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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走。”赵振急忙说。
苍月就站在原地。
“苍月，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欠你一声谢谢，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谢谢你的宽容大度。
同时也欠你一声对不起，为以前所做的一切，对不起。……不求原谅，只想求个心安。”
苍月默然。什么都不记得，当然无话可说。
“青阳，想来我也欠你一声大师兄。从小争到大，可还是争不过你。你是无极山当之无愧的大师兄。无极山就要靠你了。”
赵振说着，竟然眼含了泪水。
“发生什么事了？”青阳轻声问。他感觉很不好。
对赵振，他没有恶感。正如他所说，从小正大光明争到大，不是兄弟都能变成兄弟了。何况还确实是同门师兄弟。
“我……”赵振好想说师父的事，可突然就哑了口，说不出话来了。
“今晚……”又说不出来了，嗓子里只有喉音。
赵振流泪，往旁边一看。
青阳二人也扭头看。
一个黑影闪了过去。
青阳拔步要追。
“别追了，大师兄！”赵振又突然能说话了。
青阳和苍月诧异地看他。
“我要回去了。”赵振悲哀无比地说着转身走了。拖着脚步，仿佛行将就木的衰弱老人。
青阳和苍月相互看着对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过了许久，两个人一起去看黑影闪过地方。
黑的夜，很容易掩藏踪迹。
但，苍月还是眯了眼仔细看，最后对旁边的青阳说：“金色，神族男子的痕迹。想要掩藏，反而暴露。”
“好，我送你回去。”
青阳回自己房间。却不料师父墨轩正在房间里等他。
“师父！”青阳赶紧弓腰行礼。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墨轩静静站立，看着他。
青阳想了想说：“徒儿斗胆，想要看看师父的身体。”
墨轩沉默地看着他。
“徒儿心中惶恐，只想印证一下心中疑问。”青阳赶紧跪下低头说。
“好，你站起来，看！”墨轩慢慢脱去了衣衫，在青阳面前转了一圈。
“谢谢师傅！”青阳赶紧跪下，将墨轩衣衫举到头顶还回去。
“这件事，你怎么想。”墨轩慢慢穿衣。
“有能力第一时间发现专门加设了禁制的后山结界通道的只有三位师尊。
内奸被女娲剑所伤。徒儿断定不是师父，但必须有事实为证。现在最有嫌疑的就是虚缈峰了。”青阳还在跪着。
“为何？……你起来吧。”
“赵振师弟今夜举止很奇怪，好像被人下了什么灵力禁制。就在他来找师父之前，和他师父发生了严重的争执。
刚才我和赵振说话的时候有个黑影闪过。赵振不让追，好像知道是谁。还有……苍月查看了黑影的痕迹，断定是神族男子。”
“苍月会查看痕迹？”显然有些出乎墨轩意料。
“是！”
“你就那么相信苍月。说不定是她自己贼喊捉贼。”
“不可能！”青阳马上说，“首先，我相信她。再说，发生所有事情的时候，她都跟我在一起，没有时间作案。”
第409章 神像塌了
“好，这件事就到这儿，没有更明显的证据，不要声张。还需从长计议。”墨轩沉吟片刻说。
“师父！”
“我已经暗中查过了。虚缈峰和天幻峰都有高阶弟子在当天夜里突然遭袭被砍伤。”
“什么？”轮到青阳吃惊了。
“现在说你自己的事。青阳，你知罪吗？”
“不知！”青阳又跪下了。
“今夜你干了些什么？且不论苍月是人族百年之寿，身为无极山大弟子，你首先要明白你的责任和担当。
你的任务不是儿女私情，是天下！”
墨轩有些严厉。
“师父，我并没有忘记我的责任，但我也不想放弃苍月。”
“我看你是被情迷昏头了吧。作为大弟子，这本身就是水火不相容的！无极山掌门历来不被容许成家，就是防止被家小所累，不能专心守护无极山和天下苍生。”
“我……我可以不做掌门。”
“放肆！”墨轩厉声呵斥，“你从小的理想就是这个。为此，为师一直以你为傲。身为无极山我之外的唯一上神，你不担当还有谁担当！”
“掌门不一定非要灵力层阶高的人来当啊！”
“糊涂。灵力层阶不高，无论对内还是对敌，你首先都有软肋和依靠，还怎么制敌、服众。”
“我不管，我会想一个两全之策出来。”
