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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棺四周围慢慢的凝结了一层血。
凤无霜动也不动，直至到空气变得稀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瞳孔放大，眼角有东西滑下，全是血……
阴森森的坟场，又是一声劈雷，惊心动魄地打下来。
天地恍惚之间，有个悠悠的声音从地底下传来：“我一定会回来的……”
七月十五，中元节。
司府陵园阴风阵阵，摇动树梢，风声如泣如诉。
“国师，祭坛已经准备好了！”
黑袍男子人微微点头，自己等的人，也该到了。
陵园角落里一个不起眼处，有一个新坟。没有墓碑，没有祭品。就是那棺木都没有好好安置，露出好大一个角。
坟墓上面杂草丛生，随风狂舞，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一个弱女子拎着一个竹篮，一步三回头的向这座坟墓走来，生怕自己被人发现。
“公主，你死的好惨！灵音无能，不能为你做些什么。微薄祭品，聊表心意。”沈灵音拿出自己的祭品，环顾四周，发现别的墓碑早已是祭品满满，旁边的坟墓更是有一座精致的祭坛，布置考究，一看便知是费了不少心思，更绝悲凉。
“公主，今世已过，唯愿你来世能够平安喜乐……咳咳……”
一口鲜血喷出，点点殷红映在棺木之上，红得耀眼。
“灵音怕是也要去陪公主你了，如此也好，我们也有个伴！”沈灵音擦干嘴角的血迹，脸上拂过一丝不甘与无奈。
这几日她的身体越发不好了，能够在临死之前拜祭一下曾经的好友，也是少一桩憾事。
气息渐渐微弱，心跳也越来越缓。
终于，没了知觉……
黑袍男子一声令下，早就安排妥当的祭坛便移至沈灵音旁边。
一时之间，陵园内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远远来看根本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黑袍男子从一个紫砂坛里拿出九个鸡头，向空中一抛，手上利剑飞舞，瞬时间九个鸡头皆被斩做两半。不偏不倚都落在沈灵音的周围。
“凤血玄黄，死生翻覆。出！”黑袍男子一声怒喝，狂风更甚，阴气更浓。紧握利剑的手有些颤抖，胸膛剧烈起伏，嘴角隐有血迹。
露出的棺木呜呜作响，上面的沙砾被狂风扫起，不过多时，棺木已全部显现。
“入！”黑袍男子咬破手指，一滴鲜血落在沈灵音眉心。顷刻之间，便消失不见。沈灵音本来已经没有起伏的胸膛渐渐有了些许生气。
而黑袍男子一行人则是收拾利落的消失，唯不久后有司家的下人发现了沈灵音，将昏迷的她带了回去。
第二日，软踏上的女子手指轻微动了动。朦胧中听到外面百鸟朝凤的喜悦。
司马询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如同幽灵一般淫笑着向她走来。
“不要……不要……”凤无霜眉头紧皱，埋在软枕中的脸庞不住的摇着，额头渗出点点汗珠。
画面一转，弟弟在马棚里被凌辱的画面再次浮现，她全身发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两排牙齿已经咬的咯咯作响。
“姐姐救我——救我——”
☆、第三章：我回来了
“啊——”凤无霜大喊一声，坐了起来。呼吸急促，一颗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不已。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在司马府。
凤无霜定了定神，刚庆幸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脑海中沈灵音的记忆却排山倒海而来，太多的信息量几乎让凤无霜的头脑炸开。
可悲，原来一切不是梦，燕国已亡。
可庆，自己还活着，活着讨回自己的债！
凤无霜来到铜镜面前，沈灵音的面庞映入眼帘。抬手狠掐了自己一下，钻心的疼痛告诉自己这一切的真实性。
自己居然借尸还魂成了司南的表妹……
司南，我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灵音，你的债，我也会帮你讨了！今日起，我便是你了！
凤无霜整了整衣衫，似乎，今日是司南和大魏国公主苏玲珑的大喜日子，既然是这样，自己好歹也是个旧人，理应送些见面礼才是！
便移步去了前厅。
“灵音参见皇上、皇后。”
这皇后，乃是沈灵音同父异母的姐姐。
皇后见状大吃一惊，怎么她还活着？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减：“妹妹快起身，一家人，何须如此拘礼？臣妾说的对吗，陛下？”
皇上连连称是，免了凤无霜的礼。
“妹妹昨日病了一场，今日怎么就出来了？蔓菁，赶紧去给灵音炖一盅血燕。看妹妹这脸苍白如纸，姐姐可是心疼！今日虽然是司南大将军的大婚之礼，但是妹妹身体欠佳，先回房歇息吧！”皇后笑意盈盈，言辞恳切。引来周围一片姐妹情深的赞叹。
