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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人畜腹内,半日则使肠黑烂的断肠草!”宋太医不可思议的附和道。
午娘慎重点头,“只是还缺一味药引子。”
“午姑娘请讲。”天御道。
午娘为难道:“时姑娘心爱之人的鲜血。”
谈及时语心爱之人,天御与凌锋均是一阵沉默。
天御别过头,话语之中满是酸楚,“她的心爱之人,是李昭。”
凌锋也不禁伤感,他不愿承认却又必须得承认,“不,天御兄,语儿真正爱的人,是你。”
天御回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凌锋,凌锋知道天御是想向自己证实,心内的痛不禁让他压低了嗓音,“语儿她回到小屋之前,最后去的地方是念芸居。”
无需再多言,凌锋一个肯定的眼神就能给天御所有想要的答案。
凌锋这才想起,自他救下她后,她问自己那些诸多奇怪的问题,原来她知道自己中毒之事已是时日无多,粗心的他却没有发现,“那个黑衣人。”凌锋自思自虑着。
“什么黑衣人。”天御追问。
“在西郊树林里碰到的黑衣人,定是他下的毒,那人竟是想要语儿的命,可恶。”凌锋追悔不已,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的模样似那黑衣人已在他的手中,他要将他捏得粉身碎骨般。
天御道:“你说是在西郊树林。”
凌锋点点头,“嗯,若是我没有记错,与皇室狩猎之期应在同日,若知语儿中毒,我断然不会就这般轻易的放他离去。”
天御失落道:“唯今之际,多说无益,芸儿她,等不起了。”
凌锋道:“那好,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出发。”
午娘道:“不,王爷这些时日需好生休养,时姑娘的毒还需王爷的血来供养,王爷若信得过,此事便交由我和凌兄弟来处理吧。”
天御看了时语一眼,郑重嘱托道:“那一切就拜托二位了,速去速回。”
“天御兄放心吧,语儿是凌锋的义妹,凌锋自当竭尽全力挽救。”说罢,凌锋午娘朝诗扬轩外走去。
“舅爷,等等,春雨要和你们一起去。”春雨唤住凌锋。
“你不会武功,跟去作甚。”凌锋认真道。
春雨亦是一本正经,“我是认真的,我要和你们一起去,与其在这儿干着急,还不如与你们一同前往,就让我为语儿尽一份绵薄之力吧。”
“春雨姑娘,你的心思午娘知道,寻找深谷钩吻,非凶即险,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王爷和时姑娘,便算是尽力了。”午娘一番宽慰的话语终是让得春雨点下头来。
目送着两人走远,天御回道床榻前坐下,将时语的手呵护在自己的掌心之内,“芸儿,你有救了,答应天御,你一定要醒过来。”天御话音颤抖,谁也不曾发现,天御眼角晶莹的珍珠。
“娘娘,方才骑驹远去之人好像是三舅爷。”侍婢指着从瑞王府疾驰前行的背影道。
凌音掀开轿帘,听得马蹄声渐行渐远,“罢了,都已经走远了。”
“娘娘,咱们也到了,奴婢扶您下来。”侍婢搀起凌音的手。
被扶着下了马车,看着瑞王府的门楣,望着青天,凌音心内惆怅得很,如春无音无讯,皇上身受重伤,自己何时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午娘,咱们去哪里寻找钩吻。”马背上,凌锋问。
“去残阳谷吧,钩吻喜向阳生长,那里的断情崖深不见底,定然会有咱们想要找的东西。”午娘道。
“好,那咱们加快行程吧。”一有了去向,凌锋也稍稍舒了口气。
“好。”午娘应道,两人快马加鞭,朝残阳谷方向驶了去。
已近日落时分,残阳如少女绯红的脸颊,好看的绯色映照着整个山谷。此山残阳谷之名,果是当之不愧。山下两个身影窜动,不一会,便来到了残阳谷的顶峰,断情崖。
纵使风景如画,悬崖之上的两人却无心观赏,那两人赫然便就是那前来寻找断肠草的午娘与凌锋。
从崖上往下望,凌锋便觉有些晕眩,莫说望不见底,这被云层掩盖的山峰,根本就不敢让人细看。凌锋寻来一块大石往山崖下扔去,除了开始与树叶的碰撞声,那块大石似被落入了无形中,未曾再有半点声响传来。
从马鞍上取下事先便准备好的粗绳,凌锋紧紧将它绑在了崖边的一棵大树上,再紧了紧绳索,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将绳索缠绕几圈系在腰身。
“午娘,你害怕吗?”凌锋关切问道。
看着默默做着这一切的凌锋,午娘不禁有些愣神,她是小瞧了凌锋还是如何,一身书卷气的他竟还有这种魄力。午娘毕竟比凌锋年长,当下轻笑自己的想法。“怕的话午娘就不会自告奋勇了,凌兄弟,咱们下去吧。”
凌锋点头道:“好。”捡起地上的绳索,凌锋低沉道:“午娘,谢谢你。”
午娘道:“凌兄弟,何必客气,你深爱着语儿姑娘,而我……岂能见死不救。”
“午娘,走。”凌锋一双黑目炯炯有神。
午娘坚定的看着凌锋点点头,两人深呼吸一口气,随即朝悬崖下跃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双耳胀痛不已,纵使午娘久经江湖风雨,这头次跳崖的经历也不免使得她有些难以承受。既难以承受,午娘闭上双眼,索性放任自己大叫起来。
凌锋在其身后,听得午娘的大叫,不免也有些担心,一提气,重心迅速往下降了不少。手心中传来炙热的温度,午娘心下一沉,忍不住回头去望,怎奈四面八方涌来的风如刀割般,迫使她睁不开眼。
“午娘,咱们快到谷底了。”凌锋有些欣喜道。
临近谷底,风也弱了些,到底是女人,午娘这才敢睁开眼,望向凌锋展颜一笑。两人解开身上的绳索,凌空翻越,脚一踏虚空,稳稳停落在地。
两人相视一笑,点点头示意现在可以好好寻找钩吻了。脚底下传来清脆的声响,凌锋面上一拧,低头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凌锋抬腿便往后退了好几步,慌张的模样好不滑稽。早听闻在断情崖殉情之人不胜枚举,但见地上这森森白骨,午娘凌锋实是大吃了一惊。凌锋稳稳心神,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说完还有模有样的朝地上拜了三拜。
两人往更深远的地方走去,午娘轻笑道:“凌兄弟,刚才你都说了些什么?”
