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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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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到这里,突然有人惊恐的啊一声大叫了起来,将众人都吓了一跳!还睡着的人全都醒了。看去时只见是老兵王宗宝突然梦醒,一立身从上铺坐了起来,在那里呼呼喘气。大家面面相觑,正不知什么事,王宗宝喘息一阵,用手摸摸额头的汗,探出头来向下说道:“班长,各位,不如我们明天去找人合影,照张相?”

向前进听了这话,心里一惊,突然间也有点不祥之兆。他怔怔的看着王宗宝。只听王宗宝说:“我想要照张相,我要是牺牲了,留给你们做个纪念!他妈的,我刚才做梦了,我在一个山谷里中弹了,还踩响了地雷。我从没做过这样不吉利的梦,真的邪门得很。”

对铺的张力生也给他说得一呆,半响骂道:“他妈的,你吓唬谁?你这兵是越当越回去了。”王宗宝摇摇头,似乎有点歉意的一个苦笑:“我不是迷信的人,但这次真的可能没那么幸运了。我老是觉得精神恍惚,有点神不守舍的,这就是不祥之兆。算了,我也知道你们担心我,不想我搞成这样。至于像,就不照了。”

向前进对他说:“照吧,应该照一张。前次出征前,大家也都照了。这次也应该照一张。这次是我们班单独为战,意义重大,照一张,留作纪念。”

大家很赞成,都说照。

3。

过了一会,武安邦像是在自语着说:“我不知道这仗到底会打多久,也许像师长说的,要打他个十年八年的。我想没有人愿意过我们这种日子,这也只有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才能呆下来。等到我的服役期一到,我想我不会像王宗宝和张力生那样留下来的,除非部队像参战前那样有硬性规定。”

熊国庆说:“说得对,我觉得王哥应该回去了。国家那么大,应该不少他这个兵,但是他家里老妈却少不了他这个儿子。说实话,我不怕牺牲,因为我还有个姐姐是大学生,我要是报销了,我姐姐不会丢下我老爸老妈不管的。黎国柱你看呢?”

他说的是王宗宝该不该留下来的问题。

黎国柱看着熊国庆,这话正打在他心里头,他有点伤感地说:“你们不要再提这个话了好不好?说点别的什么内容吧,这样说话是否有点过于沉重了。不如大家都来猜测一下,看看这仗到底要打多久?自从7月中旬过后,老山上越南人死了三、四千,六个团丧失了作战力,这段时间好像相对沉寂下来了。但我们侦察兵的暗战,却将是无休止的。我有点遗憾换防早了,错过了那场大炮战了。听说当时真的打得很惨烈。”

熊国庆说:“你说7。12吗?训练时一个老乡告诉我,我们另一个老乡当时就在前线,那可是敌军大反扑,自四月底以来,打得应该是最惨烈的了。听说越南人集中了313师、316师等共六个团番号的部队,对一线进行全面反扑。我那在前线的老乡回来说,当时战备非常紧张,有三天时间军工只送弹药不送给养,没有水喝,有的兵们只能咬青草和钩树叶解渴。妈的,七月正是老山最热的季节啊,兵们在狭小的猫耳洞里汗水早就流光了,闷热潮湿,在洞里穿不住衣服,全是一丝不挂的,比起老子们那阵来,惨多了。听说当时敌人的重炮群很厉害,我们的更厉害。越南人从11日就开始打炮了,打得地皮震动,猫耳洞里的兵们就像是在坐船一般,颠来倒去的。听他说,有一个16岁的连部通讯员因为被炮袭震坏了心智,竟迎着炮火冲出了猫耳洞,立刻就被无数炮弹将他撕成了碎片,

后来趁着炮击间息,连里组织人下去找他的残骸,可连一小块布片也没找着。”

武安邦说:“我也听说过这事,16岁啊,他妈的,这小子也许鸡巴上毛都还没长出来,就那样人间蒸发了。算了,不打牌了,来说事。说起当天的炮,敌人他妈的可比老子们穷多了,炮打到晚上,好像没了。我们的可不闲着,十二点一过,船头炮阵地便对老山正面阵地前沿五百米地域内进行试探射击。好像是说一直打到凌晨三点,炮兵们越打越更来劲了,火箭炮、152加榴炮全发了言,连八里河东山上的几门团直直瞄火炮也“咣咣咣”咳嗽着,打起了急促射。其实,当时敌军已经隐蔽机动到了我军前沿,他们的潜伏部队最近的离我们只有五百多米,敌人在被我炮兵准确杀伤之后,居然没有暴露目标,我方第一群炮弹过来就把人家一个加强连的兵力盖住了,一个营长,三个连长当即毙命,可军心没乱,失去指挥的敌军潜伏如初,任凭我军的炮弹在附近甚至在身上爆炸。敌军士兵执行纪律已经到了令人膛目的程度,真有负伤后活活痛死而不发一声不动一下的!我们出了一个潜伏英雄邱少云,他们的呢,光这一仗的就可多了。难怪当年美国人输给了他们!到十二日早上五时,不得了啦,敌人开始全线进攻了。我军的所有前沿哨位都几乎在同一时间与敌接上了火,那满山坡全是敌人,一波一波跟潮涨一样往上冲。”

田亮听得出神,见停了,问:“你见着了吗?说得跟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武安邦说:“我没见着,我当时不是跟大家一起在训练中吗?不过这种事也就你这种人不知道,大家都关心着的啊。”

王宗宝说:“你们说的是松毛岭大血战不是?知道吗,那里越军步兵核心是316A师,316A师那可是越军王牌军,中国军队的老对手了。79年曾经驰援高平,差一点儿包了许和尚的饺子。”

田亮问:“许和尚?是谁?”

