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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园子小姐单独出门旅行时留给我的,她说这是她最信赖的人,叫我如果有甚么事,可以跟妳联络——。
康正最在意的是,弓场佳世子会不会亲自来到这里?这是打这通电话最终的目的——诱拐她来这里开门。
为此,康正决定以八厘米摄影机的录像带做为诱饵,对他而言,这是一个赌注。他推测园子死前想借摄影机与命案有关,但这两件事也可能完全无关。万一猎物不吃这个诱饵,接下来无论准备甚么诱饵,再请隔壁的女子帮忙一定会引起她的戒心。
“看来运气站在我这边。”康正心中出现了这个结论。
※※※
“好了。”他说,俯视弓场佳世子。她面向餐桌而坐,缩着肩,垂着头。康正则站着。他心想,简直就像在侦讯室里。而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其实就象是侦讯。
“从录像带说起吧。妳以为里面拍了甚么?”
“……我不知道。”她细声答道。
“妳怎么可能不知道?妳都特地来拿了。不,”他看着她的脸说,“可以说是特地来偷的。”
佳世子眨了眨眼。睫毛还是一样卷翘。
“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很想知道园子拍了些甚么……我愿意为擅自开门进来道歉。”
“好吧,录像带的事晚点再说,就先来问妳现在道歉的事。这钥匙是哪来的?”康正把一把钥匙放在餐桌上。佳世子刚才就是用这把钥匙开门的。
“我之前就有了。”
“之前?为甚么?”
“很久以前,润一先生就寄放在我这里。他说是园子给他的,可是他们已经分手了,所以用不到了。可是由我来还给园子也很怪,所以一直找不到机会给她……”她的语气实在说不上口齿清晰。
“妳这些话只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是谎话。”康正指着佳世子的脸下断语。“钥匙是从佃那里来的,这大概是真的,但很久以前就给妳这是骗人的。是最近的事吧,搞不好是刚刚才去拿的?”
“不是的,我真的……”
“妳编再多的谎话也没用。”康正左手往旁边一挥。“如果妳很久以前就有这把钥匙,那杀害园子的人就是妳了,这样妳还要坚持吗?”
“……为甚么?”
“园子很显然不是自杀的,我已经找到很多证据可证明。但问题是,凶手是谁?我发现遗体时,这间公寓是上了锁的。公寓本来有两把钥匙,一把已经从园子的包包里找到,另一把在我那里。换句话说,凶手有备份钥匙。事情很简单,”康正把脸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继续说,“我知道妳在袒护佃。为了妳自己着想,妳最好还是说实话。再这样耗下去,我就把妳当成共犯。”
佳世子脸上出现怯色。即使如此,她还是抬头看着康正反驳:
“备份钥匙又不见得只有这一把。”
“哦,妳说还有别的?”
“还有另一把,园子打了两把备份钥匙。”
“哦,”康正竖起指头敲了敲餐桌,“那么剩下那一把在哪里?”
“园子平常都是放在鞋柜最上面那一层。”
康正走到玄关,打开鞋柜。里面当然没有钥匙。
“没有。”
“所以呀,”她说,“一定是有人拿走了。”
“那妳说是谁拿走的?和园子熟到知道钥匙放在这里的人,不是佃就是妳。既然这把钥匙很久以前就在妳手上,那么拿走那把钥匙的就是佃了。也就是说,凶手果然就是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哪里不是了?”
“他不是凶手。”
“妳怎么能这么肯定?因为妳喜欢他吗?可是他很可能骗了妳,就像他骗了园子那样。”
“不会的。”
“我就是在问妳,妳怎么能有这种把握。妳说备份钥匙有两把,一把在妳那里,而剩下的那一把既然消失了,认为是佃拿走了不是很合理吗?”
“不是的,不是他。”
“那妳说是谁?”
“是我。”
“甚么?”康正睁大了眼睛。
“是我拿走的,另一把钥匙也是我拿走的。”
“妳不要随口胡扯,谎话很快就会被拆穿的。”
“是真的。星期三我来这里时,趁她不注意时拿走的。”
“为甚么要这么做?”