“好，这次算是私下警告。你若再不顾天下大义，跟那苍月走得太近。我，是会采取一些措施的。”墨轩沉着声音说。
“师父想要威胁我！”青阳也沉了声，“难道师父就没有年轻过，就没有后悔过！”
“你，想说什么？”
“近来风传，当年无极山有一师尊叫慕然……”
“住口！”墨轩断喝。
慕然永远是他的痛点。
他还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青阳。
“看来事情是真的了吗？师父果真是那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吗？”青阳不顾墨轩震怒，站起来，盯着他质问。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墨轩反倒有点懵，缓缓地说。
“也不知谁起的头，弟子们都在私下议论，说当年慕然师尊堕魔，是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却被你无情抛弃！”
青阳毫不退缩，直视着他的师父墨轩。
从小到大，师父就如同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在他的心中占据着最最重要的位置。
即使出现了苍月，墨轩的地位也没有任何改变。
如果传闻变成事实，敬仰的天神就会坍塌成一坨污泥。
青阳不敢想象这个结果。
“慕然怀了孩子？怎么可能？”墨轩却只是难以置信般的轻轻呓语，然后转过了身，慢慢走了。
看师父的神情好像是真的了。
难道心目中神一样毫无瑕疵的师父，竟然是个最最可耻的小人。
不光负心，还始乱终弃！
青阳看着，伤心欲绝。
墨轩感觉到从没有过的沮丧，甚至有些恍惚。
眼前不停地闪过慕然怨恨绝望的眼神。
“墨轩，我恨你，我诅咒呢！”凄厉的呼喊经常让他梦中惊醒。
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好端端跟自己反目成仇，为什么好端端堕了魔。
原来竟是怀了孩子。
未婚先孕，会让她承受比无极山还要重千万倍的痛苦和压力。
在她最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这个从小长到大的师兄，朋友到底做了什么？
墨轩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别人对他的眼光还根本顾不上，虽然他也不屑一顾。
“这夜深人静的，到哪里浪去了？”轻愁语调轻飘地说。
苍月回到新人营的时候，被白昙月和轻愁带着一帮人堵在了一段比较偏僻的路上。
苍月感觉到了敌意，便不吭声，想绕过她们继续走。
“站住。”轻愁拿出了一把短剑相向。
“别以为你坑蒙拐骗了一个圣兽星蕴石，就了不起了。照样还是个白痴。”白昙月冷冷地说。
“苍月！”雪仙儿和非烟叫喊着跑了过来，还有昂寰。
“给我打！”白昙月一声令下，她的跟班就个个抽出剑冲了上来。一部分人过去挡住了雪仙儿她们。
“苍月！……快来人啊！”雪仙儿和昂寰他们一边叫喊一边奋力地想要冲过来帮苍月。
但是堵他们的人数众多。
也不知道白昙月哪来的本事，纠集了这么多的人。
“我就不信，你能有邪祟之法，每次都躲过！”看来白昙月没想亲自动手，只想看热闹，所以只是在旁边冷言冷语。
苍月看起来有些无措地站着。
突然那些挥舞着冲过来的剑在离苍月几寸的地方全都停住了，砍不下来，刺不进来了。
就好像有一个透明的罩子罩在苍月身上一样。
拼命使劲儿，也无济于事。
一个个很搞笑的在那里努力。
“砍啊！”白昙月看着急了，抽出一把剑就一剑刺来。
这是一把一看就是极品的宝剑。白亮亮如同秋水横空，寒光闪闪，剑风凌厉。
离得近的几个人都被剑风伤到了，划破了衣衫，划破了脸和手臂。
看看就要刺进来了。
“嘶……”
只听一声低低的吟响，女娲剑陡然悬在了半空。
然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和气势，铛铛铛铛，向那些在苍月周围围成一圈的剑砍去。
真如砍瓜切菜，铛铛铛铛，一圈剑刃落地，围攻的人目瞪口呆，张眼看着自己手里短短的剑柄只发愣。
白昙月更是愣的脸都变了形，扭曲成了大麻花。
半晌才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