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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已经准备就绪的食材，莫千蕊神秘的一笑。
“阿爹，你就看我的好了，保准不用吆喝就有人主动凑过来。”
“嗯？”
阿爹面上露出了怀疑的神情，不是他不相信莫千蕊，而是他琢磨着，这所谓的蛋包饭，也就是在鸡蛋饼里头加上一些大米饭，再添上一些酱料罢了，怎的就能让人主动凑过来？这又不是糖画串串糖的，好歹外表抢眼一些。
莫千蕊并没有再解释，手底下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
他们所在的第二川，其实就相当于是条美食街了。
从街头到街尾，每个铺子都有食物的飘香。这样一来，却是好处伴着坏处了。
好处是不言而喻的，可以说，若是明月镇的人，家里没做晚饭出来找食，又或者吃的太早了，肚子饿了想吃宵夜，这第二川绝对是他们的首选。
坏处也是很明显的，瞧这一整条街面上，小食铺、小酒肆、酒馆酒楼、饭馆客栈、糕点铺子等等，这个点儿几乎每家每户都是开门迎客的，竞争之激烈也就不言而喻了。
还有一个坏处就是，食物一多，香味混杂，在一定程度上回混淆食客的嗅觉。
要知道，一般人在美食街上晃悠，鼻子的作用绝对会远远超过于眼睛。
莫千蕊要做的，就是选一种最单纯直观的香味，先将人哄过来再说。
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她却觉得再好的食物也得广而告之。
先舀了满满一勺的面糊糊，她没指望第一个蛋包饭就有人要，因而纯粹就是抱着打广告的打算，自然这个蛋饼分量十足，摊得又大又圆，不仅撒了好些葱花，还抹了两小勺的酸辣酱，之后又拍了一饭勺的米饭在上头。
没一会儿，一个金灿灿的蛋包饭就出炉了。
“阿爹，这个归你了。”
随后拿过一张粗纸将蛋包饭略略一裹，塞给了阿爹。
而这时，已经有人凑到了小摊子跟前问了价格。
就像莫千蕊预料的那般，明月镇上的人很少会在意这十文钱的，至少五文钱加个鸡蛋也没人说啥。哪怕知道菜市口卖鸡蛋的便宜一些，可谁也不会在这上头嘀咕。就像没人会计较小食铺里的饭菜比菜市口贵一般。
莫千蕊一面快速的做着蛋包饭，一面不忘提醒食客，她的小摊儿就叫黄金蛋包饭。
旁人乃至阿爹都只是认为她年幼图好玩，谁也没有想到，莫千蕊已经开始考虑品牌效益了。
这若是将来真的说服了爹娘搬到了明月镇上，她也绝对不可能直接租下一个小食铺的。所以，小食摊儿无疑是她最好的选择。
可小食摊儿是没有固定位置的，她今个儿来得还算早，加上她的小食摊儿并不大，这才找到了一席之地。可若是想要旁人记住她，却是要动些脑筋的。
而一个有些哗众取宠的名字，就是最简便易行的法子。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黄金这种东西都是很能吸引人眼球的，君不见上辈子土豪金有多火爆吗？
况且，等以后她还可以顺势推出黄金系列的餐点。
什么黄金糕啊，黄金饼啊，黄金盖浇饭啊……
心里转着各种打算，莫千蕊却还分神计算着收入。她的成本倒不算多，也就是鸡蛋、小香葱、辣椒以及那锅大米饭是买的，当然还包括佐料，不过这些佐料一时半会儿是用不了。平摊到每个蛋包饭上头，差不多控制在五到六文钱之间。
而她准备的这些食材，大约能做上一百个蛋包饭。这么算下来，一晚上至少能赚四百多文钱。
看，这就是小食摊儿的暴利，有时候哪怕是卖茶叶蛋，赚的也比庄稼把式多。
所以，种地是没有前途的！
莫千蕊想到了说服爹娘的法子，虽说这个法子不一定奏效，却会是一个好的开头。
一百个蛋包饭看着虽多，可真的做起来，其实费得功夫也不算多。反正天还没黑透呢，莫千蕊这边已经收摊了。没办法，到底因为路途远，她带的东西不算多。当然空间里倒是放了不少，可自家阿爹虽不细心，却也没有到蠢的地步。
思来想去，莫千蕊还是决定先收手，毕竟这来日方长嘛。
等收了摊回客栈后，莫千蕊没顾得上整理小摊子，就先拉着阿爹开始数钱。
数钱真的是一项有益身心的运动，尤其适合将人的魂勾走。
不过，等到数完了钱以后，莫千蕊发现了一件事，她居然估算错误了。不是估算过多而是过少了，原以为卖出去一百个蛋包饭，也就一千文钱，结果却愣是数出了一千两百文。
瞅着阿爹那目瞪口呆的神情，莫千蕊的心情无比舒畅。
多个一两百文钱对她来说没啥区别，不过阿爹显然是被震住了。
思量一下，莫千蕊决定干脆趁热打铁。
