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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前挺,分身几乎就忤在我的眼前,我忽略不看直接仰头瞪他“色胚。”
“满意吗?他饿了。”他同样忽略我目光中的怒意和话,黑瞳中带着赤裸裸的欲望。
“你出去还是我出去?”我隐忍着火气。
“谁都不出去。”他慵懒的话里仍是欲望。
他话未落,我已站起身。“你不出去,我出去。”我的腿迈上浴缸边沿时,他从身后搂住我。
水中真的不是一个好的战场,其实男人女人力量不均等,在哪也不是一个公平的战场。女人全裸时,防守能力趋于零。男人全裸时,攻击能力趋于无穷大。
我被迫困在他的怀中,他的手从腋下穿过停在我的乳房上,轻揉慢捻,他的唇舌印上我的颈背。
我的身体我了解的远没他多,我只有呻吟出来才能呼吸舒畅。
那是一种含着疼痛的愉悦,含着相思的发泄。我沉伦其中,就象水漫过我的身体一样,激情和高潮从我的身体内外席卷而过,我在他的手里丢失了自己,又在他的力量里找到自己。
空虚和满足不能折中,也没有一个点面可以用来平衡,我只能在两端沉浮起落。
我的牙齿落在他的肩膀上,我几近颠狂。
他的身体在突然被袭击之后,更加用力的撞击我。
我尝到口中的腥咸。
我站立不住时,被他抱着移到床上,他的分身还在我的身体里,我的小舌被他吸吮得带着些疼痛。
两具身体落床,我仍然不由自己,激情依旧,浓情依旧,欢爱依旧。
“让我爱你!”他的话语伴着身体挺送的力道失了平静。
“如果这是你的爱,那你在爱着我了。”我呢喃,更紧密的贴紧他的身体,如同溺水的人,即使知道抓住的是一根朽木也不愿放手。
“好,我当你答应了。”他重重的一击,我尖叫,随后陷进黑暗里。
我看着身上律动的人,“我被你吃了几次?”
“不知道,知道一句话吗?”
“什么话?”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他的话伴着抽送一字字的响起。
“果然是部级领导,说话真有水平。”这话的意思是,我在他的身下晕倒,就要在他的身下清醒。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我带着微笑,吻上他的唇,下一刻他加深了这个吻。我再用力夹紧自己,他呼吸一窒。“宝贝,松开点,要断了。”
“在哪里断掉,就在哪里接起。”我扬起眉峰看他,谁怕谁。
“好吧,如你所愿。”他迅而猛的律动,我细碎的呻吟飘散在屋子里。
好久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我不想做,也提不起兴趣吃,一个人饿急了吃个泡面,吃个酸辣粉就好了,再不,薯片也能吃饱,我不大挑食,有时也从馆子里叫外卖。
面对四菜一汤时,我终于想‘家’了。三年前的厨艺,菜式和三年前的人,三年前的家被他带还给我。
他就坐在我的身边,我面前的碗里堆满饭菜,可我不能下咽。
如果闭上眼睛,他会不会又消失不见?
如果明早他不见了,接下来,如果我还有一个三年,我要怎么过?怎么活?
“不管是不想吃还是不爱吃,今天都要凑合吃饱,明天我再做别的给你吃。”他扭身看我,手中一勺汤已送至我的唇边。
还有明天?我们还有明天?
“眼睛别瞪那么大,我们不但有明天,还有明年,还有一辈子。”他目光灼灼,盯在我的脸上。
我吞掉口边的汤,和着我的泪水。
“别哭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被他拥在怀里,温热的话语响在耳边。
老天,你还没有让我完全绝望,是不是?
谁来告诉我,这是不是我的梦。
“快吃,吃完你洗碗。”这句话让我相信我是在现实世界里。这人一向是这样,先是让我感动,然后就让我被动,从来没有让我对他感动到底过,当然也从没有让我如愿到底过。
“如果你拿东西换的话,我可以洗碗。”他的目光又是斜着飘过来,不羁里面带着邪气。
“拿什么换?”我自嘲,我有的东西都不是币值较高的那种,难不成他说的是房子?只有这一样东西在不停的涨钱。
“你的身体。”他说完低头吃饭,好象这句话不是他说的,可他唇边的贼笑太过明显。
我用身体换洗碗?我的身体就值两个碗?我瞪视他,呸,真真是个色胚。
“其实,你不洗碗我也要你。我用我的身体来换,你满意么?玲珑。”
我看着他再次无语,这个人真的是一个部级领导?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低头轻笑,愉快的吃饭。
我刚才被他累死了。
我抖着两条腿站在水池边,看着池子里泡着的锅和碗,真是气得没话说,这些随手就能做的事情非要攒在一起变成浩大工程的时候再做?当攒钱呢!
我一件件的洗,一声声的问自己:玲珑,你到底想怎么办?你不是说不再爱他,也不让他爱你么?你不是想轻松的死,不把他拖进来吗?
