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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山-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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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翌日,芸河水位下降,多日来的水患阴影终于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百姓皆说是得了上天的庇佑,龙王感念两国君王诚心祈福朝臣殚精竭虑,才开山拓水,引走洪荒。 

我们坐在马车上,依然可见世代傍河而居的百姓,在芸河边点香叩首,以谢天恩。 

我手臂受伤,加之一夜未睡精神不济,迷迷糊糊在泉昼镇换乘沙飞船,一路睡到了逐水城。 

李家老爷得知我们今日归返,早就与二位夫人在后门等着。 

暮色四合,秋意更深。李方卿仍旧光脚踩一双龙船木屐,蓬松墨绿长袍上面套了件暗黑对襟短甲,头戴黑色镶金通天冠,一只核桃大的宝珠缀于其上,头重脚轻极不平稳,以至于李辰檐下船第一件事就是扶住他爹,生怕一个不小心,李家老爷就栽水里去了。 

“儿子,不错哇。”李父拍了拍李辰檐的手,赞道,转头又对李逸然也来了句:“小儿子,你也不错哇。”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对李方卿没头没尾的说话方式已然习惯,然而他的下一句仍差点没让我落水里去。 

“媳妇儿,辛苦你了。” 

二夫人挑起柳眉:“怎么治趟水回来,老爷就把咱家媳妇儿给换了?” 

李方卿置若罔闻,两眼兴奋地放光,叹道:“李家后继有望啊!”说罢又对左纭苍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左纭苍呆了,我呆了,李辰檐也呆了,楛璃笑了。 

唰唰几道目光同时落在李逸然身上。李家二公子脸色青红蓝紫阴晴不定,抖抖衣袍上前扶住大夫人,哆嗦着嘴唇:“大大娘,天天都黑了,我我们们还没吃饭呢。” 

大夫人亲切地笑了:“可就等你们了。” 

一桌家常筵席设在三进偏厅,循例的沄州地方菜,清爽可口,色泽鲜美。在芸河治水半月以来,一直以粗粮为食,众人见了满桌精致的饭菜,皆是垂涎三尺,蠢蠢欲动。 

待坐定,李方卿挥了挥筷子,只道:“大家先莫吃。昨日我钓了一条鲫鱼,让人拿去葱爆了,待一炷香后,可与其他菜一起品尝,共享其美味。”顿了顿,又笑道:“我们先做别的。” 

众人愣住,纷纷放下筷子,一头雾水地看着李家老爷。 

我无意间瞥到李逸然抬袖扶额。李方卿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一叠信纸,拿在手里抖啊抖,抖得脆响,“逸然的墨宝,惊天地,泣鬼神。”说着顺手将那叠纸交到李辰檐手里。 

李逸然汗如雨下,失声痛唤:“大哥——” 

那声音凄厉犹如闹鬼,李辰檐手腕一颤,不小心将纸跌落在地。 

李父慢悠悠从地上拾起信纸,贼兮兮地笑起来:“是我想的不周到,辰檐看了,大家又如何看?还是我来念念吧。”说罢他正襟危坐,振振有词地读起来:“七月十八,寒雨连江。茴心境颓唐,郁郁寡欢。檐安慰之,怎奈不得其法,引自茴失声痛哭,拔簪砸之,欲跳水以示……” 

“停!”我大叫道:“这这这,这什么跟什么?” 

李方卿笑着朝我点点头,又换一张,“八月初一,絮絮秋雨。苍至芸河而归,遍体鳞伤,浑身浴血,然气节依旧,风骨仍存,虽大限将至,仍语重心长嘱吾,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吾遂顿悟,受益匪浅。” 

“我死了?”左纭苍愕然不解。 

“没有没有。”李老爷笑嘻嘻又换了一张纸:“八月十五,中秋月夜,花好人静。然世间诸事,有人欢喜有人愁,茴为檐于夜色撩人中翩然舞之,伤残苍与苦命璃面如死灰,心如槁灰,一身是灰……” 

“李、逸、然。”李辰檐怒不可遏,沉声叫道。 

“大哥冤枉啊。”李逸然流汗如芸河水患,“爹每日要你等四人情愫之变,我见不了你几回,只好胡诌。” 

“那你何必把我写进去,我这是为谁灰着呢?”楛璃的声音不停发抖。 

“姐您就是一配角,何必较真儿?” 

“你把我写死就写死了吧,何必让我活过来,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左纭苍声音飘忽着听不出一点情绪。 

“哥您就一壮烈英雄形象,怎能赴死?” 

“那你也不用把我写成一舞姬,又砸发钗又跳河,开心了还舞两圈,这是我吗还是?!”我愤然怒道。 

“姐您若不这样,如何折腾大哥?” 

“敢情你恨我成这样了?”李辰檐的声音冰寒刺骨。 

“哥您难道嫌弃小茴姐,我以为您挺待见她的。” 

李辰檐愣住,转头望了望我,目光落在我的左臂上,脸色沉下来不说话了。 

李方卿左看看右瞧瞧,欣喜道:“逸然出门一番果然长了不少见识。” 

菜已备齐,李父瞧着碗筷,幸灾乐祸地望着倒了胃口的众人,吆喝着身旁两位夫人,其乐融融开始用膳。 

李辰檐动了动碗筷,迟疑片刻,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我碗里。他低着头,脸上有莫名的隐忍神情:“你手上有伤,吃点清淡的。” 

偏厅安安静静,我抬头时却见左纭苍看着我,淡淡笑了笑,便将目光移了开去。 

楛璃倒是吃得无比欢乐,见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米饭,将我鄙视嘲笑一番。我心中不平,决定与她一齐奋力吞咽。 

14 

毕竟久在军中,好容易才回来,一顿饭吃到最后融融暖暖,是万家灯火的幸福。李父的偏厅里焚着檀香,萦绕在镂空雕花的横木上,清香远溢。 

然而李家老爷吃鱼的姿态实在不雅,恶狠狠地切肉断骨,还递来一块奇形怪状滴油淋汁的鱼肉,问:“媳妇儿想吃么?” 

