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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交道之人是何身份,她一概不知。
店小二一说,她才知道。原来偌大的京城之内,隐匿了很多燕地出身的生意人。
莫白薇不由得眉心一跳,她倒不是害怕燕地人,她害怕的是燕王。
倘若此生历史重演,燕王登基,那她兴许仍逃不脱死在刽子手刀下的命运。
第一百七十二章玉佩
还未出冬日,天黑得格外早些。莫白薇紧赶慢赶,回到府上的之时,四下已然一片漆黑。
轿子一落地,她便见松林沉着一张脸,等在门口。
平日她出门归来,松林甚少出来迎接,若不是有关紧的事情发生,松林此时此刻断然不会出现在此处。于是,她张口便问:“出了什么事?”
大红的灯笼,照射着淡淡的红光。松林的一张脸,整个笼在那红光里,也红扑扑的。
他搓着手,缓缓道:“明儿七少爷就要面圣,特意吩咐我来交给姑娘一封信。”
话毕,松林窸窸窣窣地从内衣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递了过去,又垂下头来,盯着自己脚下的影子看。
过了年,朝堂之上恢复如昔。自然将去岁没审完的旧案重新翻出来审问。
莫白薇虽一早知道这个惯例,但这会儿心脏猛地一跳。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宛若汹涌的潮水般涌入胸口。
她伸手将信接过来,眼下并不着急看。而是张开两片薄唇,问道:“他有没有说别的?”
冬日的空气,单薄而苍凉。莫白薇握着信,手像冻得冰凉。
“没有。”松林吸吸鼻子,小心翼翼地道。
“趁还未宵禁,你去把这个给他。”莫白薇扯下身上的玉佩,语气里含了几分焦急,“他一定懂我的意思。”
朝堂上的事,远远超出她所能控制的范围。上一世,她同朝廷根本没有半点儿交集,除了几件重大的案子她知道走向以外。对于别的,她一无所知。
就连昔年相府被满门抄斩,她也不清楚其中的根因。
毕竟,李相位高权重。单就一个贪赃枉法的罪名,顶多削官革职,也根本到不了抄家的地步。
这之中,一定另有隐情。
这隐情究竟是什么,是被什么人泄漏出来上达天听。她统统不知道。
眼下,刘允被卷进胭脂的案子里,而这件案子据刘允所说,正是李相精心谋划的一场栽赃陷害。
李相为何要跟他过不去?
这个疑问,她先前就问过刘允。然而彼时刘允沉默了许久,才说出五个字日后再告诉你。
莫白薇只觉得头嗡嗡响,脑子混乱成一团。她扶着头一路回了屋,连晚饭也没吃,只借口说太累,早早的便躺下了。
冷风呼啸着穿过庭中,庭前的一方竹林,被风一吹飒飒作响。
这种清脆的声音,在寂冷的冬日里,听起来格外的萧条。
刘允卧在雕花的塌上,耳里听着风声。拿到玉佩,他如获至宝。仔仔细细对着光看着,反复摩挲着。良久,他终于笑了起来:“松林,总算不负信任干了件大事!”
“少爷,明日面圣您打算如何?”松林的脸上,并没有被夸赞的欣喜,反而萦绕着一股化不开的担忧。他犹豫了良久,终于问起了正事儿。
“她让你问的?”刘允稳稳心神,用力攥住玉佩,坐直了身子,面上渐渐浮起一丝笑。
松林点头如捣蒜,“卑职瞧六姑娘的样子,像是十分担心。”
刘允闻话,琥珀色的眸中,隐隐含了几分心疼。他愣愣地看着漆黑的窗外,无比后悔道:“早知道就对她隐瞒了。”
他声音虽然很轻,松林仍然听得清清楚楚。他闻话,忙不迭地开口宽慰道:“少爷不必自责,即使您不主动说,六姑娘迟早会问起。也就是早或晚的问题,差别其实并不大。”
他夹在中间,一开始觉得左右为难。既要顾忌七少爷的意思,又得遵从六姑娘的命令。
可是渐渐地,那种忧愁便消散了。因为不知从哪天开始,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七少爷也好,六姑娘也罢。他们的言行,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契合的。所以,他只要往那个大方向走,一切就是对的。
“松林,明儿一早找我们的人,去给九公主带个话。”
刘允洁白的牙齿抵在舌尖上,自口中说出的一句话,多了几分笃定的意味。
面圣之事上,他原本没打算给自己留后路。可今时今日他一看见玉佩,果断的决定瞬间变了。一种奇妙的心情顺着他浑身的经络,不断的蔓延到身体的各个部位。
这种心情,是他原先从未体验过的。酸酸涩涩的,像被虫子咬。
不光是松林,就连一贯不爱管闲事的苏默也问过他,为何独独对她与众不同。
可他当时犹犹豫豫,讲不出原因。
其实,即便是现在,他也说不清楚,为何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异常熟悉。
就仿佛上辈子认识一般。
“少爷,卑职先告辞了。六姑娘还在等卑职的回信儿呢。”
松林看着站在窗边沉思的挺拔少年,不合时宜的提了一句。
刘允回过头,额前长长的一缕发正好落下来,挡去半只眼睛。衬着身上月白色的长袍,整个人看起来忧伤无比。
松林盯着看着,只觉得周身寒冷,便不自禁地将头又埋了下去。
“告诉她,元夕节当天胭脂巷见。”
外面的冷风依然在吹,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当中,不肯露出半个脑袋。
