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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照容被刺杀的事结了案,但冯润跟元宏的关系一直僵着。元宏的疑惑还没消除,冯润的怨恨还在持续。
冯令华到宫中来探望冯润。
见到冯润,吓了一跳:“二姐,你怎么这么瘦?本来你身上就没多少两肉,如今这一场病,越发瘦得离谱,一张脸尖尖小小的只见眼睛了,整个人就像是一张单薄的皮包裹住一具骨架。”
冯润看她一眼:“你还真会形容。”
冯令华嘻嘻笑:“我说的可是实话。”眼睛一扫,看到冯润手腕上的疤痕,唬了一跳:“二姐,你的手怎么啦?”
冯润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呃,前些日子喝水,不小心打破碗,然后伤着的。”她割腕自残的事没有传出去。懿祥宫上下人忌讳,不敢发一言,太医猜出几分也不敢多嘴。
冯令华埋怨:“二姐,你怎么这般不小心?你这疤痕不小,想必以后也去不掉。”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如果高公子还活着好了。想当年他为了给你治病,三头两天给你割腕放血,他那些药膏不懂是用什么东西做,涂上了,竟然一点疤痕也不留。”
想起高飞,冯令华一脸的惆怅。
那个绝世美男,有着高人一等的轻薄身子板,挺拔,颀长,飘逸出尘。他的肌肤雪白,五官精致,单眼皮,一双迷人的狐狸眼,鼻子削过一样挺拔,完美,妖孽,倾倒众生的绝世容颜。
冯令华道:“我忘不了高公子。常常在梦中见到他,我冲到他跟前,质问他,我哪儿不好?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他吊儿郎当看着我,歪着嘴巴一笑,却什么也不说。”
冯令华不知道,高飞就是远方,远方就是高菩萨,更不知道,他没有死,只是曾经的绝世颜容己改。
冯润也有些惆怅,喃喃:“命啊,这是命!或许,这是命中注定。”
冯令华道:“是啊,这是命中注定,注定我跟高公子,有缘无分。”
冯润看她一眼:“任城王爷待你不好?”
冯令华道:“好。”
冯润道;“好不就行了?你还想着别人?”
冯令华“哎”了声:“他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吸引我的男子嘛,忘不了他也正常呀。”瞧了瞧冯润,鬼鬼祟祟:“二姐,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憋在心里许多年了,每次想起来,心里跟什么挠的似的。今儿我就斗胆问,你可别生气。”
“什么问题?”冯润问。
冯令华凑近她的耳际边,轻声问:“你可爱过高公子?”
冯润没生气。
她侧头,想了一下:“以前他在身边的时候,并不觉得他有多重要。如今——”叹了一口气:“如今偶尔想起他,会有心疼的感觉。”
冯令华一拍手:“那就是爱过了。”她口没遮拦:“当时我年龄小,想不明白为什么高公子不喜欢我。后来才明白,他不喜欢我,是因为他爱你,眼里心里只有你,容不下别人。”
冯润又再叹了一口气。
愈发郁郁不乐。
冯令华见状,赶紧问:“二姐,这些日子来主上对你可好?”
冯润也不愿多说,只是道:“挺好。”
冯令华长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主上对你好就行,我这就放心了。”随即眨眨眼睛,很不明白:“二姐,既然主上待你这么好,那为什么他不让你当皇后?”
冯润道:“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让我当皇后?”
冯令华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外面的人都传,是二姐你派人刺杀了太子的生母高嫔。二姐,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杀人又不是杀鸡,说杀就能杀?”冯润没好气:“如果我有这个本事,这些年来我还过得如此窝囊废,给废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早就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了,还让她活到现在?”
冯令华伸伸舌头:“说得也是。”她纳闷:“真是奇怪,那高嫔好好的,怎么会被人杀了呢?”
冯润道:“我怎么知道?”
冯令华长叹了一个声,学了她刚才的语气:“命啊,这是命!或许,这是命中注定。”
第170章两人心生隔阂了
当晚冯润作梦,梦到了高照容。
她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上,身穿轻纱彩裙,打扮得华丽耀眼,手中拿着一面镜子,在左顾右盼。
镜子中的高照容,妩媚妖娆,眼角眉梢都透着风情,她半眯着眼睛,透过浓密的睫毛嫣然一笑,勾人心魄,真是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三笑倾众男人心,——倾元宏的心。
她问身边的侍女:“子鸢,我美吧?”
侍女答:“美!主子很美。”
高照容又再问:“是我美,还是左昭仪美?”
侍女撇撇道:“左昭仪那跟得上主子半分美?她给主子提鞋也不配?”
