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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卷珠帘-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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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宝,如果他是我名正言顺的相公,我还会怕见熟人吗?那又干嘛要装作不认识你?”说到这里她自嘲地一笑:“其实,不是我怕见人,我怕个鸟啊,老娘反正就一戏子,是他怕见人。”

“姐姐的意思是,他是有家室的?”

让秀儿惊讶的不只是这个消息本身,还有曹娥秀说话的方式。原来那么优雅的曹娥秀,背地里也会爆粗口,还自称“老娘”。

曹娥秀点了点头:“所以他怕人知道,我不怕!我还想会会他家那母老虎呢。”

“千万不要”,秀儿急得拉住曹娥秀的手摇晃着说:“蒙古女人凶得很。她们的家奴又随身带着刀,一时气恼了,可以拔出刀来当场就杀了你,官府也不会管的。姐姐,你千万不要去招惹那样的人,我家已经有一个姐姐死在蒙古女人手里了。”

秀儿之所以会这么急,是因为今天跟曹娥秀一起出现的男人,也是个蒙古人。

曹娥秀忙问详情,秀儿就把蕴华姐姐的死以及家里搬到这里来的原委都说了一遍。

曹娥秀听了冷笑道:“一个都总管府的小小推官家里就这样无法无天起来了,真是好笑。他们是没见过真龙,小小的虾兵蟹将就想翻天了。秀儿,别难过,你家既然搬到这里跟我做邻居,我又和你这样投缘,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第一折 (第十七场)秘闻

“忍之一字岂非常,一生忍过却清凉。常将忍字思量到,忍是长生不老方。”

“你在念什么经?”曹娥秀好笑地看着秀儿。

“《布袋和尚忍字记》,这一出戏,姐姐没唱过吧。”

“没”,曹娥秀大摇其头:“你姐姐我别的都能演,就是这癞头和尚没办法,最起码的一条,我不能为了演个和尚,就把自己剃成光头吧。”

秀儿笑了,但很快又敛容低眉道:“刚才姐姐说要替我家出头的时候,我就在想着这出戏。”

其实并没有刻意要想,而是这出戏的戏文自动出现在脑海里。

乍一听到曹娥秀说要给她家报仇的时候,秀儿是振奋激昂的,因为姐姐真的死得很冤,很不值,而姐夫勃勃家又欺人太甚,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是,再往深里一想,秀儿就陷入了矛盾中。

因为,真要追究起来,蕴华姐姐是受不了婆家的气自杀身亡的,并非他杀。即使告到官府去,也没有要对方偿命的道理。更何况,不鲁花家还是蒙古贵族,如今可是蒙古人的天下。

想明白了这点,秀儿就对曹娥秀说:“多谢姐姐仗义,报仇的事还是算了吧。人死不能复生,即使杀了那鞑子一家,我大姐也不会再活过来了。”

怕就怕,到时候不仅曹娥秀引火烧身,就连自己的父母妹妹都跑不掉。

“你害怕人家反噬?”曹娥秀问。

“是的,我害怕”,秀儿坦然地承认:“我爹娘都是单纯善良的人,以前家里比较富裕,他们养尊处优惯了,没受过什么苦。妹妹们年纪都还小,花骨朵一样,更经不起折腾。我不想他们有事。”

再不平,再不甘,也不能让活人为死人陪葬。

曹娥秀拍了拍秀儿的手说:“放心,我说的报仇,不是要杀人见血。杀人不见血才是高手。比如,让那家人失去权势,失去财富,变成一无所有的穷人。像你姐姐的婆婆那样的人,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一旦沦落成穷婆子,别说家奴,就连饭都没得吃了,她还狠得起来吗?不管她是什么族,丧家之犬照样是贱民,比汉人还贱。汉人里面也有很体面很得势的,比蒙古人还得势,如已故的刘太傅刘大人,就号称“帝师”,连大元的建制都是他老人家一手制定的。”

“姐姐说的,可是那个写《藏春散人集》的刘秉忠刘大人?”

“就是他。你家里有他的集子?”

“有,我还记得他填的一首小令呢。”

“是不是那首‘干荷叶’?”

“正是。”

于是两个人坐在床头,齐声念诵起来:“干荷叶,色苍苍,老柄风摇荡。减了清香,越添黄。都因昨夜一场霜,寂寞在秋江上。”

念完,曹娥秀开玩笑说:“秀儿,你若是到行院落籍,我们这些人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姐姐何出此言?”

