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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一下，萧强又道：“你一定已经猜到了，真正发现妖术和道术各有所长，以及两者之间可以取长补短，重建一种更好的修炼术之人就是申横。我被他大胆的奇思妙想感染，完全忘记了自己是道教大弟子，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开始一起探讨，互相交流道妖两界的修炼精髓。那段时间过的太快了，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我们是被进入藏经楼的执教师叔发现的，随师叔一起来的众弟子一声惊叫，申横拉着我就冲出藏经楼。一路冲杀，他打死打伤了道教的几十名弟子，执教师叔都被他打死了。而且，申横还故意大叫着说，‘萧兄弟，事情败露，快随我离开’。我知道他是故意害我，但我已经无法辩解。因为就在我看见他杀死了道教的同门兄弟，大梦初醒的我怒不可泄的冲向他的时候，我的那些同门竟一个一个的迎向我的拳脚，而且他们过来的时候似乎已经被人禁制了身体，我的拳脚竟然也不受控制的重击在他们身上。我被他带着飞出藏经楼，耳听得身后的同门们大喊着‘抓住叛贼萧强’的呼声，我一下子就昏过去了。等我再醒来，已经到了申横的老家——月亮湾。申横对我说，妖和道仙一样都是天地的宠儿，有着同样的生存权……总之就像我以前对你讲的，从天地初开，生命出现，到所有生灵都是平等的，所有种群之间既有矛盾，又有密切的和互补的联系。我一开始不接受这些思想，但是就算申横放了我，我也回不去了，慢慢的我接受了现实，也接受了申横的思想。申横说，他不允许外人也会那种举世无双的修炼术，所以我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死，要么加入妖界。我答应了他，但是他不相信，要我立刻跟他的女儿成婚，然后他才能相信，否则我就只有死。你别笑，我当时一口回绝了！”
“你回绝了？！”
“是的，我回绝了。因为我已经跟仙来山的一位失去双亲的孤女定婚，这个孤女就是后来的冰山圣母张灵儿。”
欧阳康的身体又是一顿。师父太强了！总是让人惊喜不断！
“你别那么吃惊，当时的张灵儿很普通的，他自幼丧失双亲，被道教收留抚养，但是道教不收女弟子，所以她只是寄存在仙来山的孤女。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最初的修为还是我教的呢！”
“但是，你最终抛弃了张灵儿！”
“那的确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是，一则我已经不可能重返道教，我们注定不再是一路人；二则，我们当年还只是定婚，离开我之后，她自然会另找别人；三则，男人的远大志向从来不会被儿女情长所羁绊。申横虽然讲出了一番大道理，但是他所讲的道理还是非常狭隘，他依然只能接受妖界本身，所以他才会说出修炼术不传外人的话来。而我，却决心统一四界，让所有生灵平等共处。”
“申横为什么非要把女儿嫁给你呢？难道就不能把研究出来的修炼术传承给女儿？或者，从狐妖中另选择一个优秀的也行啊？”
“因为申横的寿元将尽，他已经将近千年的寿元，只剩下三个月可活了。他不可能在三个月里提高修为，更何况新的修炼术还不完善。再就是，我才是最佳继承人。他认定只有我才能继续完善那个修炼术，并把它发扬光大。”
“哦，我明白了。他陷害你也是为了拉拢你，把女人嫁给你是为了绑住你。”
“是的。他给了我三天考虑时间。”
“他就不怕在他死后你反出妖界么？”
“他无比相信他们自己的狐媚之术，而且在我跟他女儿尤曼成婚之后，他还能观察三个月的时间呢。”萧强顿了一下又道，“申横死的时候，尤曼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我也已经认定了她这个妻子。其实，此时的我有个家就已经满足了，我有必要再离开月亮湾吗？在这里同样可以实现我的抱负。”
欧阳康联想到自己的情况，立刻问道：“师父，我如果跟张倩……我似乎从你身上看到了我的未来。”
“不，你跟我不一样，我并没让你娶她，我怎么可能让你娶一个逍遥派的女人呢？我是要你骗她！我们的一切只是为了聚灵盆，这是我们夺取聚灵盆的最佳方法，硬来不行，因为我怀疑圣母张灵儿还在，手持聚灵盆的张灵儿太厉害了，我都没把握赢她。”
“后来呢？”
“后来我创立了魔界，并在数年间遍布天下。袁天霸、于善志、归博通都是我的护法，也是我的兄弟。”
“你娶了尤曼之后，张灵儿怎样了？”
“我原本以为她不会找我了，但是在我离开仙来山两年之后，她竟然又找到我。我的魔界当时正在快速崛起，并且已于道仙界结下不解之仇，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会只身来到月亮湾，我当时很震惊！”
“那你怎么办的？赶走了她？”
“我没跟她见面，只让卓金带给她一本《魔道真言》，就让她走了。”
“卓金是谁？”
