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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断面上又有一幅古篆状图形出现,一边烈火熊熊,一边是潺潺流水。
大衍上人注目瞧了片刻,出声道:“此图似有深意,若有所指,以老夫所想,烈火应该就是指眼前火脉了,那流水莫非代表的是九幽黄泉?”
青竹道长点点头,说道:“上人所说不错,此图隐藏在石中,分明是有人有意而为。”
阴仙见心爱兵器破天斧近在眼前,却无法取回,气得暴跳如雷,听到两人说话,大感不耐,喝道:“牛鼻子、臭道士,你们喋喋不休什么,烦死人了。不就是一幅破画么,水火相依,有什么好说的!”
大衍上人见她说话粗鲁,脸色一沉,心道此时大家处境危急,没有必要和她斗气,鼻子里哼了一声,充耳未闻。
却见青竹道长沉思片刻,眼前一亮,惊呼道:“此图中流火黄泉唇齿相依,那是说九幽黄泉就在地隙火脉之旁了!”
众人闻言大惊,这个想法实在有些异想天开,几乎不敢相信。
细细一想,却是大有可能。
此画藏在石中,若不是阴仙无意中击破,也不会被众人所见。
以此看来,当初刻画之人必是有意而为,并不知日后众人会失落此处,因此断无捉弄人之意。
想到此中环节,众人精神陡然一振。
照画中所示,那传说之中,幽深不测的九幽黄泉分明就在附近了。
众人纷纷四下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一些心急之人,甚至驭器飞行搜寻起来。
但此间热浪迫人,不一刻便汗流浃背,胸中憋闷灼烧,真气几乎提不起来,不得不折返回来。
火脉之下,赤浪冲飞,暗红绛紫层层翻涌,妖艳而又绮丽。
沿著地隙放眼望去,只见地隙绵延曲折,不见尽头,哪里有九幽黄泉的踪迹?
众人查找半晌,一无所获,焦虑之下,纷纷怀疑起来,青石上所画莫非只是虚言?
不少人失望至极,失去耐心,纷纷破口大骂,一时间石梁上乱成一片。
青竹道长和大衍上人面面相觑,也对先前猜测怀疑起来。
一边,唐冰兰说道:“公伯师弟,以你之见,九幽黄泉可否真在此处?”
公伯拓沉吟道:“以我想来,在青石上刻画之人似乎并无恶意,否则何必隐藏在石缝之中?唯一的可能便是,九幽黄泉确实就在左近,只不过没有发现而已。
“难道……是因为历经千百年,地隙变化,火脉易位,将九幽黄泉入口淹没了么?”
唐冰兰眉头紧皱,默然不语,公伯拓此言大有可能,沧海桑田,地势变化莫测,当年九幽黄泉此刻也许早就移动位置,不知在哪里了,照这么找下去,恐怕难以发现……”
旁边突然有人冷笑道:“胡说八道。九幽黄泉深幽无底,火脉若能真的将它入口淹没,只怕早就熄灭了,哪能有如此气势?”
说话者一身绿袍,胸口处绣著九颗血红寒星,正是东海鬼马岛岛主鬼马魔尊,以一柄龙虾剪无坚不摧、所向披靡所闻名。
第八章蒙面少女
公伯拓知道鬼马魔尊凶名高炽,素无好感,见他说话毫不客气,心中恼怒,眉尖一挑,冷冷说道:“那依阁下之意,可是找到九幽黄泉的入口了?那就公之于众,让大家瞧瞧。”
鬼马魔尊一滞,应答不上。
公伯拓冷笑道:“地隙火脉千万年来不知易位了无数次,那九幽黄泉想必也随之变化。只有那些愚蠢笨蛋才会刻舟求剑,不啻于大海捞针……”
鬼马魔尊大怒,老脸青紫一片,怒喝道:“老匹夫,你说谁是愚蠢笨蛋?”碧袍卷舞,龙虾剪气芒吞吐,怪目中杀气大作。
公伯拓悠悠说道:“老夫又没有点名是你,著急什么?”
鬼马魔尊气得吹胡子瞪眼,目中凶光大炽,龙虾剪一扬,桀桀怪笑道:
“相好的,咱们手下见真章!”
公伯拓那肯示弱,冷哼一声,仙剑祭起,剑气暴涨,黄澄澄一片,将四周映射的橘黄蒙蒙,劲风潜涌,衣襟猎猎狂舞。
旁边诸人被迫的不住后退,呼吸堵滞。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唐冰兰寒声说道:“鬼马魔尊,这里可不是东海,任由你带著虾兵蟹将兴风作浪!哼,大家脚底下的石梁,可吃不住你这龙虾剪一绞。难道非要一齐坠入火脉,被烧的尸骨无存才甘休!”
鬼马魔尊心中大凛,知道唐冰兰所言不虚。自己目下身处险境,石梁下即是深不可测的火脉,如果混战万一震断石梁,那便一齐作了冤死鬼。
再说他也没有必胜把握,便哼了一声,缓缓收起龙虾剪,但一双怪目仍虎视眈眈的瞪著公伯拓。
石梁上混乱一片,正邪两派互相讥讽怒骂,一个个热血上冲,失去了控制。
不多时,便有人互相厮杀起来,彩光爆舞,冲天抛射。
“啊!”一声痛呼响起,有人横飞跌下石梁,笔直坠下火脉赤浪之中,转瞬化作青烟一缕,很快便被火舌吞没。
余下之人见状大悲,群情激愤,呼喝不止,蜂拥而上,竟是混战在一起。
石梁上地方本就不甚宽大,众人这么恶斗,其余人等纷纷闪避,几无立锥之地,不少人只好钻入石穴之中。
段逸鸣护著落雁,缓缓后撤。
突然间,火脉突然一暗,头顶怒吼炸响,正待抬头看时,却听到落雁惊呼道:“段大哥,小心背后!”
