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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百合子后来说的,你可以把握一棵树,是啊,故事树也是非常精密的写法……但是如果是汹涌的河流呢?像汹涌的感情一样漫长的河流,你可以抓住叶子爬上枝干,但你怎么握住稍纵即逝的水呢?
这些都是很久之后的后来的事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对我说:
【再说你不是说了你不喜欢吗】
【我好伤心啊】
说罢,他果断发送了一个哇哇大哭的表情。
我觉得自己的“=口=”又裂了!我明明只是来向框框头牌孙大千同学请教如何日更两万还能时不时在群里扯上几句的秘诀的!为何对话会往如此诡异的方向发展!
【好吧……我相信你结构会很完整……】我内牛满面地说,【但是你突然完结了,读者会不会吓一大跳……】
【偶尔也要给读者惊喜嘛】他满不在乎地说,【我等一会写新坑好了】
【啥!这么快就有新坑构思了!是啥文?】
【你不是说你喜欢科幻么】他慢慢地说【我记得你的第一篇也是科幻吧……】
我觉得自己的心又沉下来了。这两个月以来,我最怕有人提《天谴》了;所幸的是他没接着往下说,而是说出了一句让我的“=口=”更裂的话——
【但是宝宝在写科幻啊,所以你有宝宝就够了】
【喂喂!!】
【好啦开玩笑的】他发过来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我其实是怕我写的科幻你们都看不懂……】
【为啥……】
【太硬了,】他说,【如果我写肯定写得像科研报告一样……多没意思啊。】
我默然了。这算是变相的炫耀吗我靠!理科出身能写优秀的硬科幻有什么了不起!瞧不起我们文科只能写软科幻或者社会科幻类的小说么……虽然我只是个文科的废柴,但我也是爱着科幻的啊!
【好啦到时候你们就都知道了……】他又丢了个笑脸,【我写结局去了,回见。】
然后,他的头像,那只胖胖的龙猫,果断的就黑了。
我一下子觉得茫然起来。我昨天就没有更新……照孙大千的说法,我已经38个小时多没有更新了,读者们应该已经格外暴躁,我现在完全应该去写,果断的写,用工作冲掉那些不切实际的茫然和感伤……
但是,为何我坐在电脑前,看着微博不断刷新的纷乱信息和变幻来去的QQ群,看着白茫茫的屏幕,一动也不想动呢……你也一定有这样的时刻。
我觉得自己空荡荡的,像一个没有装满的容器一样——谁知道我希望什么装在里面?其实写文都是这样,每个人都欲求不满,如果你生活安逸便不可能想要去写文了,诺贝尔文学奖几乎都是由魔法师的大火球怨念构成的。
好吧,我承认了,我就是欲求不满!鬼知道什么能满足我呢?也许是变得更红拿到更多收入——如果那样也不满足呢?——先拿到那些再说吧!哦,我记起来了,这个月的框框明星作者访谈是我,是我!于秀前几天敲了我,说打算这个月八号下午搞,到时候我还要去朝阳区框框的总部,据说那个总部坐落在盛大文学对面,两家公司的员工天天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按照惯例还有专程的摄影师来给我摄影然后摆在页面上,这几天我脸上绝对不能长痘痘啊哈哈哈哈……
等一下,我一点也不想想起来,那个访谈是大强哥钦点的钦点的钦点的……
这句话不断地在我耳畔回旋,还连同今天早上大强哥的表情……微博上到处都热热闹闹,我却一点也不想再去看了——事实上,我正打算关QQ写文的时候,手一抖,把豹豹的头像点开了。
说详细一点,我点开的是他的QQ空间。
在我反应过来以前,浏览器就自动把腾讯的小鼠标弹出来了——我有些头痛,不过心里也闪过一丝好奇,豹豹这样的人,他的空间会是怎样呢?
