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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亦凉,铅华悠悠时-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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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绝千年的时空,死亡已经覆盖了寒冷。没有温度的手掌,就算有还魂幽草的续命,也会诀别时光,再寻不到。

Chapter。19

虽是过了元宵佳节,但今年的天气似乎是特别寒冷。花音坐在马车里,将窗户和紧紧关上,却还是能感觉到阵阵寒冷。不知道是真的冷,还是心冷了。

“小十。”打开马车的门,撩开帘子,花音对着马车前白马上的男子唤了声。

拉了拉缰绳,让马慢行,待到与马车平行时,剑滨这才疑惑地问道:“四姐,怎么了?”

怎么了?花音皱了皱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过是眼皮一直在跳,似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带着些祈求的语气,花音的心里乱极了,真怕出了什么事情。

“四姐,你怎么了?”剑滨让车夫停了下来,自己又从马上跃下,担忧地看着花音问道。

“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难受,回去吧。”揉了揉眉心,花音叹了一口气,头疼地说道。

看花音神色有些恍惚,剑滨也不好多说什么,与车夫商量好,转了头准备回府。行至半路,人烟稀少的小道上忽然出现了三四名黑衣刺客,招招狠厉。车夫本想逃开,却被其中一名黑衣人自身前用剑穿透了身体,倒在血泊中,眼睛仍是睁着的,不瞑目。

“四姐,在马车里不要出来。”剑滨大喊了一声,拔出随身的佩剑与刺客打斗了起来。

虽然剑滨自幼习武,而且武功不赖,但毕竟年幼,没有经验,没一会儿就落到了下风。听着马车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花音的心凉了大半截,若不是她答应了今日出来,也就不会遇到这些事情了。懊悔、担心一时间肆意充斥着她的心,忍不住还是走了出来,见剑滨已经负伤,却还是不停地闪躲,心疼了疼。

慌乱间猛然见到一名黑衣人手持利剑站在剑滨身后,花音喊了一声“小心!”,未经思考,身体已经扑了过去。闷哼了一声,花音翻身坐于地上,看着自己身旁的剑滨,急切地问道:“小十,你怎么样了?”

“没事。”一手撑地坐了起来,剑滨捂着右手受伤的地方说了一句。蓦地望见花音左肩上血流不止,便知是方才救自己时弄伤的,眼眶一热,轻声道了句:“四姐。”

花音看到剑滨的神情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淡淡一笑,连世间万物都失了颜色:“小十,若不是为了陪我,你也不会受伤了。如此,罢了,既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似乎同年同月同日生死也不错。”安慰着剑滨,却也是对自己的安慰。知道自己无法躲过这一劫,花音抬头看着为首之人,眼中的暖色忽的冷厉起来:“各位想要的不过是上官花音和上官剑滨的姓名,就算是死前的遗愿好了,还望各位告知,是谁要我们姐弟两的项上人头?”

“那人钱财替人消灾,请恕我们无可奉告。”说罢,剑光闪过,花音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久久,未有声音。

缓缓睁开眼睛,见一名男子倚着附近的一棵树,手中把弄着几只小巧的飞镖,而那几名黑衣人,全都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那男子一身白衣,素净淡雅,面容阴柔俊美却又不失刚毅,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似笑非笑,长而蜷翘的眼睫,间掩着非同常人的气势,薄唇间似隐匿着一抹笑。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与剑滨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花音这才匆匆道谢。

夙曜眯了眯眼睛,见着眼前的女子,道:“两位不如先把伤口处理了。”

花音自幼体弱,奈何她是一名女子,肩上受伤又失了不少血,脸色早已苍白不堪。而一旁的剑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不少,稍稍一动便又是鲜血流出。

夙曜看不下去了,行至二人面前先是替剑滨止了血,本想替花音也包扎一下伤口,但毕竟男女有别。尴尬了片刻,对着剑滨便是一句:“你娘子的伤,你处理应该没问题吧?”

未等花音反应过来,剑滨已是大笑出声。夙曜皱了皱眉,疑惑。

“他是我的弟弟,我们,是姐弟。”花音淡淡一句,声音极轻的。

或是察觉到了花音的异样,剑滨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担忧地问道:“四姐,不舒服么?”

“没什么。”将脑袋搁在剑滨的肩上,花音闭了眼睛,道:“别吵我,我好困,让我好好睡一会儿。”

闻其言,剑滨的心随之一颤,忍着痛抖了抖肩膀,喊道:“四姐,你别睡啊。四姐!”

