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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爱大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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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叫绝。
就在老图书馆中心的花园里,一尊齐克果的青铜雕像静静地隐没在树荫与花丛之中。丹麦的青铜像与邻国芬兰的迥然不同。芬兰大约是受到俄罗斯政治文化的影响,我在赫尔辛基的街头所见到的塑像,许多都是政治与军事人物的;而在丹麦,雕塑的对象却绝大多数是文学家、哲学家、音乐家、建筑师等等。与其说哥本哈根是丹麦政治意义上的首都,不如说它是文化首都。丹麦人对政治一直不感兴趣。一般而言,真正政治修明的国家,国民才享有不关心政治的“特权”。所以,就这一点来说,无须太关心政治的丹麦人,绝对是幸福的。
从塑像上看,齐克果的相貌比安徒生强不了多少,眼睛深陷,颧骨高耸,神色冷峻。他的个人生活是不幸的,畸零瘦弱的他几乎没有值得信赖的朋友。他拒绝了爱情而选择了哲学,以“齐克果式的反讽”来面对苦难、悲痛与孤独这些存在的内在性问题。他死去的时候,还不为同胞所理解。而在一个多世纪以后,他的思想成果越来越被认定为诊治人类精神疾病的良药。
由于头上就是一大片浓密的树荫,树荫中活跃着大群的鸟类,所以齐克果雕像的肩头堆积了不少飞鸟的粪便。这位在近代西方哲学史上影响深远的学者,生前对于雕像一类的玩意嗤之以鼻。他在日记中曾经写道:“有个年轻人在这世上迷了路。他出于需要而四处寻找一位苏格拉底,但在他的同代人中却一个也找不到。然后他请求诸神把他变成一个苏格拉底。可是现在,却因为诸神的偏爱而如此羞辱和谦卑,以致正当他得到了可以引以为骄傲的东西时,却感到了处在一切之下。”这样的命运之于齐克果,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荒谬。齐克果有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雕像中的一员呢?他预料到了,正如他在《诗篇》中所说:“时光流逝,生活亦条河流,人们如是说。这并非我的发现:时光伫立不动,我亦如此。我所想出的一切计划直对着我飞回来;在我想吐唾沫时,却吐到了自己的脸上。”
鸟类的粪便倒还罢了,齐克果更料不到的,他的身后研究“齐学”的学者们一串又一串。同行的刘小枫先生告诉我,有一对美国的夫妇,终生研究齐克果,用大半辈子的时间将齐克果的全集翻译为英文。假如齐克果地下有知,对此该有怎样的感想呢
在“蓝宝石”大厦外面,临着与海洋相通的流淌着的运河,是宽阔的“齐克果广场”。齐克果的名字又一次被人们一厢情愿地使用着。而在广场的前方,有一座庞大的吊桥,深褐色的钢丝和银色的钢索,在海水的掩映下分外醒目。然而,它也仅仅就是一座吊桥而已,为什么旁边有无数的游人,将它当作美女般的背景拍照呢?陪同我们的周一云女士告诉我们说,本来,这座吊桥在哥本哈根众多的吊桥中籍籍无名,因为齐克果在著作中多次提及,现在居然也成了一处游人众多的风景点。不过,就我个人的感受而言,人们如果是先闻其名再见其桥,多少会感到有点遗憾,如同见到西湖那被白娘子与许仙故事演绎得近乎神话的断桥和罗马那在但丁笔下简直就是划分阴阳两界的奈何桥。人世间的事物,多半是名不副实的。
齐克果在《或此即彼》中写道:“在我看来,所有荒谬可笑的事情中最荒谬可笑的,是在这世上奔忙,是做一只对自己的膳食和活儿感到兴奋的人。因此,当我看见一只苍蝇在一个关'奇。书'键时刻停在一个忙于俗务的人的鼻子上时,或者看见一辆急匆匆驶过的马车溅了他一身泥浆,或看见克尼佩斯布罗吊桥倾斜,或看见一块屋顶的瓦片掉下来砸死了他,我会发自内心地笑起来。谁能抑制住笑?那些忙碌的忙乱者到底获得了什么?他们不正像一位因家中失火而慌慌张张去救火的妇人吗?他们从生活的巨大火灾中到底抢救了些什么呢?”哲学家总是世界上最悠闲的人,齐克果靠一笔亲人的遗产维持生活,他自然可以不必为生计奔波,可以时而漫步在哥本哈根的大街小巷里,时而躲进自己的小楼写作。可是,对于常人而言,却不得不心急火燎地赶路,赶在吊桥升起之前过去。他们经常是刚刚跑到吊桥的此端,吊桥恰好自中间升起。等航道中间的船只缓缓渡过去,约会时间也早已过去了。我们在吊桥边晒了一会儿太阳,却不见有渡船通过,也不见吊桥升起。吊桥一直都可以通行,我们却不需要通过吊桥。想看看它升起时的模样,偏偏看不到。用一句中国的古话来说,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哥本哈根是座不大的城市,街头设置了供公众使用的自行车。只需在钥匙孔中塞进一枚硬币,锁就自动开启,你可以骑着它周游全城,用完以后将它放在任意的一个停放点。我们本来还想骑上自行车去探访几处与齐克果有关的遗迹,可惜时间有限,我们又得像齐克果所嘲讽的那些人一样,匆匆地赶路了。

赫尔辛基的春寒

