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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忙低头称是。
我：“好了，该交代的本宫也交代完了。只要二位姑姑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差事，好儿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刘姑姑：“是，是。奴婢记下了！”
陈姑姑：“贵妃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做好！呵呵呵！”
我走了没多久，陈姑姑又悄悄一溜小跑追上了我。
我：“陈姑姑可是有事？”
陈姑姑眼珠子转了几圈儿，把我拽到一边儿小声道：“有件事情，倒不是什么大事……可如今贵妃娘娘主事，奴婢觉得还是该回娘娘一声。”
我：“陈姑姑尽管说。”
陈姑姑：“奴婢查了一下御膳房的账册，
这一年多以来，皇后殿的人隔三差五地就来领橘皮，粳米还有生姜。其数目之多让人惊讶，就是顿顿当饭吃也是吃不完的呀。
在奴婢老家那，粳米是常常用来行巫术的，所以奴婢想皇后那边会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我心中也颇觉疑惑，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微笑道：“陈姑姑果然是心细之人，看来本宫没有挑错人呢！这事本宫知道了，皇后殿的人若再来取，你也只管给她便是。”
这陈姑姑虽然嘴碎了些，倒还算懂事，知道有特殊情况及时向我汇报。我随手赏了她一只镯子：“陈姑姑辛苦了。”
陈姑姑一见那金镯子眼珠子一亮，忙鸡啄米似的点头道：“贵妃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看好御膳房的一切人和物件儿！”
我想陈姑姑说的这件事其中定是有隐情。
行巫术是不大可能的。虽说皇后曾以巫术，厌胜等罪名陷害过其他妃嫔，但她自己是绝不会相信那些旁门左道的，我也不相信。
橘皮，粳米，生姜……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在医馆的时候，似乎听过类似的偏方，是健脾和胃治疗呕吐的食补方子。
难道皇后生了胃病？生病不找太医开药反而自己食疗，看来皇后已经不再信任太医了。
回宫的一路，我都在想这个问题。
我记得大学时代一个练舞蹈的同学既抵抗不了美食的诱惑又想要保持身材，所以每天晚餐大快朵颐后都会用手扣喉咙将吃掉的东西统统吐出来。时间久了竟然得了神经性呕吐症，去医院肠胃科才治好的……
最后我做了一个大胆的揣测。
皇后时而突发癫狂，想必她也会怀疑戚妃给她喝的药有问题。
皇后处于软禁中，她又不能跟戚妃来硬的，所以每次戚妃服侍她喝完汤药离开后，皇后就会想办法将喝下去的药吐出来。时间久了自然会伤了胃，皇后又不再信任太医，便自己选了个食疗的办法。
回到瑶光殿后，我与傲珊姑姑又商议一番，我决定今晚就去会会皇后。
傲珊姑姑：“可皇后又怎么会信任娘娘呢？”
我想了想：“那就要看看她还有几分做母亲的良心了！”
晚上亥时，我来到了栖凤殿。皇后的贴身侍女德仙看到我来非常惊讶，她自然也知道我如今在宫中的盛势，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引我进了皇后的寝殿。
皇后坐在榻上，她身着便服也没有化妆。头发也只是随便的挽了个堕马髻却一丝不乱。可我竟在微弱的烛光下看到了一丝白发，皇后不过才二十七啊。她的面容憔悴不堪，不过在我面前还是努力保持着皇后的威仪。
皇后吩咐宫人们：“你们都下去吧。”
我盈盈下拜：“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福泽绵长。”
皇后瞟了我一眼，幽幽地说道：“这里只有你我，还装什么样子呢？起来坐吧！”
我起身坐下来道：“皇后说什么呢？皇后乃一国之母，臣妾向皇后见礼自然是应当的。”
“姜朝晨！”皇后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不管你能骗过多少人？但你绝骗不了本宫！当初是本宫小看你了，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无论怎样打压你，可你只要还有口气，就能翻身爬上来！”
我无所谓地一笑：“宫中人人都道皇后疯了，唯独臣妾却不信。可现在臣妾却是信了。
皇长子就在臣妾的手里，可皇后对臣妾的态度竟然还如此骄蛮，呵呵！我看，要么皇长子非你亲生；要么就是……你真的是疯了！”
果然提到皇长子，皇后立马变了神色。她走过来道：“无论本宫曾对你做过什么，那都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牵连无辜稚子！”
我冷笑一声：“原来皇后也明白这个道理！那当初你对你的亲生儿子屡次下手时，又是怎么想的呢？”
皇后一愣：“你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如果臣妾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皇后刻意引臣妾来的才对。刚才臣妾一进殿，皇后娘娘就吩咐左右都退下，看来皇后也有话要对臣妾说，甚至就在等着臣妾来吧？”
