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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
她不说那个“让”字还好点，这个字一吐出来，无疑把叶凌烟逼入了疯魔境界，怒气贯顶，青灵闪闪的长发瞬间爆涨长好几尺。
她长发一甩。
无色青色的灵光像雨点一样被甩出来，在飞射的途中，它们幻变成了锋利无比的树叶，密集地向程晓飞削而去。
坐在车里观战的柳叶飞也吃了一惊，他隐约听到了灵叶划破虚空的声音，想不到一个区区五阶修为的图腾修士居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妞，也小瞧了太阴玄木属性。
万叶齐飞，这场面与杀伤力，真真比几十挺重型机枪一起扫射还牛逼。
只见程晓凭借速度优势移形换位，但巨大的翅膀受攻击的面积太大，右翅的末端还是被几片灵叶削落了黑色的羽毛。
还有竖立在路边的那个灯箱广告牌，也被灵叶削断的柱子，轰隆倒地。
程晓躲得越快，叶凌烟的连击反应也越快，半空中一个华丽转身，脑后飞起的长发又甩出千万点青色灵光，并化为树叶飞削出去。
下一秒，看得柳叶飞的小心脏直咯噔。
这一次程晓没有再闪，或许她也意识到了，再躲下去除了不断消耗自己的体力之外，再也没什么益处，况且，叶凌烟还有两个帮手在下面伺机而动，稍有闪失就会被对方逮住进攻的机会。
恰好有一辆旅游大巴从马路中间开过。
程晓抓住这个机会，身子像怒箭一样俯冲而下，飞落在车前猛推双掌。原本疾驰中的大巴车瞬间倒飞出去，机智的程晓，居然用它来阻挡灵叶的飞削。
灵叶虽然强大，可是没法穿透整辆从巴车。
大巴车没有坠地的机会，在即将失去继续往前飞的动力时，程晓又飞身而起往车头前补了一脚。
这一脚的力量补上之后，大巴车就像点燃了助推器的火箭一样。
“轰！”
车头不偏不倚地撞在叶凌烟的胸口上，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吐血坠地的叶凌烟被两个一直没机会出手的战友扶起之后，狼狈不堪地奔直了逃亡之路，程晓扑腾着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在后面追了几十米，随后被凭空冒出来的一只遮天巨掌给打落在地上。
趴在地上的程晓扭头惊望着上空。
见是柳叶飞一步一白莲花从半空中走下来，她原本惊惧的目光蓦然间多了一丝怨恨，她问柳叶飞：“连你也不相信我？”
柳叶飞没有回话，走到她前面后点了根烟。
程晓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似笑非笑地追问：“我们到底是不是朋友？”
“要我把你当朋友，首先你要把自己当成一个。”柳叶飞失望道：“我早就提醒过，武卫局不会放过任何一只僵尸，你干嘛还要杀人？杀的还是我天地集团的人……”
“我没有杀人！”
程晓突然一声尖叫，打断了柳叶飞的话。
崩溃、绝望、痛苦……一个生无可恋的人该有的表情，这一刻淋漓尽致地体现在程晓的脸上，一行苦涩的眼泪从她左眼角滑了下来。
她凝望着柳叶飞的眼睛，道：“想不到连你也不相信我，那你干脆杀了我算了，我不需要聆听你的教诲。”
“罗少陵死在你家里，如果不是你做的，苏晴上去调查的时候你干嘛要跟她动手？当时屋里除了你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僵尸！你怎么解释？”柳叶飞怒咬牙根，右掌凝聚起了一团暴戾的紫色魂气。
可是隐忍好一阵，他最终还是没有一掌拍向程晓的脑顶。
驱散掌心的紫色魂气。
柳叶飞转身走了，冷漠地抛下一句：“今天我放你一马，算是偿还你曾经对我的好！从今往后，你是真魔，我是人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第504章 调皮的真魔之祖
对一个形单只影闯江湖的女人来讲，什么最重要？
亲情？那是个什么玩意儿，程晓早就忘了，对她那讲那只是儿时的一种短暂体验。爱情，她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从第一次被男人欺骗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命中注定要孤独一生。友情，她曾一度以为这是自己唯一可以抓住的东西。
她没奢望太多。
只是希望，在茫茫人海中，有个人能够记得这个世上还有她这么一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当自己被世界误解之后，那个人能告诉她一声：“我信你！”当自己被世人冷眼之后，那个人能对她说一句：“别怕，还有我。”
可是那个人一掌将她打到了地狱。
她回到家里，平静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将锋利的水果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位置。随着扑嗤一声，才发现真的好疼，好疼！所谓的生不如死，意思就是说疼过之后才猛然发现，其实这个伤口还是可以自动愈合。
