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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后悔的眼神中，羽蛇之王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梅雪，露出了一个充满惊愕，又充满欣喜的眼神：
“七海……你回来了？”
第1440章 小羽
“你醉了，羽蛇王。”梅雪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脸蛋红润的羽蛇之王。
别人或许不知道“七海”是何方神圣，但是曾经以轩辕雪的身份倾听过中央神兽麒麟回忆的梅雪怎么可能不知道。
太古时代降临诸海群山，收下十二地仙为弟子，不分种族，出身，开坛讲道的白衣仙衣。
他的实力，虽然梅雪仅仅只是从仙缘中接触过一鳞片爪，但是那蕴含亿万星光的眼眸，背后身影中遨游着星海巨鲸的气度，都完全超越了诸海群山的界限。
有关仙人的传说，在诸海群山有无数种，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何而来，又为何要在诸海群山开坛讲道，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他的到来，让诸海群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名为“仙术”的时代。
十二地仙的出现，仙术的起源，一位位仙术士有如雨后春笋一般的涌现，以至于整个仙术文明的蓬勃发展，方兴未艾。
现在这个时代，正是仙术发展最为繁荣昌盛的时代，哪怕是这恐怖的地渊界，人类仙术士联盟也在一点点的扩散着自己的地盘，并且开始部分同化地渊界原住民的力量。
天国派也好，地渊派也好，本质都是源自仙术的流派，不管哪一派最终取得了胜利，都是仙术的胜利。
仙术，代表的是一种文明的庞大力量。
或许在最顶级的至高武力上还无法完全超越地渊界梦幻种这般天生就拥有无上神通天赋的生灵，但是那仅仅是因为积累不够。
比起梦幻种这种几乎无法延续后代，天地间基本只有一只的特例，有着亿万下层修炼者为基础，哪怕是万中选一也可以诞生出庞大数量的仙术文明，显然在潜力上更可怕。
七海仙人，正是这一文明在诸海群山的起点，是所有仙术士共同承认的仙师。
自己哪里像那位近乎全知全能，超越诸海群山的白衣仙人了，梅雪看着醉眼朦胧的羽蛇之王，摇了摇头。
“你看错了……我不是七海啊……”
“不会错的……不管你隐藏得多么深……多么收敛自己的光芒……你就是你……”明明醉到天旋地转，但是羽蛇之王的眼神却变得明亮起来，死死地盯住了梅雪：
“你的眼睛……没有变……是你……七海……一定是你……”
“我的眼睛？”梅雪无语的看着羽蛇之王，他的眼睛哪里和七海仙人像了。
他在仙缘中看到的仙人之影中，七海仙人的眼中可是倒映着无尽星河的光辉，道袍上有诸天万界的纹路在交相辉映。
现在回想起来，才更能明白七海仙人的强大，那是层次越高的强者，才越能体会到的恐怖之处。
青丘山时的梅雪，还徘徊在神意阶和天域阶之中，所以还无法理解仙人本质的强大之处。
现在回想起来，那种随意将亿万星辰汇聚在自己影子中，将遨游星海的庞然大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力量，是何等的可怕。
不愧是最终破碎虚空而去的白衣仙人，麒麟所见到的超越一切者，七海仙人绝对不是诸海群山可以诞生出来的强者，而是来自星空的降临者。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仙术这一流派从一开始就具备如此高度的完善性。
从最低级的五行仙术，到如同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仙天门一般直指大道本质的绝代仙术，七海仙人传下的，是一整套的文明体系，是彻底改变了诸海群山时代的宝物。
他所留给诸海群山的遗产，直到现在还依然推动着诸海群山的文明进展，不愧为十二地仙之师，诸海群山有史以来的第一位仙人。
“没错……是你……一定是你……”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装出多么无知的样子……我都认得出来……”
“你的眼神……的忧伤……是那么的特别……”
“呜呜呜呜……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的女儿都怀孕了……我却还是孤独的一个人！”
“七海……你负了我！”羽蛇之王一边掉眼泪，一边对梅雪抱怨，同时眼神一点一点的变得灼热起来。
糟糕！糟糕！糟糕！梅雪看着羽蛇之王露出的那类似不久前梦幻种淑女们的眼神，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羽蛇王，我突然想起来有事，先走一步！”梅雪要逃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喝醉的羽蛇之王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知道。
至少，梅雪不想知道！
可惜，已经太晚了！
