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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5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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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舒一把将他手里的碗勺打落:“既然你们什么都不愿意说,就放我离开这里!”
  “姐,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庄爻拿纸巾给她擦手。
  阮舒避开他:“我对你们的背景毫无所知,你们两个对我而言就是陌生人!虽然你们救了我,但你们擅自将我带到这里,又何尝不是绑架?你们不让我离开,又何尝不是非法软禁!”
  “姐,我们——”
  “她想走就让她走。”闻野还在原来的位置站定不动,微抬着下巴,眼高于顶似的,给人一种轻蔑的睥睨之感。
  他都这副神色,阮舒怎么可能会在床上再多趟一秒钟?双手即刻摁在床板上,试图爬起来。刚一动,浑身便是一阵剧痛。
  “姐!你还不能起来!你身、上全是伤!”庄爻第一时间扶住她的手臂阻止她不给她使劲的机会。同时生气地斥闻野,“你干什么!没事激她做什么!”
  “你松开。”阮舒挣扎,身后的痛意令她不禁颤抖。
  “姐!你就算要走也得等到伤口愈合你能下地走路了再说!”庄爻有些手忙脚乱,因为阮舒的伤全在身后,他随随便便一碰就有可能将她弄疼。
  实际上,阮舒也确实疼得厉害,脚根本屈不起来,没折腾两下。她就难以忍受也没什么力气地趴回床上去。
  待她再抬起脸,便见闻野已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床边瞰她,居高临下的角度比先前还要厉害:“作,你就尽管作,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好不好都不关我们的事儿。不就是心心念念着要回去找你的前夫?”
  “你够了!”庄爻试图打断他。
  闻野置若罔闻,眼里带讽:““他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你被绑架的当晚,他在其他女人的床边嘘寒问暖,给过你一通电话么?尝试着找过你么?第二天明知你落入仇敌的手里,不在意你的安危,依旧按照原计划出海去交易,瞧瞧,生意比你的性命重要。你还有什么底气说他是爱你的?”
  “你最好整得变残疾,脸上的疤也不用褪了,一副丑八怪的模样回去见你那前夫,你看看他是不是还要你。这个考验他真心的办法不错。”顿了顿,闻野又否定了他自己,“好像不对,即便你的颜没有了,你作为陈玺女儿的利用价值还是在的,尤其两亿他都还没找到,应该还不会丢弃你。”
  “你滚!”阮舒抓过枕头丢他。
  闻野轻轻松松躲开,冷笑:“你也是真够下贱的,不仅甘心被利用,现在都成这副鬼样子了还不死心,要继续去给他当地下情人。”
  这回没等阮舒再拿东西丢,庄爻已冲闻野出手。
  两人一个黄僧衣一个灰僧衣,难舍难分地从屋子里打到屋子外,打到院子里。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一会儿不止要惊动老秃驴,整个僧寮的和尚都要被你吵醒了!”
  “谁让你又来吵她!你嘴巴能不犯贱么!”庄爻怒目而视。
  “我说的话,哪一句是错的?”闻野轻哧。“难道你希望她继续和那个烂男人纠缠?这间接也是在帮你,不是么?我记得以前你告诉过我,你过去那个爹本来给你配了娃娃亲,结果人家陈玺的老婆没生二胎,你落了个空。”
  他朝屋子里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她是陈玺的女儿,不就等于和你有婚约?你要送回去给其他男人?你够能忍的,之前呆在他们夫妻生活好几个月。眼睁睁看他们秀恩爱。”
  “你给我闭嘴!”庄爻朝他脸上挥拳,“我还没问过你,你那天的动作为什么那么慢!我都找下去了,你居然才刚解决谭飞!”
  “我怎么做事需要向你交待清楚?”闻野冷笑,“你应该反省反省你自己,去杀个人也不检查检查房间里是否有异常,竟然还能被人利用?难怪你之前会被抓进去蹲那么多年的牢房就你这样还当杀手?”
  “样子都被人认了干净,最后跑去换脸!天天‘姐’‘姐’地叫她,你不嫌恶心我听得都恶心,明明年纪比我还大好几个月!”
  一连串的人身攻击。
  庄爻从他的背上翻过去,一把抽出他的枪,在双脚稳稳落地之后,转过身去便要将枪对准他的脑门。然而未及动作,闻野也不知何时顺走了他的刀,在他的脖子上压出一条浅浅的血痕。
  “你坐牢坐傻了?忘记你自己无论是用刀还是用枪,都比不过我快。”闻野没再用力,收起刀,将刀刃上的血往庄爻脸颊上擦了擦,夺回枪,塞刀回庄爻的手里,不耐烦道,“有这个时间浪费在这里和我过招,不如去把人找来给她的伤口重新换药。”
  庄爻听言一愣,倒是才记起来这一回事儿,再顾不得闻野,飞快地冲回屋子里。
  但见阮舒阖着眼趴在床上,眉心紧紧地蹙着,表情有点痛苦,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全是汗,而她后背和腿上,依依稀稀有血渍渗出衣服的布料。
  庄爻神色微变:“姐你忍着点!我马上去给你找人来!”