凌锋道:“希望她们能保佑我们。”
午娘道:“天快黑了,咱们先拾些柴禾度过今晚吧,这深谷幽林中,豺狼野兽也定是极多,等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寻找钩吻。”
凌锋点点头,两人便在这树林之中拾起柴禾来。
“皇上,您醒啦!”卧龙殿,卢公公守在李昭身旁。
李昭坐起身,揉着仍是有些昏胀的脑袋,虚弱道:“卢公公,语儿呢。”
“语儿……皇上指的可是时语姑娘?”卢公公的声音倍显沧桑。
“对,朕说的就是她,她也回来了是不是?”李昭拉着卢公公的衣袖不肯放,却将卢公公吓得跪倒在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您一直在忙着处理国事,所以不不知时姑娘她已经,她已经……”
卢公公哆嗦着,一个她已经她不出来,却让李昭的心凉了半截,为了救自己,语儿真的惨遭不幸了么。
见皇上痛苦的闭上双目,卢公公这才敢斗着胆子道:“皇上,时姑娘她早已经被太后娘娘处以火焚之刑啦。”
李昭犹如游魂之人忽然回魂,睁开赤红的双目,着是把跪在地上的卢公公吓得脸都贴着地面了。李昭双拳紧握又放开,掀开锦被便要下床,卢公公年事已高,哪还经得起李昭的一惊一乍,低头跟在李昭身后,不敢再言语。
可恶,就算语儿中了七日断肠露,毒发溃烂,也不该施以火刑,她是为了自己,为了大函,母后怎可如此歹毒,连一个全尸也不敢给她留。时语的离去本就让李昭不堪一击,心底的愤怒越积越多,李昭仰天大叫,将心中所有的悲伤和愤怒倾诉。
从未见过新皇如此失控,饶是青岚,也吓得将刚从御膳房端过来的热粥洒了一地。
李昭低头看着青岚,一字一句道:“青岚,语儿她葬在哪里?”
青岚哆嗦着:“皇上,奴婢……奴婢不敢说。”
李昭抬头望天眨了眨眼,几乎咬牙切齿道:“快说,你们把她葬在哪啦。”
青岚不敢再有隐瞒,跪在地上仔细回忆小心回应着:“回……回皇上的话,时姑娘她在皇宫里大闹了一场,太后娘娘以为是厉鬼回来索命,便下令将她押至恕门,处以火刑之刑,瑞王爷……他也得知了此事,赶至恕门时,时姑娘已经被大火给烧死了,没多久天空就下起了雨,时姑娘她……她的骨灰全被雨水给冲走了,所以,所以太后娘娘也没有给时姑娘挖坟立碑。”青岚声音越来越小,几欲不可闻。
“哈……哈哈……哈哈哈……”李昭绝望的笑着,笑到他眼角都流下了泪。“太后在哪里,朕要见太后。”李昭几乎是怒吼出声。
“回禀皇上,太后娘娘她……她……她在静心居。”侍女奴才们哆嗦着身子道。
“静心居。”李昭双拳紧握,似一头准备随时撕咬猎物的狼。
“皇上,皇上,太后娘娘已经就寝,您不能进去。”看皇上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箬竹心中暗叫不妙。
李昭厉声道:“放肆,朕你也敢阻扰。”
箬竹跪在太后寝殿门口,“不,奴婢不敢,可是太后娘娘她……”
李昭怒不可遏道:“那你还不快让朕进去。”
“何人在殿外喧哗啊。”清妃的声音悠悠传来。
箬竹支支吾吾,“回禀太后娘娘,是,是皇上他……”
清妃道:“让皇上进来吧。”
“是,太后娘娘。”箬竹这才起身退至一旁。
“哼!”李昭不悦的看了箬竹一眼,拂袖走了进去。
“皇帝,你找哀家有事。”殿内,侍婢正在梳妆桌前为太后取去头上的凤钗。
李昭勃然大怒道:“太后,你为什么不给语儿留一个全尸。”
又是为那女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