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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爱大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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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许多此革命和改革,最后都沦落为利益集团之间的争斗,而老百姓永远是刀俎上的鱼肉。戊戌变法与此前的政治斗争之间划上了一道深刻的鸿沟,这道鸿沟是谭嗣同和与他同时就义的五位烈士用他们的生命划出的。确如卡夫卡所说:“没有殉道者,任何运动都会蜕变为廉价投机的利益集团”,作为殉道者之一的谭嗣同,从精神的层面上提升了戊戌变法的价值。他以自己的死亡完成了“救死扶生”的大愿,从而在人类文明的天幕上,成为与布鲁诺、贞德、卡斯特利奥、甘地一样闪烁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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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  读书

锯木皇帝

有一个流传很广的笑话,说乡间老农妇设想颐和园里的慈禧太后每天是怎么过日子的。终日辛劳的老太太对老头说:“太后的园子里一定种满了绿油油的庄稼,有丫头帮她收获,她只需要站在田埂上指挥。每天吃饭的时候,太后吃着又大又香的肉包子。”人们大多觉得这个故事很好笑,我听了后却觉得非常心酸:这就算是老太太想象力的极致了,她对天堂般的幸福生活的期望也就仅此而已。而宫廷中太后奢华的生活,早已经超过了奴隶社会时期商纣王“肉林酒池”的架式。大太监李莲英头上的一顶缀满珠宝的帽子,价值就抵得上一个州县一年的赋税。可怜的老百姓,最好对皇帝们的生活“不思”、“不议”、“不言”、“不说”。皇帝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不可思议、不可言说的。一旦冒冒失失地去思议、去言说,出丑的只会是自己。
偶尔翻民国的史料笔记丛刊,在民国时期著名的新闻记者张慧剑的《辰子说林》中,发现了一则名为《锯木皇帝》的材料,信手拈来,颇值玩味。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德国发生革命,皇帝威廉二世逃到荷兰。战后协约国开巴黎和会,许多国家都希望审判威廉。尤其是当时的英国首相劳合?乔治为了获得选民的欢心,公开以“缢杀恺撒”为口号,日日叫嚣于各个演讲会上。在凡尔赛和约签字前夕,协约国准备成立特别法庭,审判战争元凶之一的威廉。最后由于当时复杂的国际形势,审判终于不了了之。
于是,前德意志帝国皇帝威廉,便在荷兰安静地度过了二十三年的余生。当年政务繁忙,今日闲暇无事,如何打发漫长的日子?放心,皇帝自有皇帝的办法。威廉从公众生活中消失以后,人们只是从报纸上得知他新的娱乐方式乃是“锯木”。皇帝亲自披挂上阵,操刀砍伐树木,二十多年间一共砍伐了六千六百多棵树。平均下来,不到三天就要砍伐两棵树。皇帝虽然是流亡皇帝,绝对还没有穷到亲自砍树挣饭钱的地步。因为,威廉出国前就收拾了不少民脂民膏,足以供自己和家人挥霍余生。那么,他为什么辛辛苦苦地去砍伐树木呢?难道仅仅是出于强身健体这一单纯的目的?
先不揭开谜底,再来讲讲另一个与威廉有相似爱好的皇帝的故事。俄国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可没有威廉那么幸运了,他和家人在十月革命后不久就被布尔什维克枪杀在地下室之中。在被辗转囚禁期间,这位集残酷与软弱于一身的沙皇,最大的爱好也是“锯木”。苏联崩溃后,俄罗斯联邦国家档案馆首次公布了若干秘密档案和文件,其中就有沙皇的日记。尼古拉有记日记的习惯,尽管文字流于简陋,但也颇为真实地透露出他监禁期间的生活情况。在1917年6月20日的日记中,尼古拉这样写道:“白天,我们砍倒了网球场另一边的四棵枯树。”6月25日:“2点钟我们去散步。下了几场雨,但没把我们淋透。我们砍倒一棵杉树,并锯成了小段。我们看我们的人如何割草。”6月26日:“我给阿列克谢(皇太子)上地理课。我们在温室另一边离篱笆墙不远的地方伐倒了一棵杉树。”6月27日:“白天,我们又在老地方伐树。我们砍倒了两棵杉树,并锯成小段。”6月28日:“又在老地方伐树,砍倒三棵杉树。”7月6日:“白天,我们在树林里干活干得不错——我们砍倒了四棵杉树,并锯成了小块。”7月11日:“早餐后,我们又在老地方干活;砍倒了两棵杉树——我们几乎已锯完六十棵树了。”……在沙皇乏味的日记中,有接近一半的时间记载了锯树的活动,而且使用的是相差无几的笔调。可以设想,假如沙皇没有遭到枪杀,而像德皇一样安享晚年,他锯树的数量应该可以跟德皇像媲美。究竟谁是冠军、谁是亚军,倒是很难判断。
保皇主义者会根据这样的记载替皇帝辩解:看啊,我们的皇帝们是多么勤劳啊!他们像一名普通劳动者一样热爱劳动,凭什么说他们好逸恶劳呢?而今天的环保主义者会反驳说:皇帝们都是狂热的环境破坏分子,他们一个人就砍了如此多的树木,要是每个地球人都像他们这样破坏环境,地球早变成了不毛之地!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还是没有揭示出皇帝为何会喜欢砍树的深层原因。我倒欣赏张慧剑的说法:“锯木皇帝,无独有偶,心理学家分析此种心理,谓系人类之野蛮破坏性的遗留,盖此身已入囚奴,权力全被否定,满腔愤恨,仅有向静默之自然尽量发泄而已。”他进而画龙点睛地指出:“同此一手,前日用以签发宣战文书,置千百人于死地,今日乃只可锯木,杀一荏无言之树,真现实一严酷讽刺也!”
在专制社会里,权力如同梅毒,谁染上了它,谁就身体溃烂、心智失常。威廉是如此,尼古拉也是如此,他们都是心理扭曲的恶魔。说到底,他们自己也是僵硬的专制制度的牺牲品。如果在民主制度下,他们可以成为身心健全的人——尼古拉是那样地爱他那患上了血友病的儿子,他在给妻子的信件中表示,甚至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儿子的生命。但是,作为至高无上的沙皇,尼古拉与专制制度浑然一体,在维持自己的统治这一点上,他不会露出丝毫的仁慈之心。1905年,他血腥地镇压了革命,下令军队开枪杀害数百名手无寸铁的请愿群众。尽管明确知道镇压是“令人痛苦和悲哀的”,尼古拉依然告诉母亲,镇压是必要的。就在1916年末革命的前夕,他还在相信社会动乱的原因是“部长们仍像以往一样软弱无力”,他本人则保证要“坚决”、“严厉”,甚至要“尖锐和决不让步”。最后,尼古拉终于将自己也塞进了庞大的绞肉机。
从杀人到锯木,倒霉的是皇帝,遭殃的是树木,解放的是老百姓的头颅。锯木与杀人都是人性中黑暗的一面的体现,而不受监督、不受约束的权力则如同引信,将人性的这一面源源不断地勾引出来。丧失了正义的底线,被权力所毒化的独裁者们将砍倒千百棵树木,将砍下千万颗人头。
没有可爱的皇帝,没有可爱的独裁者。可爱的皇帝和可爱的独裁者,只出现在我们的电视连续剧中:康熙微服私访成了悲悯百姓苦难的甘地,乾隆忠于爱情成了脂粉堆里打滚的贾宝玉,连雍正也勤政爱民成了鞠躬尽瘁的焦裕禄……他们手中带血的屠刀哪里去了呢?