  …………
  夜色浓重。
  傅令元打开大门,一路顺利地进来。沿着楼梯往上,掠过二楼,迈着步子要上三楼,刚走上几阶,二楼的门打开了。
  他不慌不忙地停住,望向灯光照出的马以的身影,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是上一次从这里离开之前,他悄悄印了她的钥匙的模子,找二筒为他打的。
  马以扶了扶眼镜框,冰上脸又骤降好几度:“等她回来,我会向她追究责任的。”
  说罢,门嘭地关上。
  傅令元转回脸,继续自己的路。
  打开门,熟悉的淡淡橙花香便扑鼻。
  摸向墙壁,摁开白炽灯。
  她衣柜的门尚开着,大概是那天准备来参加生日会前挑了一阵的衣服。所以有两条裙子被搁在床铺没来得及收回去。
  傅令元走上前拎起来。
  压了太多天,裙摆有些皱。
  他帮她挂回到衣柜里,顺便看到了那天在电影院里她穿的那件长裙。
  还在衣柜旁发现一袋没洗的脏衣服。
  他翻出来。
  是条吊带裙,带子细细的,相较于她的其他裙子,裙摆也是最短的,看上去非常清凉。放在一起的还有换掉的两套内一裤。一套是平时常穿的黑色蕾丝款,另外一套是偏情、趣款……很容易能够判断出来,应该是她去套房里赴约时穿过而换下来的。
  晃神间,有东西从脏衣服里掉了出来。
  傅令元蹲身捡起,手指掂着三枚铝膜包装,薄唇紧紧抿着,湛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暗沉沉的,仿佛有万丈波澜。
  凝定片刻,傅令元将它们塞进钱包的夹层里。然后帮她把脏衣服全送进浴室的洗衣机清洗。
  出来后,傅令元径直走向她的书桌。
  目光逡巡数十秒,他将她桌子上的抽屉一个个地打开,在最底下的一层找到了熟悉的《金刚经》、庄佩妤誊抄的经文纸页、那串佛珠,还有一只陌生的首饰盒和一只陌生的虬角扳指。
  眸子略一眯起,傅令元取出两样首饰盒和虬角扳指,细细端详一阵,不难察觉它们的纹络一样,像极了配套的物品。
  很快,他又在扳指的内壁发现了两个字。
  闻野……?傅令元沉冽着眉心折起。
  旋即,他打开首饰盒,在首饰盒里看到了一颗崭新的佛珠。
  怔了一怔,傅令元把抽屉里的那一整串佛珠取出,忖了一忖,想到了什么,开始去数整串佛珠的数量。
  少了一颗。
  看回单颗。傅令元拿起它,面露沉凝。
  少顷,他拿出,将面前的物品全部仔仔细细地拍了照片。最后所有的东西摆回原位。
  做完这一切,洗衣机里的衣服差不多清洗完毕。
  傅令元把它们全部晾起来,然后去她的衣柜里翻找浴袍,结果发现不仅翻出了未拆封的男士浴袍,还有未拆封的男士一次性内库。
  唇角微微扬起。不瞬又转为轻嘲,带着它们进去浴室。
  洗漱结束出来,傅令元躺上她的床。
  枕头,床单,被子,满满的,周身全被她的橙花香所包围。
  他侧过身,看到一旁躺着那只他送她的大熊,保持着面向这一侧的位置。
  …………
  阮舒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又是窗户外白灿灿的阳光,茂盛葱绿的树枝晃动着斑驳的影子。
  夏天,最不缺的好像就是无穷无尽的日头和生机勃勃的绿意。
  钝钝收回视线到眼前,她停在自己的手背上——扎着针头,输着液。
  身后没再火燎火燎般地疼,反而冰冰凉凉的,应该是刚上完药。
  没忘记。是昨天晚上被闻野刺激得犯作,非要自己爬起来下床,结果牵扯了伤口。
  她现在如同一个半身不遂的瘫痪者一般……
  别说离开,连身体都不能翻……
  想要把脸埋进枕头捂住,刚一扭脖子,便触到左脸的纱布。
  闻野昨晚提过的“丑八怪”三个字忽然浮现脑海。
  阮舒抖着手指,小心翼翼地伸到脸上,沿着纱布的边缘摸了摸。心口一阵闷。
  “再碰可能就真的要毁容了。”闻野的警告声冷不丁传出。
  阮舒条件反射地缩手,因此显得非常地紧张似的。
  闻野俨然将她的反应看进眼里,毫不遮掩地发出一记嘲笑。
  阮舒侧回脸枕在枕头上,垂着眼帘不去看他,冷漠道:“请你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
  “这是卧佛寺的僧寮,不是你的。”
  “那也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就是公共场所,我凭什么不能进来?”
  阮舒压着气:“我要见一灯大师!”——卧佛寺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一灯大师不仅纵容闻野在此。连人间蒸发的假林璞原来都一直躲在这里。现在还有她!被莫名其妙带到寺里养伤,一灯大师竟然都不管的么?
  “他在普度众生,没空理你。”闻野明显故意,故意坐到她的床边的椅子里,挪到她无法避之不见的位置碍她的眼,斜斜地瘫着,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
  阮舒气得心口控制不住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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