“你扮相好,又读书识字,若肯落籍,绝对会红透半边天的。”

秀儿不以为然地说:“若论读书识字,难道你不会?唱戏的人都会吧,不会怎么看戏文。”

曹娥秀摇了摇头,告诉秀儿道:“行院的姐妹都是苦出身,一般刚来的时候都是大字不识的,进了戏班才开始读书识字。但师傅不可能供着她们读书吃白饭吧,所以,她们只好一边学,一边上台演。看戏文也是认一半,猜一半,实在不行就请识字的人念,自己再一句一句地死记硬背。”

“死记硬背?那么长的戏文,那得多久才背得下来。”秀儿感慨地说。

“是啊”,曹娥秀的语气中有着不忍和恻然:“一出新戏下来,她们就日日夜夜地背。师傅限令每天必须背多少,背不出来是没饭吃的,不仅没饭吃,有时候还要罚跪、挨打。”

原来对戏班的人来说,连识字都是一项巨大的优势。秀儿对自己心中的打算越发有了信心。

曹娥秀接着说:“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串那么多戏,一会儿演男人一会儿演女人的主要原因。我是很小就跟着师傅的,到能上台时,已经基本上会自己看戏本了。不像那些进戏班比较晚的师妹,要念熟一段戏文都得大半天。可是戏不等人,书会的人每写出一部新戏,几个戏班抢着要,抢到了的就得赶快上。因为戏迷们都知道你在排新戏,一个个脖子拉得跟长颈鹿似的,天天催着等着看呢。越早上,越能招徕观众,不然,别的戏班也许排出别的新戏了,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观众都往他家跑吧。”

秀儿好奇地问:“你们唱的戏,都是书会的才人们写的吗?”

“大部分都是吧,也有其他人写的。”

“京城里现在哪个书会最有名呢?”

曹娥秀横了她一眼:“明知故问,当然是你爹他们的‘玉京书会’了,然后就是‘元贞书会’,大都就这两个书会最有名了。”

再给曹娥秀斟上一杯茶,秀儿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姐姐,做你们这一行的,挣钱多不多?”

“多,当然多。你到戏园子里看过戏吧?”

秀儿点头道:“看过,看过好多回呢。我爷爷在的时候,那时候家里还住在仁寿坊的大宅子里,爷爷老了,不爱走动,总把戏班子请到家里来唱。爷爷过世后,爹娘请人回来少了,出去看戏多了,凡新戏上演,不管票子多贵,一定去看首场的。家里孩子多,不可能都带上,就抓阄,每次带两个去。我运气好,十有八次是我抓到。”

“你去过,就应该知道,只要是有名的戏班子,再遇到好一点的戏本子,基本上都是爆满的。尤其是首场,你也说票价贵,可见是很赚钱的了。”

秀儿正想说什么,曹娥秀突然话锋一转:“但这些钱都被老板赚去了,唱戏的人是落不到几个钱的。”

“啊?”因为有点意外,有点失望,秀儿惊讶地叫出了声。

曹娥秀轻轻一笑道:“你要是想通过唱戏赚到很多钱,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钱都被戏园子老板和班头赚去了,最后分到唱戏的人手里的,也就一个零头而已。”

秀儿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说:“那这房子,不是姐姐的?”

“是我的。”回答得很干脆。

“可是……”你刚才明明说你没钱的嘛。

“这房子就是你看到的那个男人送给我的。”

秀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些成人的交易,她再早熟,也只是似懂非懂,不敢轻易开口评价。

“所以”,曹娥秀最后总结道:“唱戏的名角可能有很多钱,有房有地,有大把的金银珠宝,但这些决不是通过唱戏得来的,而是通过其他乱七八糟的渠道得来的。其中稍微干净一点的,可能就是戏迷送的礼金、礼物等。其余的,像我这样的长期包养,短期姘居,偶尔苟合,都是肮脏钱。”

秀儿瞠目结舌,彻底变成了哑巴。

第一折 (第十八场)暴露

越跟曹娥秀交往,秀儿就越觉得那天在关府见到了娴静优雅的曹娥秀只是个假象,真实的她可能与她刻意在人前包装出来的形象完全相反。

比如这番揭露行业黑幕的话,对一个未曾及笄的女孩说,是不是就太那个了一点?

曹娥秀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那些伶人与大佬们之间的肮脏勾当,秀儿终于忍不住略带抗议地叫了一声:“姐姐”。

曹娥秀住了嘴,然后望着秀儿问:“听到这些,你还想进入这个圈子吗?”

秀儿楞住了,连她自己都还没厘清的心事,曹娥秀就一眼看穿了?

有些事,她只是循着自己本能去做,并没有认真细想过到底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比如,刻意接近曹娥秀。

但曹娥秀这么一点破,秀儿也不得不羞愧地承认,她这么盼着曹娥秀回家,这么嘘寒问暖曲意巴结,除了对名伶的仰慕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心中那份隐隐的期待:也许,可以通过曹娥秀进入那个圈子,或上台唱戏,或台下打杂。若曹娥秀看她勤谨,肯留她在屋里做个洒扫的丫头,也行。

她家就要山穷水尽了。爹连着好几天,天天出去找事,可回来后从没听他提起过有什么进展。一个落魄的富家公子,又年纪一大把了,估计一般的人都不敢招揽吧。

如果没进项,肯省着一点花,也许还可以撑一段日子,可是家里还是有那么多零食,饭桌上也依然丰盛。若不是那天偶然听到了爹娘的对话,秀儿绝不会想到家里已经亏空到这种地步了。

依着爹娘的性子,不到娘的首饰典当殆尽,家里真的揭不开锅,他们是不知道发愁的。

想到这些,秀儿鼓起勇气对曹娥秀说:“我还是想去。如果姐姐肯收我为徒的话,秀儿感激不尽。”

口里这样说的时候,眼睛注意看着曹娥秀的表情,见她没有明显反对,当即跪了下去。

曹娥秀一把拉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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