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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架久久未有动静儿,罗艺就那么诚惶诚恐的跪着,头不抬、眼不斜,好似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鸟儿。
杨倵透过轻薄的车帘,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凝罗艺。
杨倵到底收敛了阴翳,绽放出笑容,道:“爱卿请起。”
罗艺长舒口气,这代表杨倵接受他,大声道:“谢陛下!”
杨倵撩开车帘,走下车架,抻抻筋骨儿,上前拉着罗艺的手臂,笑道:“北地风光我早想领略,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啊!”
罗艺弓着腰,小心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谨慎的加上句:“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杨倵撇头、斜睨,笑容不减,轻唤一声:“并肩王。”
罗艺一个哆嗦,连忙躬身。
一字并肩北平王,罗艺的王号问题颇大,尤其那“并肩”的意义,罗艺起初不过不忿大隋,亦希望能通过此来团结北地人,不曾想落了麻烦了。
杨倵脚步不停,气定神闲的向幽州境内行。
罗艺小碎步儿跟住杨倵,落后两三步的距离。
罗艺道:“臣,愿做车骑大将军。”
异姓王没有好下场,罗艺开始考虑这些。
杨倵笑了笑,道:“去掉莫名其妙的前缀,改成北平王吧!”
帝国一统天下时间尚短,北地人心不稳,罗艺的坐镇极有必要,但杨倵不允许他继续与自己“并肩”。
罗艺道:“喏。”
杨倵突的道:“北平王世子可有婚配?”
罗艺心中一动,道:“成儿顽劣,臣未敢给他找一门儿。”
杨倵沉吟,道:“乐平公主。”
罗艺拜礼:“谢陛下赐婚!”
乐平公主杨怡,天家皇室行六,独孤皇后所出,杨倵最宠爱的亲妹妹,曾经。
……
……
承天二年,五月六日。
下午。
吴凡率部从酉阳出发,在酉阳与迁陵的地段中间,包围以贼首柏胜为首、没有防备的乱军。
战争本一触即发,吴凡却传命不准突袭攻击,非要等柏胜军的士卒从慌乱中稳定下来,白白错过最佳的战机。
类琼妖纳延、张横、童威、童猛、武松这样的糙哥儿,自然不懂其中门道,何谈其他?
类黄忠、石宝、关胜、关铃这样的忠贞猛士,纵然存疑,却相信自家主公。
类王君可、魏文通,有想法,碍于身份不敢说。
唯有白起毫不顾忌,直言道:“主公即便为求练兵,也不能这般行为!您自己说过,‘狮子搏兔、亦尽全力’!”
吴凡眼皮耷拉,言道:“多死点儿人无妨,我要的是激发他们胸中的血性,重新找回卫戍边疆、搏杀戎狄的感觉。”见白起皱眉,他笑着补充道:“放心!我还有另外的节目准备!”
吴凡双腿一夹马腹,越众而出,大喝道:“哪个是柏胜?”
一万战骑包围下得贼军,惊慌失措的厉害,他们的首领柏胜一样……说穿了,他们无非一些地痞流氓、强盗匪徒组成的杂牌儿军罢了。
柏胜年纪不大,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个子不高,将将七尺长短;不知搁哪儿淘弄来的一身儿亮银甲,似乎有点儿大,他有些像铁皮罐头里的瘦鱼一条……
柏胜深吸口气,拍马走出,冷哼道:“老子就是!”
吴凡眉毛一挑,呵呵笑了:“知道我是谁吗?敢对我称老子!”
吴凡的纛旗早已随风飘扬,无奈柏胜斗大个字不识一个,脖子一梗梗儿、眼睛一转悠,道:“老子不管你是谁,老子就是老子!你老子!”
吴凡一咋舌,并不恼怒,笑道:“什么时候,我吴守正还有个老子来着?如果吴守正的名头你们不知道,吴凡?冠军侯?骠骑大将军?玉麒麟?小人屠?”
随着吴凡一个称谓一个称谓的往外扔,被包围的贼军及柏胜,脸都绿了!
【碰上谁不好?】
【咋这倒霉呢?】
贼军哀嚎不已。
吴凡拍打拍打刀柄,回头道:“谁愿意为我把那个满嘴喷粪的瓜瓢儿摘了?”
话音未落。
“我来!”
关胜一骑飞出。
第598章 人心变
赤兔宝马,蹄卷硝烟,冲出阵来。
骑乘雄峻之人,身长九尺、虎背熊腰,披挂鹦鹉战袍,丹凤眼、卧蚕眉,面若重枣、长髯飘飘,半肩甲、青龙刀,怎叫一个威风了得?
关胜双眸开阖,精光闪烁,长刀一指,大喝道:“吾乃关胜是也,谁敢来战?”
贼军一片胆寒。
哪个能傻到以为扮相如关胜,是个善茬子?
柏胜一伙儿的作乱分子,非正规叛军,根本没啥有能水儿的。皆市井无赖、乡村地痞组成,小偷小摸儿、欺负欺负良善百姓,他们在行,让他们冲锋陷阵、和人阵前单练,可真有点儿为难了。
关胜横刀立马,大叫:“吾乃关胜是也,谁敢来战?”
