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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爱(出版书) 作者:空梦-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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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生我的气啊?」我问他。
  他没说什麽,看我也没打算多说的样子,又回过头下楼去了厨房的方向。
  现在可好,都不用问他是怎麽知道我在天府寺的,他现在还生著我的气呢……唉,我要是舍得,就该让他闷著自个儿气自个儿去。
  我又不是故意不穿袜子的!
  老子是病人,有权利丢三落四。
  我这样想著,又觉得很心虚,摄影集也看不下去了,摸了下鼻子,老实地下了楼去跟人「道歉」去。
  
  「还在生我气?」我还是从後头抱著他的腰,不断地亲著他的脖子以示我的亲腻。
  这半天都吭不出一声气的家夥,逗他好玩也好,甚至宠他哄他,可无论什麽情况他都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我又不是上帝,怎麽能无时无刻知道他在想什麽呢?唉,这别扭孩子,我都不想说他是块木头,至少木头下了水还知道浮上来;他呢,就算我死命地招惹他,他也不定想把自己的意思用语言具体表达出来。
  好吧,他不愿意说话,我只好再接再厉。
  「唉……」我在他耳边挺愁闷地叹了口气,接著就不再说话了。
  果然,过不了半会,他停下手中切菜的刀,回头看我一眼。
  我没回视他,只是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背部,闷不吭声。
  只一下,他回过身,把我的脸抬起。
  我郁闷著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问:「还生不生气了?」
  他迅速摇头。
  「真的?」我狐疑。
  他果断点头。
  「哦?」如果是真的,怎麽不说话?只点头,看来还是在生气。
  我继续郁闷,脸还没全垮下,他张了口,「真的。」
  我笑,伸出手拍拍他的脸,满意地说:「就是这样,说出来多好。」
  看吧,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是谁?是我!
  我就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原谅我。
  他牵动了动嘴角,略显出了点无奈,我伸出手,捧著他的脸在他脸上左右上下都亲了一口,「好了,你不生气了,我也高兴了。」
  我们都高兴了,我也就不问他究竟是怎麽知道我在天府寺的。
  我也是很大方的。
  
  当然,我的大方只对他,其他人倒不一定。
  为了以後还能偶尔小酌一口,保证自己那点小乐趣,我在跟吴起然在一家休闲场馆打点小牌时,还是叫那位给我车的小弟来见我一趟。
  小弟一见我,我还没说什麽,他直接椅子都不敢坐,站在面前直叫:「唯少,不是我告诉聂老大的,是我家婆娘。我刚给你送了车回去,她就问了句我干什麽去了,我什麽都没说,可她就是精明得跟鬼一样不知道怎麽给知道了,结果,回头,回头我就听说了您……」他嗫嚅著,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哈哈……」吴起然出了一对老K打死了我的牌,捧著肚子大笑,「王双唯,你这是阴沟里翻了船,认栽吧。」
  我不紧不慢地看他一眼,淡淡地说:「好像不只我一人被抓住了吧。」
  吴起然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皱眉,又愤怒地瞪了我一眼,迁怒地朝那小弟说:「还不快滚。」
  小弟欲哭无泪看我。
  我叹了口气,摸摸鼻子,算了,还真是阴沟里翻船,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没事,你走吧。」
  小弟赶紧地走了,吴起然哼了一声,又跟我赌上了,「下次我挑地点,你去的路线我也帮你安排,如果被抓到,我输你一套伊莉莎白时期的银器,没被抓到,你外公的那幅黄筌花鸟画就归我。」
  「真要赌?」我挑眉。
  「你不敢?」吴起然挑衅看我。
  「赌。」我愤然,没原因我这次被抓了,下次这老王八蛋就不会。
  我就不信我运气这麽坏了。
  

    
   
    南方的天气总是让人觉得有点湿气重。雨季来了,连绵不断的雨总是让天气变得阴霾,空气也更是潮湿。
    尽量的雨季更是潮湿,雨下了近两个多月都不见停歇,风吹得一日比一日寒。txtxz.com
    不是冷,而是寒,你不觉得温度很低,但你却能感知到你骨头已被那种寒气侵扰,痛得浑身都不舒服。
    这样的一个季节对我跟聂闻涛来说都是挺难过的。
    他怕我小感冒。
    而我怕他早年因为打架落下的病根让他在这个季节不好受……无论他的少年还是年轻时代,每处伤痕都没得到几十救治。那个时候,他没钱,也没那个时间。
    他身上有太多伤痕,在说明他早年的狠厉与波荡。他的世界,都是他一拳一脚打下来的,没谁能不服,因为没谁干像他那样拼命。
    而拼命的代价是,他有一身的伤痕与往后岁月摆脱不掉的疼痛。
    他只是个人,不是神更不是上帝,没有一具破坏了就可以立即复原的身体。

