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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点点头，这个节骨眼，他比她清醒冷酷。
她在交代的同时，陆墨沉立刻联系早就派到夜总会那边的警察，把云卿，苏家玉，季芷雅的身影出没的监控，加急速度盘查出来。
监控显示七点半，一楼走廊，云卿被季芷雅叫住，争执了几句，云卿走了，季芷雅生气在原地停留，后来走出监控。
苏家玉的监控显示她八点到九点，都在一个包厢里，和她审讯的笔录没有偏差。
“我本来打算今晚辞职，妈妈桑说人手不够，要我去三号普通包厢送酒，我被耽搁了，将近九点才出来，拿到手机后，我看到云卿给了打了很多电话，我找个安静的地方打算回电话，但是偶然间我发现季芷雅，她身后跟着个不入流的男人，形迹怪异，我本来也没在意，但是听到她有叮嘱放药和抬进房间这类词语，我就想到我朋友云卿也在夜总会，因为季芷雅一直对我朋友深怀敌意，我便跟了一段偷听，果然听到她找这男人要害云卿，下三滥的老手段！”
“当时我没想和她正面冲突，我听到后赶紧转身打算通知云卿，但是季芷雅发现我了，她知道我肯定是要告密，威胁我不准走，说我敢报警弄死我全家！她怀孕，我不想惹事，我就跑，她蛮力追，跑了一段出事了，大腿流血，我停下来让她站住，她冒险趁机过来抓我，打我，混乱之际我正当防卫才失手推了她，但我确定那时她的孩子还没掉，我想救孩子，她不准我靠近，她心生恶毒诡计，威胁我给云卿打电话，把云卿叫过来，这样她孩子掉了就算在我俩头上。我必定不答应，她就情绪失控，那会儿血开始流出来，我知道她孩子掉了，她又休克，我对她实施抢救，她以为我要杀她，一度蛮横反抗，但情况紧迫我只能强行给她气管插管，没想到她有哮喘隐瞒不报，情绪激烈中她的心脏也出了问题，后来……才导致了你们来现场看到的那样。”
说到这里，苏家玉已经麻木，冷静，对着警察举起手，“警察同志，行医者不杀人，我发誓我对她没有生害之心！”
警察眼中闪过复杂，肃冷道，“先在笔录上核对签字，任何一面之词我们都会配合证据！你的证据很不足，事发地点没有监控，被害人怎么去的西边角落，尚且不知，你说她带了个男人，监控里也没有体现。你的朋友，她能否证明你和被害人争吵的过程？”
苏家玉脸色沉灰，摇头，“云卿是事发后才找到我的，她没有参与任何，她不知情。”
审讯室外，云卿听到家玉的声音，指尖越发凉透。
她侧眸，高大的男人就在身旁，云卿面色如白霜，“仔细盘查过吗，那个角落真的没监控？”
“没有。”陆墨沉冷魄眉宇，“阿关到现场查找，没有装过监控的痕迹。”
“季芷雅找的那个男人可以在场证明啊。陆墨沉，能不能找到他？”
陆墨沉看向审讯室里，警察也在问这个问题。
苏家玉紧闭着眼，“很高，戴口罩，前后发生的太急，我没注意到其他特征，季芷雅追我时男人已经跑了，难道没有监控拍到形迹可疑的男人吗？”
警察摇头，“形迹可疑的男人太多，夜总会那种地方，你形容的不够具体，而且警员去过现场，发现那个角落有楼梯紧急出口，紧急出口也是没有监控的，直通后门。”
云卿听得咬住嘴角，难道唯一的证人这条线也不能寄希望吗？
证人……
云卿脑海一番，蓦地想起她临走时余光看到了楼梯上面。
她立刻转身出去，找到之前给她做笔录的警察，“我到现场后，可能看见了一个疑似目击证人，可以提供吗？”
“看清楚了吗？确定是谁吗？小姐，这种情况要确定，不能因为想救朋友而疑似。”警察问。
云卿不确定，没看到脸，但是感觉像是江城禹……忽而她又犹豫，提出江城禹是好是坏？
今晚闹这么大，江城禹必定也知道了家玉和她的关系，也就是家玉骗他的事都知道了。
那种男人，一个口供直接说看到家玉谋杀季芷雅怎么办？绝对做得出来！
一时的犹豫加上不确定，云卿暂且道，“我再仔细回忆一下这个人我认识吗。”
另一边，顾湛宇从审讯室作笔录出来，他身边跟着四个职员，云卿听到警察说，“顾先生，你八点到九点不在夜总会的证明成立，但我们时刻需要你配合调查你未婚妻的案子。”
“好的。”
顾湛宇转身出来，看到云卿。
云卿劈头走过去，非常怀疑，“我还是不信你真的不在夜总会。”
“警察办事你信吗？”顾湛宇冷笑，“陆墨沉也在这里，警察会偏向我吗？我的确在办公室，因为事情耽搁十点我才会去夜总会，季芷雅怎么去的，我不知道，也许是打听到我的行程？今晚这件事，我也意外，云卿。”
云卿冷冷的盯着他走了。
同一时间，夜总会顶层的露台口。
