这样虽已伤了和气,究还不算十分决裂。但是,随着时间的消逝,这个机会是越来越渺茫了。

事情逼到了这一步,两宫皇太后除了剩下个空架子,基本上就象被软禁了一样。宫里宫外所有人,包括主子、大臣跟奴才们,都是人心惶惶。唯一一个安然不动没事人似的,就只有萧然了,不知从哪里淘弄来两只着毛的家雀儿,装在笼子里架着,教得东暖阁里那些个画眉、哥什么的一个个都不会正经儿叫了,吱吱呀呀的叫起来都跟那家贼一样。皇后又气又急,一天三番五次的拽过来问:“怎么办?怎么办?”萧然就只一句话:“懿妃会有办法的。”

懿妃的忍耐果然是惊人的。坚持到了几乎无望的地步,她终于找到了皇后,用几乎颤抖的捏不住的手拿出了同道堂印玺,在痛驳垂帘之议的旨稿上了印,连同董元醇的原折一起发了下去。“掐脖子”的绝招,终于迫得两宫皇太后投降了!顾命八臣,大获全胜,喜不可言。等明发一下,所引起的反应极其复杂,有的惊骇、有的叹息、有的沮丧、有的愤怒,但也有许多人体认到顾命大臣赞襄政务的权威,在打算着自己该走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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