凤无霜曲身行礼：“谨遵皇后教诲，妹妹就回房了，这头确实有些沉，今日可就失礼了！”
刚回到房中不久，一盅血燕便送到了房间。
她端至面前，有股淡淡的熟悉味道：竟然是司南当初曾用过的春药！
呵呵，还真就这点花样了！
突然，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房间门口游走。
她察觉，不由得躲在门边，还未等那人推门而入，就猛地打开门——司华！
凤无霜狐疑，他不在自己哥哥的庆功宴上，反倒跑来沈灵音这里作甚？
忽然，她计上心头。
“司华将军？”凤无霜面前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即又说了句：“进来吧！”
司华正中下怀，也不推辞，他可是倾慕沈灵音已久。
“司华将军，刚才在司南大将军的婚宴上，看来你喝了不少。这脸色都有些不好了，这里一盅血燕，你赶紧喝了吧！”凤无霜梨涡浅笑，举止娴雅的端起血燕，送到了他的面前。
一双凤目眼波流转，面前的人已然七魂不见了六魄。
司华一愣，显然是一时无法接受这艳遇，然后幸福的接过一饮而尽，笑吟吟看着凤无霜。
凤无霜噗嗤的一声笑了，还他一个妩媚。
这司南的好弟弟，该疼。
恰好有婢子走了进来，是玉竹，沈灵音一直以来的心腹。
凤无霜在她耳边耳语几句，随后勾起一抹邪笑。
司南，这只是一点利息！
司华一离开沈灵音的房间，便觉得头晕目眩，全身热浪翻腾。只知道前面有人引路，便跟着去了。
迷迷糊糊的走进了一个房间，只见里面红烛摇曳，大红色的纱幔衬托着端坐在内的曼妙身姿。
司华见状，顿觉浑身一震，浓浓的情欲在身体里蔓延，不假思索便向那人影快速走去。
房里的灯火有些晃眼，衣袖纷飞，烛火尽灭。一把将床上美人揽在怀中，顿时明白了春宵苦短是什么意思。
发泄过后，司华才渐渐恢复神智。
再看身旁那赤裸裸的美人，虚汗尽出，惊坐而起，环顾四周心里暗叫不妙，起身欲走，却被纤纤玉手勾住了他。
身边人翻了个身，抱住司华，娇羞且温软的声音传来：“将军，刚才，你弄疼我了！现在，你又要去何处？”
“将军？”司华微微颤颤，不敢声言，要知道，她可是他大哥司南未来的夫人，皇帝的妹妹，如今叫他给……
这祸，他闯大了。他必须赶紧走，不然可是要来不及了，慌乱之中他推了她一把，力道却不敢加重。
“将军刚刚还……现在就这般生硬的将我推开？”苏玲珑噘嘴，她可是大魏国的公主，委身与他，算是他的福气，如今他竟敢这般态度，她自然不悦。
“吱呀——”门被打开，借着门外的光，一副香艳无比的画面呈现得淋漓尽致：司华与新娘正一丝不挂，同床而卧。
司南面色铁青，自然瞧得见他那好弟弟干的好事，还有他那未来的好夫人。
前所未有的耻辱践踏着他那大将军的尊严，他手上的青筋显了显，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皇帝，极力忍着。
也是，在当今天子面前，何时轮到他发火？
司华见状，惶恐不安，随便披了件外衣慌乱滚落到地：“皇上，臣…臣是受奸人所害！被下了药，才范此大错。还请皇上明察！”
“大哥……”司华说着之间又望了望司南，看见他那铁青的脸，瞬间哑言失声。
“你做下如此丑事，如今竟敢还要狡辩！朕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愤怒之极，司南刚立了军功，自己前来也是为了安抚于他，如今全都毁了。
“皇上不信的话，可以传沈灵音，就是她给臣的一碗血燕，才酿成今日之祸！”司华用力磕头，以示诚意。
皇后闻言眉梢动了一动，暗叫不妙，忽然厉声说道：“司华，本宫劝你还是认罪伏法，免得连累他人！”
这血燕的事，她才是最清楚的人。
司华狐疑的看着皇后，今日自己前去沈灵音房门口，可都是拜托皇后的传信，只是真相未明，他不敢轻易道破，如今她却又让自己不连累他人？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却是不应该连累任何人！因此，还请皇上召集沈灵音，当面对质！”司南跪地叩首，斩钉截铁的说道：“皇上，今日府上出了如此有损门楣之事，微臣别无他求，只求一个真相！”
“传沈灵音！”皇上看着皇后，眼里拂过一丝阴冷之色，看来自己的皇后，也是不简单。
“回禀皇上，这血燕是皇后娘娘方才赏与灵音的！恰好司华将军前来，灵音见他面色不好便转赠与他，只是不曾料想……事实就是如此！”
凤无霜不卑不亢，看着司华没有半分惧色。
“好一招借刀杀人！沈灵音，你当真是好手段！”司华冷笑一声，今日想要利用自己的人还真多。
“借刀杀人？姐姐，这血燕难道是刀？姐姐想杀的人，是否是妹妹？”凤无霜一双泪眼，尽显无辜。
☆、第四章：天下男儿皆薄幸
皇后始料未及，惊慌失措的说道：“妹妹，姐姐怎么会害你？这血燕没有任何问题，司华，注意你的言辞！”
平日里自己可一直是好姐姐，这副面具不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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