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魔刊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梳头娘子-第19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提起公道杯给阿愁斟了一杯茶,状似不经意般,慢悠悠地问着她广陵城里那些熟人们的近况,然后由这些人的话题引申开来,渐渐说起阿愁信上曾提过的一些趣闻逸事……
    这般一点点家长里短地聊着,似乎终于让阿愁将信纸对面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李穆,和面对的这位王府二十七郎君融合成了一个人。渐渐的,她明显地放松了下来。等她靥带微笑地说起珑珠的那个女儿时,李穆也在微笑着。虽然二人微笑的原因一点儿也不相同……
    “……郑阿婶原还担心,珑珠头胎只生了个女儿,会让她翁姑不高兴呢。谁知她翁姑一听说是个女孩儿,竟比得了孙儿还高兴。”
    阿愁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透明如水晶的玻璃制公道杯,笑盈盈地将茶水分进那同样是玻璃制成的小笠杯中。
    她的手,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柔白细软。李穆看了不禁有些眼馋,偏又不敢破坏了此时好不容易回缓过来的气氛,只得按下心头乱扑腾着的那什么猿什么马,又飞快看了阿愁一眼,以拇指和中指捏起那仅容得两口茶水的小笠杯,微笑着答道:“不说那老俩口自己只生了三个儿子,就田大和田二家里,也都是小子。这是两辈子才得着这么个女孩儿,自然得当个宝了。”
    他这随意的模样,不禁令阿愁的心情更加放松了。这会儿她早忘了李穆的真正身份,只记得眼前之人是那跟她通信达两年之久的温柔“笔友”了。
    她笑眼弯弯地应和道:“是呢。办满月酒的时候,田大伯和田二伯都给小囡囡封了个极大的红包,惊得珑珠都没敢收。”
    李穆笑道:“那两个都是能挣钱的,这点红包只怕连点蚊子血都算不上。”
    阿愁抬眼看看他,提起公道杯给他的小笠杯里又续了茶水,然后歪头笑道:“没想到你对田家的事知道得那么清楚。”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含着某种不需明言的暗示。
    李穆也笑了,却也不否认她的暗示,端起那小茶盏道:“何止是他家的事,你的事我一样全都知道。”
    他一口饮尽茶水,举着小笠杯的手停在鼻尖前,以另一种暗示的眼,从小茶盏的上方瞥着她道:“我放在心上的人,自然是什么都要知道的。”
    可惜的是,他这媚眼儿,可算是全都抛到了灯影儿里。
    他的话落在阿愁的耳朵里,她直接忽视过“心上的人”四个字,就只留下了“什么都要知道”这几个字了。也亏得她早就认定了他肯定有什么手段来保证自己的投资收益,倒也不觉得他那么做有什么不妥。
    于是阿愁大咧咧地冲着李穆笑了笑,又往李穆的茶盏里添了些茶水。
    这般闲聊着,公道杯里的茶很快就喝完了。于是她提了一旁红泥小炉上温着的热水,重新温杯续盏地泡起茶来。
    她的木讷,不禁叫李穆郁闷了一下,心里顿时不满起来,便对忙碌着的阿愁又道:“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了。之前你不是说过想要油橄榄来着?我让人找来树苗,在南方的庄子上试种了一些,今年才开始挂果,只是眼下还不知道品质如何。”
    阿愁一怔。回忆了一下,她才想起许多年前,她跟李穆在波斯人的店里提到过油橄榄的往事……却是再没想到,李穆居然就记住了。
    她颇为佩服地看着李穆道:“当时我只那么随口一提,没想到小郎竟一直记着。”
    这句话,顿时更叫李穆心疼起自己来。他心道:我对你花的心思多了去了,你只是全不知道罢了!只可惜我又没办法自己给自己表功。
    那自觉委屈的人抢过阿愁手里的水壶,一边往茶壶里倒着水,一边便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委婉表功道:“这油橄榄大唐是没有的,我原当是波斯那边的特产,结果竟不是。我原委托了波斯商人帮我弄些树苗来,偏听说产地那边在打仗,便是商人重利,这时候也不敢靠前。我得到的这些树苗,还是转着弯从别处收购来的。价钱就不说了,数量还不多。偏到了大唐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缘故,种下去的时候又折损了一大半,如今只活了五分之一都不到。”
    他那里纯是为了表功,可在阿愁听来,倒像他是在抱怨着这门生意做亏本了一般。于是她安慰着他道:“放心,只要种活了,便总能回本的。何况油橄榄真是个好东西,我听说,吃初榨的橄榄油,要比吃菜籽油对身体更有好处,似乎还能延年益寿。小郎这是得着宝了。”
    得,又一个抛进灯影里的媚眼儿……
    李穆提着水壶的手顿时就是一顿。他飞快地从修长的睫毛下看她一眼,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水壶放到一边。
