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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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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自己的潜意识当中,其实很好色,只是****被理智给压制住了而已?

  真可惜,问不了灵台兄,他一定清楚……

  可是就算自己想女人了,也在幻境中创造个裸女出来,为啥是这种出浴的场景?难道说,我还有一颗憧憬传说的童心?

  想到这里,不禁暗中打了一个冷战,觉得自己挺恶心的。

  跟着严白虎来到正堂,那边儿严舆早就摆下酒宴,毕恭毕敬等着了。张禄入席后没多大一会儿,就见左慈提着衣襟快步而来,远远地就叫:“吾师适有信来,已至江东矣”

  张禄闻言不禁一愣,心说你不是去尿尿的吗?难道你们师徒俩习惯在厕所里通电话?

  

第三十七章、信不可违

  于吉、左慈,这师徒俩都已达到结丹的层级,迈入地仙境界,他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通讯手段,可以隔着千里传音,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儿吧。说来也巧,就在左慈跑去上厕所的功夫,突然得到了老师的讯息,说他已经到了江东啦,约着师徒二人近日在会稽山中相会。

  左慈因此赶紧跑来告诉张禄,说你不是打算找我老师吗?那就跟我一起去会稽山吧。

  张禄皱皱眉头,心说于老仙儿你也太诡异啦,从中原过来,渡江南下,首先该经过吴郡哪,为什么不约在吴郡,倒要跑会稽郡会稽山去?难道我猜错了,从前他在广东,所以是由南往北,先到的会稽?我跟几个同伴约好了在吴县会合,你要是跟左慈约在吴郡,那差不多顺路啊,可是偏偏跑去会稽山……

  他心说我可不敢单独一个去见南华仙啊,谶言的由来,“天渊”之所在,就连裴玄仁、张巨君他们都不清楚,于吉八成想隐秘其事,那么自己开口就问,会不会惹恼了他呢?左慈是他的弟子,随手来一招自己就挡不住,更何况于吉了……他真能把自己不定流放去哪个幻境,一直拘禁到死……

  当然不能把这种理由跟左慈说,他只是沉吟:“吾与同行相约吴县,共访令师,今不告而独去,可乎?”

  左慈笑笑,说你这人还挺讲信用的嘛。然而你可想好喽,我不清楚师父这回到江东来,会呆多久,都打算去哪些地方,你先往吴郡,会齐了友朋,再想找的时候,他要已经不在了呢?张禄心说不能,于吉且得在江东传好几年的道呢……就算这回匆匆而来,匆匆而走,他也迟早还会回来。嘴上却说:“随缘可也。”

  然后扯着左慈的袖子,说请你帮我一个忙:“以子之能,必能传讯于我……”我要找你不好找,你要找我应该不难吧?等你跟令师会合之后,倘若打算离开会稽山,再到别处去,拜托先给我发条短信成吗?别等我跑会稽山,你们早闪人了……

  左慈点头应允。那边严氏兄弟不淡定了,跪拜行礼,请求左慈也把自己带上,一起去求见南华仙于吉。左慈摇摇头:“张伯爵修道一脉,其师亦将登仙也,吾故敢引之谒师也……”张禄跟你们身份不同,他是正经的修道人,师门还挺烜赫,所以我可以不打招呼,直接带他去见老师。你们俩就差得远啦,没得老师的允许,我敢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回带吗?

  再说了——“贤昆仲乃肯舍此基业乎?”你们偌大一产业,良田数百顷,依附近万人,还有妻妾儿女,你们肯都扔下,离开乌程,跑去找我老师吗?我估计你们前脚一走,盛郡守后脚就能把你们庄院给抄喽,把你们家人全都锁上囚车。

  严氏兄弟面面相觑,只得打消了往见于吉的念头。当日晚宴尽欢而散,完了张禄又扯着左慈讨论道术、神通,一直聊到翌日凌晨。二人随即离庄而去,严氏兄弟都来相送,还请求说:“二师得无一语遗我耶?”

  左慈只是摇头,不说话。张禄心说这俩家伙对自己挺恭敬,招待水平虽然不怎么样,那热情的态度还是值得鼓励的,于是沉吟少顷,告诫严白虎说:“且记此言:‘信不可违。’”

  他打算装装神棍,透露点儿未来之事,可是一怕自己本来就不怎么读史,结果记岔了,二怕轻易改动历史,会不会酿成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哪?所以干脆,装神棍就装彻底,拆字拼字、假义借义,编几句让听众一头雾水、莫名所以的预言出来。从前对曹操他就是这么干的,这回又用到了严氏兄弟的身上。

  “信不可违”四个字,表面意思,是让严氏兄弟要诚实,要笃信,不可违背约定、誓言,可其实这里面埋着孙策的名字哪《说文》有云:“符,信也。”符之本意,就是证明文件,以示可信——那意思:要是碰上孙伯符,你们可千万不能违扛他的命令啊,该降就降,可保无虞。

  左慈挺会做人,即便严氏兄弟送至十里外挥泪而别,都走了,他也不问张禄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含义。二人先是并肩向东,然后一南一北地分了手,张禄匆匆地就赶往吴县而去。一路上倒还算太平,终究中原战火这会儿还没有蔓延到江东来,虽说民不聊生,普天下全都一样,但只要没有兵燹,光一些占山据水为王的草寇,还对他张伯爵构不成什么威胁。

  这年月穿郡过县都需要“传”,也就是通行证,好在这东西不难伪造,而张禄理论上还有官职在身,那套郎官服饰就是最好的“传”,一般戍卒都不敢过问。只是顺利进入吴县之后,他就开始茫然,我该去哪儿等着郄俭他们才好呢?

