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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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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带眼镜的祝童另有一番气派,浓眉舒展英气逼人,肩平背直肌肉紧蹦,皮肤被阳光照射,散出丝丝热气;右肩膀上那只黑色的蝴蝶,是生上去的吗?随血液的流动微微颤动,蝴蝶的眼睛似有勾魂之力。

  叶儿抱膝坐在他对面,痴看着,怎么也看不够。

  七点半,祝童修炼完毕,精神恢复九成。

  叶儿听到他的动静,在外面叫道:“快去洗洗,吃早点了。”

  白米粥,小咸菜,煎蛋、煮豆。

  叶儿坐在餐桌旁,笑着道:“材料有限,包涵,客官随便用点。”

  “很好了,没有更好的了。”

  祝童喝一口白米粥,眼睛潮湿:“很多年没喝过这样的粥了。”

  “小傻瓜,别太感动了,我可不会天天来给你熬粥。”

  “我知道。”祝童喝完一碗,叶儿给他添上。

  “你每天早晨都要做那样的功课?很辛苦吧?”

  “习惯就好了,学中医的不练养身功就等与没学。叶儿,你也练。”

  “我才不练呢,把肩膀上练出个蝴蝶来,丑死了。”

  祝童眨眨眼,才想到蝶神留下的印记;胡扯嘛,练的又不是蝴蝶功。

  电话响了,是叶儿的。

  “梅姐来接我们了,她就在楼下,要要请她上来。”叶儿捂着电话,故做紧张的问。

  “不好吧,你这样怎么见人?”

  “我哪样?”

  “小媳妇儿样。”

  “哼,不给你说了,快点吃,我去换衣服了。”

  叶儿横他一眼,跑进去换衣服;祝童抓过电话一听,早就挂了;叶儿根本就没想要梅兰亭上来。

  祝童把盘碗收拾起来送进水池,打开水龙头冲洗着,这样的活计在他几乎是全新的体验。

  与烟子在一起的两年里,两个人根本就没做过一顿饭;早晨那一顿自然是不吃的,中午和晚上都在餐馆里解决,大连公寓连双筷子也没有。

  卧室里,叶儿刚套上羊绒衫,看到祝童笑着靠在门上,脸一红,嗔道:“看什么看?色狼!”

  这样也叫色狼?祝童心里冤枉,在过去的日子里叫他色狼的女人不少,但是都是在另一种情形下。

  所以,色狼扑过去把羔羊抱住,一阵啃咬。

  叶儿挣扎这叫道:“别——闹,梅姐在下面等着呢。”

  祝童其实也不是如此色急,不过被叫做色狼做个样子吧了。还是吧手伸进叶儿儿怀里,轻按两下,抽出那条红线,把神传琥珀栓好:“这东西可不能丢,好生注意了。”

  “知道了。”叶儿低声回道,把色狼推开;“你也快换衣服。”

  正文 八、假还真(上)

  梅兰亭是开着辆奥迪车来接叶儿的。

  这一款是奥迪A4,带天窗,比A6少了些庄重,多了分灵动,正适合她那样的女孩子。

  “怪不得叶儿让我到这里,原来是李医生回来了;好羡慕啊,叶儿,李医生欺负你没?”

  梅兰亭一见面就把叶儿说个大红脸,祝童摇头道:“梅小姐真羡慕的话,也好办,晚上回来在这里住一夜就好了。”

  叶儿扭他一下:“乱说啊,梅姐才看不上你呢。”

  “谁说的?李医生风流倜傥,又有份好职业,不是你下手快那么一点点,也许啊,现在羡慕的就是你呢。”

  两个江湖中人口无遮拦,却是话里有话,手势作为补充,只一照面梅兰亭几告诉祝童知道:竹道士也在苏州。

  奥迪A4驶上沪宁高速公路,两个女孩在前面说笑,祝童躺在后座假寐。

  假寐当然是假的,小骗子心里在思量着:见到竹道士该怎么说?自己乃至祝门都欠人家个大人情,竹道士还在梵净山红云金顶与索翁达活佛激战一场,还受了重伤;如果竹道士提出和马夜类似的什么要求,该怎么应对?

  周末,沪宁高速上车流量很大,梅兰亭开起车来就向她的人一样,一点也没女孩子的温柔。

  一个半小时后,奥迪A4已经停在苏州郊外的一所庄园外,青砖灰瓦垒就门楼,悬挂一黑色匾额:碎雪园。

  从外面看,谁也不会想到这所不起眼的院子里会有那么广大的一片花园,也想不到里面的装饰比星级宾馆的中式厅堂还雅致。

  整个碎雪园就象一副中国山水画,景物布置疏密有致,疏处可以走马,密处不使透风;水池,山石、树木、亭榭等错落在二十多亩的园子里;花草更不必说,瘦竹曲梅树多。连摆放在角落里的盆景,都是曲干老梅。

  叶儿不是第一次来,祝童能感觉到她十分喜爱这处园林,看着叶儿行走在曲折石径上,翠竹怪石间,似乎她本来就属于这里。

  碎雪园的古雅,因为叶儿这样的江南仕女而活泼;叶儿的钟秀气质,在碎雪园中更加升华。

  马夜在抚琴,静水之上的山水楼亭,是架在池水中的三间水阁;悠闲的古琴声从水阁中漾出,就是小骗子这样的标准俗人,心情为之一宽,感觉自己也高雅了许多。

  顺小桥进水阁,窗外是幽静的水庭,可静观穿阁而过的绿水与壁墙前的竹石;转眼边见池内四面亭,马夜就坐在四面亭内,一挂长衫飘然若仙,正专心抚弄琴台上的古琴。

  竹道士立在水畔,低头望水静思。悠悠,有浮起声轻笛;祝童看去,眉目如画的竹道士已把一管笛子横在口侧。

  梵香燃在琴台侧,只这意境飘逸,谁也迟疑,莫非步如仙境?