大家都笑起来。

王宗宝说:“我对越南人知道得可能比你们都多些,因为我哥哥死在了他们手里。说起316A师,可厉害了,不过他们当时胃口太大,指挥官出昏招,在中国两大集团军中间逗留了太长时间,最后损失惨重,基本上丧失了作战力量了吧。这个问题很多人有不同看法,总之吃了我们的大亏是很肯定的了。松毛岭血战时已经不是那个指挥官了,师长已经换人了。第一个回合中国前沿阵地除了一个叫李海欣的代理排长坚守的高地外全部失守。近距离的步兵战术越军出色,我们也跟他们打了一个来月,见识到了,不得不佩服的。知道为什么吗?”

田亮问:“为什么?”

王宗宝说:“因为他们的中级指挥官都是越战或者柬战老兵,经验丰富,指挥灵活,我们则因为受到阵地点线的限制,在第一线上难以打出好的战术动作来。这些不都是我们在阵地坚守中遇到的?”

大家点头。王宗宝继续说:“越军很狡猾,信守集中优势兵力的原则,经常在一个阵地上形成以多打少的优势,所以我们吃亏了。给你们打个比方,松毛岭防线是在老山防线的中段——门牙的位置,左边是八里河东山,就是左边的虎牙,右边是老山主峰,就是右边的虎牙,在左边虎牙和门牙之间,有一条流出的口水,就是从中国流到越南的盘龙河,那里河边有一条公路。盘龙河下游的水口村,是越军组织进攻的中心,盘龙河的支流清水河在前面横流,河北面的一片草地,就是越军秘密潜伏的阵地。越军的部署,是主力潜伏松毛岭前,采取不要火力准备,奇袭的打法,另以一部分兵力猛攻八里河东山。说白了,就是利用盘龙河的河谷往上摸,不去动右边的那颗虎牙………老山主峰,而打掉中国军队阵地的门牙,如果能扩大战果就拿下左边的虎牙——八里河东山。好在战前我军情报极为准确,炮兵对越军埋伏地域进行了地毯式的猛烈炮击,越军一线指挥官被打死,但是一声不出,以至于我军误以为自己判断错误,结果黎明时分敌军突然发动袭击,直扑守军阵地。刚才说到的李海欣坚守的高地叫142高地,是松毛岭一线警戒阵地中最高的阵地,它的侧后方就是松毛岭二线阵地的大门169高地,再后面,就是守军张团长的老窝核心阵地了。142高地在周围一线警戒阵地全失的情况下钉子一样挡住了越军的主力,使越军无法快速通过一线,奇袭中国军队的主阵地。越军拿不下李海欣高地,被迫把奇袭改为强攻,用猛烈的炮火攻击中国军队阵地,而后发动步兵攻击。当时中国炮兵有一个小时的弹药缺口,敌人增援上来,拿下了150高地,打开了二线缺口

。但他们犯晕了,不趁机深入到我们守军老窝主阵地,而是改为猛攻二线的169高地。后来他们冒着我军炮火,一直打到了守军团部的最近30米,也算厉害了。听说我们的坦克车也出动了,要不然还真不好说。7月13日下午,我们组织反攻,才恢复了好几个阵地。”

说起松毛领大血战,虽然谁也没有经历过,但光听王宗宝等几个人说起来,就已经知道那可是叫人喘不上气来的战斗了。确实,没什么词语能形容那种激烈与残酷,除了他们这群从硝烟中走出来的历经过死亡战阵的士兵,谁也无法体验到当时一线士兵们面对三四千敌人的疯狂进攻的那种决死前的绝望、极端的神经的兴奋与紧张。当时敌军攻上来,1:7的力量悬殊,我们的守军拼死抵抗,枪声连成了一片,敌我双方子弹跟下雨似的从各种枪口里泼洒出来,枪林弹雨,密布了整个战场

。几乎每一颗子弹都能在某个不幸的躯体上找到归宿,射进人的躯体里,将人瞬间带进入地狱。当士兵们在如潮的攻势中作决死的吼叫、在一息尚存中作最后的反击、在铁血交织中暂且躲避求生、在血腥肉搏中厮杀屠戮时,场面已经是一片混乱不堪了。任何高明的指挥都失去了作用,在这场混战残杀中,兵们只是凭借着本能,注重并只做了两件事:求生与屠杀。

可以这样说,从松毛岭幸存下来的人都不愿过多的说什么,因为太惨烈了。

黎国柱说:“算了,也别说这个了,太残酷了。大家身为军人,又没经历过,错过了是遗憾不说,却都活得挺全乎的,对不起那些死者,还有那些连尸骨都未能找到的人。再说了,人家尸骨未寒,却被我们拿来当故事,也太对牺牲者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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