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花音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仅此而已。她累了,真的累了,眼角滑出的液体,似乎也在诉说着她的断肠之痛……

夙曜见状,也不讲究什么男女之别了,将花音横抱起来,对着剑滨道:“公子,驾马应该会吧?你们的马车还能用,我先替你姐姐包扎一下伤口,你驾着马车便是。”

剑滨一心念着花音的伤势,也不管不顾了,一口答应下来。

暮色的一斜余晖,落在彼岸。残阳如血,映照夕颜,花叶末路,荼蘼花事。

Chapter。20

妖精的安魂曲,是为了抚慰谁烙伤的脆弱,心底最深的疼痛,无人知晓。

“公子,我四姐怎样了?”剑滨一边驾着马车,见夙曜从马车内出来,急急地问道。

“伤口……嗯……处理好了……”吞吞吐吐,夙曜顺势坐到了剑滨身边,眼神闪烁不定。

“公子怎么了?”剑滨放慢了速度,疑惑地问道,见着夙曜的外袍不见了,又一皱眉,忽的想起花音受伤的地方,顿时明了,不自觉地红了脸,道,“那个,公子不必介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必四姐也会谅解的。”

沉默片刻,夙曜释怀,轻声道:“我,会负责的。”

“公子有这份心足矣,想来公子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们姐弟已是无法报答的了。这事,等四姐醒后问四姐吧。”觉着外头愈加凉了,剑滨看着夙曜仍是一副不愿进入马车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公子还是去马车内休息吧。”

或许是听出了那份无奈与担忧,夙曜嘱咐了些,折回马车内。

像是被这了双翼的蝴蝶,花音躺在车厢内,身上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脸色苍白的吓人。夙曜静静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侧脸,竟然感觉到了心疼。

“冷……”细语传入耳内,夙曜一惊,上前用右手探上她的额头。

冰凉的手指触着滚烫的额头,冷暖之间的对比,如时过境迁的枉然。“好冷……”花音蜷缩着身体,又是一声低低的呢喃。那语调,让人心碎。

“你四姐发烧了,快些吧。”夙曜不知如何称呼马车外的剑滨,但看到花音难受的样子,还是选择喊了一声。明显感到车速快了些,夙曜还是放不下心来,轻拥着花音,用自己的身体替她取暖。似乎感受到夙曜怀里的温度,花音向夙曜的方向挪了一挪。

车外的剑滨懊恼着,即便自己是为了四姐好,想带她出来散散心,但如今四姐为了自己受伤不说,还昏迷不醒,若四姐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紧紧攥着缰绳,手心的地方被磨破了也不知道,寒冷中已经不知道那所谓的疼痛是何,只是不停地驾着马车往回赶。

看到“上官府”的匾额,剑滨总算是安了心,不管怎样,到家就好。从来没有觉得,这段路竟然是那么遥远。亏是路上的人不多,即便有也是忙碌着的,无人注意他满身是伤的惨状。

将马车停在府前,家仆见着剑滨的样子一惊,早已匆匆去唤大夫。

夙曜抱着仍在昏迷中的花音随着剑滨入了府邸,诧异,原来他们是上官府的少爷小姐。心中暗暗道了一句,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跟在剑滨身后一直到花音的闺房。

剑滨开了门,夙曜随着进去,将花音安放在床上。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花音就一直抓着夙曜的衣角,无奈,夙曜只好坐在床边等着大夫的到来。

碰巧花音的侍女进来,剑滨吩咐道:“你,快去一趟云府,告诉云少爷四姐遇刺了。”

侍女匆匆退下,夙曜不解,问道:“这云少爷是?”

“是……”思前想后,剑滨想起昨晚花音独自伤神的样子,眼神黯淡了片刻,道,“是四姐最惦念的人,却也是,最伤她的人。”

闻言,夙曜只觉得心中一颤,苦笑,不言。

“滨儿。”(上官)逍遥知道一早剑滨和花音就结伴出去了,不曾想两个人都是负伤而归,听到下人的禀报匆匆赶来,还未进门就已经听见了他的声音。

剑滨见着逍遥和跟在其身后的上官纶,忙道:“爹,六哥。”

上官纶去了趟荆州回来,刚到府便见下人们慌慌张张的,细问之下才知道花音、剑滨两人遭遇刺客,想都未想抛了手中的琐事便直奔而来,碰上同样担忧的逍遥,便一起过来了。

“四姐如何了?”上官纶向内室看时,正好见着了坐在床边的夙曜,用眼神问着剑滨。上官纶打小就对做生意喜欢,平日里也就帮着逍遥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倒是与家中的几个兄弟姐妹疏远了一些。虽然如此,毕竟是有血缘的亲人,心里还是忍不住地焦急。

“还未醒,如今还发着烧。”顺着上官纶的视线望去,明白他想问什么,剑滨解释道,“若不是这位……公子,怕是,我与四姐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了。”说至一半,剑滨才发现连恩人姓什么都不知道,停了一停,干脆也就跳过不谈。

本想再询问些什么,门外又是一人冲了进来,一边喊着花音的名字,险些撞着了门口的逍遥。

“伯父……”

在场的人定睛一看,奕辞慌乱的眼神显得那么不知所措,没人知道,一向冷漠的云大少爷也会有这么一面。

“花音,花音怎么了?”奕辞拉着剑滨的手臂,激动地问道。

“你自己不会看么?”想着他让花音那么难过,剑滨的语气也不善起来。虽然是自己让人喊了他过来,但不代表他可以原谅他对自己姐姐的所作所为。自小,他就没见过一向乐观的四姐伤心过,至少,表面如此。

奕辞不在意剑滨的言辞,向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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