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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的如此,只能说明一件事。胭脂同刘允的关系,果真如传闻中的一般,交情匪浅。
秦白玉凑了上去,从怀着掏出一锭银子,往空中抛了几下。而后,笑嘻嘻的道:“谁告诉我胭脂去哪了,爷就赏谁!”
这一招果然奏效,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声,原是有个囚犯,匍匐着爬了过去。
那囚犯像是久旱遇上了甘霖,目光瞬也不瞬的落在那银子上,眼睛里露出贪婪之光。他嘻嘻一笑,道:“爷,我说我说……”
那人念叨着,伸手就要去抓银子。秦白玉的手一攥顺势往上一抬,看着那人,不紧不慢道:“你先说。”
“爷,那叫……叫胭脂的,前儿被他们带走了,听说……听说被关进了密室。”
话说到最后,那人故意用手挡在嘴处,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
“可靠么?”秦白玉皱着眉头,又问道。
“自然。那天夜里,我听得一清二楚。
秦白玉将银子放在他摊开的手心,又追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儿?”
那人接了银子,乐得两眼冒光。迅速将银子揣进怀中,心不在焉的道:“有七八天了。”
眼下是十五,七八天之前也就是初六初七。按理说,那看门的狱卒,不应该不清楚。
可他为何要说,胭脂还关在老地方呢?
秦白玉寻思着,将那犯人的话一并说给了刘允听。
“不好。”刘允听后眉头一皱,两只琥珀色的眸中,沉着深深的担忧。他看了一眼莫白薇,咬紧了唇瓣,一字字道:“我们可能是中了圈套了。”
彼时,莫白薇正在前世的记忆里,难以自拔。听刘允这么一说,身子一激灵,脱问口道:“圈套?”
“切记,一会儿若有人问起你的身份,你就说是我府上新去的管事,千万莫要说漏了嘴。”
灯火的掩映之下,他的神情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眉间的那道细纹,深的像沟壑。两道剑眉蹙在一起,像是一股麻花。
莫白薇深深吸了口气,凝望着那双的眸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她从走进大牢内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她昔时心心念念想的全是前世的事,根本没将心思放在当下。
前世她在大牢之内,捱了数月。对大牢中的一切,不敢说了如指掌,至少算得上熟悉。
可她还从未像见过大牢里像今日这般安静过,就仿佛一座空城。
她想着,额头上渐渐沁出了冷汗。地上的那些青砖,就如同一条摆着尾巴的巨大的青蛇,凉气从脚底板一直上窜到头发丝儿。
“七皇子,别来无恙。”
光线变得刺眼的地方,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莫白薇的身子一抖,旋即颤了两下。这声音,即使再过上几辈子,她也忘不掉。
第二百零七章露怯
“王大人。”刘允状似无事的笑了笑,问道:“您也上这来了?”
“我来这可算不得稀罕,倒是七皇子,放着好好的元夕节不过,为何跑到这阴森森的大牢内?”王大人嘿嘿一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稍显浑浊的眸子里,带着一股狡黠。
“大人明知故问。”刘允眉毛一扬,眼中的笑意愈发浓了一些。
适才听秦白玉说起胭脂被关进了密室,再联想起那狱卒的谎话,他早先就料到这一切会是个圈套。所以,对王大人的突然出现,他根本没觉得惊讶。
倒是王大人,瞧刘允一派镇定自若的模样,足足愣了片刻,才又开口道:“此言差矣,七皇子的心思,我可猜不透。”
“是么?”刘允邪魅一笑,拔高了音量,“那便是我高估大人了。”
王大人闻言,面色一变,换了严肃的口吻道:“七皇子,不瞒你说,老臣今日真要问问,您上这做什么了,这里可没人唱大戏。”
“保不齐还真有人唱,今天这出,我看着就像极了空城计。”
秦白玉忽然站了出来,满脸不屑的看着王大人,嘴角一扬,口气里尽是讥讽之意。
“原来国公爷家的小少爷也在,这要让旁人听了去,肯定以为我这大牢之内,藏了什么香饽饽呢。”
秦国公的荣宠,近几年来愈发强盛,大有赶超李相的势头。
年前,宣统帝亲自下旨,说是秦府的大公子,威风凛凛,骁勇善战,有大将风范,封了大将军。换而言之,就是宣统帝信任秦家,放心让秦家手握兵权。
朝中的百官,个顶个是个墙头草。眼瞅着秦家得势,急急忙忙地改换门庭,挤破了脑袋往国公府凑。这其中,就有许多李相的人。
他当然也有此意,但念在李相的提拔之恩上,也就没敢大张旗鼓的去,只派人送了一封口信和一些小礼物。
是以,如今瞧着秦白玉也在,他心头一动,瞬时有了私心。
邀功的好机会,他势必不能放过。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秦白玉,眼角渐渐有了笑意。
他打定主意,要借今日之事,拉拢秦白玉,以备日后能在秦国公面前,挺直了腰板。
谁料,值此关键之际,只听见“扑通”一声,却是莫白薇昏死过去,躺到在了地上。
这一昏倒,事发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唬了一跳,刘允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急急忙忙蹲下身子去扶莫白薇。
“这位是?”
