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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作为一心想要考中举人的隋兴,一时受了吴淦的迷惑也是有可能的。
“后来呢?”
“后来学生携妻带子来到临山城住下之后不久,又在街上遇到了算命先生吴淦。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当学生把吴淦再次请到家里,其故意环视一圈,告诉学生居所大不吉,且有碍学生前程。
按照学生本意,既然此处不祥,本是租赁的宅院,再换一家便是。可算命先生吴淦说有办法可解,而且无需学生破费。”
搬家终究是麻烦的,既然不用花钱就可以破解居所的不吉之处,隋兴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在吴淦的指点下,便又做了一次禳解。
“不料自此之后,学生精神便时有恍惚,起初并未在意。直到秋闱落榜,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每当精神恍惚之时,心中总有一种想要发泄的念头作祟。于是,于是……。”
“于是就拿妻子儿女下手?欺凌妻子尚可原谅,摧残幼女实乃禽兽不如!”
“每次事后精神恢复如常,内心无不痛苦万分。可总管不住自己。”
说到这里隋兴再次痛哭失声,并一头触地,接连磕起头来。
吴峥与钟离群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隋兴,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是算命先生吴淦私下对你做了什么手脚吗?”
“学生也曾怀疑过,却始终找不到丝毫痕迹。”
“你可曾对妻子提起过你内心的悔意,以及对算命先生的怀疑?”
“没有。”
“为何?”
隋兴没有回答。不过吴峥还是能够猜得出来。以隋兴家族长支长孙的身份,自然从小就养成了唯我独尊的个性。内心想当然就会把妻子儿女当成可以予取予求的其私有之物。尤其是,吴淦若果真在隋兴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的话,精神恍惚之下这种妄自尊大的心理会更加膨胀。
“后来可曾又遇见过吴淦?”
“未曾。”
命人把隋兴暂且押入大牢,吴峥便与钟离群商量起来。
“如果隋兴的状况是由吴淦所致,他会用什么办法?”
“无外乎道家的厌胜之术。”
“世上果有此术吗?”
“当然,不然茅山派何以长盛不衰?”
吴峥沉吟片刻,又问道:
“那么其妻罗氏何以只字不提吴淦之事?”
“想来应该是不想让隋兴身上的功名被剥夺。”
有道理。吴峥知道,如今朝廷上下独尊儒教。圣人不言怪力乱神,那么作为圣人的门徒,就更不能说是因为被厌胜而致性情大变。如果这话传到学政耳朵中,轻则受罚,重则将被剥夺功名。
哪个妻子不望夫成龙,又何况是一向聪慧的罗依依?
即便母子三人受尽了隋兴的摧残,心疼一双儿女没有活路,不得不寄望于官府的罗依依内心,还是没能下决心彻底放弃夫婿隋兴。
吴峥想了想,既然隋兴极有可能是中了吴淦的厌胜之术,那么有必要亲自到隋兴居住的院子里查看一番。到时最好有罗依依的配合,所以现在是应该去与之相认了。
吴峥与罗依依在后堂的相认并没有带给罗依依过多的惊讶。
“民妇多曾听闻老爷之名,虽不敢肯定就是,却还是存了一丝侥幸。不然实不敢拿夫婿的功名做赌注。”
听了罗依依的话,吴峥不由更加佩服这位曾经的少奶奶。
“民妇早在铜锣城的时候,就亲耳听说过一名秀才因为误信游方道士之言,说妻子命硬妨碍其功名,而停妻再娶,便被县里革去功名,终生不得再考。”
“若不是我在府衙,你又将如何处理此事?”
“如果夫婿还不见好转,民妇打算偷偷带上儿女浪迹天涯。”
不用看罗依依的表情,仅是从她的语气里,吴峥就能听出来其内心的决绝。
“翠柳嫁于何人?”
“是城里一小门小户段姓人家的公子。男方三十不到的年龄,两年前丧妻,膝下还有一个女儿。虽是填房,不过日子倒也过得去,家中上下对翠柳都挺好。”
尽管接触时间不长,吴峥却知道翠柳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听罗依依如此说也就放心了。
“老爷要见翠柳吗?”
“不用了,只要她过得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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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章 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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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依依的带领下,吴峥搜遍了他们居住的屋里屋外,包括床铺书架都仔细看过了,却没有发现丝毫关于厌胜之术的痕迹。
“当时算命先生都去过哪里,你还记得吗?”
“那时候只有夫婿陪着算命先生在屋子里,而民妇与旭儿梦儿,以及翠柳都只能在院子里等着。直到禳解结束后,才允许我们进屋。”
吴峥还带着吴淦写给隋兴的十六个字,于是取出来递给罗依依看。
“你见过吗?”
