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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三青挠了挠头，笑道：“聂哥，今天不是你和鸿光武校的齐武陵决战嘛，所以我们早早就起来了，现在做点早饭是为了给自己吃。”
小豆皮也笑道：“聂哥，我们估计你这么远过来，可能会浪费不少体力，甚至可能连早饭也顾不上吃，所以把你的那一份也准备好了，准备给你带到山上去，现在你既然过来了，那咱们现在就一起吃吧。”
聂昔心头一热，没想到这两个浑小子居然还这么有心。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微笑道：“谢谢两位！好，咱们现在一块儿吃，吃饱了，好有力气打架。”
三人边吃边聊，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差不多六点钟的时候，聂昔带着沙三青和小豆皮上了后霖山。
后霖山山势不高，山顶较为平坦。此刻，山顶上已经黑压压地聚集了许多人，估计得有三四千之多。
因为齐武陵与聂昔的比斗是在四十天前就定好了的，在这一段时间内，二人比斗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许多武术爱好者听说一代武林泰斗齐武陵要出手，早就动了前来观赏的心思。众人都知道，齐武陵已经有五六年不和别人交手了，谁想要亲眼目睹他的武功招数，那实在是太困难了。可众人偏偏就在这段时间听说了他要与人动手的消息，不管怎么说，哪怕是他要教训一位年轻人，只要能亲眼看见他动手出招，那机会都是极为难得的。
来的这些人中，既有本市的，也有外市的，甚至还有外省的，不过大部分都是些修为水平较低的武术爱好者。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修为水平较高的练武之士，这些人大部分是各地武术学校的资深教练。除此以外，祥原市以及省内其他各市武术协会的共上百位的正、副会长也都到场了，甚至连一些久已隐居不出的名家耆宿，如青山派的宁书阳、潞源派的盖清宇也都来了。这些人的到来，为这场比斗添色不少。
叶凉泉、谭君微、谭羡诗也已经到了，陈齐辰拉着言徐妮的手也焦急地等在那里。众人见聂昔来了，纷纷过来和他打招呼。让聂昔感到有点意外的是，高过中竟然也在其中。不过聂昔觉得现在人多嘈杂，说话不便，他决定等比武之后再找高过中好好聊聊，了解一下有关“青羽白虹”的事。
陈齐辰扬了扬手中的一瓶“四一大曲”，笑道：“聂兄弟，我今天特意叫人带了些酒菜上来，准备等一会儿你赢了之后，大家就在这山上好好庆祝一番，你看，要不要现在来点？”
聂昔笑道：“多谢陈大哥了！酒留着等一会儿再喝。现在喝恐怕不过瘾哩。”
众人一阵哄笑，跟着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不过大家虽然表面看起来笑得轻松，但心里却暗暗替聂昔捏一把汗，毕竟众人都知道齐武陵的威名。
第三十九章 齐大师粉墨登场
正当大家谈论之时，突然听见通往山下的路口处传来一阵骚动，众人纷纷看过去。
但见一位身材高大，身着白色练功服，约莫五十岁，一脸倨傲的男子正不疾不徐地走来。众人认得此人正是齐武陵。
何计越见齐武陵终于出场，暗暗松了一口气。直到昨天，齐武陵都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当时齐武陵说得很清楚：以他自己在祥原武术界的地位，怎么能跟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晚生后辈动手？那岂不成了笑话？
齐武陵到来后，没有任何寒暄，直接站在场中，大声问道：“哪位是聂昔，请站出来说话。”说话时，语气中充满了傲慢。
聂昔也不疾不徐地缓缓走出，很是平静地说道：“本人就是聂昔，请齐先生赐教。”他也不自称晚辈，语气平淡。
齐武陵端详了聂昔一会儿，陡然间喝道：“狂妄！”声音中流露出异常的恚怒，远远地传了出去。
聂昔蹙了蹙眉，正要说话，只听齐武陵道：“听说你把‘真元’看成是能量，还到处兜售你自己的那一套理论？”
聂昔不慌不忙地说道：“本人从来没有兜售过什么理论，若是有一些观点，那也只是和朋友们一起切磋交流时的一些看法罢了，其余的人若是听到，愿意听就听听，不愿意听的话，本人也绝不会去勉强。至于说把‘真元’看成能量，那是因为我个人以为对于修炼内功的人来说，无论我们修炼出来的是什么东西，那东西总得携带能量吧。我想请问齐先生，如果没有能量，你拿什么和别人比试？难道这世上还有不消耗能量的活动？”
齐武陵勃然怒道：“哼！果然是个狂妄的小子！我祥原武林这么多高手，就你是聪明的？就凭你念了几天书，就敢拿你学来的那些所谓的物理学知识来肆意解读我们那些前辈先贤博大精深的学问？”
聂昔这才明白，齐武陵为何一见自己似乎就充满敌意，这与何计越原来所说的出入很大，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齐武陵欣赏自己的功夫，想要跟自己切磋，这话看来只是何计越跟自己说的，他跟齐武陵说的却是另外一套。