王大人早就注意到莫白薇,不过,见她一副胆小怕事,瑟瑟发抖的模样,以为是寻常的仆人一类的,并未多想。
但此时此刻,他看见刘允所表现出来的紧张,根本不像是主仆。他满心狐疑,忍不住问了一句。
然则刘允眼下的所有心思全在莫白薇身上,他的脑子里嘤嘤嗡嗡的,并未听清王大人的话。他的面容一瞬之间失了颜色,变成淡淡的苍白色。自瞳孔中所流露出的担心,一如不断往外冒水的泉眼,一股股的往外涌出来。
“十七……”
他晃动着少女的纤弱的身体,焦急的呼唤着。
可莫白薇的双目紧紧闭着,始终没有要睁开的痕迹。
关心则乱。
情急之下,他实在顾不上避嫌,一把抱起莫白薇的身子,就往外走。
“大人,让一让。人命关天,日后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刘允咬着唇瓣,面上浮现出一抹哀戚。自口中说出的一句话,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威严。
王大人一怔,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往旁边挪了一寸。站在他身后的狱卒,心领神会的让开一条道,让二人过去。
秦白玉亦步亦趋的跟着后面走,心中充斥的疑惑并不比王大人少。
七哥对莫十七这般上心的缘由,他揣摩了良久,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摇着头,望着少年匆忙的身影,长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王大人突然伸手拦住他,悄声道:“公子,留步。”
他望一眼刘允,又瞧瞧王大人。心里一动,步子停了下来,问道:“大人有何指教?”
他心里清楚,七哥刚刚洗刷冤屈。一旦这会儿他被人发现出入大牢。按照宣统帝多疑的性子,一定会再添怀疑。
如今之计,唯有想办法要王大人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夜更深了,黑色的天幕像是一个无底的大洞,随时能将人吸进去。竹影婆娑,影子落拓在地上,活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红莲攥紧了一双手,将脖子缩在衣领之中。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那些影子,一边往松林跟前凑,“你说姑娘怎么还没出来?”
松林心下紧张得厉害,并没心思去回她的话。方才他亲眼瞧见王大人带着十几个狱卒,往大牢中去了。
可彼时再去通风报信,已是晚了一步。无奈之下,他只得在牢外老老实实的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大牢之内终于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踉踉跄跄的黑影,闪现了出来。
松林认出是刘允,吓了一跳,急忙迎上去,“少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王大人的人……”
说话之际,他才看清楚,刘允的怀中抱着一人。借着月色,松林瞧清楚了那张脸,并不是胭脂,而是莫白薇。
少女的双眼紧闭,唇色苍白。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更显得那张脸苍白得骇人。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快叫车夫备马。”刘允催促着,叫嚣着,语气冰凉。
打从一开始,他进入到大牢之内,就察觉到莫白薇的不对劲儿,所以先前才有一问。听她解释说是里面的气息刺鼻,也就信以为真,并没放在心上。
倒没想到,这人说昏倒就昏倒了。
是他疏忽了!
他自责的咬着唇瓣,灼热的目光从未从莫白薇的面上离开半寸。少女的身体,轻得像张纸。但压在他心里的石头,却似有千斤重。
第二百零八章赶来
静寂的夜色里,松林卖力的赶着车,拿在手中的长鞭不断的抬起又落下,宛若一道闪电。哒哒的马蹄声,在僻静的巷弄之中,提起来格外清晰。
纵然是这般,坐在车里的少年仍然不住的催促,快一点。
他伸手探探少女微弱的呼吸,小心翼翼的问红莲,“你家姑娘素日里就体虚么?”
若非体虚,着实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昏倒。
红莲揉着通红的眼睛,紧紧咬着嘴唇,用力的摇了摇头,“姑娘身体一向很好的。”
这就是了。
他印象里的莫白薇亦是如此,断不会是眼前弱不禁风的模样。可她昏倒又是事实,并非故意为之。
莫非是那大牢内有什么脏东西?
他想着,思绪越发凌乱,乱成一团网,一片麻。
好在松林的驾车技术娴熟,又特意绕开人群密集的地方。所以,从大牢一路到达莫府,并未花费太多时间。
“少爷,不若叫红莲将姑娘背回去。她习武,力气自然也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