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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有朵白莲花-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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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魔蛛的动作也有一瞬的停滞。

    陶昕来见韩北望清醒,喜道:“大师兄,你……”话未说完,只见他自己伸手去抓那魔蛛,然后一边疼痛难忍地嘶吼着,一边死命将那魔蛛挪动心口正中心的位置。

    那声音,真是让人不忍听闻。

    几秒钟后,韩北望虚弱地看了她一眼,似是安慰,似是放松,然后再看看心口已经归位的魔蛛,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就失去了意识。不过他的一只手一直没有松开过陶昕来。

    魔蛛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张原本狰狞可怕的人面也显出几分诡异的憨厚来。它静静趴在那里,仿佛刚才的疯狂都不是它的行为。

    陶昕来抬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这次注意到红毛已经跳到阿图头上了,而她被韩北望紧紧抓住的手已布满了条条血痕。

    陶昕来觉得痛,不过正是这痛,提醒了她刚才韩北望经历着怎样的痛苦。她怔怔看着那些血痕,心想,如果刚才韩北望真被魔蛛吃掉了怎么办?

    简直都不敢去想象。

    之后的等待虽然漫长,但十分平静。当韩北望的心口恢复了人类血肉的肌理,陶昕来仍不敢给他盖上衣服,就怕有什么情况发生而她注意不到。她注意到韩北望的心口有一个深深的牙印,那是魔蛛咬过的痕迹。

    又过了没多久,韩北望睁开了眼。他略有些紧张地搜寻着陶昕来,当发现她乖乖坐在旁边,手还没放开时,这才放下心来。

    他坐起身,伸手在陶昕来眼前晃了晃,引起了发呆的陶昕来的注意。

    “你醒了。”陶昕来看看他,脑子里有些乱。

    韩北望笑了一下,低头看到陶昕来被自己握着的手上的血痕,笑容顿时僵住。他看看四周,随意在半空中抓了一把,几片绿叶出现在他手中。他将那些叶子覆盖在陶昕来手上的血痕处,低哑着声音问道:“疼吗?”

    陶昕来摇摇头,道:“大师兄,能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回事吗?”

    韩北望想到自己在意识清醒的瞬间听到的陶昕来说的那句话,眼神暗了暗,不答反问道:“你说的话是谁教你的,玉墨?”

    陶昕来点头。

    韩北望起身,挥开那些绿叶,陶昕来手上的血痕已经完全消失了。

    “如果我说我是魔族人,甚至,今生都是魔族人,为魔族做事,你……会不会再不愿意见我。”韩北望的声音很缓,很轻,有一种深沉的无法排解的忧伤和无奈。


第260章 不耐烦了

    韩北望问得很艰难,因为他知道,这个问题摆在一个生长在正道修士环境中的修道者面前,是多么让人为难。而他同时也知道,陶昕来其实是个多么重感情的人。但是他也知道,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可能此生都没有勇气开口问这句话了。

    韩北望不知道,“陶昕来”的壳子还在,但芯子已经换过了。换了芯子的陶昕来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正道修士,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规则也并非全然认同。

    不过,韩北望的问题还是让陶昕来皱眉了。

    韩北望忍住想要直接走掉的冲动,强迫自己站在那里安静地等待。他背对着陶昕来,既不想也不敢看她,他觉得自己只需要一个答案,或者是,或者不是,他就好或者留下,或者离开。

    他心里告诉自己:即便陶昕来的答案是肯定的,他也不会觉得意外,不是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做的吗,没事的。但他的手指收紧了藏在拳中,不曾有一瞬放松。

    相反,陶昕来却没有如他想象中那么多的顾虑。她心里想得很简单,即便是没有韩北望,她不也在和玉墨来往吗,玉墨可是地地道道的魔族中人,还有个魔族少主的身份摆在那里,这要是李慕远在这儿,说不定头一个就把她拖出去游街示众了。何况韩北望本是她的大师兄,两人感情不错,韩北望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得事情,她哪里会不见韩北望?

    她现在更想搞清楚的是韩北望得身份,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演变到眼下这一步,还有,就是玉墨为什么让她说那些话,韩北望变成这样是不是跟它有什么关系,还有有关哪个叫做“瑶承”的人的事情……问题太多,疑问太多,它们在陶昕来的脑子里错综交织,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不知道从何说起。

    韩北望见她半天没说话,心里就忐忑起来,但更多的一种宿命医院的情绪,脑海里就浮现两个字——果然。然后他就开始尝试着调整自己的心情,不想再为难陶昕来,也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与此同时,也越发坚定了自己一开始做的决定是多么正确。他失望而又能够理解,悲观而又充满希望——或者应该说,他把所有无法实现的那些希望都寄托在了此刻的陶昕来的身上。