贼军有些吃不住,嘈乱纷杂的收缩一团。
柏胜吞咽口水,时不时的往后看,期待有人能站出来试试对方斤两,鼓舞下士气啥的。
关胜不耐,怒而咆哮:“吾乃关胜是也,谁敢来战?”
声音如雷,震耳发聩。
“上啊!上啊!”
贼军你怂恿我、我怂恿你,依旧没个章法。
柏胜急的脑门儿都是汗,枯干的手紧紧握住剑柄,内心剧烈的进行斗争。
思量敌众我寡且陷入包围下,士气一降再降恐全军覆没,柏胜一咬牙、一跺脚儿,不得已自己光着膀子去争取一线生机……斩将夺旗,提升士气。
柏胜一声大喊“哇呀呀”,拔出宝剑,冲向关胜。
根本不是一场对等的较量,关胜只用了一刀,便斩掉了柏胜的脑袋。很好教育他,什么叫做武将单挑。那不是邻里斗殴相比的,有股子狠劲儿敢把别人揍得半死,就能称霸街坊……这里玩儿的是勇气、是武力、是技术、是性命!
白起瞧瞧吴凡,道:“主公说的另外的节目准备?”
吴凡咧咧嘴,道:“好像多余了。”
吴凡挠挠脑门儿,道:“总之,错过战机、没错过战机都无妨,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他们的头领已死,士气基本不存在。全军冲锋吧,让骁骑卫见见血、找找感觉。”
白起一抱拳:“喏!”
命人摇动中军大纛,白起大吼道:“全军掩杀!!!”
“轰隆隆……”
战马奔腾,气势如虹。
吴凡安心的留在高岗上俯览全局,静静的看着白起指挥兵马对贼军包抄、分割……杀戮。
是的。
杀戮。
谈不上一边倒的屠戮。
久疏战阵的骁骑卫令吴凡真的失望不已,人数、装备、士气……所有的有利的条件都在自己这一方的情况下,他们居然不能快速的搞定对方,足见其战斗力之羸弱不堪。
吴凡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拿自己的私兵部曲与骁骑卫对比,也情难自禁的想到,假使这种局面由自己的私兵部曲上场,恐怕用不着一个冲锋即可吧?
两个时辰后。
白起禀报:“斩首五百,余者尽降,我军伤亡三百,战马损耗……”
吴凡打断了白起的话,摇头轻蔑道:“三百?一群废物!”
揉揉眉心,吴凡道:“收敛我军尸骸,俘虏的……”
按照吴某人的脾气秉性,他不是一般的想把那些人渣杀了,但他得为眼下的局势进行负责:“放了。”
刁民也是民,尤其在整个江南动荡下,吴凡干出坑杀俘虏之类的事儿传出去,恐怕会火上浇油,引发乱军的誓死不降及激起民愤。
烦躁的挥手,吴凡道:“公孙,一个时辰内整合好所有兵马,继续南下。”
白起道:“喏!”
……
……
“砰!”
“砰砰!”
兵器交击,金铁交鸣。
一字并肩北平王王府的校场上,有两个人正在进行较量。
一人看起来白白嫩嫩,比天下九成九的女子还漂亮。
一人看起来面色蜡黄,好似生了什么病。
罗成、秦琼。
作为一字并肩北平王世子,父亲罗艺往幽州边境迎接天子圣驾时,罗成坐镇封地的中心理所应当。
至于秦琼……
自洛阳武举后,秦叔宝得了个校尉的官阶,到并州的边军当戍守。
帝国攻打吐蕃、防备突厥,罗艺被调到并州数次。
机缘巧合下,罗艺瞧到秦叔宝练武,看到他那双瓦面金装锏与锏法,觉得分外眼熟,便上前询问。
原来。
秦琼之母曾为北燕公主,与罗艺亡故之妻一奶同胞,嫁给赫赫有名的将军秦彝。
秦彝二十多年前镇守泉州关,时逢大隋、北燕征战不休,靠山王一次成功突袭,令秦彝战死沙场,秦琼母亲带着尚在襁褓的秦琼慌不择路的逃跑,结果没分清楚方向,一下子到了大隋的境内。秦琼母亲不敢声张自己身份,唯有隐姓埋名,作逃难者的形象流离失所至青州历城定居,牢牢紧守秘密,免得惹上杀身之祸。
简单来说,罗艺是秦琼的姑父,罗成是秦琼表弟,秦琼是北燕外戚。
罗艺遂把秦琼要到麾下做将,带回了他的出生地北平府或称易京城。
“嘭!”
又是一声巨响。
“不打了!不打了!”
秦琼勒停战马,示意罢手。
罗成策马过来,小孩子脾气,不大高兴,嘟囔道:“表兄,你也忒扫兴了点儿啊!”
秦琼摇摇头,叹息一声,充满没落的意味。
罗成追问:“表兄缘何叹息?”
秦琼言道:“先父蒙遭大难,母亲手中仅留下祖传锏法,未有先父引以为豪的枪法……早有人告诉我,我的兵器适合步战。马战的话,因兵器长短问题,自保有余、进取不足。”
罗成一笑,大方道:“这有什么?我教你枪法不就得了?”
秦琼愣了下,连忙拒绝,道:“罗家枪法世代沿袭,从不传外人……”
罗成乐道:“表兄不是外人!”
秦琼固执的道:“还是等禀报姑父再谈不迟。”话锋一转,他补充道:“或者,用秦家祖传的锏法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