    这几天,一到晚上他就侧着睡,手搭上我的腰,一动不动。
    这天我半夜醒来,翻过了身,脸对着他的脸,感觉到他脸上热呼呼的气息,我把台灯拉亮,看着他半皱着眉强忍着痛苦看着我。
    我去探他的体温,然后把他抱到我怀里,去拿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
    我没跟他说话,只是双手捧着他的头枕在我的胸前,一下一下安抚着他紧绷的神经。他的身体烫得我一句话也不想说,就会抑制不住心头的心酸。
    男人的身上总是有伤痕的……我不能因为这个去怪罪谁,因为这是岁月给我们的历程,我不能让它避免。
    但他的每道伤痕都像是曾经砍进了骨子里,我抱着怀里的男人,觉得痛楚也从自己的骨头处蔓延开来了。
    医生还没来,他就已经很虚弱了,浑身的汗已经浸到了我的皮肤深处,让我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是苦涩的。
    如果我没发现,他是不是就这样忍一夜?一动不动的什么也不说?
    他躺了一会,伸出手要起来。
    我抱着他,看着他那双眼睛,里面没有情绪,依旧还是让谁也看不穿。我没让他动,抱得紧紧的,直接用肢体语言告诉他休想从我的怀里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好几下才说:「毛巾……」
    他说完,不再说什么,扯出薄被单,在被窝里半跪着,伸出手擦掉在我身上的汗水。
    此时,他的鼻子上掉了一颗大大的汗水下来,那是因为极致的疼痛被激出来的冷汗,我突然觉得眼睛难受,把他拉下来,让他继续躺在我身上,吻着他汗湿的头发,「没事。」
    他动了两下,发现我不让他动,他才说:「会感冒。」
    我裹紧了被窝,把湿热闷住,不让冷气进来,淡淡地说:「不会。」
    医生进来了,胖子也跟着进来。
    他们走到卧室门口,等着我说话。

    我低下头看他时,他古铜色的脸已经变得一片惨白,我不知道,没有我的那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他用他的拳脚跟力气去得到他的世界,其中的艰辛他没跟我说过一个字……可L市是个什麽地盘,我再清楚不过,一个像他这样一无所有背景的人能爬到他这个地位,所付出的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
  光我少年时跟他相处过的那段时间,每次见他,他身上又何时真正完整过。
  而他从来都是连自己都不怜惜的人,不对自己好,关於苦痛,他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去忍受,然後竭尽全力站起来,而不会真正去让自己好受一点。
  
  我叫了那两人进来,胖子手上提了一个瓶子,透明的容器里还有一条像是活著的蛇。
  医生是自己人,我舅的弟子,看了眼聂闻涛,递给我一支温度计。
  我摇头,出了声才发现喉咙哑了,「我量了,四十度,你给他打消炎药。
  「给我拿块毛巾。」我对胖子说。
  胖子跑去拿了毛巾过来,递给我时小声地说:「我给闻涛带了药酒过来,给他擦擦会好一些的。」
  我点头,说了句:「谢谢。」
  我帮他擦脸上的汗时,忍不住吻了下他带著咸味的干涩嘴唇,他半睁开眼,看著我,眼睛里倒映著我的脸。
  我问他:「要不要吃止痛药?」
  他摇头,医生扎针时,他把脸埋进我的胸前,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都碎了。
  
  胖子跟医生出去卧室前,胖子连那个放在床旁边的瓶子也要带走。
  我看了胖子一眼。
  胖子喃喃地说:「我就把它带出去,放在外面,这东西怪恶心的。」
  我有点累,半闭上了眼。
  胖子走了两步,又回头说:「药酒是有点冲,闻著不舒服,但对身体好,唯少,你叫闻涛擦擦吧。」
  我睁眼看他,看著他继续说下去。
  「他一直都有擦的,可能是味道不太好,这蛇酒,」胖子看了下泡著蛇的瓶子,「样子确实不好看点了,我知道他是不想你看到,你劝劝他。」
  我怔了下,紧了紧怀里的人,「我知道了,谢谢。」
  汗水被擦干了一次,潮湿的床单也换了,我脱了身上湿透的衣服,跟他赤裸地紧贴著,他的出汗稍微好了一点,但他的身体还是热得像块在炉火里的铁。
  他就这样安静地躺在我怀里,没有语言,没有辩白,更谈不上诉说。
  就好像……如果我不管,他一直都会这样下去。
  忍受所有痛苦,直到它们离他而去。
  
  他一直烧了好几天。
  他本来就是个没什麽情绪的人,这几天他动弹不得,看著我不许他起身,难得的有了一些焦急。
  仓库的空调我一般是不开的,这几天却一直开在恒温状态,晚上我帮他擦药酒时,他愣了一下,然後把头埋在了枕头里好半晌。
  等我擦完背部翻过他的身帮他擦前面的伤口时,他闭著眼睛说了句:「对不起。」
  那刚毅的下巴在说完那句後还抽动了两下。
  无坚不摧的连疼痛都不能打败的男人此时却在说对不起,我紧紧地闭了下眼,不让情绪外泄,继续把药酒推拿入骨。
  他很少说话,可能病弱,难免有点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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