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不是林刺史做了什么错事,惹怒了龙颜,这才导致一个家族的没落。
若非如此,那胭脂身为刺史的女儿,断然不会坠入烟花之地。她沉思着,皱起了眉头。
莫白薇的轿子刚入了府门,后脚莫玄龄心事重重的跟着回来了。
刚进去海棠园,坐下舒了一口气,他就命人唤了莫青樱出来。
莫青樱这几日闷在屋中,并不出门。听见父亲传唤,心里便泛起了嘀咕,生怕她爹是要新帐旧账一起算。
结果,刚走到正厅中央站定,就听见她爹说,找人去同紫鸢通个气,问问蔷薇园那边有什么动静。
莫玄龄说着话,脸色也变得柔和起来,已然不似那日的冷冷冰冰,叫人看见了害怕。
莫青樱心中暗自窃喜,看她爹的样子,一定是对莫白薇有所怀疑,恭恭敬敬的退下去。安排事情的时候,眉间难得的挂了几分喜色。
碧玉急匆匆的回来,趴在她耳畔一阵耳语,紫鸢说,六姑娘一整天闭门不出,在屋中捧着医书看。
她当下便恼,扁着嘴问一句,没了。
碧玉重重的点头,紫鸢得了姑娘的恩情,自然不会扯谎。
她也只能如实转告,毕竟,空穴来风之事,很快会被父亲发现是她诬陷。弄不好,又会大发雷霆教训她一顿。
她才勉勉强强获得父亲的原谅,自然要规矩一些。等日后,逮着个机会一起算账。
想不到,她爹听了她的话,沉如水的面色竟然难得的挂上了笑,一定是我看错了。
什么看错了。她不置可否,抬眸疑惑的追问道。
没什么。她爹云淡风轻的笑笑,自胸腔里长长的吐出了口浊气。
她便不敢再问,当下也已明白,她爹兴许在外面碰上了与莫白薇样子长的相似之人。
何时,何地。她并不关心,她唯一确定的她爹的心里对莫白薇起了疑心,这就足够了。
自捉迷藏一事以来,她头一次笑的出了声。
她爹似乎比她更开心,临走之时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一句:“青樱,最近几多去去蔷薇园,陪陪你六妹。”
“陪六妹。”她眨着眼睛,迅疾明白了话中的深意。弯着嘴角,轻轻笑了笑。
这一天,她已经等了许久了。
“碧玉,去蔷薇园走一趟。就说明日一早,我要登门拜访。”莫青樱站在廊下,看着在秋风里翻飞的落叶,悠然开了口。
廊下黄色的,在盆中恣意的盛开着,青灰色的枝叶,衬得那花格外的娇媚。被风一吹,香气扑鼻而来。
她蹲子,一片片将细碎的摘掉,乌黑的眼睛里像是淬了毒,冷漠中透出星星点点的恨意。
夜里起了大风,吹得薄薄的窗纸,哗哗的响动着。从窗缝中透进来的风,冰凉刺骨。
莫白薇瑟缩着同样冰凉的被中,直觉坠入了冰窖,便高喊一声:“,……。”
揉开惺忪的眼睛,点上灯,披了外衣走至窗前。冷风吹拂在身上,她立时打了个寒战。她急急忙忙又折了回去,在衣柜中摸摸索索,寻了几团棉花拽成小小的一团一团堵在缝隙间。那股冷意,才渐渐的消了去。
她掀开帐子,去摸莫白薇的手,只觉得冰凉刺骨。一脸担心的又去摸她的额头,手一探“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姑娘,怕是冻着了。”替她掖好被角,转眸看一眼窗外的夜色,面露不安,“我去请府上的黄郎中。”
“不急,天亮了再说。”莫白薇说的有气无力,“先去拿个汤婆子过来,我暖暖身子。”
见她坚持,只好先行作罢,从里间又拿了一条被子帮她盖上,窸窸窣窣的出去了。
“厨房的值夜的小丫头睡着了。我紧赶慢赶烫了些热水,怕是不够热。”过了许久,才又重新进到屋中,一脸忧色的将汤婆子递了过去。
一拿到汤婆子,莫白薇才觉得身上暖了些,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竟又睡着了。
支着耳朵,聆听着帐子里细微的动静。每动一下,她就立时惊醒,重新点上灯过去摸一摸莫白薇的额头。
如此反复了整整,第二天一早,起来之时,的眼睛肿的像两只核桃。
芭蕉端水进来的时候,唬了一跳,急忙问她,昨儿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姑娘冻着了,我正准备去请郎中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揉着眼睛,满脸倦意。
“病着了?”芭蕉闻话,跟着担忧起来,“那事情,要不要告诉姑娘?”
“什么事?”
“昨儿夜里十五落井了。”
第八十五章意外
“落井?”倒吸了口凉气,头脑立时变得清醒起来,“昨儿下午,十五还同姑娘一起出去。怎么会?”
