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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但很记仇-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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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赶紧缩溜进被子里,满床都是从他身上遗漫下来的青柠气息,深深呼吸,特别幸福。
  而张,只是走到落地窗前回了条要紧信息,然后把手机扔回矮柜,保持通话,站在床前看着被子里缩成一团的东西。
  边忱听见他的说话声又回来了,可惜她完全听不懂德语,不知道他到底在处理什么事情。
  她探出脑袋,看见床前的人。长身玉立,灰白色的卫衣很衬他当下的苍白肤色,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但是此人为什么这样看着她?边忱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用唇型无声问他:“你 … 怎 … 么 … 啦?”
  怎么了?张在心里无声回答:想欺负你。
  答完就跪上去,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把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她别出声,他还在通话。
  边忱仰面躺着,乖乖点头。但是她没预料到他下一个动作就是跨在她身上,双膝跪在她两侧。
  “……”她用表情询问他,这是要干什么?不讲电话了咩?
  张懒得理她,用德语跟蓝牙里的人对话,此举顺道回答了她的困惑——讲啊,没看见我正在讲么?
  “……”边忱试图翻个身,但被压得死死的,一点多余的空间都没有,只能仰面躺在床上望着他的脸。
  双手撑在她头两侧,张轻轻咬唇,桃花眼一弯,低头与她对视。
  “……”妈呀,又是这样要奸不奸要杀不杀的举止,边忱以手掩面,不敢多看他。
  张居高临下,他在想:下次真应该把她的双手绑起来,碍事。
  不过这样也没关系,她不需要看到,只需要感受。
  从下往上,掀开她的家居服上衣,她很快伸手来阻拦……张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懒懒地把修长十指摊开在她面前,言下之意:我手不好,别碰我。
  边忱顿时心疼得不行,缩回手……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能用自身的弱处威胁别人,跪了。
  他大概在笑,把自己的下唇咬得愈发鲜艳,唇红齿白,很要命。
  边忱认命地再次捂住脸,再看下去,她就要反过来把他扑倒了……
  也许,一个从小在特殊环境下长大的男孩、未及成年又经历各种黑暗起伏、而后长时间站在顶端拨弄风云……才会形成他如今这种既深不可测又惹人心疼的气质。
  像王者,又像孩子;一面强大,一面又悲情脆弱。十分懂得利用自身的各种特点,好的坏的,只要找准了对象,估计谁都难以逃脱。看看外面那一群‘英雄’就知道了。
  边忱乱七八糟地想着,同时感受着他的冰凉指尖,轻轻抚摸在她小腹皮肤上。
  漫不经心地划过,若有似无地挑逗。
  好一会儿过去,她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在写东西?
  但他明明在通话啊,救命,怎么有人能如此一心两用?
  张的确是在她的细嫩皮肤上写东西,希腊文,用指尖勾勒出一个个古老字符,存心叫她懵懂无知。
  他第一次接触希腊文这种语言,是在 n 的藏书阁楼里。艰深晦涩,没关系,看在他眼里有别样的吸引力。他喜欢那样的东西,九曲十八弯,方便他藏身。
  张没有帮别人庆生的习惯,也不喜欢参与相关的活动,因为生日这个名词对他来说很讽刺。他的生日不是他出生的日子,而是他被抛弃的日子。
  尽管如此,曾经有一年,他还是用自己的方式给鲁森送过生日礼物 :holzer conlon滑雪场,他独自在白雪上飘移,漫不经心地滑出一句连贯的希腊文。
  雪中一行字,眩天惑地,铺落在生命的纹路里,成了他此生绕不过的劫。
  彼时,笨蛋鲁森站在场外,拍着小手掌,笑得烂漫纯真。但张知道,他根本没看懂他在做什么。
  没关系,就是这样的九曲十八弯,才适合他。适合悲哀的他。
  …………
  边忱把手从脸上拿开的那一刻,就看见他微抿着唇,敛着眉,细长漂亮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桃花眼,完全专注地在她小腹上写着什么,绝对算不上快乐的神情,那么柔弱,那么纯粹。
  可是下一秒,薄唇里逸出来的简短德语,却又充满了绝对强势的决断。即使她听不懂,也被他语调里的控场气势所震慑。
  这样复杂矛盾又通透和谐的人。她竟然深爱着这样的人。不可思议。
  鬼使神差地,边忱轻轻抓住他的一手手腕,直到他抬眸看过来。
  她看着他不知何时已恢复冷清的眼睛,用唇语说:“能 … 不 … 能 … 再 … 写 … 一 … 遍?”
  张笑了,偏头瞧着她,长指轻划,用中文在她皮肤上写下两个字和一个符号:条件?
