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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记事:密林诡境-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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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黏乎乎的硕大身躯,让人猛抽头皮的同时,还犯出阵阵恶心。
  “鼻涕虫?”一旁的邓鸿超皱起眉头,“天呐,这也太大只了吧!”
  虽说那奇大的个头,和黏乎乎的身子让人犯恶心,但这鼻涕虫即便长得再大,也还不至于构成什么威胁。我放下枪,抬离视线,望前一探,结果发现前边儿的一片绿苔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大软虫子,远不只十几条的数量。
  石板与绿苔上现着一道道反光的粘液,这里恐怕是鼻涕虫们的老窝。
  低头一看,脚下的绿草乱丛里,也隐现着几坨乳白色。几条个头较小的鼻涕虫,在脚边的草丛里悠闲蠕身。站在最边上的王军英,顺势一脚,踢走了一条。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也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而踢走的那条鼻涕虫,则在草丛中被翻了个身。它那恶心的肉脚暴露在视线里,翻蠕不停,恶心得让人腿脚发麻。
  见状,我们赶紧退回了树林中。倒不是说怕这些玩意儿,只是那黏乎乎的身子、恶心的软体,让人犯呕,不想和它有任何接触。
  野生的鼻涕虫,竟还能长这般大,真是长了见识。
  “这几把大的虫子!”旗娃皱起眉头,厌恶的说,“真他妈恶心!”
  旗娃向来就对各种虫类有惧意,如今见到这种大块头的,更是惧怕恶心到发了火。
  “恶心就别看了,继续走。”黄班长对这些令人反胃的大虫子并不感兴趣,在大家楞目观察时,他下出了命令。
  “这底下好怪呀,”邓鸿超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刚才休息的时候,有条黑虫也大得离奇。”
  “两只脚走路的蛇脑袋都遇到了,大虫子又怪得了哪里去。”我退回了步子,“野生的嘛,吃了睡,睡了吃,长肥点儿很正常。”
  本身这些恶心的鼻涕虫也让人反胃,没人对它们感兴趣。只是说,大家围过来是看个新鲜。黄班长的命令一下,四个人就收队回林,继续行路。
  盯着脚下,我们小心翼翼的拐回了树林里。恶心归恶心,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寻找天坑的出路。
  抬手看表,表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被磕坏了外层玻璃。但幸好里头的表盘指针还看得清晰。这块“上海牌”手表作为战利品,已经在我手腕上缠了好几年。我早已不如当初那样将他视为珍宝,所以几年下来磨损得很严重。
  但看到玻璃表盖上的裂缝,我还是心疼得皱起了眉头。
  抚着表盘,上头的指针组合显示,时间已经快要接近下午三点。时间过得比我想象中的要慢。
  告别成片的鼻涕虫,我们又沿着天坑的边缘,在树林里走了一阵。天坑的岩壁,仍还是陡峭垂直,一路顺延。绿树可以在上边儿探头,鸟儿可以在上边儿筑巢,可我们几个兵,面对那陡峭的岩石,无计可施。
  脚步一村村在迈出,时间一分分流逝。我渐渐开始感觉到,情况不如我设想的那般乐观。这口天坑在我眼中不再是奇特的地貌景观,而是让五个人无法逃脱的巨大囚笼。
  毛主席讲过,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但面对着天险,束手无策的焦灼,开始转换成一种无尽蔓延的绝望。因为,陡峭的绝壑垂崖,连攀登的机会都不肯给你。
  并且,在告别个头奇大的鼻涕虫之后,我们还在这“天坑林区”的边缘,发现了其他蹊跷。接二连三的异常让我感觉到,邓鸿超说得不错,这个天坑里头,确实有点不对劲儿。


正文 第七十章 :办法
  恶心的鼻涕虫刚还在视野里消失不久,就有三两只蝴蝶扑扇着翅膀,绕飞植隙,从头顶飞过。蝴蝶的花纹五彩斑斓,甚是好看,但等这几只飞虫靠飞到眼前,我们才发现了异常。异常,和鼻涕虫一样,还是出现在蝴蝶的个头上。
  因为那两三只在树荫下嬉戏的蝴蝶,大部分都跟平日所见的蝴蝶长得一样,唯一的区别是,那玩意儿的翅膀,跟巴掌差不多大,甚至大过巴掌!挥翅带风的翅膀,把四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要不是见到了那缤纷绚丽的薄翅,还以为是麻雀在耳边飞呢。
  五彩斑斓的巨大翅膀,在耳边迅速飞过,还没正经的瞧好那蝴蝶一眼,它们就攀升高度,飞越过枝叶,再也看不见。
  蝴蝶路过之后,我们便就地休息了一阵。
  天坑里的这窝丛林,“新陈代谢”很快。顺着岩壁没走多久,脚下的泥悄然变换为了堆叠的腐烂树叶。树叶厚厚几层,有如积雪一般,盖在丛林的土地之上,不知道厚盖了多少面积的土地。一脚下去,软塌塌的一片,腐叶间不时会挤出浓黑的积液。不知那是地面的泥水,还是动物腐烂后的尸水。
  据说这种腐叶堆杂、死尸残留的地儿,通常会憋发惹人生疾的“瘴气”出来。不过这林子里的视线清晰,空气清新,没瘴气的影子出现。
  在休息的时候,我屁股刚一坐下,就觉身下的腐烂叶子一阵扭动,惊得我立即站了起来。回身一看,堆积的腐叶竟上浮下移的扭动着,那下头像是有什么玩意儿在游动。
  果不其然,腐叶乱动的声响中,四五条黑黄相间的游蛇,从腐叶堆下钻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几条游蛇,成功弹扯到了咱们的神经。
  几条身子油亮的小蛇游动着身子,动作迅速的四散而开。五个人惊炸的从地上弹起,准备避蛇而站。这种黄黑花纹的蛇虽是头一次见,但我明白,颜色鲜艳的游蛇,都是不好惹的主。
  打死我也不会想到,这黑腐的叶子堆下,竟他娘的是一个蛇窝。刚才那一屁股要是坐实了,几张毒口咬来我估计够呛。这些吃肉的毒蛇,什么时候喜欢往叶子堆里钻了?
