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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选调生的警察生涯-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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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村干部的工作积极性很快在我们的安排下调动起来,在次日一天的工作中,工作效果立竿见影。下午四点左右,场屋村委会的村治保主任急匆匆地跑进派出所报告:该村委会场屋村的一个叫王民的年轻人今天早上刚刚从外地回家。

在询问了一番该王民的体貌特征之后,周所长当机立断地说:“他有重大作案嫌疑!”

“那就马上把他抓起来!”我急不可耐地建议。

周所长微微一笑,摇摇手,“不急,不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晚上行动又隐蔽又保密,你大白天去抓,天晓得是不是窝在家里,还有白天一抓,风声很快就传出去了,其他两个人不就逃了?”

我这个倒没有往深处去想,老刑侦就是老刑侦,我不由得钦佩地看了看这位其貌不扬的前任刑警队副队长。

当晚10点,我们的抓捕行动很顺利,那个叫王民的还在睡梦床上就被我们铐了个结结实实,通过突审,他很快交待了另外两名同伙的下落。

之后马不停蹄,我们在神鬼不知的情况下又将和永乡店下村的周三元抓获归案。

次日凌晨,同案犯朱家良也被“瓮中捉鳖”

至此,一起重大车匪路霸抢劫案仅用40小时就宣告侦破,那一车旅客闻讯后欢呼雀跃,纷纷竖起大拇指。

我们四个人都乐开了花。

2

前文说过,沙溪圩这个地方地理位置比较重要,连通J省和广东的115国道贯穿沙溪乡,且也是祥宁和新安的插花地带,不但车匪路霸比较多,而且扒手也特别多,凡是过往旅客在经过该地段的时候,都是万分的小心,不用提醒,大家都把钱包捂得紧紧的,开车的司机也是两眼瞪得溜圆,生怕飞来横祸。举个例子:如果哪个司机不小心撞死了一只哪里钻出的鸡呀狗的,那就麻烦大了,马上几个地痞罗汉凑上前来,开口就是上千元,让你敢怒不敢言,只有可怜兮兮地求情,好说歹说,最终还是要拿出几百元了事。还有一个突出问题就是这里的民风彪悍,打架斗殴的事情特别多,“大打三六九,小打天天有”。难怪很多人都说这里是“乱世香港”。

不要看所长有情绪,但情绪归情绪,工作起来却是不含糊,到所不久后,他就理出了工作思路:“打击为主(读者先别有反对意见,那时派出所的规范化建设还没有开始,而且派出所还有打击刑事犯罪的职能,破案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占主要的),管理为辅,奠定基础,树立形象。”针对沙溪圩反映较为突出的敲诈勒索、扒窃、斗殴等问题,周所长决定进行重点整治,烧起新官上任的三把火。

这第一把火就是针对群众反映强烈的扒窃现象,决定对症下猛药,采取的办法就是跟车反扒。

在一个春风开始拂面的下午,周所长、我、罗建华三个人坐班车来到新安市汽车站,然后扮成旅客上了一辆从新安开往祥宁的班车。

我们三个人装作互不认识,分开找座位坐下。

很快,定员35人的客车坐满了乘客,时间也恰好到点了,客车一扭屁股,徐徐驶出了车站。

我扫视了一遍车厢,车上旅客有的开始昏昏沉沉,有的小声地聊着天,看样子没有扒手在里面,我估计,大凡扒手要作案,都是中途上车,而且都不会买位置票或根本不买票。

我有些战前的紧张感,虽然没有抓过扒手,但想抓扒手的心情很迫切。对于扒手,我是有切齿之痛恨的,这里面的原因还根源于在读大三的时候有一次坐公交车,不知怎么弄的,放在口袋里的两百多元钱被扒手扒了一个精光,只留下惨兮兮的几个硬毫子。我当时气得几乎要跳车了,这可是我一个月的所有开销呀。

我自忖着今天既然作为一个警察的身份出现,那就意味着是扒手的克星,现在就看哪个倒霉的家伙将栽倒在我们手上了。

我瞄了一眼周所长和罗建华,他们和我一样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每个可疑人物。

车子驶出新安市城区不远,在城郊的地方,上来7、8个人,最后还跟上两个年轻人,手里没有提行李什么的,穿着看起来蛮得体,上车后,他俩就一前一后分开扶着扶手站着,眼睛就开始不安分了。

从这两个年轻人一上车,我们三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注意上了他们,看来,贼就是贼,在根子里就有一副贼味。

果不其然,站在靠车门边的一个高个子家伙假装眼睛看着窗外,手却伸进身边座位上的一个在闭目养神的旅客的怀里,就在眨眼之间,一个黑色的钱包就被他夹了出来,那旅客居然一点都不知,继续眯着眼在养神。

几乎同时,我和罗建华就扑了过去,一把抓住那双贼手。

那高个子家伙全然没有想到会有神兵天降,吓得呆住了,刚到手的钱包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一车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大家都齐刷刷地用眼光盯着我们。

