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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镇轶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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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要建一个公园;再者,那地方变成搞封建迷信的场所,上级知道了要处理的。一听达理如此讲,你虽费了许多口舌辩解,但他态度坚决,根本不理睬,口气强硬地要求马上停工。无奈,你只得让停工了,当初要早知道有这结局,开头干脆不去募捐,不建这庙,图个省事清静。如今这架势真叫个骑虎难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东门值越想越感到后悔,越想越气馁,最后迷迷糊糊睡去了。

第七章(一)

 这些日子东门值神情憔悴,心事重重,人瘦了许多。这天天刚黑了下来,他走出了一半店门朝向公路一半店门朝向新石街口的星星酒楼,拐进了东西走向的新石街,街上灯光闪烁,各个商店还开着门,刚才他把酒楼的事务对手下人交代了一番,想到外头走走,散散心,却感到没个好去处。他想往镇北头小山的将军庙工地走走,一想到工程被停工了,到那儿看心里会更难受,就不想去了。他走到石板街跟新石街相交的十字街口,走进一家食杂店买了两瓶啤酒,沿新石街向东走过了一段街道,到了镇郊,又向前走了一小段高低不平的土路,路的两旁是几座刚建成的楼房,来到了一座五层楼房前。他抬头一望,只有顶层的窗口透出亮光,就像黑夜中孤岛顶上的航标灯。大楼楼梯口黑漆漆的,他摸索着上了楼,到了五楼,敲了敲门。林香开门,一见是他,忙让他进去。

东门值把啤酒放在客厅桌上,拉了张椅子坐下,问道:“林香,你吃过了吗?”

“没有,我正在炒菜。”

“多炒点,我想喝酒。”

一会,林香炒好了菜,端了出来,也在桌旁坐了下来。东门值打开啤酒瓶,倒了两杯,他一口喝了半杯多。林香连忙把面前的酒倒进他的杯里,只留下小半杯。

东门值喝了几杯酒,脸色微微发红,说道:“林香,这做人也真难的,一天到头恼人的事没完没了,还是喝点酒痛快,半醉不醉的,啥恼人的事全不记得了。今天咱不去想那恼人的事儿,先痛快痛快吧。”

“老板,以前我很少看见你喝酒,最近咋变了?”林香问道。

“我酒楼里啥酒没有?但我是老板,要有个好样子,所以在那儿我一般不喝酒,这样才能保持我的威信,管好手下人。酒楼舞厅虽然热闹,但是待久了会感到烦腻,总有一种被困在墙内的感觉,总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到了你这儿,我就感到自在多了,舒畅多了,没了顾虑,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心里憋着的话儿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老板,酒喝多了伤身体,那醉样子也不好看。”

“又不是醉倒在大街上,在这儿没外人看见,怕什么?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才喝一点点,又没醉。林香,往日里我一回到那个家就感到憋闷,而一跟你在一起那种憋闷的感觉就没了。也许你会认为我这人喜新厌旧,其实并不这样,我那一代人找老婆并不像现在的年轻人这样挑挑拣拣的,有个姑娘肯跟上你就高兴得不得了了。我呢,很早就没了母亲,跟着在电力系统工作的父亲四处漂泊,后来父亲调到这镇上电力站工作,在一次架设电线时摔了下来,受了伤,后来死去了。那时我正在上山下乡,后来从乡下回镇上,我一没房子二没钱,找老婆实在难找。有人对我说白家要招一个男人,我看白家房子挺大的,若雪又长得标致,不假思索就答应了。白家呢,也正需要我这样上无父母下无兄弟的男人。在白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在外人看来是很美满的,进门入赘这事却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我,我总感觉那儿不是我真正的家,我在那儿并不自在。我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谈倒插门被人招的话儿,也最不愿意听人们谈论‘宁愿站着晒,不愿被人招’。我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在那个家里,我才是主人,一切都无拘无束。林香,你的出现,你那两个条件的提出使我下了决心,促使梦想有了实现的可能。虽说咱还没结婚,但我毕竟成功了一半。”

“我叫你一起去办结婚手续,你自己不干,要拖着,能怪谁呀?”

“上次我就对你讲过了,眼下我有我的难处。好了,不谈这个了。”东门值又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我费了好大劲才建起来的那个将军庙,现在上头不让建了,你说烦人不烦人?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一个烦恼结束了,另一个烦恼紧跟着又冒了出来,没完没了的,总是不停地折磨你。也许,这就叫做人生吧。”

东门值还想说出新的烦恼,说出储金会面临的危机,他又担心这话题惹得林香不自在,以为在向她讨钱,这些话到了嘴边又打住了。他又喝了几杯酒,劝林香喝,林香勉强喝了开头倒的小半杯,他想再给自己斟酒,不料两瓶酒都喝光了。

东门值脸涨得红红的,感到脑袋有点儿沉重,说了声:“林香,今晚我就住这儿啦。”

林香并不答话,把他领进中间为客人准备的房间,让他在床上躺下,然后出去收拾桌上的碗碟杯儿。

东门值一躺下去就睡着了,半夜里他醒来了,拉亮了床头柜上的灯,一骨碌下了床,来到林香的房间门前,推了推,里头牢牢闩着,推不动,他想敲门,怕把林香吵醒,惹恼了她,只得悻悻地回自己房间睡去。