“从未见过。只是见夫婿有一只总不离身的锦囊。”
“这便是算命先生写给隋兴,并藏在那只锦囊之中的字纸。”
“老爷,这是何意?”
吴峥摇摇头,心想恐怕除了吴淦没有谁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爷。”
看着罗依依欲言又止的样子,吴峥知道她想说什么。
“至于隋兴暂时就让他在牢里待上一段时间吧。如果他的情况没有好转,即便府衙不下令革去其功名,怕是铜锣县也不会放过他。”
见罗依依泫然欲泣的样子,吴峥只好安慰道:
“也许找到算命先生留下的厌胜之物,就可以让隋兴恢复如初。”
“老爷,民妇每天都要收拾屋子,从未见过特异之物。所以,会不会就是这张字纸,或者夫婿那个总不离身的锦囊作怪呢?”
罗依依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吴峥。
锦囊虽然还在隋兴身上,不过字纸现在这里。吴峥伸手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多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刚要收起来,打算回去后再要来隋兴身上的锦囊仔细研究时,只见手中的纸张竟然自燃起来。
“老爷!”
不要说罗依依惊讶了,吴峥也是大睁着眼睛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直到纸张烧的只剩下手指捏住的一角时,吴峥这才松开手。
由于刚才拿着燃烧的纸张,吴峥下意识调集真炁聚集于手指上,以抵御上面传来的温度。所以当松开手指时,蓦然发现仅余的纸角上,竟然隐隐透露出几道淡淡的笔画。
凑到眼前仔细观瞧时,才发现并非什么字迹的笔画,而更像是曾经见过的,庙里道士所画七拐八折符箓的一部分。
“错不了了,看来就是这纸张在作怪。”
“老爷,刚才自燃的纸张是符箓吗?”
“应该是,只不过应该是张暗符。”
说完,近来对“暗”字特别敏感的吴峥不由内心一动。是不是可以这样判断,——神秘的“暗神组织”极有可能是一个道教组织?
而就在吴峥沉思的时候,旁边的罗依依却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空早已偏西的日头,嘴里呢喃道:
“无明无暗,无暗无明。遇明则暗,遇暗则明。遇明则暗……。老爷?”
“置于锦囊之中又随身携带,自然便是‘无明无暗,无暗无明’,‘遇明则暗’,日月为明,是不是说遇日月之光则暗符现?那么如何才是‘遇暗则明’呢?”
“老爷,符箓已毁,夫婿他……?”
显然罗依依还是心有余悸,并不敢肯定心中所想。
“走吧,我们回去一看便知。”
吴峥与罗依依刚刚回到府衙,就见一名衙役如飞来报:
“老爷,刚刚关入牢中的隋兴突然昏厥了过去。”
“人在何处?前面带路。”
看着吴峥在衙役带领下离开,罗依依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这里可不是别的地方,若不是遇到吴峥,别说解救儿女和隋兴了,恐怕连府衙的大门都进不去。
尽管心中担心隋兴的安慰,可更关切的是自己的一双儿女。直到看不见吴峥和衙役的身影后,便急忙转身向府衙后堂走去。
“娘。”
“娘。”
一儿一女,见到罗依依回来,一起跑上来,一左一右分别牵着罗依依一只手。尤其是小梦儿,仰着犹有泪痕的小脸怯生生地问道:
“娘去哪里了,梦儿好害怕。”
“梦儿不怕,以后再不会有人……。”
说到这里罗依依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六岁不到的女儿了。想起自去年秋后至今一段非人的日子,眼睛里的泪水扑簌簌掉落下来。下意识紧紧搂着隋旭和梦儿,娘仨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娘,爹爹还会打我们吗?”
本就怕提及此事,偏偏隋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努力从罗依依怀里扬起头来问道。
“旭儿,梦儿,爹爹不会再打我们了。”
“娘,是真的吗?”
下意识的,也许身上的伤口还疼,小梦儿抬起胳膊护在了自己瘦小身体的胸口。
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还没等罗依依回头,怀里的儿子隋旭和女儿梦儿,已是一脸惊容地垂下了头。本来还啜泣的一对儿女,甚至马上止住了哭声。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罗依依缓缓站起来,转过身去,见隋兴正跪在自己脚边。并没有急于去拉他起来,而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吴峥。看到吴峥用力点了点头,罗依依这才对跪在地上的隋兴说道:
“旭儿和梦儿都怕的要命,所以他们需要时间来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