  琴声铮嗡,笛声悠扬,总有到头的时候。

  马夜住手后望着水阁微笑:“叶儿来了,快些进来,莫着水凉。”

  叶儿叫声“老师好”就走进去,看着古琴赞道:“好美的曲调,我没听过呢,叫什么?”

  “竹石雨。”马夜看向竹道士:“道兄,可是此名?”

  “正是此意,却应该叫石竹雨。马老琴技堪比顽石击鼓,道士的丝竹水韵是比拟不了的。先生有客人,道士先告退。”竹道士说完,艳红的唇边浮出缕微笑,恭半恭深视祝童一眼,转出水阁去了。

  “老师,他是谁?”叶儿好奇的问。

  竹道士生得锦绣皮囊,男儿身却比女子娇,即使女人看到他也要被迷醉的;祝童就感到身边的梅兰亭在颤抖,想来,这丫头对竹道士早已种下情苗。

  马夜笑着收起古琴,接过叶儿的作业:“他啊,是个道士啊,我的朋友;叶儿来是学画的,咱们开始吧。李医生,先跟小女去云轩喝茶;回头再深谈。”

  一老一少在水阁内开始上课,祝童跟着梅兰亭,转过几座假山,风景一变,入眼是所飞檐画栋的小楼,上题:系云轩。

  竹道士正坐在楼上凉亭内煮茶,青色道袍随风水摆,脸上一抹艳红;连祝童看去也心疼,这时,才看出他的虚弱。

  梅兰亭把祝童送到云轩外,推开门就走;祝童迈步进去才看到,底楼内还有一人,衣黑色天鹅绒旗袍,胸坠珍珠项链,正含笑看着自己。

  “祝童,你总算来了。”

  她,是夜女人;祝童摇摇头才清醒过来,进入碎雪园后,小骗子一直在考究这所园林价值多少,暗暗打算也要弄这么一处,只为叶儿喜欢。

  “人生何处不相逢,上海还是太大了,到这里才看到个半熟不生的熟人。”

  “到底是陌生人还是熟人呢?”夜女人为祝童的话,嘎然失笑,摆着折扇护在胸前;这个动作强调了她惊人的成熟曲线。

  “你知道我是谁,我却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究竟是生是熟,我也说不清爽。”祝童这样说着,脑子里急速转动。

  这个女人二十多天前才差点成为自己的一夜情人,当时她说什么来着?永远有多远,还说她的情人在遥远的地方晒太阳。哼哼!她的情人八成就是那个在上面煮茶的竹道士,要不然梅兰亭也不会一看到她就走。这样的女人还是少招惹为妙,太危险了,自己竟差点给竹道士这样的高人戴顶绿帽子。

  想是这样想,祝童还是打出问讯:“请问大姐芳名?”

  “八品兰花第一朵,柳伊兰。”夜女人庄重起来,既然祝童以江湖规矩行见面礼,她是绝不能含糊的。

  柳伊兰,神秘的八品兰花大姐头;祝童对她早有耳闻,只知道柳伊兰如今有多家夜店,在上海、北京、青岛、广州都有生意,是娱乐行业的超级潜水艇。据说,八品兰花兰花调教女人的手段高明,凡是在他们的夜总会、酒吧、演艺广场里的女人,都是精品。

  面前这个就是精品,女人中的女人,丰腴媚艳,只那袭黑色天鹅绒旗袍的裁减手工就非凡品。不过这样的女人对现在的祝童丝毫没有吸引力,他只打个礼:“原来是伊兰姐,您请,我上去看看竹道士。”

  “你去吧。”柳伊兰轻柔的说,再没有一点诱惑,好象一个安静贞洁的少妇。

  顺着楼梯走上二楼的凉亭,小骗子一步一心机,如果说过去的那些奇怪事情是柳伊兰在背后搞动作,祝童是不相信的;以他的眼光,柳伊兰的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还没高明到能让马夜和竹道士为她卖命的地步,况且,八品兰花的名声一直都不是很好,娼门从来就以美色诱世,在江湖上的地位有限的紧。

  柳伊兰固然美艳,现在的社会也够开放,在上海那样的地方,历来就有笑穷不笑娼的优良传统,如今上海滩满街的***场所更是前所未有之兴旺,想来八品兰花借开放的春风也赚了不少;但是,所有这些不代表江湖八派会被一个女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凉亭上,竹道士的茶刚煮开,看到祝童展说一笑:“坐,且喝道士一杯苦茶。”

  “谢道长垂顾,七品祝门弟子祝童见过竹掌教。”祝童一点也不敢怠慢,规矩的施礼。

  谁要是被竹道士的外表欺骗,以为他是个小道士,那才真的愚蠢呢;竹道士出道三十多年,早已经闻名江湖道,现在至少也要四十多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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