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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思维发挥到了极致的地方。
陆雁归其人，可见一斑。
陶昕来脑子里有个念头一晃而过，这个陆雁归的性子，和玉墨的性子会不会有些相像？同样都是纵情享乐，不过也不像，玉墨还算正经一些的？
想到玉墨，她就想到了《凌云步》和那个摆了他一道的萧微寒。想到萧微寒，就想到了大修士的境界。合体是一种什么感觉？听说合体就可以感应到“劫”，若是渡劫成功，生命就能永恒，若是不然，则很可能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是种什么感觉？生命永恒又是种什么感觉？
一边红毛、阿图和砖头玩了一会儿，看到陶昕来沉默的姿态，一下子都凑了过来。
“姐，你在想什么？”阿图用爪子碰了碰陶昕来的袖子。
红毛跳上去趴在枕头边，也问道：“是不是在想刚才那个人说的话？其实好玩的地方好像是挺多，不然多留一段时间？反正四叔也说了，都到这里了，感应也很稳定了，也不赶了。”
砖头不甘寂寞，“听说城里有片湖很有名的，虽然比海要小了很多很多，但是如果水灵够的话，我真想去游一圈回来。”
陶昕来翻身坐起，道：“多留一段时间也无不可，只是待在城中也没什么事做。你们说的那些地方，玩一玩逛一逛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要是你们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看看。”
红毛第一个响应道：“好啊好啊！”
陶昕来推开窗户看看天，天快黑了。她再举目看那雁归城中最高的白塔，通体雪白的雁归塔在夜色降临的此刻意外地似乎多出七彩的色泽来，但是当她仔细去看，却又看不出来什么变化。
她想到之前那个修士说过的雁归塔在白天和在夜晚会有不同的神秘语气，当时她没有想要仔细询问的**，对方也没有再仔细说下去了。不过现在……
“走，去看看雁归塔。”陶昕来一时兴起，从窗户上直接跳了下去。那一瞬间，阿图、红毛、砖头全都自主归位，跟着陶昕来一起去看风景了。
夜色沉沉而来，徐风轻送，陶昕来几个起落就到了雁归塔前。而她发现，趁着夜色来欣赏雁归塔的居然还不止她一个人。
陶昕来没想着跟谁搭讪，于是静静地走到雁归塔最下面一层的门口处，想要进去看看。
“这位道友，雁归塔晚上不让进去的。”一个修士看过来，对陶昕来友好地笑了一下。
不让进去？”那么，白天可以进去吗？”
那个修士笑了笑，“是的，不过，这雁归塔真的是夜晚比白天好看，更何况……”那修士的表情沉静下来，“你听……”
伴随着这两个轻轻的字，陶昕来也不自觉地学着对方的表情凝神听去。
灵力渐渐汇聚到了双耳，陶昕来仔细去听，渐渐听到一线很微弱的若隐若现的声音。那声音清澈悠扬，仿佛边塞的歌谣，但比那些歌谣又更细致，更轻缓，更……
陶昕来形容不出来。她静静地放纵自己感受了一番，然后很神奇地发现自己汇聚于双耳的灵力开始往别处流动起来。
这……
灵笔在意识中与陶昕来交流起来。“这里居然有人会音攻。”
“音攻？”陶昕来一听这两个字，原本放纵的情绪立马收敛了几分。
就像她以字为攻一样，音攻者则是以音为攻。
音，或高或低，或急或缓，或成曲调，或乱而生厌……无论如何演变，只要利用得到，都可以使之成为一把利器，杀人于无形。
陶昕来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那些同样乘着夜色来看雁归塔的人，发现他们之中有很多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神智不对的情况。
怎么说呢？太专注了？
这个时候，那若隐若现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自这奇特的感觉中清醒过来。
之前提醒陶昕来的人摸摸脑袋，奇怪地道：“奇怪，今天怎么这么短？”
陶昕来脑中灵光一现，“你是说，这种声音每天都有？”
那人回过头看陶昕来，道：“自然，这是雁归塔的特色，而且如果有人参透了这乐很快突破修炼境界的。
这么神奇？陶昕来觉得这事儿似乎有隐情。
她抬头看看静立在夜色中的雁归塔，转身走在雁归城里白石铺就的街道上，心中有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你想怎么做？灵笔问道。
”明日白天，开始上雁归塔。我想看看，最上面一层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灵笔想了想，道：“既然有音攻者，而且每晚都会有乐声，说明对方是在这个时间里修炼音攻的。方才你有什么感觉？”
“只是容易入迷，倒是没有别的诸如灵力流失等等这种危险的情况。”
