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魔刊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晚清残卷·禁恋之殇-第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娘读过书?”

柔荑一怔,不知如何应答,忽然脑海里浮过彤贵妃纤弱的身影,鼻子一阵酸痒,答道:“只可惜才女多半福薄。”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对自己冷淡至极的女人会在她心里埋下这样深的根。

奕訢轻轻点了点头,知道触碰了她的伤心事,便不再多问,强迫自己沉沉入睡了。

柔荑彻夜难眠,她用柔软的手指小心却满足地触着深爱男人浓密的胡渣,就像针扎进手指一样的刺痛。可她浑然不觉,一遍又一遍地游走在他饱经沧桑的脸上,却突然发觉他的额头已然有了如沟壑般凹凸的纹路,就像是当年道光帝皱皱巴巴的脸颊。

他老了,无法抑止的衰老了。

次日四更,奕訢醒来,见柔荑已经准备好了朝服站在一旁,他微微一笑,只觉她懂事,却不知她一夜未眠。

“让奴婢为王爷……”话还未说完,如雷般巨响的敲门声便激烈传来。柔荑赶紧将朝服放在一旁,上前开门,却是一陌生人,唇红齿白,却带着泪痕,看穿着打扮,似宫中太监。

那个小太监是伺候同治皇帝的,叫作德庆。

“王爷,皇上……”德庆一抹眼泪,悲痛道:“皇上……驾崩了!”

奕訢大吃一惊,支支吾吾问道:“前些日子太医不是说只是染了风寒,怎么会……”

德庆狠狠掴了自己一耳光:“皇上……皇上得的是……是梅毒……都是奴才的错……”见奕訢木然,德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奴才引皇上去妓院的……”

奕訢听之大怒,一脚朝他踹去:“你这狗奴才!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又看着身旁镇定的柔荑,怒火燃烧得更加凶猛,仿佛她就是那污秽之病的传播者。他连外衣都顾不得穿,仅着睡衣走到门外,高声唤来了几个家丁,他一指柔荑:“去把这个贱人关到柴房去!”众家丁“嗻”了一声,架起柔荑就往外拖。柔荑倒也不挣扎,任凭那些粗暴的家丁在她纤细的胳膊上捏出青色的痕迹。

她费劲力气重新回到他的身边,甘愿沦为最卑贱的女人,换来的,竟只是那个男人一声高昂的喝令。

就因为下贱污秽,她就要承担着太过沉重的罪孽。而且,是从来不曾犯下的罪孽。在被狠狠丢进黑暗的柴房时,有一个可怕而好笑的想法闪过——如果她是繁妤,哪怕她在奕訢面前亲手杀了同治,奕訢也不忍对她露出一丝责备的眼神。

可她确实是繁妤,轮回的繁妤,重生的繁妤,爱他的繁妤。

是繁妤,血溶于水的身份将两人分隔成无法接近的距离,爱变成禁忌。

不是繁妤,时而陌生时而熟悉的影子使他越发抵触反感,爱变成伤害。

她仰着头,眼神穿过那扇小得可怜的窗户,广袤无垠的自由天空在她眼里突然变得狭小而微茫。

奕訢披了素衣,由德庆一路陪同进了乾清宫。宫门口整齐站着一排排的大臣,均着素衣,神情悲痛。见是奕訢前来,都极自觉地让出一条路,奕訢跨步走进屋,屋内一片雪白,三四个与柔荑差不多大的女孩俯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她们都是同治的嫔妃,不过二八年纪却已成寡妇,甚至与同治连床闱之欢都不曾品尝。为首的是同治的皇后,阿鲁特氏,她跪在离同治遗体最近的地方,一言不发,只顾抽泣。奕訢平日就听说阿鲁特氏受尽慈禧羞辱谩骂,有时竟还动用私刑,心里难免有些酸楚。见她纤弱的背影随着声声抽泣而飘摇,仿佛是当年楚楚可怜的繁妤,更是于心不忍。虽然他与皇后地位有别,但此时也懒得顾及,正欲上前劝解安慰,却听得一声高喝:“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到!”

二太后徐步而入,虽神情悲痛却不失尊严。慈安面颊尚有泪痕,而慈禧则是冷漠至极,审视四周后,目光最终聚集在阿鲁特氏身上,道:“皇上一向最疼爱你,你便也随他去吧!”

慈安大惊,显然慈禧的主意是没有与她商量的。不过她从来不愿揽事,就算打心眼里偏疼阿鲁特氏,也觉着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将死之人伤害她与慈禧的“感情”。因此也便没有开口。

奕訢见阿鲁特哭得更凶,越发痛心,俯地道:“臣请求太后收回成命。正如太后所说,皇上疼爱皇后娘娘,必然是希望皇后娘娘好好活着,又怎忍心见不过十六的皇后娘娘撒手人寰!”