想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她又跑到全市最高的那座楼的楼顶，高高地俯视下去，好几百米的高度，下面的人也全部变成了小人。
她俯视着那些小人，嘴角滑起一丝痛彻心扉的苦笑，喃喃自喏地问自己：“这么高，应该可以摔个粉身碎骨吧……”
没等她跳下去，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怎么了？做真魔做得不开心？其实我们真魔族还有很多种好玩的活法，比如：你跳下去之后会惊喜地发现，后果会跟你之前把刀子刺进自己心脏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她没有回头。
这个充满磁性的声音那么魔性、那么讨厌，一听就知道是谁。
她问：“你真的是命运？”
身后的人回道：“哦呼嗑死。”程晓忍不住从悲痛中挤出了一丝笑容，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任性的山寨式英语。
她扭头望着西装笔挺的命运，惊讶地问：“今天怎么没穿‘中国红’？”
“命运大神是个优雅的绅士，怎么能一直当土鳖。”命运走到高楼边，放腿坐在危险的边沿，眺望着那座像是被繁星点缀出来的城市夜景，道：“你看看这个世界，不管是吃喝在灯火辉煌里的富人，还是蜷缩在黑暗里的穷人，他们每个人都渴望掌握自己的命运，但掌握自己命运的前提是什么？”
“是什么？”程晓好奇地问。
“当然是拥有对天斗、与地斗的勇气。”命运遗憾道：“我给了你一对美丽的橙瞳，你却看不透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为了一个花心大萝卜，你居然向厄运妥协，我该如何拯救你感性的灵魂？”
程晓苦笑不语。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奇葩一般的命运，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样子。
命运又道：“坚强的一点吧，可爱的橙瞳小真魔。你看看，这个世界这么华丽，你都还没有享受多少，死了真可惜。”
程晓沉默片刻，忽然问：“罗少陵是不是你杀的？”
“你又忘了，我说过我是天地人三界中最善良、最仁慈、最优雅的那个大神，我怎么可能会去杀一个像蚂蚁那么可怜的凡人。”命运大神从怀里摸出一根价值五毛的棒棒糖，边吮边道：“其实，赢——这个字才是我的真名。”
“淫？”
“思想纯结一点，是赢钱的赢。”
程晓脸一红，羞愧得真想双腿一蹦跳下去，跟会读心术的男人聊天，太打击人了。
命运大神微微一笑，又道：“他们都叫我赢祖，在太古时代，我跟东皇帝子、娲皇，还有东溟的琉璃妖祖齐名。所以……以我这种档次的身份，我是不可能会杀凡人的，要杀就杀柳叶飞，他也算个半仙了，免强有资格死在我手下。”
“……！”程晓抹了把冷汗，弱弱地问：“那是谁杀的罗少陵？你到底造了多少僵尸出来？”
“在我之下的橙瞳僵尸只有三个，不过其中两个已经死在柳叶飞手里，现在就剩你一个，你也是三人中最有潜力一个，有我的血脉传承。”赢祖笑道：“如果不是这样，就凭你这种连僵尸怎么生存都还没搞明白的小新新，又怎么可能能打败一个战斗经验丰富的五阶图腾修士。”
“那罗少陵是谁咬死的？”
“他又不是你的小情郎，管他是谁咬死的。”赢祖递一根棒棒糖到程晓面前，安慰道：“先甜一下吧，这东西口感好，还便宜，而且吃了不会拉肚子。”
“我五岁以后就不吃这个。”
程晓用鄙视小孩的眼神鄙了赢祖一眼，赢祖不但不生气，反倒是很受用地流露出一丝恬淡的笑容，道：“地球人类有句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他们这么欺负我们真魔族，3月1号那个大日子，我们是不是也应该适当地回敬一下下？话说，我还从来没见过柳叶飞崩溃的样子，不知道好不好看。”
闻言，程晓愕然一惊。
她揣揣不安地问：“你……是不是敬错对象了？冤枉我们的又不是他，是武卫局。”
“这你就不懂了，人间只有一位神界下凡的临时工，那个人就是柳叶飞。”赢祖憧憬道：“欺负他才有成就感，况且……那个什么武卫局，其实也就是仗着身边有个柳叶飞，所以才气焰那么足，对吧？”
“那……你想怎么欺负他？”
“他们人类界有部经典老电影叫《泰坦尼克号》对吧？”见程晓不置可否地点头，赢祖饶有兴趣地接着说：“听说，那部电影曾成功催出无数人的眼泪，我觉得我们可以学习学习人家这方面的成功经验。”
程晓惊瞪双眼：“你想……”
“没错，但别说出来，我怕我会感动得泪流满面。”赢祖像个顽劣小孩一样将舌尖伸出来，美滋滋地在棒棒糖上环舔一圈，又道：“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到时你亲自出手轰船，我在旁边围观助威，最后让柳叶飞去瞎忙活。”
“我不干！”
程晓张开翅膀飞退几尺，转身要走。
赢祖依旧坐在楼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