  可身体刚还退出三五步,我就发现了什么不对,因为从腐叶堆下四散而出的几条蛇,爬行的姿态有些奇怪。
  定睛一瞧,那鲜艳的“蛇身”两侧,竟长着明显的细脚。细脚有千百只,千百只脚一齐而动,就如蜈蚣虫在爬行那般。再一看,那黄黑相间的细长玩意儿哪里是蛇,而是个头奇大的节肢动物!
  光是说“节肢动物是”四字,想必大家对其样貌并不清晰。我打个比方,“千足虫”想必大家都见过,就是细长细长,跟蜈蚣长得差不多的那种虫子。在潮湿的角落经常能看到。
  而在我们脚下逃窜的这几条仿若游蛇的玩意儿,大概就是千足虫的放大版。它们有个二三十厘米长,两根手指那么粗,所以一眼看下去,就像是慌忙游窜的小毒蛇。
  大虫子的千百根细脚一齐而动,腐叶堆上回馈出细邃细邃的声响,让人心里发毛。好在这些虫子天生胆小,更不提什么攻击性。五个人起身腾路后,它们就很快就钻进腐叶堆里溜走了。
  大虫子虽然怕人,但我们也吓得不轻。五人慌忙退步,躲避那油亮的虫身,恨不得双脚飞离地面。
  毕竟这些普通的虫子变大了个头之后,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恶心之余,更会有厌恶、排斥,甚至说恐惧的情绪。我的意思是,你不想去惹这些令人发毛的低等动物,更不想它来惹你,你只想离它远远的。
  我不是自然专家,搞不懂这天坑里的生物,为啥会长出那么大的个头。但接二连三的异样,让我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囚笼似的天坑,很不正常。我开始意识到,一定程度上“与世隔绝”的天坑里,不仅花花草草带着奇异,并且这里头的生物,必定也个个奇特,甚至超出我的认知范围。
  记得之前我打过一个比喻,说是这口天坑如果是由人挖出来的话,那我们五个就好比掉进坑里的蝼蚁,想逃脱这里简直是异想天开。但见识了天坑里的蹊跷之后,我忽然发觉这个比喻有些歪打正着。
  两者之间,谁大谁小都是相对而言的,地球在宇宙中可能只算一粒石子,而地球上的一颗沙粒上,也会繁衍着生命。进到这个天坑之后,所遇见的草木、昆虫都比往常的大,这简直太过于魔幻,太不可思议。和它们一比较,我们这五个人,仿佛被什么力量缩小了尺寸。
  也许,这个天坑汇聚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所以脚下的土壤营养无比,生出的植物长得奇高。接着在生物链条的作用下,吃植物的生物便个头奇大。我想到了这一可能性。
  假如我不幸猜中,那我们遇见的,恐怕还只是开胃小菜——如果平日里那些一脚踩下便尸骨无存的小虫子,都能长那么大的个头,那这天坑里的其他动物,诸如豺狼,诸如虎豹,那又该长到多大?
  除此以外,更有之前“蛇人”那样的超越认知外的生物存在。
  如此一想,我开始对这静悄悄的天坑,有了一股因恐惧而生的敬畏感。
  但不论怎么说,快些逃离天坑,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退一万步讲,手中握的是冲锋枪,即便这天坑里有什么吃人恶魔,也他娘的拦不住我。
  继续绕着天坑边缘地带,队伍平安无事的走了半个多小时。布谷鸟叫荡漾在天坑的上空,不知是悬崖上边传来的叫声,还是天坑里的“本地布谷鸟”。我不禁设想,天坑里的布谷鸟,会不会大得如同飞鹰呢?
  最后,我们发现了一潭碧水。潭水靠着岩壁往外而生,贴着石岩对外呈一个半圆型。其面积大概七八平米,水质不算清澈,也谈不上浑浊。
  面前的岩壁在靠近地面的区域,凹进了一口方洞。面前这一潭碧水水面,便就一路向里延伸,石水间形成了一道细缝。低腰往里一探,潭水好像往里面延伸了不少距离,黑幽幽的看不清有多深。
  潭水上的垂崖,歪生着几颗短小密叶的无名树。枝头之间拉起了一张大网,一只色彩绚丽的长脚大蜘蛛,就静静竖趴在大网上,等待飞过潭水面的猎物们。不过那蜘蛛的个头倒没有大到离谱,只是大了那么一点儿。那长脚蜘蛛颜色鲜艳,甚是悦目。
  长时间的寻路无果,让每个人心里既沉闷又压抑。一潭碧波闯入眼中,不免让人有一丝兴奋。几人纷纷跪在潭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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