灵笔想了想，道：“那说明要么这个音攻者刚开始修炼，还没能掌握到音攻发展成攻击力的境界；要么就是他已经超越了攻击的境界。如果是第二种，这个人的修行经验应该对你的境界提升有很大的帮助。”
陶昕来含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如今在字攻的‘死’境中阻滞不前，虽然也有修为受制的原因，但我觉得还是有参悟不够的原因。若是能找到这个人，最好是能当面交谈，这样的话应该对我大有助益。”
字攻多么难修炼她已经不去考虑，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她不想放过。
第367章 乱认师妹
夜色深沉，星子沉寂。
陶昕来坐在雁归城中沿湖的高树上，抬头望向雁归塔的方向，多少有些想不明白。
白日的雁归塔是完全对外开放的，只要你想，都可以进去，但是雁归塔有个规定，就是所有进塔的人，都不能动用灵力，必须要把自己当作一个未修仙的普通人一样，一步一个台阶地走上去。
陶昕来连着两个白日都去了雁归塔，一步一步走上去，直到三十六层。虽然雁归塔的规定是不能动用灵力，但是对于修道者来说，因为修仙的缘故，他们的身体素质本来就比普通人要强上很多，所以三十几层的楼梯真的不算什么。
雁归塔里的每一层似乎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地面上的图腾。陶昕来仔细观察过那些图腾，发现它们的风格都相同，多是一圈圈的音符环绕，但是每一层的音符组合都有所不同，而且底花都不相同。陶昕来对音符没有研究，但是也可以猜测得出来这三十六层中每一层的图腾似乎都是在谱写一曲乐音，而且她多少可以从不同的底花中感受得到不同乐音的风格。
因为注意到了这三十六层的图腾，陶昕来越发肯定这座雁归塔与前晚上的音攻者有必然的联系。但是奇怪的是，据说几乎每夜都会从雁归塔传出来的乐曲在最近的两个夜晚却杳无踪迹。
你越想找某个东西的时候，这个东西就越是不出现在你的面前。这种感觉让她心里有些无力了。
估摸着这夜又不会有什么收获了，陶昕来心情低落地从树上一跃而下，看着四周都没有人，随性所至便轻点足尖立在了不远处的湖面上。
深夜中的湖水泛着星子的微光，被陶昕来足尖划过的时候，那些星光便荡然散开，显得夜更静，水更美。
陶昕来无意识地移动足尖，渐渐地水面上流动的水波汇聚成了一个‘音‘字。陶昕来没有收敛自己的灵力，所以当她继续重复着这个字的笔画的时候，这个字被她定型在了湖面上。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悄无声息地靠近这片湖面，他的气息收敛得十分到位，以致于正在专心想着音攻的陶昕来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男子缓缓走到湖边，他的耳朵动了动，脸便很自然地转向陶昕来的方向。确定了陶昕来的方位之后，他便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是在聆听。
这个时候陶昕来足尖所描绘的已经不是一个‘音‘字，她的记忆力在修炼字攻之后越来越好，她回忆起在雁归塔中看到的那些音符图腾。虽然她不懂那些音符组成的乐曲应该怎么弹奏，也不懂那些乐曲应该描绘的意境，但是当她回忆起那些音符组合的底花时，就似乎又有了一点感觉。而这种感觉，很快被她带到了足下的动作中。
‘咦？‘岸边的人发出轻微的疑问声。
这一声，像是静寂雪空中突然袭来一线冰雨，虽然细微，但却惊了雪空。
陶昕来神色一变，足下动作一变，如利刃出鞘，一道水箭带着凌厉的杀戮之意直射发声处。
岸边的人敏锐地感觉到气息的变化，他站在原地微微侧过身，那水箭在离他衣袖不到一指之外的地方‘咻‘地飞过，而紧接着，一道冰刃向他的门面袭来，原本在湖面翩跹的人近在咫尺之间。
好快的速度！那人心中暗赞，这时候也不再保留，只一瞬气场变化，他在躲避陶昕来的近身攻击时就势自虚空中取出一只翠笛，然后轻轻吹出了一个音符。
嗡——
陶昕来身形一顿，手中冰刃随着她握紧的动作变得更加坚固，形态也变化得更长，更尖锐。她的速度更快，单手的冰刃一分为二，成了双刃。
在她身后的湖水陡然掀起一人高的波浪，似乎在配合着陶昕来分刃的动作。
‘慢着。‘来人后退几步，果断地收笛而立，道：‘师妹，自己人。‘
此话一出，不止是陶昕来，连灵笔都惊了。
师妹是什么意思？这位是哪个的徒弟，怎么她莫名其妙就有了这么个师兄？
‘若是我没有看错，师妹应该是在修炼字攻吧？‘
陶昕来在对方停手的时候也停了手。方才她就觉得此人不好对付，不过还是想试试对方的本事，这会儿看此人收放自如，气息始终不乱，便是进攻之时也极有分寸，不过一个音节而已，仿佛在顾忌什么，可见此人的修为绝对在她之上。
‘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师兄。‘
来人侧过脸，像是在看陶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