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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卷珠帘-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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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心里一动,有什么想法呼之欲出:本朝有如此权势而又年纪轻轻的汉人,似乎只有一个。她忍不住向身旁的曹娥秀打听:“大师姐,今日的贵客是不是就是廉访史卢大人?”

“是啊,难道你到现在才知道?”曹娥秀好笑地反问,似乎秀儿表现出了多么让人难以置信的懵懂无知。

“呃,又没有人告诉我这个。”秀儿的语调颇有点不服气:俺又不是诸葛神算,怎么会知道。

曹娥秀不客气地横了她一眼:“你以为你是别人请来的贵宾啊,主人要专门向你介绍今日出席宴会的客人,这些当然要靠你自己去打探了。”

停顿了一下,可能看秀儿的脸色太郁卒吧,又温言细语地告诉她:“到了这种地方。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没有人可以依靠,所以眼要利。耳要灵。在座的贵客,他们之间要寒暄。要说话吧,那种时候,总会带出称呼来,这就是你了解客人身份地大好时机了。比如这位卢大人,刚刚都总管大人就叫他蒿斋兄。难道你没听见?”

“听见了啊,可他不是名挚,号疏斋么?”因为家里有他的书,对卢大人的名号,秀儿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地。

“疏斋是他的号,可他还有别地号啊,如蒿斋,他的表字也有两个,其中一个叫处道的。你肯定知道对吧?”

秀儿点头。

“那个字其实现在很少有人叫他了,可能比较正式吧,他还有另一个字。叫莘老。上半年在一次宴会上见到这位大人,我听好些人都叫他莘老的。”

秀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那么年轻。怎么字呀号呀都像老先生的。”疏斋也好。蒿斋也罢,还有什么莘老。直接就以老字命名了。若说长得老气横秋也就算了,偏偏又是一副未出学地少年书生模样。一般人不是都巴不得别人说他年轻吗?他倒好,总想往老人堆里凑。

曹娥秀道:“这就是他的个人喜好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成名早,少年得志,年纪轻轻就权高位重,所以自觉已经历经风波,心态老了吧。”

此时,都总管刘大人又点了一个人的名字:“真真,你还没出节目呢,周参议本来说今日有事不能来的,后来听说请了你,立马改口,说一定到,一定到,你可不要辜负了参议大人的一片心哦。”

只见一个身着粉红轻绡的女子从一堆莺莺燕燕中站了起来,灵动的杏眼,腰肢不盈一握,手里抱着琵琶,婷婷袅袅地走到总管大人面前,先道了一声万福,再转身向另一位大人…………肯定就是那个周参议了…………也福了一福道:“那妾身就为大人弹一曲大人家乡的紫竹调吧。”

话音刚落,总管大人的哈哈声,众人地巴掌声,起哄声,此起彼伏,喧腾不已。就连书生一样静静喝酒的廉访史卢大人都忍不住打趣:“看来今日可以喝到伯阳兄和真真小姐的喜酒了,难得两情相悦,真乃赏心乐事,”

“就是就是”,立刻有人接腔道:“郎有情,妾有意,这样地两个人要是不进洞房,那简直就没天理了。”

“这个真真是哪个班的?”秀儿低问,心里怜惜地想:这位姐姐也怪可怜地,被这帮人公然当成妓女打趣。

可再一想到刚才摊到自己身上地那些词,什么“雏儿”,“梳拢”,又觉得“洞房”也不过如此,说到底,大家都是一样的可怜人。

这时只听见曹娥秀很平淡地回答:“不是哪个班,这是十八春地头牌樊真真,花名桃源春。”

曹娥秀的声音很小,听到秀儿耳朵里却有如石破天惊,心里顿时翻江倒海,五味杂陈,鼻子一阵酸涩。

因为今日的宴会规格颇高,都总管刘大人是已故刘太师之子,家学渊源,是个有德之人,来客中,如卢疏斋,也是名闻遐迩、官声清廉的好官。所以,她一直以为,今天来的女子,都是与她一样卖艺不卖身的女伶。却没想到,里面还有十八春的人,那不是地道的妓院么?

忍耐半晌,终于开口问:“这真真是不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曹娥秀叹了一口气:“你看她像吗?”

“我,看不出来。”

“那你看她的年纪像吗?”

又仔细打量了几眼,不得不承认这女子决不是什么“雏儿”:“她有二十多了吧?”

“是啊,十八春那种地方,十三、四岁以下的女子,还可能有清倌人,像她这么大的,没过接过上万,起码也接过好几千客人了。”

秀儿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她入乐籍的时候娘哭成那样,难怪连十一都说,乐籍女子后来难有好下场,甚至不惜以婚姻挽留她。看来她还是太单纯,对现实了解得远远不够。如果,在大众眼中,女伶跟十八春的妓女是一样的货色,那还有哪个好人家愿意迎娶脱籍后的她们呢?