“不要叫我……羽蛇王……”羽蛇王的身影一闪，以光速移动到梅雪身前，以梅雪根本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拦在了他的逃跑路线上。
“和以前一样……叫我小羽……不好吗？”
“不管是一千年……一万年……十万年……我都会等的……七海……”
“因为，我是你的……你的小羽。”
羽蛇之王再次陷入醉眼朦胧的状态，只是显得非常非常的高兴。
“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还是条刚刚出生不久的羽蛇，是这方天地所诞生出来的最初生灵。”
“你选中了我，让我活了下来，让我摆脱了死亡的命运，并且给了我小羽这个名字。”
“那时候啊，我虽然还小，就认定了，我将是你的东西。”
“所以，我遵守约定，守护着你留下的种子，帮你培育这棵世界之树。”
说到这里，羽蛇之王的声音突然变尖锐起来：
“可为什么，你选择的是那只麒麟，那诸海群山的蠢货！”
“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第一次的拥抱也好，第一次的亲吻也好，都是我先的！”
“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不是她，而是我啊！”
“她，什么都不知道，看不到你的忧伤，看不到你的叹息！”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去想，只会一味的崇拜你，依赖你，只想和你在一起，甚至连自己中央圣兽的职责都忘记了！”
“这种人，不配和你在一起，更不配和你孕育后代！”
“我，明明比她更适合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第1441章 告白
梅雪听得是满头大汗，这些远古的秘辛实在是太惊人了，甚至让他觉得不该再听下去了。
原来，诸海群山被所有仙术士视为始祖的那位白衣仙人，过去还在诸海群山留下过这样的风流韵事。
也是，七海仙人虽然在所有人眼中都高高在上，不落凡尘，身为十二地仙之师的他更是被是为仙术士的最终幻想。
但是，那也只是后来人一厢情愿的想象而已。
真正的七海仙人，并非太上无情之人，他被人所爱，同时也爱着诸海群山这个世界。
所以，他才来到诸海群山，开坛讲道，改变了还处于蒙昧时代的这方大千世界。
他的胸怀，可以包容整个世界，他也曾经和麒麟携手，创造出守护诸海群山四方的四圣兽。
最终破碎虚空，离开诸海群山的前夜，他更是特意一一对自己的弟子们告别，并且因材施教为她们指引出前进的道路。
仙人和四圣兽的最后一课，正是梅雪所得到的仙缘。
越是了解七海仙人，梅雪就越能明白他的伟大之处。
他的眼光是超越了世界的，哪怕是传承了山海经的梅雪，也为仙人的气度，胸怀感到由衷的敬仰。
这样的人，哪怕是在神佛漫天的太古洪荒时代，也是能位于三十三天最高处，甚至就是圣人一般的特别存在吧。
所以，梅雪认为羽蛇之王一定是喝得糊涂了，他怎么可能和仙人有关呢？
“你知道吗……我等了好久……好久……”喝醉的羽蛇之王再次陷入回忆模式：
“真是久到，连世界的文明都被你改变的时间了。”
“你不在的时间里……暗日来了……白骨道君来了……那个大夏龙姬也来了……”
“地渊界……慢慢的变了……”
“我快要不认识……现在这个世界。”
“但是，我不会变。”羽蛇之王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梅雪：
“不管时光如何流逝，不管岁月如何变化，哪怕沧海桑田，海枯石烂！”
“我对你的爱，也永远不变。”
“即使这个世界都要毁灭，我也会继续守护你留下的世界树，留在这里。”
“只要我还在，便一定会等着你的。”羽蛇之王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从那棵小小的世界树被种下，然后生根，发芽，成长，到今天地渊界出现了太阳，真的是好长，好长的时间。
一切，都宛若梦幻，现在她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那个一度离去，又再度回来的人。
她是他的弟子，也是侍从，为了那个使命，她从未踏出雷电之泽一步。
哪怕，没有任何强制的手段限制她离开这里，去地渊界其他地方，甚至诸海群山也一样。
地渊之门的开启者——神梦公主，可是不止一次邀请过她去所有秘境主宰的幻想乡中做客。
她没有去，从被赋予照顾世界树的使命开始，她没有一分，一秒钟离开过雷电之泽，离开这个地渊界最初诞生生命的地方。
因为，这是她和他相遇的地方。
这里，有着他所留下来的种子，有着他未来回归后所需要的东西。
为了他，哪怕整个地渊界都会被毁灭，她也不会离开这里一步。
梅雪心中某个最柔软的地方突然一疼，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羽蛇之王。
那份绝不后悔的信念，那跨越了千万年时间的执着，确实的传达到了。
“终于……等到了……”看到梅雪那困惑不已的表情，羽蛇之王突然破涕而笑。
是的，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千万年的守护，千万年的等待，都是为了相遇的这一天。
七海，她的老师，她的启蒙者，她所爱的人，她所崇拜的人，她心中唯一的光，永远的恋人。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