不过听了齐武陵最后这句话，聂昔反而从内心对齐武陵生出了几分敬意来，肃容答道：“前辈或许错怪晚辈了，我不是在肆意解读先贤们关于经脉、真气等方面的学问，我只是想用我的解读告诉我周围的朋友，我们先贤的学问本身也具备成为一种独立科学体系的资格！前辈若是有兴，我们不妨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哦，是这样？”齐武陵沉吟了半响，又道：“你先前在祥原大学操场讲过的那些话，有人已经告诉我了，你这样一说，倒也说得通。”
聂昔这时已然明白，将自己在祥原大学操场上讲过的那些话转述给齐武陵的必定是何计越，不过那小子必定是极尽挑拨之能事，不然的话，齐武陵也不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成见。他刚想说话，却听人群中有人喊道：“我看这姓聂的小子无非是以为自己手底下有那么几下子，就不把武术界的前辈放在眼里了，我看齐老师也不必跟他费什么话，直接过招就是了，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
聂昔循着声音望过去，原来说话的正是先前他在鸿光武校门口遇见的那位赵总，暗忖道：“怪不得，原来是他！”
齐武陵并没有理会那人，他看向聂昔的表情也没了刚才的怒意，不过倨傲的神态却是没变，他朝聂昔微微一笑，道：“近来我听到不少传言，说你是武术界的后起之秀，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这样吧，我让你三招。这三招，你来出招，我只守不攻，如果这三招你能让我后退半步，就算你赢了，如果不能，那就别怪我后面再不留手了！”
聂昔听到这里，心中暗暗有气，傲然道：“齐先生不必让我，咱们平等切磋就是了。我既然身为后学晚进，就请先生先出手赐招吧。”
第四十章 聂高手绝技拒敌
齐武陵见聂昔如此傲气，也就不再提刚才的动议，沉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过过招！”说罢，左手成掌，在空中划了半圈，朝聂昔拍了过去。这一掌看似平淡，但两人现在相隔两丈多远，掌力却能遥遥袭向聂昔，掌风所经之处，地面上的荒草顺着掌力的方向一齐往外倾伏。
旁观的那些修为水平较低的武术爱好者，此时，几乎个个都张大了嘴巴，他们早就听说内功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时，可以向身外之敌遥遥攻击，不过他们的修为没有达到那一步，大都理解不了那种运劲的法门，原本还以为那只是传闻，但今日一见之下，才知那原来竟然是真的，心中自然不免有些吃惊。其实何止是他们，在旁观的人群中，就连那些日常被人们奉为高手的练武之士，他们中的大部分也是做不到遥遥攻击的，方才一见齐武陵的出手，也不免觉得眼界大开，暗自庆幸今日不虚此行。
当然，在这些观战的人群中，也有几位高手是能够隔空发力的，不过他们一见齐武陵的出手，心中都暗暗叹服。如果让他们出掌，无论如何都不能像齐武陵那样在相隔那么远的情况下击出掌力，更做不到齐武陵那样的挥洒自如。
聂昔身在场中，自然比别人更加明白齐武陵这一掌的高明之处，当下也不怠慢，左掌自左至右轻轻一旋，然后横立在胸前，跟着向前按去，正是“四时风云掌”的第一掌“春回大地”。这一掌一经发出，周围空间立即带起一片涟漪，涟漪中凝结着他的掌力向着齐武陵的掌力逼去。两股掌力相撞时，但听“砰”的一声，聂昔的掌力涟漪随之消散，齐武陵的掌力也随即被消解。
聂、齐两人心中各暗喝了一声彩。齐武陵大笑道：“年轻人，你果然是有些门道！今天确实没有让我失望，我今天就和你好好地斗上一斗。”说罢，飞身跃起，向着聂昔掠去，同时，右手成掌，一掌向聂昔头顶拍去。
聂昔也是哈哈一笑，道：“多谢先生赐招，在下正要领教高明。”说着，伸出左手作势要格架齐武陵向他头上袭来的手掌，右掌则一掌拍出，向齐武陵的胸口击去。
齐武陵又是一笑，侧身避开聂昔向他胸口袭来的一掌，右掌也立即变招。但见其手掌翻转，向右划出一段圆弧，堪堪避过聂昔的左掌，然后自右至左横切而过，径直斩向聂昔的脖颈。这几手兔起鹘落，动作极为迅捷，众人还没来得及叫好，其手掌已离聂昔的脖颈不远。
聂昔也是应变极速，他脚尖用力，两腿在地上微微一撑，身形便向后跃出，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轻飘飘地落下。
齐武陵如影随行，在聂昔刚一落地时，便已迫至他的身前，左手成爪，抓向他的右肋，右手成拳，直捣他的左胸。
聂昔双掌猛然一错，左掌对齐武陵的右拳，右掌对齐武陵的左爪几乎同时拍了出去，招式干净利落兼且雄浑有力。
两人四手刚一相撞，齐武陵便即侧身移开身形，待聂昔收回掌力，他立即猱身再上，嘴里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