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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该不会是想捏死我吧？”小蝙蝠惊悚地望着他问。
“死远点，捏死你又没有成就感。”
柳叶飞随手一扔，小蝙蝠在空中翻了几十个跟头。在坠地之前，它还是凭借着强大的飞行技能避开了那块危险的冰石。
它扑腾着翅膀飞回来，纳闷地问：“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是跟人打架打输了吗？”
“我从来没有输过！”
“真的一次都没有输过？”
“……！好像……忘了，反正成神以后还没有输过。”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我想杀人！”
“还好我不是人，对了，你不会连蝙蝠也杀吧？”
“你再叽叽歪歪的话……难说。”
“哦，那我禁言三分钟。”小蝙蝠双翅往嘴上一遮，失去飞行动力的身子扑嗵一声掉在冰地上，痛得叽嗷一声飞了起来。它一脸小委屈地望着柳叶飞：“禁言的难度系数太高了，我们还是继续聊天吧，还能帮你解解闷，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想不到你这小家伙还挺会替人着想，但我心里的烦躁你解不了。”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解不了？”
“一个对我有情有义还有恩的女人，她的真身被封印在九重天，现在她的魂寿到头了，再不找回真身就会灰飞烟灭。可惜，我从人间一路杀到九重神域，就算把天捅了个大窟窿，最后还是没能干掉太古圣姬。”
“哇！太古圣姬，你的敌人居然那么高级，真厉害。”
“一般般。”
“如果我能飞那么远就好了，那样就可以陪你一起战斗，唉……可惜我只是一只没有什么法力的小蝙蝠，飞不到九重天。”
“你为什么要陪我战斗？”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陪你去战斗还需要理由？”
“当然。”
“你们人类的想法太复杂了，真的无法理解。小的时候妈妈跟我说：‘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因为等到你想明白的时候，你可能已经飞不动了。’你现在让我找个理由，真的比让我飞上九重天还难。”
“你妈妈的话貌似很有哲理的样子。”
“是吗？”
“是你妹！老子居然莫名其妙地被一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蝙蝠上了一堂哲学课，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你让我的脸往哪搁？老子可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分分钟让诸天大神闻风丧胆的一代神皇！”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天知道！你这种低等生物不会明白的。”
“我已经修练了两百年呢，虽然我的身体还是那么小，而且没长出毛来，但我真的不是小蝙蝠，也不是低等生物，我会说人话。”
“好吧，你牛逼！拜拜了，永不再见。”
“为什么？”
“因为你屁话太多，老子受不了！”
柳叶飞跳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火焰，纵身一跃，如流星一般飞向苍茫天涯。
第570章 冰山裂隙
“等等我，说好的跟你一起去战斗的。”
小蝙蝠扑着翅膀在后面追，不一会儿便被虚空中的一股无形压力逼得寸空难行，它迷茫地望着上方的天空：“为什么会有像结界一样的阻力？”
看到柳叶飞渐渐飞逝在视线之中。
它扑着翅膀，焦急地呼喊着：“喂，你叫什么名字呀？等我修练成飞行界的妖王之后，我去找你……”
飞到了天顶的柳叶飞，也被一副股无形的压迫力量给撞退了几尺。
他愕然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一个特殊的空间里，周天都是无形的强悍结界，将魂力无限释放出去，依旧探索不到一个出口。
听到小蝙蝠的呼声，他回道：“我是东皇帝子——柳叶飞！你为什么会在这个空间里啊？这个空间好像不属于现实空间……”
话没说完，他便感觉有点不对劲，居然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这明明不是心语。
是真正的、实打实的高分贝呐喊，为什么会这样？
远方也没有传来对上号的回答，很显然，小蝙蝠也一样没有听到，天空中回荡的依旧是小蝙蝠的呼喊：“你说你叫什么？是一棵树啊，难道你是树精……”
“树你妹，老子是神！”
柳叶飞狂躁地吐着槽，声音还是只在意识中回荡。
好吧！
不必说，花开花落总有一个轮回，记着谁忘了谁也不过一世徒劳，多年以后还不是一个故事？既然结局都是类似的，是神是人是妖怪又有什么区别。
他不再执着于小蝙蝠怎么称呼自己。
挥出东皇神剑，凌空一剑斩出去。
砰！
