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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突然一遁，空气爆鸣，停在沈凡眉心三寸处。
势均力敌？
“空间秘术！”宁采臣俯视着脖子旁的雷弧刀，“难怪……看来又是一场不分胜负的比试。”
沈凡笑着摇头，身子前倾，硬是以眉心撞击在剑光之上。
“败！”琴一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剑光破碎。
“你输了。”沈凡道。
噗！
宁采臣喷出一口血。
剑二娘倒吸一口冷气。
董文永和许汉文摇头不已，看向沈凡的目光就是看妖孽。
“你的肉身竟然这般强大了？”敖空山不可思议道。
“好可怕的肉身之力！”剑一娘颤声道，“好厉害的空间秘术！”
余者皆叹。
“在我眼中，他从未败过。”琴一娘掀起面纱，跨入传送阵。
在我眼中，她从未败过！
这句话回荡在众女耳中，说不出的温柔和霸气，说不出的自信和肯定，以及自豪！
琴一娘与那个沈凡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九百二十六章 岂能言败？
握剑的手白皙无暇，在寒风中簌簌发抖，长剑闪烁着剑光，感受着主人的心意发出悲鸣。
这是一个剑客的悲伤。
败了。
宁采臣练剑至今，万年有余。
多年前，他在武道途中路上了许汉文和董文永，三人一见倾心，相交莫逆，乃是刎颈之交。
三人都练剑，练得都是顶尖儿的剑法，彼此切磋，心有灵犀一般，从此结伴，闯荡武道世界。
那一年，三人偶然进入上古洞府，得到了儒道大能的传承，习得那位大能的儒道和剑法传承，从此修为一日千里，以短短万年的时间成为了九重玄主，名震真武玄域。
三人联手，曾在真武玄域通玄境中一度无敌！
剑，落地。
哐当。
“你输了！”沈凡来到宁采臣面前，弯腰捡起长剑，送给宁采臣，“但是你没败。”
“败了就是败了，你又何必羞辱宁某？”宁采臣苦笑化作冷笑，冷笑变成狞笑，最终却是长叹一声，“宁某不如你。”
“其实，你想说的是不如一个邪魔吧。”沈凡似笑非笑的盯着宁采臣。
“暴雷狂魔！”宁采臣拔剑直指沈凡，咆哮道：“宁某宁死不屈！你休想侮辱宁某！”
“采臣！”
“不要！”
宁采臣的剑尖画了个圈，沈凡下意识的闪躲，才发现宁采臣的剑尖刺向虚空，剑身沿着他的脖子，正欲抹下。
碰！
雷弧刀撕裂空间，沿着宁采臣的脖颈前一寸的空间之处浮现，斩在长剑之上，剑飞，宁采臣瘫倒在地。
董文永和许汉文赶到，纷纷拉住宁采臣，并豁然转首，冷视着沈凡。
“沈凡，既然赢了！你又何必羞辱采臣！”许汉文呵斥道。
“懦夫！”沈凡暴喝。
“你说什么！”董文永前踏一步，剑光如虹。
“怎么，三君子一人不成，想要群殴？”沈凡右手转着战荒刀，左脚跨出，“也行！你们既然不愿赌服输，想要再次挑战沈某，沈某给你们一个机会如何？”
“你……你又何必咄咄逼人？！”许汉文咬牙道。
“唉。”沈凡无奈摇头，盯着许汉文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又扫过宁采臣和董文永，“你们将沈某当做邪魔，所以，不论沈某做什么、说什么，你们都当做沈某不怀好意。是也不是？”
许汉文三人不言。
“可是……”沈凡脸色一沉，凝声道：“你们想过没有？我们可曾立下赌约，一旦输了，你们的命就是沈某的！你们说，沈某还有必要对你们不怀好意吗？”
许汉文三人神色黯淡。
“愿赌服输吗？”
“在下三人修炼至今，从未失信，今日亦然。”许汉文视死如归一样，“可惜败在一介邪魔手中，此生耻辱！”
“此生耻辱，来世再报！”董文永喝道。
三君子齐齐拔剑，想要自杀！
沈凡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三君子竟然如此信手誓约，又如此刚烈，说自杀就自杀，难道一点也不留恋人世间？难道这多年来的修炼，都毁于一旦？难道那美好无限的武道之路说放弃就可以放弃？难道那站在巅峰之上俯视众人的未来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迂腐！迂腐直至！你们这样的人，死了也是污染了这片土地！”沈凡长吼，声音震天。
他的声音好似有魔咒，三君子身子一顿，怒目而视。
“在下三人都愿意遵守约定，你还要羞辱我们吗？”许汉文脸上青筋暴起。
“羞辱你们？”沈凡冷笑，“武道艰难，谁没有遭受过失败？谁没有遭受过侮辱？谁没有被人冷视嘲笑过？谁没有被当做蝼蚁，被他人操纵命运的时候……但，只是因为这样，你们就不愿意面对！不仅不想办法摆脱这种境况，反而选择了屈服，你说你们不迂腐？”
“蝼蚁尚且偷生，生为武道之人，连武道巅峰都不想了吗？你说你们不迂腐？”