  他们俩都是中原人,步爵来自江北,白雀儿来自荆南,也就魏伯阳是江东土著。可是即便江东土著吧,又长期隐居在吴郡南方的富春山上,他也没正经前往过吴郡。这年月不比后世,即便大城市里旅店也很少,更不可能满世界做宣传,电话预约、网上订房更是没影的事儿。其实吴县也就中等城市而已,但居民加流动人口估计也上万啦,张禄心说我要随便找个犄角旮旯蹲着,郄俭就绝没可能找得着啊

  也跟他当初跟阳城门外等我似的?天晓得要等几天。这人来人往的,就跟路边一坐半拉月,还不被人当疯子逮起来啊?

  不过既然自己能够想到这一点儿,估计郄俭也不至于犯浑,不如找个比较有特色的旅店歇脚吧——全城旅店就那么几家,他一家家地问也迟早能够找着自己。

  要说汉代的旅店大多是官营的,有传舍、邮和亭舍等,主要招待来往政府公务人员,就跟张禄小时候那些机关招待所似的,没有介绍信你根本进不去。好在也出现了极少数的私营旅店,或名“逆旅”,或名“私馆”,不看身份证,有钱就能进。张禄拦住一个貌似本地人打听,这才知道,敢情吴县城内私营旅店只有两家,一在城东,一在城西——这倒简单啦。

  再一打问,城东的私馆去不了,那是郡守盛宪延揽宾客的所在,不但不收钱,而且还倒贴钱,你得有一定声望的士人才可能住得进去。城西那家倒是正经私营旅店,可惜规模很小,前前后后也就六七间房,外带收费昂贵。

  张禄心说我去撞撞大运吧,便即大步前往城西私馆,一进门就先有仆役笑脸相迎,问他:“客自何来?食耶宿耶?”敢情这儿前铺后宿,还外带经营酒食。张禄进城的时候穿的郎官服饰,这会儿早脱下来啦——郎官再小也是官,官员不住公家旅店,而跑来私营旅店,未免启人疑窦——一身常服,随口便说:“吾自河南来游学。”然后就问了,你这儿住一天多少钱哪?

  仆役比划出一枚手指来:“廉耳,止百钱。”张禄心说百钱还“廉耳”,还“止”?平年百钱就够买大半斛谷,够一家三口吃上小一个礼拜了好嘛?还真是黑心店啊,你怎么不去抢……没办法,偌大一个县城,私店仅此一家,他都不好意思不狮子大开口。

  虽然腹诽,表面上却云淡风轻,笑一笑说:“可,先居五日。”说着迈步就往后面走。

  仆役赶紧抬手拦住,说您得先登记,然后希望能够押点儿钱、物在柜上。张禄说登记可以,至于抵押——“唤汝主来,吾自与言之。”仆役一撇嘴,说主人不在,我就能拿主意,您跟我说好啦。张禄一瞪眼:“吾有宝货为质,汝何等人,如何识得?”

  仆役没办法,只好一溜小跑入内,没多久就领了一个老头儿出来。老头儿朝张禄拱手,说我就是店主,先生叫我出来,不知道有什么宝货要抵押在柜上?张禄淡淡一笑,盯着那老店主浑浊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吾即为宝,何须质押?”

  老店主听了这话先是一皱眉头,随即上下打量张禄,越瞧就越觉得不对——这人大有来头啊不但得罪不起,而且若能给他一定的帮助,对于我将来的生意……不,对我子孙万代那都有数不尽的好处哪赶紧哈腰摆手:“何必言质?贵客请进。”

  张禄心说惭愧,还真被我蒙混过关了——看起来我的境界经过左慈一招“灵台蜃景”,确实有所长进啊,这种蛊惑旁人心智的花样,以前应该没有玩得那么溜……想当初回趟老家,我那时候若就会这招,有这威能,张浩、张富他们哪儿还敢奓毛啊?不过仙法神通,竟然被用来住白店、吃白食,我也真真算是修道者之耻……

  老店主特意给安排了一间上房,请张禄住下。张禄关照说你每日只送一餐来便可,没事儿别来打扰我,我也不定要住几天……要是有人来店里找我,须即刻领来相见。老店主连声应喏,还满脸堆笑地说,您愿意住几天就住几天,哪怕住到地老天荒也没问题啊。

  此后一连好几天,张禄都窝在旅店里,闭门不出,每天打坐养气,以巩固自己才刚提升上来的境界。郄元节倒也没让他多等,很快就摸上门来,见了面一商量,郄俭就说了,难得这么个大好机会,要是咱们耽搁久了,于吉离开了会稽山,就算有左慈帮忙传讯,再想找他都比较困难啦。要不咱们不等那三位了,先去访访如何?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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