“一大早二房的几个小厮去打水,不曾想竟打捞上来一具尸体。”芭蕉放低了声音,眸中透出无限的惊恐,“听说打捞上来之时,尸体的脸都泡得浮肿了。还是园子里的吴妈妈去辨认,才认出来是十五。”
“说到底,十五是园子里的人,姑娘该知情才是。只是……只是姑娘眼下还病着,我总是不放心。”搓着手,拼命咬着嘴唇。瞥一眼帐子里熟睡的少女,犹豫不决。
放眼望去,蔷薇园中根本没什么得力之人。那吴妈妈虽然年长,性子却懦弱,不足以办大事。
“,芭蕉,你们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莫白薇正在睡梦中,只觉耳中嗡嗡作响,头疼的像要炸开似的。
二人闻话,急忙走了过去,掀开帐子,关切的问一句:“姑娘,可好些了?”
“寻常的风寒罢了。快扶我起来,我写副方子,你便按照这上面的去抓了药,服用几次便好全了。”
莫白薇的嘴唇苍白,身子绵软无力。不过神情比起、芭蕉却镇定许多。
怎么说她师从李郎中,若连简单的方子也开不了,师父的老脸只怕没地儿搁了。
依言扶她起来,芭蕉则拿来了纸笔和一张玲珑的小方桌。莫白薇提笔,一蹴而就。
接了方子,急匆匆的便跑了出去,临行之前,给芭蕉使了个眼色。
“芭蕉,方才在谈论什么事?”一走,莫白薇开门见山的问道。
芭蕉垂着头,故意的笑了笑,从桌上拿起新沏成的热茶,神色如常的递过去,言笑晏晏的道:“在讨论是请李郎中,还是黄郎中。一时倒忘了,姑娘也是个郎中呢。”
她捧着茶碗,嘴角带了淡淡的笑。一边喝着茶,一边用余光偷偷的打量着芭蕉。芭蕉背手站着,愣愣的盯着窗户,似乎并没什么不正常。
当即,她就放下心来。
须臾,从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芭蕉扭过头去,正想喊一声。
抬眸却瞧见一个身着天青色衣服的少女,她的眉梢上,盈盈带了一抹笑。白嫩的肌肤,衬着乌黑玲珑的眸子,说不出来的动人。
“六妹,还没起呢。”莫青樱笑着,袅袅婷婷的从屏风处一路走了过去。
莫白薇白她一眼,挑了挑眉毛道:“四姐来蔷薇园做什么?”
芭蕉攥紧了手,戒备的盯着莫青樱的两片薄唇,生怕她不合时宜的将十五落井一事,吐露了出来。
“昨儿碧玉来打过招呼,怎的六妹忘了?”莫青樱一坐在太师椅上,用食指摩挲着红木桌面,笑靥如花。
“四姑娘,我家姑娘昨天夜里得了风寒,不方便见客,不若四姑娘改日再来。”芭蕉瞪着莫青樱,下了逐客令。
莫青樱掩嘴笑了起来:“既然六妹病着,我这个做姐姐的更应该来看看了。”
她的声音清脆,柔媚动人,听在人心坎里,似一汪水缓缓的流动。
“四姐好心,薇儿要睡了。”莫白薇冷冷的回了一句,放下枕头,将身子转向墙面。
昨儿碧玉一进来,就被她打发了出去。她原以为如果莫青樱稍微顾忌些脸面的,断然不会登门。
谁料,人的面皮一旦厚起来,那也是没有尽头。
一见莫白薇,她的鼻中就能嗅到发酸的剩菜气味,几欲要叫她作呕。
前一世,她死心塌地的对待莫青樱。而她反咬一口,以怨报德,着实太可恶。
莫青樱依然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踱至榻前将青纱帐子掀开。盯着莫白薇,意味深长的道:“发生了那种事,六妹居然还睡的着,四姐佩服。”
她特意将话说得不清不楚,想吊足了莫白薇胃口之后,再慢慢的说给她。
谁料,莫白薇连头也没扭过来,毫无兴趣的回一句:“困了,自然要睡,四姐先回去吧。”
这一句话,似一盆冷水,重重的浇在莫青樱的头上。她一时语塞,耳根处微微发烫,尴尬的手足无措。
良久,她咬着牙,勉强定了定神,恨恨的道:“碧玉,我们走!”
耳听着屋中的脚步声,渐渐的远了。莫白薇才重新坐直了身子,正色问道:“芭蕉,她说的是什么事?”
眼见事情再也瞒不住,芭蕉只好如实禀告:“姑娘,十五昨儿夜里落水了。”
“什么?”莫白薇胸口一震,血液哗哗的涌上脸部,皱紧了眉头,“在哪?”
“就在府中西边的那口井。”芭蕉小心的解释着,顺手拿了件厚厚的披风,将她的身子紧紧裹住。
“西边的井?”她惊呼一声,印象里,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西边的井都很少有人用。几乎是废置的状态。好端端的怎会有人上那打水,还偏生是十五落井的这一日。她思来想去,很难明白。
芭蕉点头,已明其意,便又解释道:“今儿一早打水的人太,二房里的人又急用,就想起来东头的井了。谁料,竟然打捞出来十五的尸体。”
“我去瞧瞧。”莫白薇说着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来。她原打算再探探十五的口风,让他再透露一些关于胭脂的事情。谁曾想,她还未来得及行动,十五便死了。
这一下,只怕无处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