皇后冷笑：“算你说对了一半！”
我：“皇后竟然想要与臣妾联手，可见皇后如今是多么的走投无路。
废话不说，既然臣妾都来了，不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做个交易。”
皇后冷哼一声道：“什么交易？本宫又凭什么相信你？”
我：“就凭皇后唯一的儿子在臣妾手里。也许皇后还不知道，臣妾找了医术高明的太医来治璋儿的双腿，现在璋儿已经能扶着东西走路了。
接下来是否继续医治就看皇后愿不愿意与臣妾合作。
所以么……皇长子是恢复成为一个健康的孩子，还是就此双腿瘫痪一生……就看皇后的选择了。”
皇后怒目看向我：“毒妇！拿一个无辜的孩子做筹码，你也做得出？！”
我还没说话，皇后的态度竟又突然软了下来，她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恳求道：“朝晨，不，宣俪贵妃，从当初你治好皇长子的病那时本宫就看出你是个善良的女子！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你下不了手的，对不对？”
我看着摇曳的烛光，走过去吹灭了一盏又拔下了蜡烛。一边把玩着尖尖的烛台，一边凑近皇后耳边轻声道：“当初，戚妃就是用这个东西杀死我腹中的孩子的！而且我也知道那是你的意思，皇后！”
皇后有些惊恐地看着我，我阴冷地一笑，又问她：“所以皇后觉得，如今我对你的孩子，能不能下得了手呢？”
为了让皇后乖乖合作，我必须放出杀手锏。我也并不介意让她知道我还记得从前，反正现在皇后的话都被人当成疯话来听。
皇后擦了眼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你要什么本宫都答应你，只要你保我儿平安！”
我一笑：“我只有两个条件，第一：把戚妃的父亲交给我！”
皇后表情一怔，旋即又恢复平静：“你要戚妃的父亲做什么？”
我：“皇后聪慧，不可能不知道我的目的。难道皇后打算继续和戚妃站在一起？”
皇后叹了口气道：“人人都道本宫疯了，呵呵，你们却不知道，戚妃才是个疯子！
不过本宫身边就需要一个戚妃这样的疯狗！”
“哈哈哈哈！”皇后又突然发笑，接着说：“戚妃那个疯女人啊，她很聪明，她总有办法去扳倒一切她想扳倒的人！可她也很蠢，只要你让她觉得她是皇上最爱的女人，她就愿意去做任何事！
这些年来，所有威胁过本宫皇后宝座的人，常如意，纪幼蓉，李之姣还有你……都是戚妃干净利落地除掉的。”
我心中冷笑，皇后果然没疯，这种时候还不忘把事情都推到戚妃头上，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我：“难道皇后就没想过戚妃是把双刃刀，她助你除掉别人的同时，也一样会伤着你！”
皇后幽幽地说道：“至少戚妃的出身让她不会威胁到本宫的皇后之位！戚妃不能生养，也不会威胁到皇长子！”
“不会威胁到皇长子？呵呵！”我冷笑一声，接着告诉她道：“皇长子的腿就是戚妃在兵变那晚趁乱指使人做的！”
皇后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我冷冷道：“怎么可能？皇后自己回忆一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权给戚妃，又被戚妃开始一步步架空的？皇长子不出事她如何拖得住你？
另外再告诉皇后一件事，戚妃指使太医给皇长子喝无法康复的药，至于戚妃伺候皇后喝的那些汤药中的猫腻，就不用臣妾说了吧！想必皇后心中更加清楚！
臣妾知道皇后算得一手好牌，打算自己暂且隐退，让妃嫔们互斗，最后再出来收拾残局！呵呵，皇后，如今宫中的情势可没你想的那般简单！”
见皇后愣着不语，我继续问道：“怎么？皇后还要护着戚妃？”
皇后恨恨道：“戚妃！好，本宫答应你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我：“第二个条件就是臣妾想听皇后一句实话。皇长子曾经生过两次差一点要了命的重病。一次助你登上皇后之位，一次差一点扳倒当时盛宠的李之姣。
皇长子这两次的重病，是不是都是你对璋儿下的手？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皇后陈默了半晌，似乎回忆了一段她不愿意面对的过去，最后木然地点了点头道：“那时本宫也是情势所迫，如果不那样做，本宫的皇后之位……”
“母后！母后怎会对儿臣如此狠毒？！”皇长子不知何时就在寝殿门口。
是我来之前吩咐小顺子晚上亥时二刻带着皇长子来皇后殿见他母亲一面的。
皇后见到皇长子一愣：“璋儿！你怎么来了？”
皇长子恨恨地看着皇后：“璋儿再也不想见到母后了！”说着气得喘了起来。
我忙过去给皇长子捋了捋胸口又吩咐小顺子道：“皇长子身子还虚不能动气，快带着皇长子殿下离开！”
小顺子忙道：“是！”说着忙带着皇长子离开了。
皇后追了过去，却又被侍卫拦住。皇后看着皇长子的背影哭喊：“璋儿！璋儿！”
我在皇后身后冷冷道：“如果皇后真的为璋儿着想，那就离他远一点。现在皇后的处境只会牵连璋儿。另外，只要皇后信守承诺，臣妾一定会治好璋儿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