    阿愁这傻孩子却是对李穆的无奈一无所觉,依旧在那里感慨着李穆那独到的投资眼光,笑道:“听说如今有人戏称小郎生了根点石成金的金手指呢,不说那玻璃和银镜,只小郎庄子上种的那些花,一年出息的香精香料,就比别人庄子上种一年粮食来得都要多。我听说,若不是官府管得严,许多原本种粮的庄子都想跟小郎学,拔了庄稼种花呢。”
    李穆那形状优雅的眉梢一挑,忽地冷笑一声,道:“居然连你也听说了。”
    阿愁一愣。她并不是个对政治很敏感的人,但好歹后世的小说电视电影她也看了不老少,听到这样的传闻时,她以后世那种观念,还以为这是别人在夸李穆了,如今听着李穆那么一声冷笑,她才于忽然间反应过来,这竟不是什么好话……
    大唐不是那讲究个金钱至上的后世,于这个时代里,人们的观念要朴实得多。李穆拔田种花,若只是出于“雅兴”,是再没一个人会说他半个“不”字的;但若他毁田种花是为了发财,这事的性质就不同了。且不说大唐自来以农耕为主,只“唯利是图”四个字,就足以毁了李穆的风评。
    阿愁默了默,不由眼带担忧地看向李穆。
    那担忧的眼神,顿时抚平了李穆心底的不平之气。刚才还因她不担心自己而郁闷的他,这会儿忽然又舍不得她为自己担忧了。于是他一弯腰,伸手盖在那只早就引得他眼馋的白嫩小手上,又忍不住轻捏了一下,笑道:“放心,一点流言而已,我还对付得了。”
    手下的柔软,不禁令他心头一荡。
    而阿愁却是实实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她一时竟都忘了要先抽回手,而是先心虚地一阵左右张望,直到发现香草和兰儿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得没影儿了,偌大的室内只她和李穆两个在罗汉床上隔几对坐着,她这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她就想起对面那孩子说喜欢她的那件事来……
    顿时,阿愁脸上一热。抽手间,她飞快从眉下瞄了李穆一眼,却是心尖儿忽地一颤——那一眼,忽然叫她发现,对面坐着的那个比她高出一大截的“孩子”……显然早已经不是“孩子”了……
    不等李穆盯着她的视线捉住她的目光,阿愁飞快地垂了眼。她怕他再来抓她的手,便假装要滤茶,将手放在茶壶上,然后清了清嗓子,道:“那个……”
    只说了这两个字,她就卡壳了。
    如果是后世,她还能坦然跟他说:多谢你喜欢我,但我对你没感觉,我们就做个好朋友吧。或者干脆给他发张好人卡:你是个好人,可我配不上你……
    可惜的是,这是个封建社会,上位者对下位者有着绝对权威的封建社会。她甚至可以想像得到,如果她说对他没感觉,他也许会回答她:我对你有感觉就好。至于配不配什么的……人家又没说要娶她……
    “不烫吗?”
    忽然,李穆问她。
    “什么?”
    李穆笑眯眯地指指她按在茶壶上的手,道:“才刚泡的茶。不烫吗?”
    直到这时,阿愁才察觉到指尖下的热度,忙不迭地缩回了手。
    李穆又笑眯眯地道:“这是秋茶,倒是可以多闷一会儿。不过闷久了口味到底会受影响。”
    他说着,提起那茶壶,将泡好的茶水滤进公道杯里,这才问着她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那个,”阿愁捻了捻烫到的指尖,把心一横,道:“就是昨晚你说喜欢……的事……”
    “嗯?”
    好吧,只一个“嗯”字,阿愁那横下去的心便没胆地又竖了起来。
    她缩了缩脖子,又偷眼看看李穆,见他笑眉笑眼的不像是会翻脸不认人的模样,便再次壮了壮胆子,讷讷道:“您,能不能……收回、成命?”——该叫“成命”吗?她混乱地想着。
    李穆的左眉又动了一动,看着她的眼眸虽然依旧还是弯弯的,阿愁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弯弯的眼眸里这会儿其实并没有笑意。
    顿时,她心更慌了:“那个,不是我不识抬举……实在是……”
    他那无声的威压,顿时压得阿愁心里早筹划好了的话成了一团乱麻。想着自己这根刷了绿漆的老黄瓜,竟笨嘴拙舌地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一个情窦初开的稚嫩小子,阿愁羞愧得简直要流泪了……
    见她这没出息的模样,李穆则差点又要顺着前世积年的老习惯,直接压制到她再没个反对的意见……
    然而,叫他意外地是,阿愁伸手烦恼地一抹眉,忽地一挺肩背,做了个深呼吸后,竟恢复了冷静——至少表面看上去是那样。
    虽然她依旧四处躲闪着他的目光,虽然她看上去依旧还是那副心慌意乱的模样,却到底还是坚持着把她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那个,您看,”她指了指茶海上的茶壶,又指了指红泥炉上的水壶,“什么样的壶就该配什么样的盖。这茶壶的盖子没办法盖到水壶上,水壶的盖子也没办法用在茶壶上。您看,您是王府小郎,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梳头娘子,我俩……真个儿不合适。”
    她像只猫儿般缩起脖子微眯了眼,就等着李穆那句“我觉得合适就好”了,结果李穆却回了她一句:“确实是不合适。”
    “……”阿愁惊讶抬头。
    就只见李穆一脸从容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