    他勉强笑了一下,正要说话,突然却听到陶昕来说:“大师兄,你这样没头没尾的问题,叫我怎么回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现在我看到的还是我的大师兄,这跟你是修正道还是修魔道没关系。正道修士里也有龌龊不堪的渣滓,魔道修士里也不见得是彻头彻尾丧心病狂的坏人。”

    陶昕来脑子有点乱,又接着道:“我虽然知道魔族的事情不多,唯一熟悉一点的魔修也不过一个玉墨而已。玉墨虽然情绪不稳定,也做过坏事,把人家一整个城都变成大冰块了,但他做的事也不见得都是坏事。比如,她对阿图就不错,会教它捕猎,教它修行等等,我命在旦夕时他也会帮我——虽然是有原因的,总之,单用正道或者魔道来评判一个人是很难的。师父不是也层说过,十恶不赦的人也会有一念之善,十世善人也不定救不曾有过一念之恶吗?”

    韩北望看着陶昕来少见的滔滔不绝,有点每反应过来。

    不过,陶昕来反应过来了。她眨了下眼,问道:“大师兄问这个,难道是想说你修魔道了就变成坏人了,我就要跟大师兄割袍断义什么的,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我是不是还要应景地悲愤第喊上一句下次再见面,你我就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她的表情带着点夸张的不可思议,一瞬间驱散了韩北望心头的阴云,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呀,平时话不多,这时候倒莱耍宝了。”韩北望伸手揉了下天的头发,转而表情又凝重了几分。“昕来,你还小,不知道魔族和正道的渊源,所以你现在能说得这么轻松。好,我用不问你什么,只是昕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韩北望凝视着她,“无论今后你我处于什么立场,无论今后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不要……拒绝见我。”他说得很郑重,眼神认真而犀利,显示出他内心隐藏得深刻的惶恐。

    陶昕来看着他的眼睛,这回没有那么多话,只是同样郑重地道:“好。”

    韩北望紧绷的神经一松,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伸手环住陶昕来,道:“太好了,昕来,你答应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让你自由自在地生活。”

    陶昕来心中一突,没有说话。一个人在情绪不稳定时说的话最能显示出他的内心。韩北望为什么会说要保护她?而且,为什么要用“自由自在”这个词?那么反过来想,是不是说这些事情是不是与她有很大的关系,而且,他会失去自由?

    不得不说,陶昕来的感觉是极其敏锐的。

    她抓住还未来得及退开的韩北望,抬头看他,表情很认真。“你,我,瑶承时什么关系?”

    韩北望一惊,情绪来不及掩饰,被陶昕来看个正着。

    他欲转头走开,可陶昕来今天是非要搞个清楚,怎么肯放。只见她逼进一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还与给你这只魔蛛的琅奉有关系?你肯定知道什么,跟我有关系,对不对?”

    “你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哦不,跟你也有关系,因为我是你大师兄啊。我就是担心你会不理我,不见我……”

    “不对,不然玉墨不会让我说那样一句话。大师兄,你不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就去问玉墨。现在你已经跟魔蛛融合了,相信你已经继承了琅奉和魔蛛的力量,玉墨是不会不告诉我的。你想我从你这里听到答案,还是想我从玉墨那里得到答案?”

    “这……‘

    “大师兄,不要隐瞒我哦,如果以后被我知道了,你知道我脾气的。”

    韩北望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心道昕来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而且这种熟悉的让人无奈又郁闷的无赖作风——怎么这么熟悉啊?!

    他想了想,这不是玉墨一贯的作风吗?

    “大师兄?”陶昕来瞪眼。

    韩北望回过神来,习惯性地开始躲避陶昕来的目光。但是他转念一想,如果陶昕来真的去找玉墨那个阴晴不定不靠谱的去问的话,还指不定会问出什么该结果来,到时候,他岂不是什么安排都白搭来?

    想到这里,韩北望看着陶昕来的表情就变得很纠结。尤其此刻陶昕来还用这种“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的表情看着他,让他顿觉情况不太妙。

    说起来玉墨也是个很古怪的人,他虽然与他有过约定,但却还是没法儿摸到他的套路,常常都是他觉得他不会做什么的时候,他偏偏就去做了;而他觉得他很可能会做的事情,他却没有做。

    你说谁能想到他一个魔族少主,在开蒙大陆那种正道修士聚集的地方,居然会去把整个城都给冻住了?他跟在后面擦屁股都擦不干净,现在开蒙因为一座冰城的事,几乎是所有的高手都聚集在了那里。他就觉得好笑来,怎么,难道他们觉得玉墨会再回去让他们抓住?

    对了,听说他还跟着昕来去了一趟妙真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韩北望皱这眉毛,怎么都拿不定主意。有些事情他是这辈子都不想告诉陶昕来的,有他一个人知道和承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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