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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一挥手:“就说我在做早课没空。”
…………
快响到头了,还是没有反应,阮舒只当作那家伙在忙,正准备收线。
吕品的声音传过来了:“阮小姐,抱歉,我们boss在做早课。现在没空接你的电话。”
“噢噢,好,我知道了。”阮舒马上要结束通话。
便听吕品自导自演说:“阮小姐有非常要紧的事找我们boss,希望我们boss能百忙之中抽空听一下是吗?好的阮小姐,我能邦你这个忙,征询我们boss的意思,但不保证一定成功。”
阮舒:“……”他……在……干……什……么……
没两秒,闻野超级不耐烦兼嘲讽的语音入耳:“有p快放。”
阮舒心下冷呵呵,一声不吭直接挂断。
…………
站在不远处的吕品,将自家boss脸上从艳阳高照的骄傲自大到阴翳密布的臭气熏天整个过程的转变尽收眼中,也将他攥紧手机的发白骨节瞧得一清二楚。
这是一接起来就被姑nainai怼了……?boss的战斗力会不会太渣了点……
正腹诽着,但见大和尚突然朝他走来。
吕品即刻回神,端正体态。
大和尚把手机往他面前一递:“她那边信号不好,断线了,你打过去,让她速战速决找个信号好点的地方,我没时间陪她浪费。”
“好的boss。”吕品点头,接过手机,然后笑着指向稍远一些的树影,道,“boss,要不你到那儿去歇歇?小心这里太阳晒。”
闻野接受了他的提议,先走过去乘凉。
见状,吕品才拨通阮舒的号码,稍稍侧过身,不让闻野看到他的表情。
…………
瞥见屏幕显示的是闻野,要不是揣着纸片上的那些个困惑,阮舒绝对不要接的。
“姑nainai。”吕品压低声音,“能不能拜托您和我们boss好好讲完这通电话?”
“现在是他不会讲人话。”阮舒觉得可笑。
吕品素来是个上道的,重新组织措辞:“能不能拜托姑nainai您容忍一会儿我们boss的脾气,陪他讲完这一通电话?”
整句话的调调,显得闻野特别可怜巴巴似的。阮舒头顶飞过一群乌鸦。无奈一抿唇:“活该他没朋友。”
貌似也只有吕品和庄爻会关心闻野了。尤其吕品,不知闻野是前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吕品听出她这是答应,笑了:“谢谢姑nainai,我现在就去把手机给boss。”
阮舒轻嗤——真是辛苦吕品了,还特意把闻野支开才偷偷向她拜托。
“姑nainai……”吕品在这时却是迟疑着又道,“其实我们boss今天一直在琢磨着给你打电话。”
“他有事找我?”
吕品故意卖关子:“姑nainai一会儿和boss通话后就知道了。”
说起来,阮舒倒正好可以先从他这儿套点消息:“他给我发了份文件,要我找他问密码。你知道是什么文件?”
吕品微微一怔。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顿时恍然——原来boss盗用了庄爻的点子,要借花献佛拿比特币交易所的客户资料给姑nainai当生日礼物。
不过,boss这样不还是等于把东西送情敌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姑nainai一会儿问我们boss要密码,打开之后不就知道了?”
他的回答让阮舒直无语。他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要满足闻野的需求。
走到大和尚面前的吕品笑着将手机双手奉上:“boss,我已经和阮小姐说过了,她保证不耽误你太多时间。”
听筒这边的阮舒嘴角直抽搐。
“有什么事?”闻野式的高高在上通过这简单的一句话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
阮舒容忍,开门见山进入正题:“你发给我的是什么?”
“你想要密码?”闻野亦强调他的正题。
并不是很想。阮舒藏下前半句,回出后半句:“你不愿意给的话,我不勉强。”
闻野嘲讽:“不要的话,你就等着后悔。”
嗯……?阮舒心思一凝,转了转眼珠子——大不了回头找庄爻,解锁这种问题庄爻应该有办法解决。
忖着,她奔自己的要紧事:“上次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从庄以柔的爷爷那里得来什么线索,才推测庄爻是残次品,推测我是‘报废品’?”
“你找过庄以柔了?知道什么了?”没瞒过闻野的耳尖。
和他这种尖贼打交道,她怎么可能贸贸然亮底牌?阮舒有的是时间和他磨:“你手里的东西反正已经把要点都透露给我了,不如阐明了。那我这边也就亮堂了。”
闻野嗤笑:“我已经透露了部分信息,你也应该先透点东西,才公平。耍诈的招数我见得多了。”
早料到他会锱铢必较,阮舒有准备:“你们三个人里面,只有你查到这件事?”