此刻除了我的心声只有水声,流水当然不会回答我,然而我的心也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我奢望着和他厮守一生,又怕我的一生不过三年五载。这与我是一生,与泽会是一生的痛。如果他爱我。
他当然爱我。
嗯?!他爱我,那么……,那么,如果他恨我,我离开时,他是不是就没有,也不用面对那一生的痛?
5。离开他
三室里一间主卧,一间次卧,还有一间是我和泽的书房。
泽坐在他的书桌边,比较我昨夜和前两日写的毛笔字。
以前上中学的时候我练过一段时间的书法,后来总不写就搁下了。和泽在一起以后,泽每晚坐在他的桌边写,他心无旁骛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受了冷落,我坐在我的桌边先还不时的扭头看他,见他总不看我一眼,后来便索性到他的身边去捣乱,吵着也要写。
泽自幼年开始练习书法,二十多年从未间断,写来如行云流水般的从容,我一个横不平竖不直的字七扭八歪的嵌在他一纸端正的小楷里,真是难看得没话说。
我不依不饶的和他厮磨,要他承认我的字比他的字好看,他大笑着揽我在怀,手把手的教我。
我的手包在他的掌中,他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颈子上面颊上,修长的身体站在我的身后,支撑着我故意倚靠过去的体重。那时,我只觉得若能和他这样一直写一直写,直写到地老天荒,心里也是满足的,情愿的。
后来,我每日便多了一项作业,练习书法。我的字成了他做爱的理由,我写得好,他奖励我和他做我爱,我写得不好,他惩罚我和他做爱。当然,好与不好是他说了算,结果却没有分别。
此刻在他手中的是晏几道的满庭芳:南苑吹花,西楼题叶,故园欢事重重。凭栏秋思,闲记旧相逢。几处歌云梦雨,可怜便,流水西东。别来久,浅情未有,锦字系征鸿。年光还少味,开残槛菊,落尽溪桐。漫留得,樽前淡月凄风。此恨谁堪共说,清愁付,绿酒杯中。佳期在,归时待把,香袖看啼红。
他走后,我开始写这首诗。
我敲了敲门,他的语气低沉:进!
我没动也没说话,他虽然没在这间屋中三年,可是三年来,我却总未间断的写着毛笔字,墙角厚厚的一摞字纸,那里满载了我的期待,我的梦想,我的思念和我的爱。
我在一夜夜的孤独中写满一页页的孤独。
他抬起头,看到我,对我伸手:“玲珑,来。”
我倚在门框上,暗自做了一个深呼吸,“呃,今晚上我约了一个朋友来,玩,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他的双目里带着清冷的火焰扫过来。
我瑟缩了一下,然后扬起头,带着倔强看过去。
他笑了,“好!”随后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
我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本想转身离开,可双腿偏就僵着动弹不得。
他停在我的身前,俯身吻住我,我闭上眼睛贴近他,沉醉在他的吻里,我留恋他的温柔,他的缠绵。
“宝贝,晚上玩得开心点。”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肩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他从我的身边走过。
我想象着他去客厅穿西服,想象他在门边的鞋柜里拿鞋出来换。再然后我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
我的身体沿着门框缓缓滑下,坐在地上。身下一半地毯一半地砖,如同我一样的半热半冷。
这次是我亲手把他从我的身边赶走了。
他一定误会我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了。
泽,原谅我。
我爱你,我不舍得你难过。
泽,忘记我吧。
泪流满面,泪落枕畔。
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一个整夜,三年来我第一次睡整夜。
屋中还有泽昨日留下的气息,如同他的怀抱,温柔的包裹着我。
泽是医我的药,是我的灵药。
窗外,有鲜花开得烂漫,水族箱里鱼儿游得格外的欢畅。
昨日,泽把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很利落。
生活还同三年前一样的美好,除了不能再让泽爱我。
但是我可以把我余下的生命都用来爱泽。
默默的爱他,就很好。
我站在他的桌边,在一张张纸上写满一个名字:董鄂浩泽。
以前他告诉我说,他命里五行缺水,所以他爷爷给他取名浩泽。
这个名字,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知道,但我确定很多人都知道他另外一个名字:董浩泽。
我打开电脑,上网查在泽的车里听过的歌,我把自己陷在沙发里,一遍遍的听。
歌者情绪不变,可我的心绪已不是初听这首歌时的我。
随着歌声,我回忆和泽再见后的点滴细节,他的一颦一笑,他的疯狂和温柔,他的体贴和他的霸道。
泽,你依旧是我的泽,依旧是那个爱我疼我宠我的泽。
此刻,不,此后的日子,我不再没人宠,我宠我自己。
为了你,我宠我自己。
我替泽宠我自己。
我知道,余下的每一个日子,我都会很快乐很快乐。
因为,泽回来过。
因为,泽说他爱你。
因为,泽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