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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布料的摩擦声。
“嗯。”她淡淡应,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迈步,“怎么不叫我起来?睡太久,有点头疼。”
不算装模作样,是真睡得有点久了。
一穿过拉门,便见庄爻迎上前来,关切:“姐,你头疼?”
“姑奶奶。”吕品第一时间送上来一杯蜂蜜水。
阮舒没接。眸光淡漠地落在多出来的那个陌生人身上。
五六十岁的男人,两鬓各有一撮白发,站在连接客厅和餐厅的拉门处,目光炯然地盯着她的脸,神色满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地一时呆怔。
先是昨天的酒鬼和酒鬼的弟弟,今天又是眼前的男人。阮舒心里明白。他们看的都是她这张和庄佩妤年轻时极其相似的脸。
头一偏,她问吕品:“什么人?”
“回姑奶奶,是庄家的人。”吕品答得含糊,很有故意怠慢的意思。
那个男人却是颇有些激动要穿门过来。
吕品上前一步给拦住了。
那个男人不仅识趣地即刻止步,而且向阮舒道歉:“对不起,是我没礼貌,唐突冒犯了。”
阮舒无动于衷。十分淡漠地问:“什么人?”
那个男人收拾好情绪,自我介绍道:“我是庄荒年。”
庄荒年……?和庄满仓是对反义词?什么关系?同辈?兄弟?心思兜转间,阮舒神情不动地启唇,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庄荒年尴尬一秒钟,转瞬便恢复神色笑开:“你没出生就随同你母亲离开江城了,不认识我很正常,没关系。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相处就熟了。”
阮舒冷淡:“你还是没讲清楚,你是什么人。”
“或者你直接告诉我,你是庄满仓的什么人?”她掀眼皮子。
庄荒年略略顿一秒钟,忙道:“我是庄满仓的弟弟。”
不出所料。阮舒“噢”一声,转身要回房。
庄荒年急慌慌喊:“欸姑姑你等等!”
阮舒驻足了。不是因为他的叫喊,而是因为……“姑姑”这个称呼……
姑奶奶……姑姑……
庄满仓的弟弟唤她姑姑……?
这辈分……简直了……
可她不仅没觉得占到便宜,反油然生出恶心之感,一身鸡皮疙瘩掉满地。
不等庄荒年多说什么,房车外率先传入吵吵嚷嚷的动静,有人在怒声呼喊庄荒年的名字。
阮舒颦眉。
“对不起。我马上去处理!”庄荒年道歉,看起来像要先下车,然,餐厅区域的这片敞开的窗户,已呈现出现在车外面的情形。
有另外一拨人赶来了,和庄荒年带来的手下不相伯仲地形成对峙之势。
而新赶来的那拨人里,迎出来一个衣着鲜亮的男人和两位外貌略微相似的中年美妇。
狭长的凤眸略一眯起,阮舒盯着车外的三人,眨眨眼,再偏头觑了觑庄荒年。
四个人,两男两女。
貌似……
她记起来了——会展中心爆炸案的时候,曾见到过的,被褚翘嘲讽吐槽的所谓庄董事长的家人,不就全都在眼前(可回顾176和182)?
“庄荒年!你给我下来!”喊话的是车外的那个男人。他已通过敞开的车窗望进来目光,有点狐疑地打量。
阮舒挑眉——这一位倒是不认得她的脸?
不过,视线越过这个男人,看到后面的两位中年美妇当中,较老的那一位,俨然和先前庄荒年的反应一样,怔怔地盯住她。
庄荒年已越到窗口去,生气地呵斥:“你们太放肆了!谁允许你们来这里吵吵闹闹了?”
“又是谁允许你跑来这里了?!你把庄家的颜面置于何地?”外面的男人抬起手臂直指庄荒年,“我姐夫还没死呢!你就真拿自己当一家之主?什么口气啊你?有把我姐姐放在眼里么?!”
说到最后,他的手朝向的是那位年纪稍大些的中年美妇。
两三句话入耳,阮舒对几人的关系立时心中有数——外面的三位,恐怕是庄满仓的老婆,和他老婆的弟弟妹妹。
那么,算外戚喽?
“你们又有把姑姑放在眼里么?!”庄荒年冷笑,侧开半边的身体让出空间,好像担心外面的人看不清楚阮舒的存在。
然,阮舒更多感觉到的不是庄荒年的尊重,而是庄荒年已擅自将他自己和她划为同一阵营,并把她当作大佛似的,抬出去镇压胡乱蹦跶的小妖,给他撑腰撑面子。
外面那个男人愣住,大概未曾料想这么一个年级轻轻的女人就是什么姑姑。
庄荒年则紧接着语气稍敛两分,慎重不少地劝道:“你们快先回去,别来这里叨扰。我叙完旧也马上走。有什么话我们家里再谈。”
外面那个男人晃回神,明显要说什么的。
庄满仓的老婆在这时拦住了他,而她走上前两步,像是要近距离仔细点瞧阮舒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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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中午见。
第432、天道好轮回含33900钻加更(修)
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任游客观赏,阮舒蹙起眉心,将不悦清楚地摆放在脸上。
庄荒年察言观色:“对不起姑姑,他们马上就离开!”