“阿爹，我瞅着这明月镇要比绿萝镇好多了，同样都是镇子，明月镇有那么多人，且各个都有钱。方才，叫我多打俩鸡蛋的都有。”话说到这里，莫千蕊自己也恍然了，难怪收入比预计的多，感情是因为鸡蛋那部分钱她忘记算了。
这事儿多穿了也简单，若是在菜市口买鸡蛋的话，平摊下来每个鸡蛋也就三文钱，她只要多卖出一个就多赚了两文钱。原本鸡蛋是用来和小麦粉的，结果弄到最后却是变成单纯的卖鸡蛋了。
啧啧，这个还真不错，等她下次再鼓捣出各种小菜来，一文钱添一种也合算呢。
“大丫头，咱们是不是数错了？怎么可能有一千二百七十文呢？”
莫千蕊先是汗了下来，您老人家记得可真清楚，随即赶紧安慰道：“阿爹，数错几文钱倒是有可能，不过大头肯定是没错的。”
听莫千蕊这么说，阿爹倒是很赞同。他对于自己数数的能力也不大相信，不过就算数错几文钱，也不可能数错一千二百文的。
这可是一千两百文！
“咱们家的水田年产四石，镇上粮店收大米一石也才一千一百文。”
莫千蕊对于这里的计量单位不是很有概念，不过根据阿爹的算法，一亩地年收入也有四千四百文了，这么想来也不算好呢。
“咱们家有两亩水田十亩旱田，那出产也不算少了。”
哪知道阿爹苦笑着摇了摇头：“傻丫头，亩产的粮食是带壳的，咱们卖到粮店里头是要去壳的。当然粮店也收带壳的，却不是这个价了。再说了，大米本身就贵，咱们的大米是自家吃的，小麦才是卖掉的。旱田一年也就能收个两石吧，小麦卖得便宜，这一年到头，十亩旱田的收成也就五六千文。”
也就是说，阿爹在田里劳作一年的收入，也就是摆摊五六天的收入？
当然，摆小食摊儿的收入并不是很稳定，若是遇到刮风下雨的，肯定没啥食客会光顾了。可地里头的收成也不一定是稳定的，毕竟还有干旱水涝蝗灾呢。
在两者都不算稳定的情况下，前者赚钱多又省力，后者赚钱少又费力，一下子就高下立判了。
“哇，那岂不是咱们在这儿摆上五六天，就能赚到一年的收成了？哦，下雨天没啥生意，那怕是要摆上十天才能抵得过一年的收成了。”
莫千蕊故意装作惊喜交加的模样，又将利弊都摆到了台面上，由不得阿爹不心动。
就像莫千蕊算的那般，哪怕一天下雨一天放晴，那也不过十天功夫就能赚到一年的收成了。况且，这儿平日下雨的时日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十天下一回雨吧。
阿爹抬头看一眼堆在小桌上的一堆铁钱，又低头思索起来。
。。。
☆、第78章 牙行
看到阿爹这副神情，莫千蕊就知道她赌对了。
没有人天生就喜欢又苦又累且报酬还少的活儿，哪怕一直待在底层，也是因为没有向上爬的机会。
当然，也不排除某些天生好面子的人，会觉得商人辱没了自己。可显然阿爹并不是这种人，对于他来说，在地里刨食和在外头摆摊儿都是一样，只不过前者相对更加稳定一些，后者风险太大而已。
也因此，阿爹往日也仅仅在农闲的时候，去集市上卖些鸡蛋或者自己打的一些小家具而已。
如今，莫千蕊开了一个头，且将两者的利润直接摊在了明面上，这让阿爹不得不犹豫起来。
“咱们摆小食摊儿成本也不少呢，还有住客栈的钱，也未必能赚那么多。”
莫千蕊很是赞赏的看着阿爹，她方才故意没提成本的事情，不是想要隐瞒，而是想看看阿爹会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之所以故意试探，只要还是因为莫千蕊明白，她的能耐只在于后厨，若真的开始做生意了，前头招呼食客的事情她未必就能胜任。尤其等以后生意慢慢做大了，一定会需要一个管理人才的。
倘若有唐晏岫在自然万事不愁了，偏偏莫千蕊明白，至少在最近几年，她只能依靠自己。
幸好她还有阿爹阿娘帮衬。
“方才买鸡蛋花了三百多文钱，算下来每个鸡蛋也就是三文钱。这若是长期练摊的话，可以挑一些个头小的鸡蛋，毕竟咱们买鸡蛋是按照分量算的，卖出去却是按照个数算的。”
莫千蕊很清楚什么话可以打动阿爹，更清楚只有打动了阿爹，她才有可能搬到明月镇上，因而解释起来极为有耐心。
“佐料花了一百文钱，不过还剩下许多。估摸着再用个七八次应当是没有问题的，平摊下来也就十几文钱。小香葱和辣椒本就不贵，若是长期练摊的话，咱们还可以大清早的去菜市口买，应当会便宜一些。用量最大的是小麦粉，这个我却是不知道价钱了。”
之前，阿爹只提了大米的价钱，且用的还是石这种很诡异的计量方式。
因而莫千蕊只能粗略的估计，她今个儿用了十来斤的小麦粉，多少钱却是不知晓了。
“反正所有的成本加在一道儿也就四百文钱。客栈的话……阿爹，我不太晓得这镇上的房子卖几多钱，若是咱们经常要摆摊儿的话，不若买个小房子？或者注租赁一间？”
莫千蕊说了一大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