  边忱红了脸,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他这样一心一意地看着她,同时又在她小腹上写字。
  啊……至于条件,她好像没啥可以跟他交换的吧,也、也不知道该怎样取悦他……
  这腐朽动荡的社会啊,普通人连提条件的资本都没有……
  边忱舔了舔唇,豁出去了,无声回答了一句:“随 … 便 … 你 … 提。”
  张挑了下眉,一边听着信号里的汇报,一边欣赏着她毫无城府的模样。
  最复杂的灵魂,偏爱这世间最简单的灵魂——他在十岁以前就发现并弄懂了自己的这个偏好。
  身下的人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张垂下眼帘,如她所愿,慢条斯理地用指尖勾出一句话:以后不准偷偷哭。
  “……”边忱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在心里默念着,到了最后,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原来此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她的委屈、她的慌张、她短暂的误解和迷路……在他靠着门背站在客厅胃疼的时候。可是,他是什么时候看出她偷哭过的?
  边忱想不明白,也并不觉得重要了,反正她在此人面前一向是透明的单细胞生物。
  而她这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看在张的眼里,简直头疼。
  他伸出食指指着她,轻轻咬唇瞪她,言下之意:敢给我哭一下你试试?
  边忱小声吸气,拧着眉,不敢继续任由情绪膨胀了。只是乖乖点了点头。
  张说着德语,同时兑现了自己的交换条件:左手骨节分明的五指自然伸展,只有无名指往下沉,指尖落在她的细腻皮肤上,无声勾勒,重复写下那句希腊语。
  最后一笔,收手。他稍稍起身,跪直,俯视她。
  边忱默默记下那句话的笔画,确保自己记住了。一回神,对上他闪烁的微光的好看双眼,她不明所以。
  张也并不需要她明白,只要不妨碍他做事就行了。
  他笑得令人捉摸不透,动手,从她上衣圆领处探入,摸到她的内衣肩带。
  她又伸手来制止,张干脆把她的双手举起,压在她自己头顶的被枕上。
  他感觉自身正处于一种奇怪的情境,就像抱着她在战火纷飞的混乱边境做爱一样。这在以往是绝对不被他自己允许的,太狂。
  轻而易举解开她肩上的搭扣,然后是后背的。这个笨蛋,为什么总是喜欢穿这个款式的内衣?很容易被人脱掉不知道么?
  张笑了一下,弯腰,低头跟她对视,多少柔情与嘲弄,全在不言语之间。
  而边忱,早就脸红得不知所措了。他的手指随便游走了几下,竟然就顺利脱下了她的内衣〒▽〒。
  她眼睁睁看着他的手从她衣领口离开,再从衣衫下摆伸进去,拿开她那件被褪下了的内衣,好整以暇地朝她无声挑眉。
  “……”
  在张饮修之前,边忱真的连吻都没接过。
  她……一个单纯传统得被他说是从中国古代穿越过来的人,一出社会就遇上了他这么一个妖惑入骨的男人,专门做一些挑战她脸皮厚度的事,颠覆了她在男欢女爱之事上的既定认知。
  总结一下,是这样的:此人似乎没有原始的*,他喜欢从漫不经心到极致侵蚀;他不在意自己发不发泄,更喜欢跟她做前戏。布下一张细细密密的网,让人逃不开。
  边忱心想:或许神就是这样的吧,脱离了低级趣味什么的,但是却喜欢折磨凡人╥﹏╥。。。。
  于是在这一天,边忱这个‘凡人’,被张饮修这个‘神’,压在床上,正着反着折磨了几遍。
  他并不直接与她肌肤相亲,戴着蓝牙通话也没法跟她耳语*。
  张只是,隔着一层家居服衣料,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她失去了内衣遮挡的胸。粗粝的触感,敏感的刺激,从轻到重,从温柔到强硬,从欣赏到玩弄……
  直到她咬着唇,眼里涌上晶莹的东西,委屈至极地望着他。他才摘下蓝牙,俯身在她耳边柔凉地跟她说:“以后不能躲我,想躲也不能表现出来,嗯?”
  “……”边忱根本不知道自己先前又做错了什么,但他的气场不容反抗,她的选择只有一个,乖乖点头。
  等到她点头之后,张又十分绅士地问:“我弄疼你了吗?”
  “……”事后慰问,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边忱已经没脾气了,小幅度摇头,声音有点湿哑:“……没有。”
  他没什么情绪地轻“嗯”一声,把她略微凌乱的长发别在耳后,“下次争取弄疼你。”
  “……”
  岁月漫漫,她该怎样在此人身边生存下去啊tat……
  3(双)
  从她身上离开,下床,捞起桌上的手机回信息。
  张背对着床上的人说:“好好休息,晚点叫你醒。”
  他整个人的气息和语调都变为冷冽和寡淡的,方才那铺天盖地的蛊惑宛如梦幻泡影,转眼就不见了。
  边忱侧转身,枕着自己的手臂,看他的背影,懂事地应下:“好。”
  但她没忍住,多问了句:“你休息够了吗?还有那个,胃还会不会不舒服呀?”
  “无碍。”
  他好像总是这样,忙起来时,说话干净利落得令人臣服。
  “那你不要太累了,”边忱摸到小闹钟,“我调个闹钟,傍晚六点醒。这样你就可以不用管我了。”
  “八点。”
  “哈?”那也睡太久了吧,虽然她昨晚一夜没睡,但补眠也不能补太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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