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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她是个险些香消玉殒的受害者。
公检法系统的人向来嘴严，倒是不害怕肖雅婷会说出去，张杰瑞只是头疼陈雯的问题，接下来该怎么办，借他一万个胆也不敢带回家，另外安置又难保不会被林美合知道，安危同样是个问题。
肖雅婷和陈雯聊了会，像是还比较愉快，然后撇开陈雯拉着张杰瑞到了一旁，先自个笑了一个，乐道：“有句老话叫玩火自焚，你这是自找麻烦。”
张杰瑞知道她是意有所指，苦笑道：“我知道，可是还有句老话，开工没有回头箭，我现在身不由己。”
“真服了你了，吃着碗里的，还得看着锅里的，荷尔蒙分泌过多，还是肾上腺超级发达？”
“别寻我的开心了，愁着呢！向你透露点案情的东西。”
张杰瑞是临时决定说出来的，相信如果警方介入，多少会让林美合收敛一些。肖雅婷不禁眼前一亮，知道还不快说，赶紧的。
“你急什么？瞧那小样，怪不得找不着婆家！”
“少废话！再不说我动手了！”
张杰瑞连忙求饶，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我说还不行吗。
“听附近邻居说闻到了汽油味，说明是有人故意纵火，而陈雯租住的房间是起火的中心，也就是说她是真正的目标所在。由此得出结论，对方是想除了陈雯，只是因为她恰好深夜不归，侥幸捡了一条小命。”
肖雅婷转着圈看他，她手下人正在调查取证，这火确实起的诡异，一开始就没法控制，一烧就是一大片，现在还有几个人处在危险期，对社会造成了极为不好的影响。
“听你的意思，是知道是谁干的喽，快说！”
到底是专业搞刑侦的，张杰瑞说话时已经很注重措辞，但还是被听出了破绽，心一横豁出去算了，你林美合不是喜欢折腾吗，咱就闹腾的大一点。
当肖雅婷听到林美合的名字时，不由得面带难色，这个人来头不小，不但是全市工商界的重要人物，还是市里专心树立的三八红旗手，是全市三百多万妇女同志心中的创业楷模。
“你确定？”
“废话，法律面前讲究的是证据，我一个平头老百姓，确定个嘛子？”
肖雅婷凌厉的目光扫他一眼，“少跟我咬文嚼字，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这就是刑侦人员的基本功，由此及彼，举一反三，无不是得心应手。她推测的没错，既然林美合要杀她，总得给个杀她的理由吧，这年头汽油涨价，没事泼那么多不用花钱呢？
既然如此，倒不如和盘托出，张杰瑞把他们中间的过节说了一遍，包括最初林美合要挟他，然后陈雯拍了她的**，再到前几天笔记本失窃，最后说到今天的火灾。
说话的时候，张杰瑞用眼睛余光瞥了眼陈雯，她站在远处的树下缩紧了身子，一副我见犹怜的小女生模样，不时紧张的向这边张望，急于想知道两人谈话的内容。
肖雅婷听完张杰瑞的长篇大论，边踱着步边思考着，突然转头问：“你的意思是，林美合不会轻易罢手？”
张杰瑞又看了眼远处的陈雯，认真的点了点头。肖雅婷突然恢复了一开始的平和模样，笑着问张杰瑞，“现在这个陈雯岂不是没了地方，你准备怎么安排？”
话题转的有点快，张杰瑞随口应道：“还没考虑好，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容易。”
“让她去我哪里怎么样？”
“去你那？”
张杰瑞愕然，不过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反对道：“那可不行，你是警察，如果林美合怕了，那就不会惊动你们，你得不到想要的。如果林美合不当回事，那你可能跟着遇到危险，我可不想害了你。”
“你说得没错，但是我更相信另一种可能，林美合会因为警方的介入慌了神，露出什么马脚也说不定。”
张杰瑞没再劝她，虽然他认为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即便林美合再牛，也未必就敢顶风作案。但是他更了解眼前的肖警花，她打定的主意就一定会做，从他们刚认识时就是如此。
“我是没意见，但你也得问问陈雯同不同意，人家还要上班，再说去打扰你也不方便。”
“这个……你放心，于公于私，我都会说服她的。”
看着两位女子又一次走在一起，张杰瑞不由得掏出根烟点上，林美合怎么就敢冒这个险，她就确信照片一定藏在家里？还是在威胁陈雯可能存在的朋友，不惜要用血的代价，让对方明白她的心狠手辣。
这个女人，忒不是个东西。
第124章、木已成舟
在周一的公司例会上，当着众多同事的面，行政部和总裁办进行了一次公开交手，双方的主力是各自负责人小舅子和大刘，唇枪舌剑的争斗一番。大刘的话略显粗俗，小舅子则略带无知。
按说双方不在同一水平线，但他们俩只是个代表，幕后支持的是公司两大派的力量。张杰瑞一言不发的品着茶，他现在是副总，就算打架也应该有人冲在前面做炮灰，他乐得捧着茶杯遐想，且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招。
事情是越看越清楚的，小舅子发现自己不过是被人当枪使，他抱怨行政部被架空，堂堂行政部经理，现在就是个保洁队长，有他妈这么搞的吗？