弓场佳世子垂下眼睛,嘴唇微微颤抖。
“我在问妳为甚么。”康正再次问道。
她抬起头来。一看她的表情,康正心头一凛。因为她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
“为了杀死她。”她以真挚的眼神告白。
5
感觉象是沉默了很久,但实际上只过了一分钟。
“妳知道妳在说甚么吗?”康正问。
“知道。其实昨晚接到邻居打来的电话时,我就想到这或许是陷阱,可是又觉得如果真的是也没办法了……到时就把实情讲出来吧。”
“妳要把一切都说出来?”
“是的。”
“那妳等一下。”
康正从自己的包包取出一台录音机,按下录音键后,放在餐桌上。老实说,这样的转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全都是我不好。”佳世子平静地开始叙述。“是我害死了园子,对不起。”
说完,她低着头,睫毛根部开始涌出泪水。简直就像本来被封印的东西获得解放般。不一会儿泪水滚落,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星形水渍。一幕遥远的过去自康正的记忆深处浮现——他把热水溅到园子背上的情景。
“妳是说人是妳杀的?”康正问。
“等于是我杀的。”佳世子回答。
“甚么意思?”
“那天晚上,我……为了杀死园子,来到这里。”
“妳为甚么要杀她?”
“就像上次和泉先生说的那样。我认为只要有她在,我和润一先生就没有幸福的一天。”
“妳把园子说得像坏女人一样。”
听到康正这句话,她猛然抬头想说甚么,但最后又低下头。
“好吧,妳继续说。星期五妳是几点来的?”
“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想是十点半左右。”
“妳是以甚么理由上门的?”
“我说我有重要的话要说。园子说她不想跟我说话,所以我就说我想道歉。”
“道歉?”
“我说我想为润一先生的事道歉。”
“我不相信园子听了这种说词会让妳进屋。”
“一开始她很生气,说不要听我道歉,所以我就说我准备放弃润一先生。”
“哦?”康正凝视佳世子的脸。“不过,妳当然不是真心的。”
“我的确是为了要进去而说了谎。可是,因为这样园子总算让我进去了。”
“原来如此。当时园子穿甚么衣服?”
康正的问题让佳世子停了一下,回答:“她穿着睡衣,我想是洗完澡了。”
“好。继续说。”
“我说我带了葡萄酒,提议一起喝酒。还说希望她一面喝一面听我说……”
“可是妳应该不会喝酒。”康正想起从加贺那里听来的情报。
“我虽然不会喝,但是我说今晚我也陪妳喝一口。园子还讽刺我,说真难得,妳和润一在一起也学会喝酒了吗?当然,被说上这么一两句也是应该的。”说到后面那一句话时,她的语气象是在喃喃自语。
“园子没有提防?”
“我不知道,也许没有吧。不过她应该也不会想到……”佳世子舔了舔嘴唇才继续,“我是来杀她的。”
康正摇摇头。
“然后呢?”
“园子拿出两个葡萄酒杯,在里面倒了酒,两个人开始喝。话是这么说,我几乎只是抿一下而已。”
“那,莫非妳们谈得很融洽?不可能吧。”
“对于我是否真的准备放弃他,园子似乎十分怀疑。这也是当然的,抢了好友的男朋友,突然又说要放弃,这种话难怪她不相信。不过我们谈着谈着,她好像渐渐相信我的话了。然后,这时她正好去上厕所,我就趁机把安眠药放进她的酒杯里。”
“妳是甚么时候弄到安眠药的?”
“很久以前。我和园子两人一起去国外旅行时,因为时差睡不着,她就分了一点给我。那时候的药后来剩下一包。”
“一包?”康正皱起眉头确认。
“一包。”她说得非常肯定。
“那好吧。然后呢?”
“她上完厕所回来,毫不怀疑地喝了葡萄酒。不到十分钟她开始打盹,很快就进入熟睡了。于是我开始忘我地做了很多事……”说到这里,佳世子便垂下了头。
“很多事是指甚么?”康正问。“这里开始才是重点。妳做了甚么?”
“我真的很忘我,所以细节记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