道完歉他望向外面庄满仓的老婆,语气比先前平和许多,好言相劝道:“大嫂,你们先回去,如果想见姑姑,另外找个时间再过来。现在别打扰姑姑休息。”
庄满仓的老婆尚未从不可思议中晃回神,喃喃:“她真是姑姑……”
“大嫂你说胡话了,这还有假的?”庄荒年皱眉。继而挥手示意他自己带来的人,“快送大奶奶回家。”
“回什么回?”庄满仓老婆的弟弟不服气了,“庄荒年,你先讲清楚你来这里做什么?突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说是庄家的姑奶奶就是姑奶奶了?”
庄荒年的火头明显也被挑起来了,但还算理智。冷冷一哼,不直接怼他,而是问庄满仓的老婆。“大嫂,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有些分寸还是要把握好。我们庄家内部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划脚?我们庄家的血脉血统,又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在这里质疑?!”
用足了气,尤其最后一句格外掷地。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忽地有人在说“警察来了”。
警察……?阮舒眉心蹙更甚,烦不胜烦。
庄荒年已是微微一怔,愈发羞愧地再道歉:“对不起姑姑!我马上去处理!”
说着匆匆忙忙下车去。
虽然这里是江城,但不管怎样自己在海城依旧是个悬案的失踪者,阮舒下意识地便对警察敏感而抗拒,打算先避回卧室里。
但听外面有把女人的嗓音在戏谑:“你们庄家今天这是又在玩哪一出?”
甚是耳熟。阮舒不禁驻足。
视野范围内。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拨开原本对峙的两方人马出现,走在前面的女警察短发利爽,身形高挑苗条。肤色略黑,眉毛英气勃勃,眼睛清亮有神,此时边慢悠悠地迈步而来,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手中敲打警棍,俨然在彰显警察的威严。
“聚众斗殴么你们这是?”褚翘语气闲闲,半是调侃半是讥嘲,“你们庄家不是素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们的老宅,今天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罕见得很,集体出来遛僵尸么?”
旋即她似刚瞧见庄满仓的老婆,微露讶色:“哟,这不是庄董事长夫人?真荣幸。自打会展中心一别,以为再无机会见您本尊,现在整个一活的站在我面前,失敬失敬!”
说罢,褚翘的视线才往阮舒所在的窗口扫射过来。
阮舒一时未躲,顿时隔着段距离与她对上双眸。
非常明显的。褚翘怔了怔。
“储警官,误会误会,全是误会。”庄荒年从房车里下去,迎上褚翘。
阮舒没有什么特殊表情地挪开目光离开窗口,回房间前瞥了眼吕品,“关了窗户吧。我遇到熟人了。有没有所谓。你们看着办。”
确实忘记了。忘记了傅令元的前未婚妻褚翘,就在江城的……
…………
外面的闹剧如何收场的,阮舒未去搭理,兀自在房间里抄写十多分钟的经书之后,门被叩响。
阮舒重新出去。
暮色四合,沙滩上的人全都不见了。包括庄荒年自己带来的人。但庄荒年还在,驻足在客厅及餐厅的门道上,朝她和善地笑:“姑姑。”
“……”很想要他改掉称谓。然,阮舒想不出该让他换成其他什么,只能先忍受着。
“姑奶奶,屈尊移步和二老爷叙个旧吧。”一旁的吕品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敬得不像话。
阮舒觉得就差没把手搭在吕品的手臂上以老佛爷的姿态自居了。
转眸,她看回庄荒年。朝客厅行去——必然是闻野的要求。
“姑姑。”
庄荒年立于门边迎接她。
阮舒率先在沙发里落座。
庄荒年没动弹。
讲规矩……?阮舒会意,启唇:“你也坐吧。”
“谢谢姑姑。”庄荒年似叫上瘾了,开口闭口都有。
吕品只给阮舒倒好一杯水。就站到阮舒的身后。
庄荒年也不尴尬,向她道歉方才的事:“对不住姑姑,我大嫂她最近因为大哥的病情心力交瘁。神经脆弱,受她娘家人怂恿。”
阮舒不语,端起水杯呡一口润了润嗓子。不疾不徐地问:“找我什么事?”
庄荒年正襟危坐:“和姑姑商量,迎姑姑回庄家的事宜。”
“我为什么要回庄家?”阮舒放下水杯。
“姑姑说笑呢。”庄荒年进一步正色,“咱们庄家传承百年,不能断在我大哥手里。”
阮舒轻飘飘掀眼皮子:“你大哥病得很重?”
“是。”庄荒年点头,“一直在医院里吊着最后一口气,指不定什么时候,说走就走了。”
“什么病?”
“前列腺癌。”庄荒年补充,“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治不好。”
又是癌症……不由记起远在海城医院里的黄金荣……微垂一下眼帘,阮舒瞥他:“那也轮不到我。”
庄荒年略有狐疑:“姑姑不晓得我们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