“我家”即是千万家

中国自古以来就缺乏“个人的历史”。虽然中国历史的编纂方法采用“纪传”的体式,但入选的人物全都是帝王将相、文人墨客乃至贞妇烈女。老百姓的悲欢离合,不会、也不允许进入史家的视野之中。一次死亡几十万的人灾荒或者兵祸,在史书中往往只有“人相食”三个字。而这三个字,又能够引发现代人多少惨酷的联想呢?正是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我十分看重普通民众单个的“自传”。这些文字,也许没有浓烈的文学色彩,也许缺乏波澜壮阔的戏剧场面,但它们所体现出来的个体的苦难与挣扎,却最真实、最朴素、最打动人心。遇罗文所著的《我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5月出版),正是这样一本“一粒沙里见世界”的好书。
“我家”是当代中国一个既普通又不普通的家庭。说普通,因为他们一家无权无势,不属于左右“历史发展”的少数阶层,油盐酱醋足以造成他们的苦恼;说不普通,因为他们家出了一个为捍卫常识而付出生命的英雄——遇罗克、一个惊世骇俗以致飘零异乡的女作家——遇罗锦,兄妹俩成为当代中国思想史上两个交相辉映的亮点。而其他家庭成员的悲剧性命运,也堪称当代中国民众抗争专制、追求民主的坎坷历程的典型见证。“我家”的六个家庭成员,各有其性格,各有其人生轨迹,相同的是,在黑暗降临的时候,始终没有低下他们人之所以为“人”的高贵头颅。两代六口人,有四人六次与牢狱结缘;同一座监狱,曾经有四人五次在那里羁押。如果算上“群众专政”,家中就无人幸免了。美国学者史景迁在《天安门》一书中,对康有为、鲁迅、丁玲等人的赞美,移用到“我家”的成员身上,是恰如其分的:“这些人从整体上生动地表现出了中国人在面对时代危机时是多么灵活、多么勇敢、多么敏锐。我希望,他们所做的,也是有着相同才智和经历的其他千千万万的中国人所能做到的。……明知政治行动充满危险却义无反顾,明知希望没有结果仍一如既往。生活在一个四分五裂、险象环生的世界上,他们表现出了非凡的生存能力和勇气。”
最近,学术界许多人在讨论“中国有没有思想家”的问题。在我看来,这个问题严重地脱离了中国的现实语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问题”。在一个连言说真话的权利都没有的国度里,何谈学术的发扬?在一个连表达常识的渠道都没有的时代里,何谈思想的独创?如果拿“思想家”的标准去衡量遇罗克,他显然是不够格的。他传颂一时的《出身论》,所表达的无非是“人生而平等”的观点。这一观念早在启蒙运动中,就被欧洲诸多的大思想家们阐发得无比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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