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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祸-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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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大山吼叫着撞来了; 在马上就要接触的一刻吊索断了; 他失重一般滑翔; 直至跌进一片软绵绵的黑暗。

他本以为那是永远的黑暗了; 没想到又能看见光。

黎明的露水从铁面上滚进眼窝; 泡软了糊死眼睛的血痂。

他看见青色天空上一抹淡淡红霞; 像是百灵的嘴唇。

当他在月光下用山泉清洗百灵的尸体时; 那嘴唇也残留着一抹红色; 就像这青色天空上的红霞。

他亲吻那唇; 和那尸体交欢; 然而那双眼睛永远严峻地闭着; 那唇再也不张开; 不管他怎么叫; 怎么求。

红霞逐渐扩大。

鸟叫在清晨的空气中颤抖。

妻子突然泪淋淋地抱着孩子从树影中升起; 却飘悠悠地不敢靠近。

他有些惭愧; 但还是把手伸向她。

妻子就是妻子; 是永远在一起的女人。

儿子被紧紧地包在白布里; 使人难以相信那里面是个生命。

是该回家的时候了吗 他想。

该回去了; 该做的都已做完; 现在回去正正好好。

他又清醒了一下; 记起了飞机、吊索、李良和日本人。

他在大脑深处笑了一下; 杀了我中国人就没头儿了吗 他想和“北京人”最后握握手; 如果可能的话; 拥抱一下; 但多半不会; 两个男子汉是不好意思做那种举动的。

不知怎么; 天全变红了。

几个俄国军人低头看他; 激动地说着奇怪的俄语。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客客气气挥了一下右手。