钱多早就想插话，今天这一幕是他安排好了的，基本步骤就是小舅子挑事，几个同伙疯炒，然后由他出面摆平。这小子现在算是明白了，那天在路上被人撞是有人故意算计，一个疏忽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相当于行政部得而复失，又怎能不让他抓狂？
瞅着手下人表演得差不多，到了该他出场的时候，钱多还是一副很喜庆的脸，看着郑财神，看看几位副总，一本正经的说道：“依我看，行政部和总裁办的职能有些重复，不利于节约人力资源，不利于提高工作效率，而且容易引发双方的一些不必要矛盾，最好还是考虑合并。这是我的意见，请大家指教！”
钱多的话像是给他的小弟表明了方向，接下来每个人的发言都不能偏离这个主题，可以添油加醋，也可以借题发挥，总之以实现目的为中心。
蠕动的是嘴唇，喷出的是口水，反正这玩意不要钱，一时间弄得群情激昂硝烟四起。钱多一党开始奋发，郑财神一伙也不甘示弱，双方你来我往几十个回合，说急了有人直接骂娘，场面那叫一个惨烈。
听着这些呱噪之声，张杰瑞有些不胜其烦，待话音稍弱他大声说道：“公司高层会议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从人员到办公场所都定好了，人力资源部发了任命文书，公关部给腾好地方搬了过去，木已成舟的事情，现在还在这里喋喋不休，这样的讨论有意义吗？”
张杰瑞的话语中带着不屑，恼火的情绪里还有点威严，他要严肃的告诉众人，事情是板上钉钉的，现在琢磨行不行有些晚了。
一直没说话的郑财神咳嗽一声，实际上是赞同张杰瑞的发言，用不着跟他们客气，反正都是对立的双方，你再和蔼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听郑财神说道：“这个话题就谈到这里，如果都没有别的事情，散会！”
在巨能公司里，他们一向有拖延时间的毛病，可怜的这场例会，不到十一点已经宣布结束，好多真正需要讨论的问题尚未提出，郑财神已经施施然出了会议室，身后跟着秘书曹公公，再也没有回头。
众人面面相觑，在他们的印象里，郑财神对外蛮横无理，但是在公司内部还是极好相处的，像今天这种态度很少见。张杰瑞收拾面前的文件夹，看了眼身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钱多，笑道：“钱总，你可一直说要带我去帝王夜总会，说什么裸女成群，一路摸过去艳福无边，什么时候啊？不会是打白条空许诺吧？”
钱多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缓缓站起身，拍了下张杰瑞的肩膀，“你还是安心在家陪老婆，省得到时候河东狮吼，回去跪键盘可就不值当了。”
他妈的，当吃只是句玩笑，怎么都知道自己跪键盘的事。
张杰瑞搂着钱多，两人又窃窃私语一番，说得尽是风花雪月，脸上却淫荡至极，心里又相互痛骂不止，将虚伪与龌龊演绎的淋漓尽致，怎一个纠结了得？
回去后，张杰瑞特别召开了总裁办公室的会议，明确了人事任命，以及各位具体的职责，号召大家振作起来，眼下正是公司用人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有足够的展示空间。
面对在座的众人，唯独少了周媚，否则的话，这就相当于以前的行政部改名重生。目前的总裁办职能相当，但更加侧重于一些突发事件的处理，有情报的搜集，要在对方身边埋伏眼线，要跟踪调查一些人的行踪，甚至与地痞流氓联系密切，有那么点旧社会里军情处的感觉。
跟踪朱坚强的事情有了进展，好几个人不停歇轮流作业，还有宾馆房间里的摄像头帮助，张杰瑞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出乎他预料的是，朱坚强竟然和林美合好到如此程度。呃，具体说来，那是已经超越了肉体和灵魂的等级，两人经常融化一体，干得净是些儿童不宜的勾当。
如此说来，朱坚强和林美合的联盟牢不可破，而朱坚强的外商身份也几乎可以断定，他们的强强联手，加上背后朱大市长的鼎力相助，实力确实不容小觑，这次的体育场工程招标颇有难度。
郑财神也感觉挠头，该找的关系都找了，该花的钱也花了，小到一个办事员，大到负责工程招投标的各位大佬，以及能说得上话的省内外高官，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却隐隐有着些担心。
科室会议结束后，大刘非拉着张杰瑞看录像，说是朱坚强的精彩演出。耗子和石头跟在后面来劲，张杰瑞心想，老子又不是没看过A片，那头猪有啥好看的，林美合更是见怪不怪，裸体都见过了，还能有个嘛子？
经不住他们仨的起哄，张杰瑞只得跟着去了大刘的办公室，放入光盘后自动播放，画面上的场景只出现了几秒钟，张杰瑞的嘴渐渐张开，显然是惊骇异常，只见朱坚强从厨子里拉出一个皮制的箱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揣进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