那高个子家伙的矮个子同伙看样子想过来帮忙,坐在他身后的周所长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也不是好东西。”

那同伙刚想发蛮,周所长亮出警官证:“不准动,我们是公安局的。”

周所长不怒而威,同伙张开嘴巴,半天没有讲出话来。

我和罗建华利索地将高个子家伙和矮个子同伙一起铐上手铐。

车厢里响起一片掌声,我将钱包递还给事主,事主连连道谢。

我立马产生了一种自豪感,为民作主、替天行道之类的跟着在脑海中荡漾。

车子经过沙溪圩的时候,我们叫司机停了车,在下车的时候,周所长大声地对大家说:“我们是沙溪派出所的,对于扒手,大家不要怕,要团结起来,以后碰到什么事情就直接来找我们。”

我们在一片敬重的眼光中押着两个家伙下了车。

2

行窃的高个子家伙叫李新明,大约三十岁,脑袋耷拉着,一声不吭。

李微微抬了抬头,嗫嚅道:“领导,麻烦给根烟抽!行吗!”

我正要开口,罗建华在旁大吼一声:“哎呀,你这混蛋!还没交代就想抽烟!”

想必这扒手也是几进几出,挨警察的训斥太多,李新明听了,眼睫毛都不眨一下,仿佛是没有听到,倒是差点把我吓了。

过了几秒钟,罗建华如演员一般换了语气说,“你想抽烟吗?那容易,只要你再讲出几个案子就可以了!”

李新明扬起头颅,脸红脖子粗地大声申辩:“我都讲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没有去干那活,真的,我对你们还会有所隐瞒吗?”他居然像受到极大的侮辱,委屈得要自杀。

看他那样子,连我这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都觉得这小子真的是睁眼说瞎话,我嗤地一声,以示轻蔑。

罗建华如同没有听见一样,眯着眼睛轻轻反问:“你当我是蠢子吗?”他的话里带着无形的压力,嘴角稍微变形,同时握起拳头,作势要打。

李新明似乎心有余悸,害怕这打,缩了脑袋躲避,嘴里还硬硬的,“没有就是没有!我这人做事光明磊落,从不去打架,去抢劫,或者敲诈勒索,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

我忍俊不禁,看来这家伙脸皮还真是厚到家了,居然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观察到这里,终于插了一句:“对,你不打架,不抢劫,不敲诈勒索,还不会扒钱!你够光荣的了!”

李新明听了,仿佛点到了穴位,他不再辩解了,低下头,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

我们很快地做完了笔录,然后将其铐在房间的窗户上。

这时,一个老头愁眉苦脸地走了进来。

“请问哪位是所长?”

“我就是。”周所长从椅子上起身,指了指另一张凳子,和气地说:“有什么事吗?”

“我是李新明的父亲。”老头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噢,你坐吧”

老头简直是受宠若惊了,他终于没有坐,束手站着。

他双脚并拢着,讲话时声音颤抖,好不容易听他颠三倒四说什么感谢政府帮他教育孩子孩子不争气给政府添麻烦了等等这些话。最后终于怯生生地说能不能罚款处理一下将其放回去,看得出,这老头为其不争气的儿子进过派出所求情。

周所长开始将他那孽子的所作所为讲了一番,我注意到,周所长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用点头来应答。我在一边有些可怜地看着他那无助的神态,一边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要来丢这把老脸,这李新明也真是该死。

“这样,我们商量一下,你在外面等等。”

李父唯唯诺诺地出去了。

周所长将门掩上。“我的意见是对李新明收取三千元保证金放人。其同伙也收取一千元保证金放人。你们也知道,虽然是抓了个现行,但这小子生死不认以前的帐,我们又无法认定,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拿他没有办法,尽管我们都知道他是个老扒手。你们看,怎么样?”

罗建华资格老一点,只见他慢悠悠地开了口:“我赞成周所长的意见。没有办法,局里不给经费,完全要靠我们去罚款维持正常运转。你看有些扒手,本来我们可以想办法送他们去劳动教养,但苦于派出所经费紧张,只好以罚代教,老百姓有意见也没有办法,这不仅仅是我们一家派出所这样干,哪个派出所不是这样?”

我和谭秋水算是新警,想想也的确如此,尤其象我们这个刚组建的新派出所,百废待兴,什么都要钱。钱是多么的重要!就异口同声说这样可以。

周所长点了点头,就这样办吧。

罗建华把李父叫了进来。周所长开口了,先讲了一通道理后说:“按道理,你家儿子这个案子是要移到刑警队去,但考虑到再给他一个机会,就这样,先搞个取保候审,你回去凑三千快钱来吧。”

老头听说不要关他儿子了,先是眼里掠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但一听说下文,眼神又黯淡下去,良久,可怜巴巴地抬起头说:“所长,我家最近盖了砖房,本身就借了很多钱,看能不能?”

周所长对老头挥了挥手,想必他太熟悉不过前来说情的心理:“就这样说吧,这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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