僵在手上的短刀在其中一张脸上划出翻卷的红花。

他感觉射进肚子的子弹沉沉甸甸。

他闻着俄罗斯土地的味道和家乡的一模一样。

东南方

只有上了船; 他们才能到达那个充满阳光和希望的新大陆。

无数条船停泊在中国沿海。

分布在一万八千公里海岸线上的中国难民已经观察了它们好多天。

施工船在其间来来去去。

载人小艇穿梭往返。

每条船上都是焊光闪闪; 吹哨鸣笛。

从海外拖进来的旧船被修好。

原来好端端的船却被拆得光秃秃。

连军舰上的大炮雷达也似废物一样被扔进海里。

航行在外的远洋轮全被召回国。

内陆江河船舶被调下海。

中国海军所有舰船都由水上运输部接管。

千万条小型渔船在物资诱导下停泊到不同锚地。

这些船全都在进行拆卸和改装; 加注燃油和淡水。

相当一部分从海上运来的国际援助物资也直接装到这些船上。

没人能解释清这些船到底要干什么用。

直到宣布食品彻底断绝的那天; 出现一些一看就是当头儿的人; 他们在漫长海岸线不同的位置同时发出号召——占领船只! 人们才发现这些船原来就是等着他们“占领”的。

由那些头儿们指挥。

“占领”是非常和平的; 没遭到任何抵抗。

负责保卫港口的中国军队未加干涉。

联合国部队则根本没发现“事变”。

“占领者”“夺取”了港口小船; 向停泊在海面的每条船分别送上去几名难民行动队队员。

只要队员往驾驶舱门口一站; “占领”就告成功; 船长及全体船员也就老老实实成为“人质”; 只能按照国际上“被劫持”的惯例行事——劫持者要去哪就去哪了。

难民们随后在行动队指挥下; 保持原来的薯瓜生产组织开始登船。

混乱是免不的; 但总体还算有秩序。

薯瓜设备被搬上船; 拆成光板的甲板正好使塑料管不受阻碍地铺设; 有效面积最大。

进入舱内的难民看到施工的另一项内容∶无论是油船的油舱里; 航空母舰的机库里; 还是散货船的货舱里; 所有空间全搭满一层层架子。

架子宽度正好是一个人长。

每层的间距刚够一个人弯腰坐起。

不管施工的目的是什么; “占领者”们立刻把那些架子当成了卧铺; 分给一人一肩宽的位置。

虽然挤得像罐头; 多数人还是喜出望外。

有一个躺的地方; 对付漫长旅途就容易多了。

而指挥者们发现; 由于有了这些架子; 每条船装的人便增加了许多倍。

船动起来的那一刻; 舱里静极了; 连婴儿都停止了啼哭 。

许多人这时才想起; 下舱时过于匆忙; 忘记了最后看一眼祖国。

三百吨以上的船直接驶向太平洋彼岸。

无以计数的小船——从渔家的帆船、舢舨; 到几吨几十吨的货轮、交通艇、机动渔船; 以至内河用的小船、驳船和被拆掉了武器的近海巡逻艇、登陆艇……——分成两路。

从东部沿海出发的驶向日本。

从南部沿海出发的以菲律宾群岛和印度尼西亚群岛为跳板驶向澳大利亚。

这些小船如大洋上的蝗虫; 把目力所及的整个海面都布满了。

菲律宾和印尼惊恐万分。

这两个国家几年来一直受漂流出海的中国船民困扰。

中国崩溃开始后; 两国早就担心中国船民数量必然激增; 却无论如何没想到会如此之多。

从秘密渠道传过来的外交信息使两国稍稍定了一点心。

北京告诉两国; 两国不是这些船的目标; 这些船只是因为没有远洋能力; 途中必须有土地借以避风和补给。

北京暗示当跳板不过是挨几脚踩; 如果跳板一定不愿挨踩; 这满海的蝗虫说不定会把跳板啃碎。

两国知道“挨踩”的意思就是提供食物、淡水和避风港; 不管怎么不情愿; 也只好咬牙认可。

另一个方向; 日本海上自卫队封锁了朝鲜海峡和九州岛西海岸。

中国船被指示一律驶往鹿儿岛海域。

那里已经集中了大量日本政府征用或租买的巨型远洋轮。

中国难民欢欣鼓舞地从四面八方爬上大船; 发现船上已经准备好了跨越大洋的淡水、食物和日本造的薯瓜设备。

正在生长的薯瓜吃起来比中国薯瓜的味道好得多。

谁也说不清日本人为什么这样仁慈。

日本政府向世界发布了公告∶日本没有能力接受如此众多的中国难民; 又不忍驱赶他们漂到大洋上送死; 只好向他们提供有远航能力的船和给养; 让他们自己选择去处。

公告中没提那些船的去处是哪里; 似乎那是中国难民自己的事。

然而每一个接受了任务的日本船长都知道; 他们的航行目标早已确定; 那地方就叫美国。

运输省在鹿儿岛设立的转运指挥本部原以为换了船的中国难民会抛弃小船; 因而调集了众多拖船准备清理海面。

但是他们惊奇地发现每条小船上都留了人。

稍大一点的打头; 更小的用缆绳连在一起拖在后面; 纷纷向中国返航。

这使岸上观望的日本人全都心惊肉跳; 它们这样来来回回; 得送来多少人才是头呢 台湾人和香港人也在向海外跑。

他们的跑跟大陆突然奔腾决口的难民大潮没有关联; 反倒正是因为畏惧那个大潮才拼命跑。

两地与大陆都是近得抬脚就到; 虽然由于制度区别; 经济上没同大陆一道崩溃; 却因此更会成为被席卷的第一个目标。

有钱或有专长的人拿着世界各国的居留证跑了个精光; 然而跑不掉的普通百姓还是多数。

两地出于责任感而坚守岗位的官员必须为留下的人民寻找自保的出路; 北京政府的建议因此就成了他们求之不得的救生圈。

那建议是一个交易∶北京保证不把难民有意引向台湾和香港; 但两地要把所有船只借给大陆运送难民; 并且负责途中给养。

台湾和香港有近千万吨商船。

那些船将以使国际社会找不到指责对象的“占领”形式被借用。

“占领”必须多次重复。

每艘船在“占领者”“胁迫”下把难民送到美洲或澳洲后; 就要返回大陆海岸再次被“占领”; 直到最后没人“占领”时为止。

澜沧江和萨尔温江成了南部边境最初的突破口。

聚集在云南高原上的中国难民用竹子、木料、轮胎、汽油桶等一切能漂浮的材料扎起筏子; 沿江漂进老挝、缅甸、越南、泰国和柬埔寨。

无数人死于上游急流; 以至出现整段江流被撞碎的筏子和尸体堵塞的景象。

尽管如此; 比起徒步穿越热带丛林; 漂流仍算一条快捷的通途。

然而失败也源于此。

随波逐流的漂流者难以保持组织; 无法携带薯瓜设备; 随着身不由已被江水裹挟、死亡威胁和饥饿折磨; 人的恶性成份逐步发作; 自相残杀到处可见; 对当地居民的抢劫也越来越普遍; 并从江边迅速向两岸纵深蔓延; 直到把一座座村寨抢光杀绝。

迁移组织者还在一个重要问题上考虑失算; 中国境内能用于扎筏子的漂浮材料远远不够; 一旦告罄; 难民必然强行进入接壤国家; 砍倒森林; 拆毁建筑; 把大片地区夷为平地。

这些行为导致迁移路经的国家改变了曾在外交努力下达成的默许; 调动起全部力量进行堵截驱赶和镇压。

当地居民也纷纷组织起来; 对中国难民进行血腥报复。

双方损失都很惨重。

中国难民的死亡数量要多数十倍。

但由于绝对数量太大; 不可能杀光; 也不可能完全堵住; 最终还是有上千万满身泥污血迹的人源源不断漂到两江入海口; 又立刻徒步沿着马来半岛继续南行。

不管前面的迁移过程与计划相差了多少; 人群却始终没忘记组织者们最后的叮咛∶马来半岛最南头有成千上万从澳大利亚返回的空船来接他们。

只有上了船; 他们才能到达那个充满阳光和希望的新大陆。

在组织者们的描述中; 那个大陆美如天堂。

河北    张家口“这一切灾难与罪恶的根源就是中国; 是您; 总理阁下! ”被中国难民压得喘不过气的俄国终于认识到; 仅仅靠死守一条细窄的边境线是无论如保挡不住难民的。

北京政权表面连连道歉; 允诺控制难民; 实际一直在暗中推波助澜。

不建立一道宽阔的缓冲隔离带; 是无法遏制北京的放赖政策的; 既不能阻止难民继续北上; 也不可能把入境难民遣返回中国。

然而现在; 他们建立的隔离带又似乎过于宽阔了。

中国的长城以北地区; 再加上整个东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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