“沈某与尔等无冤无仇，尔等三人听信他人之言便认为沈某是邪魔！你说你们不迂腐？”
……
“那么，沈某且问你们！从开始到现在，沈某何曾表现过邪魔的手段？！”沈凡仰天大笑，豪气徒生，“阵法四道，沈某凭借真本事胜过尔等！”
“战斗，沈凡以手中之刀和这具顶天立地的肉身赢得你们！”
沈凡说到这里，战荒刀插入大地，天地颤鸣，惊得三君子以及远处的剑二娘神色大变。
“沈某可曾表现过一丝一毫的邪魔手段！沈某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邪魔气息？沈某可曾像你们一样妄断他人？！沈某可曾想你这样自以为是？”
声若雷音，震耳欲聋。
三君子头脑中闪过一丝明悟，悲愤的神色化作羞愧难当，长剑插地，脑海中浮现一幕幕与沈凡交往的过程……是啊，对方何曾表现过一丝一毫邪魔的手段？虽然对方行事不拘章法，但从未像流言那样邪恶。
他们三人的传承是邪魔的克星，如果对方真是邪魔，岂会瞒过他们？
如果对方是邪魔，又有那么强大的实力，早就将他们杀人，还会这么和他们说话？
如果对方是邪魔……他怎么会是邪魔？
一个邪魔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许汉文站起来，朝着沈凡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沈道友当头棒喝，在下受教。”
“恕罪。”董文永抱拳。
“哼！”宁采臣站起来道歉，“此事是我等先入为主，是我等罪过。但今日你于我的羞辱……”
“沈某何曾羞辱过你？”
“你……”
“沈某所言不虚，论剑法之玄玄妙，通玄境中，沈某目前只见过一人的剑法能与你相比。”沈凡闻言愣了愣，没想到这三个书生倒是实诚人，转变观念之后，立马道歉，倒是让他对三君子改观不少。
“明明输给你了……”
“若你是半步神通强者，那一剑绝对能斩了沈某的头颅。”沈凡道：“你不是败在剑法之上，而是输在肉身之上。”
“有何区别？”宁采臣苦笑，原来对方是这个意思，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父啊。当然，当时他还以为沈凡是邪魔，现在清醒过来，却能及时反省。
只是他不明白输了和败了有什么区别。
第九百二十七章 忽悠
“区别大了！”沈凡笑了笑，“身为一个剑客，岂能轻易言败？”
“好一句岂能言败！”许汉文猛拍大腿，丝毫不顾形象，竟然上前拉着沈凡的手，一阵摇晃，“能说出如此之话的人，岂能是邪魔？”
沈凡一阵恶寒，这书生动不动就喜欢拉人手臂，难道要有龙阳之好？沈某不好这一口啊！
“许道友，能放下手说话吗？”沈凡一脸尴尬道。
“抱歉。”许汉文淡笑两声，后退两步，拉过安静得像个美男子的董文永和还有些不服气的宁采臣，躬身道：“在下三人愿赌服输，如今输给了沈道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哥，这些书生也不迂腐啊，竟然懂得以退为进。”沈凡传音道，“他们是断定我不会杀他们吗？”
“能修炼到今日的人，即便有些迂腐又怎么是傻子？”敖空山白了沈凡一眼，“之前他们认为你是邪魔，怕你趁它们临死之前还要羞辱他们，自然要先死，此刻明了，又觉得你不会杀他们，当然不会轻易去死！”
“如此也好，不枉我耗费一番心力。”沈凡松了一口气，“小弟可是听你的话，要将他们牢牢抓在手中，方便己用，真希望他们如你所说，不然……以我的脾气，早在之前就将他们三人一个个咔嚓了！”
“嘿嘿，将来你就知道，这三人的传承不简单啊，将来有希望证道神通，你不是要参加玄域争霸赛吗？如今你成为那罗兰十二钗的大师兄，要是还能收服他们两人，到时候……”
“希望如此。”沈凡深吸了一口气，“实际上你知道吗？忍着怒气不杀人，实在是很痛苦。”
“嘿，谁叫你参悟了大成的杀意？”
“恩，接下来就是收人的时候了。”沈凡笑了笑，又打趣道：“你说他们为何还不躬身抱拳，大呼少主？”
“臭小子！你以为他们是陈东南那样天生的狗腿子啊！这些书生……”
……
许汉文三人见沈凡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也有些忐忑，他们三人从沈凡的言行举止中断定沈凡不会杀他们，但要是对方头脑发热……
“三位严重了。”沈凡亲手扶起他们三人，左手挽住许汉文的手，右手拉着董文永的手，还顺便对宁采臣道：“采臣兄，一起去喝一杯？沈某虽不会吟诗作对，但有好酒。”
……
四人对坐，沈凡强行将剑二娘拉到贵宾室当做倒酒的侍女，惹得剑二娘恨不得一剑将沈凡刺个窟窿，正欲发作，却被沈凡一句话堵回来了：“从今日起，沈某可是你们的大师兄。”
最好喝死你！
剑二娘替沈凡满上之后，一晃身离开了贵宾室，却让等着让剑二娘倒酒的心思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