慈禧冷哼道:“真是不得了了,王爷与皇后从未讲过一句话,就能为她违抗我的命令。看来定是那酷似繁妤的一双眼睛迷惑了王爷的心吧。”

奕訢狠狠一怔,十二年来,慈禧从未提及繁妤,她渐渐成了众人心中永恒的秘密。今日却突然一提,使得奕訢颇有些心虚,不敢再言,将头侧向一旁。

不经意的侧首恰巧对上阿鲁特氏饱含无奈的目光。柔柔地,软软地,却是用最温暖最安静的方式刺痛了他的心。

那双秋水般的眼睛他曾在心底描绘过无数遍。猛然间他想起了柔荑,不只是一样的眼睛,还有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

他轻轻一颤,忽然很想爱她。

“臣妾谢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恩典!”耳际飘来阿鲁特氏清脆好听的声音。她满面微笑地朝二太后重重一叩首,又转过身子对着奕訢微微一拜:“六王爷,我曾问过皇上有多爱我,他对我说就犹如六叔爱繁妤。我一直追问他繁妤是谁,他却不愿说。而今天,我终于明白,哪怕天人永隔,甚至两个人都沉沦阴间,那又如何?爱早已埋进了对方的心中,永世不灭……”阿鲁特氏笑得更加明艳,与身上的白衣格格不入。她缓缓挪着身子,不顾一切地执起龙床上同治帝因梅毒而腐烂的双手:“载淳,你知道吗?即使你那样背叛我,我却还是爱你不悔。”旋即她狠狠咬紧自己的舌头,鲜血自她口中喷涌,艳红的可怕。不出数秒她便气绝身亡倒在地上,惟有她与同治的手,却再也没有分开过。

一只是春荑般的纤纤玉手,一只是布满浓疮的手,握在一起固然别扭,却不知他们握紧的不只是手,而是全部。在阳间未来得及完成的,全部。

“状元的女儿果真是三贞九烈,就让她与大行皇帝和葬吧。”慈禧冷漠道。

奕訢心里不是滋味,但这种怜悯很快就被他心中更大的疑虑所取代。那个疑虑或许也是个美丽的希冀。

年轻的皇帝死了,无嗣,下一个皇帝会是谁?

卷四 猛拍阑干思往事,一场春梦不分明(光绪王朝)

新的秘密

柔荑已两日未见奕訢,她似乎正在慢慢地被这个世界遗忘。甚至连人类最基本维持生存的食物,也不曾有人关怀、哪怕施舍一些。她只能透过小小的窗户静静望着视野中无限缩小的雪景,却再也不认为它美,只是愈看愈觉得寒冷,不止是身体,更是心。她也偶尔回忆,回忆奕訢与繁妤的故事,却惊奇发觉那些她执著的美好过往,几乎全部都是奕訢用寒冷融合的、填满的无比巨大的冰川。

冷,从前世今生到来世,一直贯穿着他们本就单薄的爱。即使偶然温热,也很快被那一大片的冰川下得连连后退,甚至自觉消失。柔荑不忍再看那片惨淡的白色,她将头埋于膝间,感受着自己眼泪所带来的暂时温暖。

“柔荑……”她听到了细碎微弱的开门声,仿佛羸弱的身体突然被赋予生命,她惊喜地仰起头,却在看到来者的那一瞬将泪与笑都僵在了脸上。

身材面貌宛如少女的优雅妇人,雍容华贵,光艳四射,即便是在这间肮脏不堪的柴房也无法遮掩她的光芒。而自己,衣衫不整,灰头土脸,满面泪痕更是凄楚至极。

“奴婢给福晋请安。”柔荑没有一丝力气,极其勉强地撑起身子朝画蘅磕了一个响头,却很快倒在地上,越显狼狈。

“醉歆楼花魁,倾国倾城,堪比西子。可你知道你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吗?”

“因为身份吗?”柔荑摊跪在地,目光犀利地望着画蘅。

酷似繁妤的神情使得画蘅有些心慌,她定了定神,道:“你没有资格这样看我。”说罢绕到柔荑跟前,继续说道:“王爷心里的那个女人身份高贵无比,即便你与她长相一模一样,你也进不了王爷的心。你以为进了王府便是造化,便可发迹?哼,这就是你为何会在这里的原因,依仗你酷似她的容貌,急于求成。”

柔荑无力笑道:“和硕端仪公主?身份果真高贵啊!父皇不喜,额娘不疼,兄长践踏,嫂嫂算计,太监戏弄,宫女嘲笑。只可惜了一副与我相似的好相貌,被文宗皇帝糟蹋得连条狗都不如!”她一一数着过去的悲痛,像是往自己千疮百孔的心里撒上厚厚的一层盐,她痛的无法呼吸,却硬逼着自己平静地讲完,只因她想看见画蘅惊慌失措的样子。

画蘅果真一阵慌乱,却生生强迫着自己镇定,她问道:“公主的事,你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柔荑继续笑着,只是这次的笑像多了许多的力气,她几乎是放开一切的大笑:“福晋一定不知道吧?也难怪,王爷如此疼爱我,自然什么事都会对我讲了。”

画蘅气急败坏,恨不得拿条鞭子狠狠抽她。却又因为她一向恬淡娴静,自然是不想让奕訢认为她如其他女人一样是个妒妇。柔荑一眼便看穿她的心,有些得意,却在看到前方突然出现的男人时,神情变得惊恐万分。那男人一动不动,看上去已经在此伫立多时了。

画蘅见柔荑神情不对,也回了头,见是奕訢前来,有些心虚,连忙低下了头。

奕訢一身素服,犹如窗外飘落的大雪,苍白而惨淡。他的表情十分不悦,根本无暇顾及画蘅,只径自走到跪着的柔荑跟前,望着她求救的眼神,冷冷喝道:“大胆奴婢,胆敢如此同福晋讲话,家法处置。”

柔荑还未回过神,几个小厮便已涌上前来,其中一个手持藤条,柔荑这才会过来,还在惊恐之际便已被小厮按在地上,她抬头望着持藤条的小厮,突然觉得像是一条蛇被他握在手心里玩弄。

画蘅高兴无比,即便自己再怎样贤惠也不会为她求情,她得意极了, 静静欣赏着自己的丈夫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