梦中的高照容笑了花枝乱颤,声音娇滴滴:“是啊,左昭仪凭什么跟我比?太子叫她一声母妃,就痴心妄想自己真的是太子之母?我回到洛阳之后,太子自会回到我身边,待我当上了皇后,嘿嘿,那左昭仪就有她哭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忽然一位穿着黑衣服蒙着面的高大男子,骑着一匹白马,从天而降,出现在马车前。
他手一扬,袖口飞出两把飞刀,“嗖嗖”有声,直直的越高照容乘坐的马车头驾着的那两匹马快如闪电般飞去,分别击中了两匹马的左前蹄。马的左前蹄顿时血流如注,齐齐发出痛苦地嘶叫,相继跪地。
高照容惊叫。
打开帘子,伸头看究竟。
那黑衣服蒙着面的高大男子手又再一扬,一把刃薄如纸的五梭飞镖从袖口飞出来,“铿锵”有声,不偏不倚,刺中了高照容的咽喉。
高照容一身全是血,自马车上摔下来,直直的倒在地上。
她死了。
躺在地上,一双眼睛怪异地圆瞪着,死不瞑目。刚才还眼波斜泛,风情万种,转眼之间,便香消玉殒。
那黑衣服蒙着面的高大男子已没了踪影。
梦中的冯润,看到自己战战兢兢的走到高照容跟前,目光战战兢兢的落到高照容身上。
插在高照容咽喉上的飞镖,在太阳照耀下,明晃晃的泛着诡异光芒。血染红了高照容的大半个身子,她的头发散落下来,盖住了大半边脸孔,露出的小半脸孔异常的惨白,一只眼睛怪异地圆瞪着,死不瞑目。
冯润哆嗦着叫她:“高嫔!高嫔——”
高照容一动也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天降下来一群人,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冲在其首的,是冯清,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李夫人,郑充华。
冯清大声嚷嚷:“左昭仪为了当皇后,竟然把高嫔杀了!”
李夫人和郑充华围了上来,两人一脸的得色,一副投井下石等着好戏上场的幸灾乐祸表情。
冯润赶紧道:“我没有杀高嫔!高嫔是别人杀的。”
梦中的冯清,笑得好不奸诈,阴阳怪气道:“左昭仪娘娘,别不承认,我们亲眼看到是你杀了高嫔!”
李夫人和郑充华也异口同声道:“对对对,我们都亲眼看到是你杀了高嫔!”
冯润又惊,又怒,急得手足无措,大声道:“我没有杀高嫔!我真的没有杀高嫔!”
元宏出现了。
冯清跑到他跟前嚼舌头:“陛下,左昭仪娘娘为了当皇后,残忍地把高嫔杀了!”
高照容的侍女忽地从车厢里钻了出来,冲到冯润跟前,指着她,咬牙切齿道:“是你,是你杀了主子!”
冯润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血口喷人!”
元宏冷冷的道:“冯润,你就这么想当皇后?为了当皇后,你就如此心狠手辣,不惜使用一切手段,残忍将高嫔杀害?”
冯润大声道:“她们冤枉我,我没有杀高嫔!真的没有!”
元宏不听她辩解,目光阴森森的看她。忽然大喝一声:“来人,把冯润捆绑起来,关到牢房中,择日斩头示众,为高嫔偿命!”
冯润哭了起来:“陛下,妾没有杀高嫔!真的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妾?为什么?妾真的没有杀高嫔!”
梦中的冯润,哭得稀里叭啦的,极是伤心绝望。
素不知,此时元宏站在床口。
看到冯润一脸焦虑,不停的哭,嘴里梦呓:“妾没有杀高嫔!真的没有!陛下,你为什么不相信妾?为什么?”
冯润的样子让元宏心疼。
搂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润儿别哭别哭,朕相信你没有杀高嫔!朕相信!朕相信!”
冯润没有醒来。
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元宏看着冯润满是泪痕的脸,心中愧疚,同时放下了心,释然。高照容被刺杀之事,是自己多凝了。
真的,就算冯润有杀高照容的动机,可没有杀高照容的本事啊,她深居宫中,不跟外人接触,又如何找来武功高强的杀身将高照容刺杀?元宏想,也怨不得冯润反应如此强烈。
毕竟,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特别,是被自己所爱的人冤枉。
翌日冯润醒来,黎明已降临了。灰蒙蒙的光自窗口流窜了进来,依稀看到屋子里的景物。
冯润发现元宏睡在身旁,而自己,则窝在他的怀里。
此时的元宏,睡得一脸安详,嘴角隐隐约约含着笑意。冯润呆呆的看着他,光线愈来愈亮,元宏的五官愈来愈清晰,冯润忽然发觉,元宏左额上方有了几根白发。
元宏不是冯润进宫的时候那个青葱少年了。
他三十岁了,是而立之年。
元宏勤政治国,不时过着戎马生涯,亲历战场,风吹雨淋,因此风霜不知不觉爬上了脸庞。最近他的烦心事多,政事繁忙,更是日夜操劳,因而导致早生华发。
冯润有心疼的感觉。
想伸手,抚摸他的脸,但想到他对她的误会,对她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