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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刚刚从韩国集训回来的新星队，一共七个人，红衣服是队长。”黄海雯并肩和周艺走着，随口解释。
“恩。”
那边似乎正在开小组会议，中间环胸讲话的红衣服的女生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而已，周艺看过去时，她大概有所感应，刚好冷着脸回过头来。
见到她表情不豫，周艺可不会给热着脸往上贴，眸子微阖直接无视了她。
原本便是自己年长，没必要上赶着去主动打招呼。
黄海雯带着周艺和管桃往电梯走，一路上各色目光隐晦飘过，飘向黄海雯有些甚至是实质性的轻蔑，可她视而不见，径自聊着自己的事情。
“想趁着今晚这个众星云集的晚宴选角筹资的人恐怕不止瑞奇高层一个。副董原本也是金牌经纪人，他形势看得比我通透，到时候应该会给你一些有用的消息，至少，梁家栋很有可能要筹备新戏。”
“梁导？梁导要捧宋禹可，他的新戏还会选别人么？”管桃皱眉，很快反应过来。
“梁家栋和一般导演不一样。他的女主角是越新，越好。”黄海雯微微垂眼，似乎心中有什么想法，但却也没有再开口。
她曾经所带的那名影后，正是出自梁家栋的成名电影，《民国望渠》。
大厅，七名穿着相似的女孩子目光皆有些不善。队长一直看着周艺的背影消失，这才环胸冷嗤一声，回头看着自己的队员，“看到没，这人只是外貌好而已，应对媒体和应对同行的能力都比你们六个差远了。好好想想，十三岁就被越星送出国，集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们七个人啊！一个团队，七个人，我们为越星的付出加起来，难道比不过她一个新来的人？怎么可能被她夺了重点培养的位置。”
“姐。我们只是觉得这种场景有些相似……”
“是啊珠姐，我们也不是空想。黄海雯虽然很低调，但也是一直在蛰伏期，姐你想想啊，在不走捷径的条件下，毫无潜质的新人都能被她带到三线以上。这样的能力再遇上一个潜质好运气好的周艺……何况今晚是黄海雯带着周艺去见梁导，黄海雯和梁导之间……”
“原本像越星这样的公司都是更捧演员。谁能走更远当然就更捧谁了……”
你一言我一语，几乎每个人都正戳到红衣队长的怒点，每听完一句她的脸便忿然几分，到得最后甚至带些扭曲，“什么差距？！公司演员这么多，长得好看演技好成绩好并不少，可我们还是拿下了重点培养的位置，甚至拿了整整一年，因为我们才是潜力最大进步最快的！”
红衣队长这一番话有没有稳定军心暂且不提，她自己反倒是被自己的话刺激到，转身不管身后的队员，直接走出公司大门。
很快，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颜珠？…怎么，你反悔了？”
那边传来中年男子调笑的声音。
“王副董你的要求我同意了。条件是，今晚的晚宴我要一起去。”
——
越星即便没落，最高掌权者的顶楼装修却是精致到了每一寸，红木四处皆是，翡翠壁灯奢华到让自小见惯大场面的周艺也惊讶不已。
由此可以十分客观地看出，越星当年真真正正鼎盛到了视同类公司为蝼蚁，随意碾压不惧任何后果的程度。
然而它却也的确是衰落了。偌大的顶楼空了一半，高层会议厅被常年封锁起来，用作了资料室，黄海雯久违地踩在宽阔走廊上的黑丝地毯上，四下看看，心情不免有些感慨。她领着周艺和管桃，循着已经有些淡掉的记忆找到了刘副董的办公室，不轻不重敲了三下门。
“进。”
很快听到回应，黄海雯回头看了一眼周艺，在收到对方平稳的笑容后，定了定心，推开了花纹别致的老式釉木门。
面前的门开启，周艺还未看清屋内装潢，便已经看到起身走来的那名脊背挺直，略显英俊的中年男子。他脸上带着惊喜的笑，但走姿及动作没有一处让人感到突兀，三两步已经走到周艺面前，习惯性审视着她的五官，顺便伸出一只手与她相握，“第一次见。小姑娘条件很好。”
身高身材不说，长相像极了上世纪经典的港星，有自己的韵味，也有自己的性格。更何况这张素颜就来见副董的胆量。
“刘董好。”周艺微微弓腰，面色坦然，这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显然更合刘董的心意，当下笑着点了头，摆了个手势让她们进来谈。
“衣服都准备好了吗？”
刘董还保持着经纪人该有的精干风格，周艺她们刚刚坐下便开门见山。
“衣服，饰品，妆容都已经决定好。”黄海雯答，刘董思索一下，点点头，“你既然过审了，我也就不再问。晚上我会配一辆最高档的车，场面必须撑起来。”
他顿了顿，“地址是在城市外的别墅区，我们下午五点就需要出发，周艺，午饭吃点菜就行，不要吃米饭。…你原来就是这肤色？”
画风微微一转。