“你想问孟欢?”闻野挑明。
阮舒并不觉得这体现了闻野的思维敏捷。毕竟她和庄爻的关系那么好,如果庄爻也对此有所了解,不可能在她面前毫无显露,她便也犯不着拿来问闻野了。
她的不说话表示?认。
“我为什么没事要去关心她?”闻野的语气颇为鄙夷。
很显然,鄙夷的对象是孟欢。
看来他和庄爻一样,对孟欢的印象都不太好……
照闻野的话,他不知道孟欢也调查到了这件事?
阮舒唇角微微勾起,学着他那天提醒她去找庄以柔一样。建议他道:“那你应该抽个空去‘关心’她一下,她那里或许有你和我都不知道的线索。”
“呵呵,看来她和你前夫的关系真是非常不错。”闻野冷嘲。
半秒钟的功夫就能联想到傅令元,他脑筋转动的速度令阮舒感到有点怄。
“她透露什么了?”闻野问。
阮舒怄归怄,却也只能抱着“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和告诫自己讲话得再小心谨慎点的心理继续和他说:“在你的基础了给了我一点补充。”
“我确实是报废品,她是替补上我这个报废品的位置的。”阮舒把这句话单独拎出来放慢语调,奈何隔着电话,她观察不到他的表情。
不过他这沉?倒能说明,他不知道孟欢是替补她的。
阮舒更加觉得她的建议提得没错:“现在你发现有必要去‘关心’一下她了?”
信息的相互补充完整非常重要,与其让傅令元再找孟欢问,不如闻野出马,毕竟闻野和孟欢是一伙的,应该更有办法。
闻野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你透露的是你前夫从孟欢那里得来的消息,还没透露你从庄以柔那里得来的消息。”
阮舒一哂:“我和他是夫妻,他的就是我的。我一个人掌握两方消息,得便宜的是你。”
…………
吕品一直在悄悄观察大和尚boss。看到他的脸突然间就又臭了。
…………
话出之后,阮舒很快等来闻野的讥诮:“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知道?你以为你住在那个酒店里有多安全?”
阮舒亦讥诮:“这种威胁有意思么?”
她的本意是要在这件事上和他资讯共享好尽快解惑的,可就是担心搞到最后闻野自己想明白了却不告诉她她就什么都捞不着,才如此小心翼翼地拿捏。
如果面对的是庄爻,她上来第一句话肯定直接问,哪来这么多花花肠子曲曲绕绕?她自己都嫌烦。
“你会先妥协的。”闻野相当自负,下一句就是他自负的原因之所在,“那份文件是昨晚刚从最近搜刮比特币的那名?客手里拿到的。”
说完电话挂掉,就像之前她挂断他的电话那般果决。
阮舒反应了两秒钟,迅速找庄爻。
庄爻讶然:“闻野把文件发给姐了?”
一句话证明闻野所言非虚。
阮舒立刻要把文件转发欸庄爻,却发现转发不了,一尝试,那只小丑就又跳出来了。
小丑的笑声在这种情况下,像极了闻野对她的嘲讽。
阮舒想砸手机的心都有了,通过电脑和庄爻视频对话。指望庄爻能解决问题,然而庄爻无法直接拿她的手机在手,不方便cao作,阮舒又不懂如何按他的指示协助他。
摆在面前两种办法,第一,庄爻发个“病毒”过来,远程cao控她的手机,再琢磨琢磨;第二,她把手机寄过去给庄爻处理。
庄爻等她的决定。
阮舒两种都没选择:“算了,我直接问闻野吧。”——最快速最便捷。先妥协就先妥协吧。
幸好庄爻说,以前邦她在手机里安装过防窃装置,并且定期维护、更新,否则她手机里的东西没准早被闻野偷光了,连条件都没有办法和他谈。
电话快响到头时,闻野才接起。
阮舒料定他是故意,赶在他出口嘲讽之前先说话:“在你和孟欢的基础上。我只比你多一条消息,你自己看。”
纸片的图发送过去给他。
闻野在半晌之后不明意味地笑了:“有意思。”
有意思个鬼。阮舒蹙眉:“你对三号有没有什么想法?”
闻野以一种赏赐的口吻说:“给你看我手里的东西。”
两秒后,阮舒便收到照片。
照片里也是纸片,好几截,每一截均由碎片拼凑起来的,没有拼凑完整,隔一点距离纸面就漏个小洞,而且曾经浸泡过水。即便拼凑起来的那些碎片上的字迹也多数是模糊的。
阮舒没有浪费时间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认,在第一块内容飞快地捕捉到“米国”、“軍火”、“聪颖”、“刚愎”几个词。不是在描述闻野,还能是谁?
紧接着是第二块内容,能够看到比较完整的一句话——“心有旁骛,学而不精,资质尚可,连续考验失败”。
这是庄爻……?是的吧……不合格的杀手……
她抱着非常期待的心情再往第三块内容挪移视线,却发现不是关于三号的内容,而是她的,因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城中村”三个字。
她的呼吸不自觉滞住,突然不敢往下看,几乎是瞬间丢掉手机。
可她眼尾余光所扫到的后面断断续续几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