我摇了摇头,望着盘里那条几乎又死了一次的鲫鱼,无语凝噎。 

李辰檐接过鲫鱼,用清水涮了放到我碗里:“鱼还是吃些的好。” 

李逸然惊道:“大哥这是怎么了,今日这般婆妈。” 

我愣了愣,回道:“比不上你的文采。” 

李逸然笑了:“真是夫唱妇随。” 

李方卿也嘻嘻哈哈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又道:“有好东西要当下享受,及时行乐,这条鱼给你了就要吃,不然就晚了。” 

左纭苍疑道:“李伯父倒像是话里有话。” 

李方卿道:“感慨一下罢了。还好我早年请缨来沄州做知州,皇城里当官啊,乌纱帽天天都在晃悠,除非做到霍丞相那个位置,金银财宝不说,势力盘根错节,就谁也动不了你。”说着他若有若无地看我一眼。 

我抿了抿嘴,捏紧筷子说:“其实也不好,银子贪多却毫无用处,也不知霍丞相这么做是为何。”我望着李方卿,又笑道:“他倒是自诩为清官,不折不扣的忠臣。” 

李方卿愣了一下,朗声笑了起来:“忠臣……除了喝酒赴宴拉关系贪银子,确实尽忠职守。” 

我大吃一惊,问道:“李伯父觉得霍丞相是忠臣?” 

李方卿看了看我,又看看左纭苍与李辰檐,笑着说:“这个道理媳妇儿不明白也无妨。不过媳妇儿要记住,所谓源清流洁,本盛末荣,有时做朝官要懂得迂回变通,曲线救国。” 

“源清流洁,曲线救国?”我愕然不解地望着李方卿。 

他道:“前瑛朝覆灭,朝政多为迂腐之辈,朝臣贪惰成性,若在这样的朝廷中标榜清廉有何下场有何用处?”笑了笑,他又道:“多数气节高尚之人只知洁身自好,只知挂冠而归,然坚守其中之人,立于两难之地之人,才最为人所钦佩。媳妇儿切莫误会了霍丞相,那是当真的一代良相。” 

我错愕地望着李方卿,十数年的光阴中忽然照进了灿烂晖光,霍然明朗,欣喜笑道:“茴儿明白了,谢谢李伯父。” 

李方卿点头贼兮兮地又笑:“改日叫咱爹。” 

我愣住,他还是笑:“霍渊呐,可是顶真的聪明白眼狼。” 

我手抖了抖,筷子差点没捏住,李辰檐看了我一眼,叹口气道:“吃饭吧。” 

大夫人笑道:“老爷说的也是,在朝做官不易,若自诩清高标榜清廉,实事办不成倒容易被人害,不是说前几日就出了一个?” 

“永京有官被罢黜了?”楛璃疑道。 

李方卿点点头:“只为还不小呢。好像是什么四品太常卿。” 

“四品太常卿?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我嗫嚅道,于是又问,“是因何罪状?” 

“本来也就是受贿,后来弄成窃取国库银两,跟户部一个侍郎一齐发落了。”李方卿道,“说起来那姓张的老官也走透了霉运,清廉一辈子,前些日子却有人说他家最没出息的二儿子拿着五万两白银上青楼……” 

我一听此言,猛地打了个寒噤,脑中蜂鸣不已:“那五万两……不是他儿子的。” 

“管他是不是。在朝做官,若有人想整你,要的就是一证据,不论真假。”李方卿见鱼吃完了,又抓了一块鱼骨头来啃,“听说过了几天,廖通那老贼就顺藤摸瓜,在他家搜到十五万两白银,后来户部又报国库少了二十万两,这罪名也就坐实了。” 

我大惊,忿然道:“这分明是栽赃。哪会有这般巧合的事,那张立春拿了五万两上倾城楼,就立时在他家搜出十五万两,国库就刚刚巧少了二十万两……皇上,都不查的么?” 

左纭苍望了望我,只道:“朝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一人之死可保住朝野均衡局面,尚扬帝是不会姑息的。” 

“现在朝中,廖通老贼与霍狐狸分庭抗礼,这太常卿定是碰到要紧事儿了,关键时两派无一人出来保他,自己被斩了不说,连一家子都抓进牢里等着发落。”李方卿接着道。 

“李伯父的意思是,若有人出来保他们,指不定可以免罪?” 

“那也要看是谁了。”李方卿又笑嘻嘻地望着我,问道:“媳妇儿跟他们认识?” 

“嗯。那张立春是小茴的好友。”我咬了咬牙道:“说起青楼的事,我也有掺和,那银两……其实是我的。” 

楛璃瞠目结舌:“难不成是你扮男装来倾城楼闹事的那次?” 

我点了点头,转而对李方卿道:“李伯父,二位伯母,在府上叨扰许久,承蒙照顾,本应邀请伯父伯母去小茴家乡一聚,然而今日得知朋友有难,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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