连素未谋面的刘董都能察觉前后差异，足以知晓美黑的效果并不一般。周艺和他详细解释后，挑着合适的时机问出与晚宴问题同等重要的事情，“刘董，今晚到场的前辈具体有谁，您大概知道么？”
这种事情到了晚上本来也会得知，刘董倒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只是这问题回答起来实在不容易，他简略总结，“毫不夸张，会来小半个娱乐圈的重量级人物，也会来百分之九十的有实力有靠山的新人。”
周艺瞳孔一缩，眉已经下意识的皱起来，未来得及深想便听到他语含深意的声音：“你刚进圈子，说难听点，你所看到的东西，可能只是井底之蛙。这圈子里，每一次有可能出现名导的聚会，都绝对不会有任何单纯天真的事情发生。而且，就算主办方只发布了五十张请帖，但他也得预订最大的场所，你能想到为什么吗？”
“因为……所有演员都会想方设法挤进去。”
所有的信息都像抽丝剥茧一样逐渐清晰，周艺慢慢开口。
“还差一点。”刘董后仰靠在椅背，摸出一根烟却没点燃。他缓慢地看了眼坐在周艺身旁的管桃，微微笑了一下，“不止演员。歌手也会。”
——
直到下午一切准备就绪，周艺抵达公司，登上崭新的保姆商务车后——看到车内的人，她才明白刘董上午的话是何用意。
原本可以带一名经纪人，一名助理，而现在车内的人，变成了一名经纪人，一名公司的新人。
周艺冷冷勾笑。的确，入场之后，在放目全是陌生人的前提下，没人会记得你以什么身份进的场。毕竟看这清透的长相和精致的装束，谁也不会把这位小妹妹错认成助理。
似乎想起了管桃上午为她挑衣服时兴奋得左蹦右跳的样子，也想起了她前几天知道自己要参加这样隆重的晚宴时的激动神情，总之，周艺现在笑不出来。黄海雯坐在她旁边，不断拍着她的手安慰，可她纵然是个圆滑的性格，却依旧无法和那名全程笑得十分乖巧的新人打上哪怕一个字的招呼。
上午见这位颜珠小姐时，她还是直着腰板冷冰冰教训队员的领导者，没想到下午就变成了这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周艺姐姐，今天你太好看了吧，和你一起去我都有点没底气了。”
周艺瞥了眼她，扯了扯嘴角。
已经到嘴边的＇没底气别去＇被她强压下去，静了两秒，在颜珠天真的笑容已经有些定格的时候，轻吐了口气：“衣服是助理帮我选的，我也觉得很适合。”
颜珠沉默了一瞬，拉大笑容，“那姐姐的助理很能干啊，算是出色完成她的任务了。”
言下之意，管桃作为助理能帮忙给艺人选个衣服已经是很荣幸了，参加晚宴那还是有些天方夜谭。
周艺慢慢勾唇一笑。
占了便宜还要踩别人，最好适可而止。
虽然车内的每个人都听出了二人隐晦的交锋，但车中的气氛实际上并没有产生丝毫尴尬。刘董实在是个不让人讨厌的人精，不仅没有什么架子，而且事事围绕晚宴在谈，慢慢的，周艺也暂且放下心中的情绪，认真听他传授经验。
“待会儿的入场，十之七八会有红毯。”
他沉吟片刻，笃定地讲，“而且，会有大批媒体。”
“是吗？”颜珠微微沉思。
刘董没回应，摸着下巴思索，“而且我刚才听说——萧南他也会到场。”
作者有话要说：
久别南神~~红毯双煞！
啧啧，宴会啊交际啊，这次选角的结果又会是啥？
大主线！
第87章 多种试炼·花落谁家（1）
因为事先经过综合考虑，周艺所在的这辆车抵达庄园别墅的时间非常合适，但正如刘董所说，到场的各界人士出乎意料的多，周艺她们能想到选择这个时间，其他人也不会傻。来时唯一的通道被十数辆高级商务车堵死，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先给后面那几辆一看就贵到令人发指的车让路。
一路上挂着各家媒体标志的工作车几乎遍地都是，极不容易地驶过气派的大门，远远地隔着密闭的车窗已经能感受到密集的闪光灯，周艺扒着车窗看去，远处几乎像是以往的小型电影节红毯仪式现场一样。两侧立着的无数花束，地上绯红的丝绒地毯，最关键的是一架架乌黑的黑匣子和密密麻麻在移动的各家记者及摄影师！
没见过如此阵仗，周艺以及车上的那名新人颜珠表情都谈不上轻松。这当真只是选角仪式而已么？如此的大手笔实在是超出了正常的范畴。周艺还是更倾向于相信这是名导所带来的号召力。
车辆慢慢向红毯地靠近，黄海雯看周艺整好了衣服，微微勾唇，“紧张么？”
“紧张！”
周艺想也不想，直接把心中的感受说了出来，然而，她虽然这样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愈加从容，十足的气定神闲，相比于前面那位呼吸急促不已的颜珠，她看起来实在像是个老妖怪。
黄海雯放心地点头，眉宇间落下的斑驳心思却让人看不清透。“红毯只是个开场，里面是当真的修罗场。”
“恩。”周艺点头，补好口红，车已经渐渐熄火，她慢慢拉开车门，正欲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