原本什么也看不到的上空，终于隐现出了一层光壁。万丈剑芒斩在光壁上，迸射出夺目的金光，八方风云被震得溃退千里。
“颤抖吧！哈哈，老子就不信杀不出一条通天大道！”
看到光壁上震荡的波纹，柳叶飞信心大增，以疯魔的姿势一口气连斩千百剑，剑剑都斩在同一个位置！
前辈们说：只要有恒心，铁棒都能磨成绣花针。
他突然发现那是一条真理，只要不放弃，希望总是有的。上空封锁整个世界那层光壁经历一翻砍劈之后，终于裂开了一丝丝细微的裂痕。
柳叶飞挥起东皇剑继续狂削怒斩。
在世界的另一面。
正在仙居自修地寻思该怎么重建神阙的天机尊者，被惊天动地的巨大动静吓了一跳。他匆匆忙忙地飞到神阙废墟的上空，高高站在半空中俯视着下面那座不久前才拔地而起的冰山。
看到冰山有裂纹出现，他惊抹了一把冷汗。
转身便喊：“圣姬，大事不妙！你那座冰山好像镇不住东皇……”等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圣迹园，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后知后觉了一次，严重有辱“天机”这个上穷碧落下黄泉、独一无二的神圣尊号。
圣迹园中，活着的、有头有脸的大神们都到位了，圣姬正在观察幻镜。
幻镜在虚空中拉开一副景象。
镜中映现的，正是柳叶飞挥着东皇神怒斩光壁的实况直播。
瘸子界的新新人类九重天尊在忙着拍马屁：“那家伙主要是得了龙祖的两道造化，如果没有那两道造化力量加持，他就是劈到死也劈不破圣姬的七色冰山。”
太古圣姬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她淡扫诸神一眼，问：“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当务之急，要想办法阻止他破阵而出，诸神可有何妙招？”
大大小小好几十号神，大伙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个个跟脑子短了路一样，谁也挤不出半条锦囊妙计，就盼着能有个傻比挺身而出。
为什么说是傻逼？这跟大伙的身份有关。
都是历尽千灾万劫才飞上九重神域的真神，说出去的话就像拨出去的水，必需能起到灭火作用，万一不顶用，是要背黑锅的。
最后的结果出人意料。
在几十双眼睛的关注下，最后站出来的那个傻比居然是以智慧著称的天机尊者。
天机尊者上前拱手施礼，道：“圣姬，这件事就跟当年的大禹治水是一个道理，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导之。小神认为，大家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才是上上之策，毕竟他已经是身具十二道造化的圣体，拼到最后谁也讨不到便宜。”
“天机，你老糊涂了吧！”九重天尊单腿蹦前几步，怒怼着：“这一战，我们死了多少神兵天将？连至高无上的九重神阙都被毁得面目全非！现在说坐下来谈谈，那是吃果果的啪啪打脸！你脸皮厚，受得起，我们受不起！”
“这怎么是啪啪打脸呢？”天机尊者郁闷道：“大家各退一步，公平谈判……”
“公平谈判？天机，看来你是真的老糊涂。”
一位手持神戟的大神突然将天机尊者的话打断。他站出来将的各神戟当定海神针一样往地上一戳，煽风点火地说：“早在盘古圣帝开天、太古圣姬创世之初，神权秩序已定，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神皇去挑战圣帝的天威。”
这话一出，天机尊者哑口无言。
倒不是无话可说，只是明白说了也是白说，所有的结局已经写在太古圣姬的脸上，身为被挑战的那个“圣帝”，她显然也不太乐于接受这个现实。
太古圣姬突然问沉默的天机尊者：“造化鼎中那四个女人各具一道造化，若将她们的灵魂从鼎中释放出来，先让司命之神抹去她们尘缘记忆，再将她们融入冰山之中，尊者认为是否可行？”
天机尊者心弦一紧，无言以对地应付着：“既然圣姬已经决定，行与不行都在圣姬的一念之间。”
“肯定行！”九重天尊咧嘴笑道：“有四道造化之力的加持，冰山的裂隙立刻可以修复，就算东皇劈到死也别想再出来。”
“那便这么决定了。”太古圣姬望向站在末位的一位神尊，呼令：“司命尊者，速速抹去她们四个人的记忆，决不能让她们心系柳叶飞。”说着，造化鼎从她掌心缓缓飞出，轰隆一声落在诸神中央。
“是！”
司命尊者应声领命，向造化鼎走去。
这一刻。
这位司命尊者的内心是纠结的，也是郁闷的。
他叫曲明凡，来自于永恒世界的一位飞升者，曾是殿前司命魂使无央的师尊。而无央，便是将太一魂器传承给柳家的那个人。这也就是说，无央是柳叶飞的前世，同属东皇帝子的一世轮回。
“想不到这么没人性的一件事，居然会由我来执行，唉……”曲明凡一声暗叹，再怎么不忍心，终究还是要释放出专属于司命师的职业技能——抹杀记忆！他暗自抱歉着：“东皇，对不起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伏首。”
第571章 补天的啄冰鸟
柳叶飞不断挥剑劈斩着上空的光壁。
他听到了类似于玻璃碎裂的咔嚓声从光壁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