“申横的亲侄子。《魔道真言》是我对她的唯一补偿，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你就不怕《魔道真言》传至道仙界，会对你不利吗？”
“首先是我对不起张灵儿，其次我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所有道仙都不耻与修炼魔道，你就算拽着他教，他们也不愿意学。”萧强话锋一转又说道，“我最终也不知道张灵儿是否修炼了《真言》，但看她十年后再来找我拼杀时的情景，她应该没有修炼《魔道真言》。可我却依然惊奇的发现，她的修为已经登峰造极，而且还会使用一种奇特的咒语。头一次见她使用咒语，让我颇为震惊。因为我通过十年的修炼，已经渐渐的从魔道的修炼中，发现精神力的奇妙效用，并摸索到一些精神力的修炼法门。张灵儿的咒语，隐隐之中，竟跟精神力修炼法门有相通之处，甚至咒语的释放效果更强百千倍！呵呵，现在我才明白，她的咒语竟然就是龙吟咒啊！”
“她那么恨你，却能隐忍十年才来报仇，真不一般哪！”
“是啊！她本来是个温柔多情的女子，可真不像这种人，可能是我伤她太深之故吧。但我从不后悔！”萧强沉凝片刻又道，“她后来能遇到你外曾祖，得到聚灵盆和龙吟咒，这都是意外！”
“你对她就没有半点情意了吗？”
“我唯一对不起她的地方就是，临离开仙来山之前没有告诉她，但是我也是迫于无奈啊！我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耽误了她两年，但是在她两年后再来月亮湾找我的时候，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而且还赠给他《魔道真言》。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来找我麻烦，给我的家庭、我的理想、还有我本人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好像是她对不起我吧？”
“哦，”欧阳康微微点点头，然后继续往后问道，“那么，你是怎么从封印里出来的？”
“她当年把我和我女儿萧爽封印在魔幻岛，却把尤曼挡在封印之外。就在她封印之际，我联合魔界八大魔尊抗拒封印，结果失败了，而且八大魔尊也为此丧命，我也重伤瘫痪。但是，我们的牺牲却打开了一条封印通道。这个封印通道每百年开通一次，每次只能通过数人，开口就在万恶森林的腹地。可是，我后来听尤曼说，封印通道只用了两次，之后的封印通道就变成了地狱通道，里面遍布了死亡陷阱，再也没人能通过了。连一开始通过的两次人选也没有了回音。”
“可是，你直到一年前才现身，这又是为什么呢？”
第八章 原来如此
“我被封印后，身体长时间不能行动，以至于僵硬石化，最终在一万年之后变成了一具石人，但是在这期间我却从未停止过修炼，最终修成了《精神道》。我女儿尤曼和当年被封印的魔界骨干们由于修炼了《魔道真言》，所以大部分人都寿元大增，青春依旧，他们告诉了我这一万年中的经过。原来当年被我打通的封印通道只开启了两次，就被封锁了。通道内机关密布，险恶丛生，冲进去的人在瞬间肢解消散，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头两次开启时冲出去的人也一直都没有返回任何信息，所以萧爽不知道有关尤曼的任何消息。”
“人们传说狂舞魔就是从封印通道里出来的，可他却是五百年前的魔啊！怎么会与你的说法相矛盾呢？”
“在封印通道开启的头两次中，也曾冲出一名相似的修魔者，也是手持圆月弯刀，刀如狂舞，他曾是我魔界的祭坛长使，狂舞魔也许是碰巧得到了他的衣钵。”
“可这位祭坛长使又去哪儿了呢？”
“只怕一出来就死了把。”
欧阳康点点头。连狂舞魔都声名赫赫，祭坛长使若不是死了，也不可能不在大陆史上留名。
“我估计，杀死祭坛长使之人和杀死狂舞魔之人都是圣母张灵儿。”
“祭坛长使是张灵儿所杀，这我相信，但是要说狂舞魔也是，我就不懂了。因为祭坛长使冲出封印之时，张灵儿或许还没有跳入聚灵盆，可五百年前的狂舞魔时期，张灵儿早就在聚灵盆中不省人事了！师父难道忘了，在建业城的祭坛上，我们还亲眼看见玉清变化出来的虚影，那不就是张灵儿吗，她分明是昏迷着呢。”
“可是，我的身体在一万年后已经变成了一具石人，而她为什么没有呢？”
“也许是因为聚灵盆的缘故。”
“呵呵，的确是因为聚灵盆的原因，但是聚灵盆不仅没有使她石化，还给她提供了恢复的能量。我看她的样子，应该早就没事了，她非但没事，而且比一万年前更强大！”
“她为什么不出来？”
“我不知道。”
“为什么就是张灵儿，就不能是别人吗？”
“天下能杀死狂舞魔的人没有几个。龙宫与之无仇无恨，不可能；尤曼以及护佑尤曼的魔界三长老更不可能。只能是张灵儿。”
“会不会是我未来将要面临的那个强敌呢？”
“你知道我说的这个强敌是谁吗？”
“谁？”
“申横的侄子，狐妖的新一代妖王，卓金。在我被封印在魔幻岛之后，他也被张灵儿封印在建业城以西的妖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