樊真真弹完一曲,周参议从腰里取下一个锦绣钱囊,数都没数,直接连钱囊一起赏给了她。樊真真接过的时候脸色明显一喜,就连坐得远远的秀儿都感觉得到钱囊放到她手里时那沉甸甸的重量。

此时众人的起哄声已经快掀翻屋顶了:“聘礼都下了,看来好事将近。”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借刘大人和卢大人的福,就在今晚入洞房,明年这个时候正好抱个胖娃娃。”

“胖娃娃,叫你一声爹来,叫我一声妈。”有人唱了起来。

立刻有人提出质疑:“叫谁爹呢?真真的入幕之宾那么多。”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哦,只怕连真真自己都搞不清楚谁是娃他爹。”

“是啊是啊,她被那么多男人搞糊涂了嘛。”说话的时候,还特别加重那个“搞”字。

又是一阵爆笑声,最后,有人出主意说:“要想确认谁是娃娃的爹也不难,我有一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呀云泽兄?”

“很简单,伯阳兄把真真娶回家去做小星不就结了。”

第三折(第十场)  约定

乌烟瘴气中,秀儿悄悄站了起来,想到外面的庭院里去透透气。

在长长的回廊里慢慢走着,身后仍然不断传来喧哗声。如果这会儿她说一句,“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不知会不会有人觉得她矫情?触目都是美酒佳肴,衣香鬓影,可是她心里只觉得无比悲凉。“妓女”这两个字,就像魔鬼一样如影随行地跟着她。原来,她跟妓女是一个群体,又或者说,她现在的身份,其实就是妓女。

因为难过,因为那种深切的无奈和悲哀,她的脚步无意识中越走越快,直到她撞到一个温热宽厚的胸膛上。

她心里一凛,今天在这里出现的男人,非富即贵,都不是她得罪得起的。于是慌忙后退,屈膝为礼道:“大人,对不起,妾身走路太不小心了。”

“没关系,我也光顾着看园中景致,没想到唐突了美人。”对面传来的声音异常的亲和,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他的语气中甚至带着隐隐的戏谑。

“多谢大人雅量,妾身告退。”虽然这个人还算平易,没有趁机耍威风,她还是赶紧求退为妙。

“我说了没事啊,你在怕什么呢?”那人笑了起来,而且是极富感染力的,亲切到甚至有些亲腻的笑。

秀儿终于抬起头来,眼前的人眉眼弯弯的,笑得如春阳一样和煦。一身家常儒衫,俊美的五官,怎么看都像一位读书的儿郎,可是那张脸,分明就是某位号称朝廷新贵的人所有。

“原来是卢大人。妾身何幸,今日得见大人。”这不是废话么?刚刚在宴会上明明已经共饮多时了。但此时此刻,秀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当私底下重新拜见吧。

卢挚点了点头,然后问:“你就是演《拜月亭》的珠帘秀?”

“是。大人。”秀儿再次敛衽为礼,在以雷厉风行著称地卢大人面前,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你已经给我行过四次礼了,我长得这么让人惧怕吗?”居然是带点责备的口吻,但面容是带笑的。揶揄地,有如跟朋友玩笑一般。

“当然不是,而是……”大人您的名头太响了,妾身不过是一介女伶。

今日这场宴会地最大收获,是让秀儿认清了自己的身份,所谓“知止不辱,知足不殆”,她不承认这是自卑,更不是自怜。没什么好自怜的,每个人都有他活着的方式。

卢挚摇头叹息道:“要是你始终如此拘谨,我们就没法聊下去了。”

秀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的意思,还要跟她继续聊下去?可问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可聊地?

卢挚向四周望了望。然后指着不远处树丛间的一处石桌石椅说:“我们去那儿坐坐,好吗?实在是不想再回去了。里面好吵。”

秀儿睁大了眼,这位名震朝野的廉访史大人,邀请她一起去“坐坐”?刚刚在宴会上的时候,他不是也在跟着打趣周参议和樊真真吗?看来在他的心目中,也当乐籍女子是用来玩乐的对象,那么他现在要跟她去坐坐,是什么意思?

但既然廉访史大人发话了,她当然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乖乖地跟着他走到了他指定的地点。

卢挚先坐,她低头侍立一侧,到把卢挚逗笑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口里说:“坐啊,站着干嘛?你这几日天天演戏还不够累呀。”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秀儿胸口一热。一个这样权高位重地男人,在她面前没有不可一世,还会关心她演戏累不累,真的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于是她弯腰道过万福,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此时凉风轻拂,周围繁花灼灼,绿草葳蕤,这都总管地后衙拾掇得如此之好,差点赶上她家在居仁坊的祖宅了…………好吧,她承认,这里比她家祖宅布置得更好,更精致讲究。

她突然想知道,眼前这位大人地府衙是否也这般美。心里刚起念,嘴里已经问了出来:“大人地官衙在哪里?可也有这么多花?”

“在河南,也有这么多花,你想去看吗?”

卢挚的语气总叫她感动,因为,毫无居高临下地官僚气,让她仿佛有一种错觉:他们是平起平坐的朋友,今日在此偶然相逢,大家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刚刚在那边屋子里的郁闷气不知不觉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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