潜流涌动,一道碧芒悄无声息,势如毒蛇吐信,朝段逸鸣背心急速刺来。
段逸鸣闻风辨位,身随意动,身躯一闪,但事发突然,躲避已是不及,寒毛陡然竖起。
急切之中,硬生生将背部重穴挪开半寸,反手刺出紫竹棍。
与此同时,身边传来两声娇喝,却是纳云儿和彭衣茱双双欺来,“太阿”、“电羽”同时出鞘,青芒桔光交错冲舞,齐齐撞在那道妖异碧芒之上。
“当啷啷”巨响,来袭之人不防竟遭到如此凛厉反击,虎口震裂,肝胆俱丧,惊骇之下,纤腰一扭,倒翻而回。
血花飞溅,段逸鸣手臂一痛,已然中剑。
幸好他及时察觉,总算躲过一劫,但衣衫顷刻间被鲜血染成一片,痛彻心扉。
彭衣茱关切的问道:“段师弟,伤的重么?”
段逸鸣强忍著痛楚,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还好,有两位相助,伤势并不要紧。”
彭衣茱娇嗔道:“还不要紧,你瞧,衣衫都被血浸透了。”不由分说,掏出那方香帕为他包扎伤口。
热风鼓舞,彭衣茱垂头仔细包扎之际,几缕青丝飘掠摆舞,摩挲著段逸鸣脸庞鼻翼,酥痒无比。
他忍著痒意,一动不动,唯恐惊著对方。
一边,几双明媚大眼默默地望著这一切,心底深处酸意隐隐。
正当此时,那袭击段逸鸣之蒙面少女,突然格格娇笑道:“好个郎情妾意,卿卿我我。你们俩倒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最后却是一声冷哼,敌意甚浓。
彭衣茱听在耳中,俏脸唰的通红,匆匆缚紧。
包扎完毕,段逸鸣道了声谢,转过身来,凝目看去,袭击自己之人却是个蒙面少女。
她此时正皱著眉头揉著手腕,一双俏目盯著自己,似是嫉妒、似是恼怒,眼神奇怪之极,不由大奇,暗道:“这女子不曾相识,怎么对自己下如此狠手?若不是纳姑娘和彭师姐相助,只怕已经伤在她手下了。”
一会后,段逸鸣蓦地想起,先前曾遇到过这群蒙面神秘女子。
那蒙面少女怒视著三人,眸中突然闪过一道惊讶之色,盯在纳云儿面上,似乎见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片刻之后,忽又冷冷一笑,说道:“段少侠真是艳福不浅啊,又从哪里骗来几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嗯,左搂右抱,香风脂浪,诸美环围,大享齐人之福,当真是风流快活啊!”
段逸鸣被她这几句话冷嘲热讽,登时大窘,不安的瞧了左右一阵,俊脸早已涨红,说道:“妖女,你胡说八道什么?彭师姐和纳姑娘她们大家冰清玉洁,岂容你信口雌黄,肆意玷污?”
话方出口,蓦地觉得心口一阵刺痛,似被细针刺中一般,脸色煞白,真气迸散,汗如雨下,喘不上气来。
蒙面少女一撇嘴,不屑道:“哼,你这个登徒子到处留情,还敢大言不惭?你不是有一个凶巴巴的小师妹么,她没有陪你来么?还有一个南海九凤庵的痴情小妹,青梅竹马,眼下人家遁入空门,你移情别恋,又骗了这几个美貌小妞。
“哼,这几个小妞貌美如花,一个个春心荡漾,哪个又是冰清玉洁?
段少侠能让这么多美女争相投送抱,真是英俊神武,无人可敌啊!”
她这话直截了当,纳云儿、彭衣茱等人听到,无不面红耳赤,脸庞烧烫,心头突突疾跳,暗啐了一口,羞不可抑。
段逸鸣心中大奇,疑窦渐起,暗道:“这女子是谁?怎能将自己之事知道的如此透彻?梅儿倒也罢了,但雅儿和自己之事隐秘至极,只有极少人知道,但这妖女却好像亲眼目睹似的,真是奇怪!”
念头一闪,胸口那刀绞虫噬般的尖锐刺痛,复又排山倒海般的袭来,痛的几乎晕厥过去。
段逸鸣强行运转真气,护住心脉,奋力说道:“妖女,小爷和你素昧平生,为何下此毒手?”
蒙面少女闻言格格狂笑,花枝乱颤,良久方止住。
她冷冷盯著段逸鸣,寒声说道:“臭小子,你喜新厌旧,十足一个花花公子。本姑娘今天就是要给你一点教训。”
段逸鸣苦笑一声,干脆不去辩解。脑海中蓦地闪过一道灵光,似乎想到了什么。模模糊糊之间有一丝莫名寒意和不安,十分强烈。
不知怎的,面对这么个神秘蒙面女子,他心中竟然生起一股惊惧之意,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奇哉怪哉,真是咄咄怪事,心中一动:“这妖女莫非是被什么邪气鬼魅缠身附体,才会知道自己心底秘密?”
蒙面少女目中闪过一道恼怒之色,呸了一口,怒不可遏道:“臭小子,你脑袋里想什么歪念头?你再胡想,本姑娘就让你到阴曹地府想个够!”
段逸鸣吓了一跳,她竟似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不由寒意大盛,冷汗涔涔而下,惊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