从斯德哥尔摩到赫尔辛基,乘坐游轮穿越波罗的海,只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在赫尔辛基一登陆,立刻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冷。虽然这已经是五月,虽然就纬度上来说赫尔辛基仅仅比斯德哥尔摩高一点点,但是这里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让人一时之间难以适应。波罗的海的两岸,真是两重天地。
赫尔辛基人口比斯德哥尔摩、哥本哈根更加稀少,其建筑风格也更为冷峻与瘦硬,用国内“新新人类”的一句惯用语,就叫“酷”。气温的降低、行人的稀落和建筑色彩的偏深、篇冷,使行走在赫尔辛基街头的我,有了一种“毛骨悚然”之感,不断地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与斯德哥尔摩市民们脸上闪烁着的灿烂的笑容相比,赫尔辛基的市民,则常常是一副沉思的、严肃的表情。这里的女性也有一种男儿的英武之气,昂首向天,一袭黑色的长大衣,越发衬托出苗条高挑的身材。即使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也是健步如飞,不让少女,或者一身长裙,不畏寒冷。
芬兰是斯堪的纳维亚四国中唯一的共和国,也是四国中自然条件与国际地缘环境最恶劣的国家。它多年来在苏联和德国的夹缝中艰难地生存,斯大林统治时代的苏联和希特勒统治时代的纳粹德国,其铁蹄都曾经践踏这片土地。寒冷、匮乏与外敌的压力,却也锻炼出了国民超乎寻常的坚韧与刚强。赫尔辛基著名的景点盘石教堂,就是这种坚韧性格的体现之一。盘石教堂好像一只飞翔在半空中的飞碟,其实它完全是使用人工在岩壁之中开凿出来的。进入山丘下的隧道走廊,不久便到达了圆形的中央会堂。中央会堂直径达二十四米,宛如一颗被剥了一半的松花蛋。它的四壁全是不事雕琢的巨大的天然岩石,雄浑而凝重。中间的圆顶高十达米,四周的岩壁高约5米,顶上镶嵌着半透明的玻璃,并由一百根放射状的梁柱支撑着。这是我所见到过的结构最奇特的教堂,这也是人力向自然力发起的一次成功的挑战。盘石教堂是芬兰杰出的建筑师欧玛拉聂兄弟于一九六九年设计完成的,是赫尔辛基现代建筑中最卓越的作品。而我宁可把它看作一件古典主义的作品,也许最新潮的现代,其内涵也最接近古典。我们静悄悄地走进中央会堂,会堂里正在举行宗教仪式。一块块格子般的阳光,透过圆顶的玻璃射进来,站在中央讲坛上布道的牧师,全身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金光之中。我想,这也许就是芬兰人接近上帝的方式,他们主动选择了一种更为艰难、更为坎坷的接近上帝的方式,却比那些偷懒的、捡便宜的人离上帝更近。
显然,赫尔辛基不是一座浪漫温馨的城市,其肃杀的气愤渗透进街道上的每一块石头缝隙里。在瑞典和丹麦,处处能够看到艺术家的雕像,而芬兰人却更多地选择严肃的政治家与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们作为塑像的人物。最有名的民族英雄纪念雕塑,位于一大片青青的草坪之间。这组群雕中没有僵硬的方形纪念碑,也没有具体指向的人物,所谓的“纪念碑”却是一组密集的、长短不一的金属圆柱,它们凝聚在一起,伸向苍穹,像万年的坚硬的冰川,也像战场上烧红的枪管。而在它的旁边,被置放在一块岩石上的,是面部表情愤怒的金属人头,有些中国古书里所写的“怒发冲冠”的味道。
我们不能苛责芬兰人的冷峻,如果我们读读他们的历史,我们会有更多的“同情的理解”。他们的历史与我们的历史差不多,鲜血多于鲜花,饥饿多于奢华。为了捍卫自身基本的生存,芬兰的人民不得不付出生命的代价。难道你还要指责他们疏于文学艺术吗?在这组象征意味浓厚的纪念雕塑前,我想起昔日芬兰抗击苏联的“惊风雨、泣鬼神”的保卫战。当时芬兰的人口仅仅四百万,常备军只有三万,国力衰弱,经济落后,军备缺乏,却能够在冰天雪地之中,奋勇抗击世界上最庞大的军事机器——苏联红军。第一阶段的战役在一九三九年底展开,正是北欧最寒冷的季节。芬兰的防御系统像坚冰一样牢固,每到夜间,他们的滑雪小分队便如同闪电般出动,突击在雪地上烤火露宿的苏军,让苏军防不胜防。芬军总司令曼纳海姆指挥有方,仅在索米斯萨耳米一地,芬军就歼灭敌人两万三千多人,创造了以少胜多的光辉战例。在血与火中,世界人民给予芬兰人民的,不仅是同情,更多的是敬重。然而,西方列强出于各自的利益,拒绝给芬兰以实质性的支援。在第二阶段的战役中,苏军在卡累利阿地海峡成立了西北方面军,由名将铁木辛哥出任总司令,总兵力超过了三十万人。而此时,芬兰已经兵员枯竭,弹尽粮绝。第二年三月,苏军突破曼纳海姆防线,攻占维堡。芬兰被迫接受苏联的全部条件,签订《苏芬和平条约》,屈辱地出让了部分领土。尽管如此,芬兰人民所展现出来的保卫家园的牺牲精神,从此让全世界对这个僻居一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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