东门值想再睡下去,不料刚才那一醒来,那睡意竟全没了,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天花板。他嫌灯光刺眼,拉灭了灯,但眼睛依然没能合上。他又瞧窗外,灰暗的夜色已渐渐褪去,露出了蒙蒙的白光。他注意听了听隔壁林香房间,还没个动静,他一跃下了床,开门下楼去了。这些日子他就住在酒楼里,但睡眠却成了一种负担。以前他失眠过,那是因为天花乱坠地胡思乱想,脑子里一团乱麻似的,自然睡不着。虽说睡不着,但所想的事儿毕竟海阔天空,不着边际,想过之后也就不当回事儿。如今可大不一样,这所想的事儿件件跟自己有关联,比如拆庙啦,储金会钱啦,跟若雪离婚啦……哪件事儿不让他愁个够,烦个够?这些个日子,他时常就这么个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到了天亮。由于一夜没睡着,大白天他感到头重脚轻,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他猜想自己一定满脸憔悴,两眼布满血丝,样子一定很可怕,但他又不愿照镜子瞧自己的模样儿,每天早晨总是用毛巾蘸冷水拼命揉双眼搓脸,想把那眼里的血丝抹去,把那憔悴的模样儿抹去。白日里头晕脑涨的他又得为那些烦杂的事儿费心留神。到了夜晚,有时他实在想睡阵子,但那磕睡虫竟不知爬到哪去了,他强逼自己合上眼睛,忽然间脑子却出奇地清醒,只感觉到浑身上下左右张着一张大网,让他瞧着。他逼迫自己从一开始数数,数了几百后睡意仍荡然无存,他也懒得再数下去了。睡不着就睡不着吧,有一二下子竟也迷迷糊糊的,像是有无数只蛇在缠着自己,真难受,他用力掰开那一只只蛇,嘿,蛇不见了,原来自己还没睡着哩。

东门值就这么艰难地度着时日。

达理到市委党校去学习,几个月不在家,这几天刚回来,就有一大堆的事儿等着他处理。这天下午,他在办公室里正忙着,接到了东门值打来的电话,请他下班后上星星酒楼吃饭去。过了会,东门值又打来了电话,盛情难却,他答应了。傍晚,达理上了星星酒楼二楼,东门值早已在大厅边的柜台后等着,一见他上来了,忙把他迎进了一个小房间。他俩在小圆桌旁坐下,服务小姐送来了几碟菜、几瓶啤酒。

“这儿我是老板,在自家酒楼里我一般不喝酒,难得姐夫你来这儿,今天我破例陪你喝上几杯。”东门值打开了瓶啤酒,斟满了两杯,递了一杯放达理面前,说:“来,咱先干一杯。”他一仰脖喝干了,达理也喝了。东门值又往各人杯里添了酒。

达理一杯酒下肚,脸微微发红,说道:“我这人一空腹喝酒脸就红。”他夹了一筷子菜吃了起来,又说:“阿值,这些日子我不在,你咋就搞出了那么多的名堂,又是捐款又是建庙,你办了用地审批手续没有?那地镇政府是另有用途的,打算日后在那儿建个小公园,所以,那庙是不能建的,已经建了的那部分是要拆的。还有,听说你跟阿雪离了婚,这是咋搞的?”

“咦,这事儿一言难尽……”

“都多少岁数的人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非得要离婚?”

“你是姐夫,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办的那个储金会,把钱借给了那些鳗场鳖场老板,眼下鳗价鳖价下跌,老板们没钱还我,一些存款人的存期又到了,我只能动员他们续存。现在再吸收人来存款挺难的,让我拆东墙补西墙都来不及,我想来想去想不出别的法子,只有先离一下婚,这样日后讨钱的人就不会找阿雪的麻烦,天大的事儿就由我一人来承担。等将来这麻烦事儿过去了,那时我再跟阿雪复婚。眼下我这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储金会的事儿你可不要对别人讲,传出去可不得了啰。”

“噢,原来你有这么个难处。本来搞存贷款是公家金融机构的事,现在各村都办起了储金会,利息又是自定的,给公家金融机构造成了冲击。看来非得要按照上级有关规定,对储金会来一番清理整顿不可。”

“姐夫,怪不得人家说你那么四角,凡事总有个灵活性么,要按你所说的,这庙也不能建,这储金会也不能办,干这也不行,干那也不对,那啥事儿也不得干了。”

“话不能这么说,用地的事儿国家有政策,就算我不当镇长,别人当镇长,照样不会同意的。”

“这些事儿烦人,好了,咱不谈这些,谈别的吧。阿理,最近我听到了一些顺口溜,不光在酒楼间流传,在咱这镇上也传开了,不知道你听到了没有?”

“你说说给我听听。”达理顿觉有趣,催促道。

“有这么几句,第一句是‘听医生的话——饿死’。如今当干部的一个个吃得油脑肥肠,大腹便便,十有五六不是血管中胆固醇含量高就是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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