大半夜的,莫白薇突然从梦里惊醒,屋里虽开着暖炉,可她的额头上却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梦里的情节,真实可辨。刘允因为谋反的罪名,被推上断头台。她哭着喊着,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刽子手大刀落下的那一瞬,她仿佛也看见另一个自己自己,跪在刽子手身前。
她抚着起伏的胸口,左手抬起来拭去眼角的泪痕。
薄暮冥冥,安静无声。
莫白薇听着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眼前一遍一遍浮现出来的,是写在信纸上的话。若我有不测,找苏兄。
她想着念着,心底的不安像是适才流下的泪水,哗哗而动。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后,莫白薇才觉得头顶的帐子,渐渐清晰可认。靠着窗子的地方,正洒落着黎明的曙光。
又过了一阵,她的耳中终于传来了芭蕉起床时,窸窸窣窣地声音。她在帐中长长舒了一口气,迫不及待的道:“芭蕉,快给我梳头更衣,我要见松林。
第一百七十三章心急
“松林?”芭蕉不禁疑惑:“姑娘急着见他做什么?”
“叫去找松林来。”莫白薇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碧蓝的蓝天,又催促道。
见她这般急切,芭蕉便不再问,抬脚便往屋外去。
少倾,去而折回,然而并没能带来松林本人,带回来的却是一个叫莫白薇有些出乎意料的消息。
“姑娘,松林这会儿并不在府上。听说刚过了宵禁,他便出了门。”
身为一房的管事,难免要经常出门办事。所以管事的行动,一向自由些。只要说是办事,守门人从来不拦着。
以前松林也经常起早出府去,这在蔷薇园的人眼中,是件稀松平常的事。然而,今时今日,莫白薇说松林出府,眼皮一跳,心又慌乱起来。
她皱着眉,一脸紧张道:“松林昨晚回来有没有说什么?”
她昨天睡得早,并不知道松林何时回来,带没带话更不清楚。倘若刘允还交代了别的事情,松林就算见不到她,也势必会转告她跟前儿的丫鬟。
然而,芭蕉与互看了一眼,皆摇了摇头说没有。
天阴沉沉的,莫白薇攥着手心,脸色也是阴沉沉沉的。一种巨大的恐惧感,支配了她全身上下所有神经。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刘允的事会叫她牵肠挂肚,心里忐忑。
或许是因为上辈子,彼此落魄时相见的那份儿惺惺相惜?
莫白薇摇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冬日的温度本就低,再加上天气阴冷,她站在天光地下,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芭蕉急忙拿来披风替她裹上,又劝她:“姑娘先回屋,我已经交代红莲。只要松林一回来,就叫他赶过来见您。”
莫白薇闻言,只得回了屋。又捏着眉心,怔愣了良久。
整整一个上午,她都心不在焉,摊开在桌上的书,合上又翻开,翻开又合上。
见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凑在芭蕉耳畔,无比的担忧道:“咱姑娘不会是害了相思病吧?”
闻言,芭蕉便回想起来,昨儿晚上回府时发生的事。
定是那松林心直口快,唠唠叨叨又同自家姑娘说了七少爷的事。
虽然松林原是七少爷的人,可眼下入了莫府当上管事,便成了莫家的奴才,合该向着自家姑娘说话才是。
别什么有的没的,都胡说一通。
她便皱了眉,也不去接的话,只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待松林回来,得想法子好好管管他那张嘴。
直到未时,松林才心事重重的回了府。听红莲说莫白薇一早便要找她,也不敢停留,就急急地往蔷薇园去。
越靠近,他的心里越慌。他早上走得急,倒将传话之事,忘得干干净净。万一叫少爷知道了这事,还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不过,要是自家少爷真能剥皮抽筋,那便好了。松林在心底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一早就派人去宫里传了信,又在宫墙外足足等了三个时辰,到底没见人出来。
莫白薇坐在美人塌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脚前放着盆炭火。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冷。
她眯着眼睛,屏退了众人,只留松林一个人在场。
事关重大,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松林,情况怎么样……”她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脸上的表情无比凝重。
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