江城禹眯眸眺望下面安静清场的大厅，还有警察来回走动，他转头懒懒的瞥了眼下属，“今晚这事儿让你凑得巧，刚好把在这附近的季芷雅引了过来，原本我就想看一下撕逼，能不能引出卖酒妹和陆少夫人的姐妹情深再来个戳穿，这个季芷雅倒是给力了，省了我给卖酒妹布置的那一套。”
“江哥，卖酒妹凶多吉少，您当时看到了实情吗？”
第278章 她抱住他
男人眉峰那道疤痕狠狠一挑，燃起雪茄，“关我屁事，耍我者死，我要录口供也是她杀了人。”
属下心里扼叹，习惯了他不像个人，嘿嘿一笑，“总之这件事不管怎么看，心爱女人的闺蜜，陆墨沉肯定得揽下。”
“是不，谁让他姓陆呢。”江城禹狠狠的抵住上颚。
……
直到将近拂晓，云卿才见到了审讯室出来的家玉。
陆墨沉也陪云卿等在这里，中途处理了许多公事，此时，陆墨沉直接找警长谈话。
云卿拉着苏家玉走到一边，“你的笔录我都听了，家玉，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不是说江城禹点了你的台，为什么你去的是另外的包厢？”
苏家玉拧紧眉，“我六点到了夜总会，就联系了他，但是没联系上，七点我和妈妈桑说辞职，她让我把今晚做完，就给我去普通包厢，那个包厢陆陆续续点酒，我就一直陪着，所以昨晚我始终没和江城禹见上面，后来出来想给你打电话，碰上了季芷雅。”
“你是说，江城禹全程没出现在你视野内？”
苏家玉仔细回忆，“是没有，但他在不在夜总会，我就不知道了。”
在肯定在的。
云卿纠结的神色被苏家玉看到，苏家玉也揣测，“你是怀疑季芷雅这件事和江城禹有关？”
“因为我好像看到了他！”云卿锁住眉头，“但是没证据。总之我找陆墨沉想办法，或者肯定要会会江城禹，单刀直入问算了……”
正说着，陆墨沉和警队队长走过来。
云卿扶着苏家玉立刻站起来，警队长说道，“这起案件缺少证人，最关键还在被害人的受伤程度，医院那边的消息，手术还在进行中，实话说吧，能醒来一切都能从轻，醒不来就——”
云卿的心沉下去。
八点过半，医院那边有消息，说手术结束了！
陆墨沉让司机开车，立刻赶过去。
但是到了住院楼，就听到白羽玲撕心裂肺的大哭，云卿脚步一顿。
季芷雅被推入ICU重症监护病房，看着没有声息。
陆墨沉拦在两个女人面前，冷步上前问医生，“什么情况！”
医生不敢不回答，“病人经过手术抢救，命暂且捡回来，但是陷入重度昏迷，有可能转为植物人，情况很不乐观。”
苏家玉面色苍白，这个情况……她也料到了。
“我要你赔命！她现在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陪我两条命，你们两个贱人……”白羽玲眼神憎恨，“警察，我要告他们到底！”
陆墨沉握住云卿薄凉的指，转身，让她拉着苏家玉走了。
出了医院，警队长语气凝重，“最坏的情况出现了。苏家玉，被害人的家属上诉你故意杀人罪，报案公安局，鉴于你的口供完全不同，需要调查，你目前将会被我们监控，在进一步取证之前，你的行动将受到限制，公安局随叫随到，暂时能去上班，但有警员跟监，请配合……”
云卿坐在副驾，脑袋沉晃晃的回响着警察这段话。
家玉让她去把小桃子暂时接走，她不回家，她先上班。
云卿知道她是怕小桃子察觉到什么，干脆连家也不敢回了。
她一会儿睡一会儿惊醒，陆墨沉握了好几次她的手。
苏家玉的小区到了，陆墨沉昂然峻挺的下车，锁眉注视这一片旧小区。
云卿在楼下买了很多早点，走到抽烟的男人身边，强装笑颜，“这个样子行吗？”
“自然点。”他温沉，挽住她的小手。
两人一起上到四楼，云卿敲对面的门，不一会儿就开了，走出来一个老人家，“云姑娘，家玉咧？”
云卿笑了下，朝里面看，“家玉倒班，刘奶奶，小桃子醒了吗？”
没等刘奶奶说话，门边的矮缝里钻出一道童音，“小桃醒了呀，小桃子要当个美桃子，卿卿阿姨！”
云卿立刻收拾脸上的神情，笑颜满面蹲下来，“嘿，早呀，小家伙。”
“抱抱我的卿卿阿姨，苏家玉这个坏蛋，怎么又倒班呢，她最近每天回来都好晚哦，等的我好困好困……”小家伙抬手，学着样子揉了揉眼睛，扁着小嘴难过。
云卿心间闪过一丝涩疼，俯身抱起她，很轻了，她轻轻抚顺她稀疏的小绒毛，“乖了，美桃子，妈咪又不是第一天忙。她最近呢……有个项目，以前也经常有的那种，你知道吧，所以阿姨要把你接到我家，和十三十四住几天，怎么样？”
小桃子瞪圆眼睛，眨眼就笑了，“真的吗？我也有好久没有见到小十四和小葛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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