在很多时候,QQ空间总是容易和【脑残】【非主流】画上等号,其实它只是腾讯出的一款工具而已,虽然很多时候看起来确实90后了那么一点点……哦,豹豹89年的,我们都知道89是个敏感词,姑且算他90年的,也是一个90后好了……
整个页面一瞬间就震住了我。没有什么背景音乐和花哨的文字,只有大片的、漫长的黑暗……这种黑暗的色调和以前安妮宝贝呆过的“暗地病孩子”那类浓墨一样印刷出来的黑不同,这种黑色仿佛深深的湖水,一点点晕染开来;图片的角落里,放着一只钢琴的一角,就像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好莱坞的旧胶片电影一样。
不知为什么,这张图无时不刻给人传递着一种悲伤……巨大的悲伤的感觉。
我跳过背景图片,直接点了进去。他很简单,只有一篇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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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 Bateau ivre
沿着沉沉的河水顺流而下,
我感觉已没有纤夫引航;
依依呀呀的红种人已把他们当成活靶,
赤条条钉在彩色的旗杆上。
我已抛开所有的船队,
他们载着弗拉芒小麦或英吉利棉花。
当喧闹声和我的纤夫们一同破碎,
河水便托着我漂流天涯。
在另一个动机,当澎湃的潮水汨汨滔滔,
而我,却比孩子们的头脑更沉闷,
我狂奔!松开缆绳的半岛
也从未领受过如此壮丽的混沌。
进入大海首页,我接受风暴的洗礼,
在波浪上舞蹈,比浮标更轻;
据说这波浪上常飘来遇难者的尸体,
可一连十夜,我并不留恋灯塔稚嫩的眼睛。
比酸苹果肉在孩子的嘴里更甜蜜,
绿水浸入我的松木船壳,
洗去我身上的蓝色酒污和呕吐的污迹,
冲散了铁锚和船舵。
从此我飘进了如诗的海面,
静静吮吸着群星的乳汁,
吞噬绿色的地平线;惨白而疯狂的浪尖,
偶尔会漂来一句沉思的浮尸;
此时天光骤然染红了碧波,
照彻迷狂与舒缓的节奏,
比酒精更烈,比竖琴更辽阔,
那爱情的苦水在汹涌奔流!
我了解溢彩流光的云天,了解碧浪、
湍流与龙卷风;
我了解暗夜,
了解鸽群般游荡的霞光,
我曾见过人们幻想中的一切!
我看见低垂的落日,带着诡秘的黑点,
洒落紫红的凝血,
犹如远古戏剧中的演员,
原曲的波浪波动着窗上的百叶!
我梦见雪花纷飞的绿色夜晚,
缓缓升腾,亲吻大海的眼睛,
新奇的液汁涌流循环,
轻歌的磷光在橙黄与碧蓝中苏醒!
在思如泉涌的岁月,我一次次冲撞着暗礁,
就像竭斯底里的母牛,
不顾玛利亚光亮的双脚,
能在喘息的海洋中降服猛兽!
你可知我撞上了不可思议的弗罗里达,
在鲜花中渗入豹眼和人皮!
紧绷的彩虹如缰绳悬挂,
勒着的海平面上碧绿的马驹!
我看见大片的沼泽澎湃、发酵,
海中怪兽在灯芯草的网中腐烂!
风暴来临之前巨浪青岛,
遥远的瀑布坠入深渊!
冰川,银亮的阳光,珍珠色的碧波,
赤色苍天!棕色海湾深处艰涩的沙滩上,
虫蛀的巨蟒从扭曲的树枝间坠落,
发出迷人的黑色幽香!
我真想让孩子们看看剑鱼浮游,
这些金光闪闪的鱼,
会唱歌的鱼。
——鲜花的泡沫轻荡着我的漂亮,
难以言说的威风偶尔鼓起我的翅羽。
有时,殉道者厌倦了海角天涯,
大海的呜咽为我轻轻摇橹,
波浪向黄色船舱抛洒阴暗的鲜花,
我静静呆着,如双膝下跪的少妇……
有如一座小岛,鸟粪和纷乱的鸟叫
从栗色眼睛的飞鸟之间纷纷飘坠,
我正航行,这是,沉睡的浮尸碰到
我脆弱的缰绳,牵着我后退!……
而我,一叶迷失的轻舟陷入了杂草丛生的海湾,
又被风暴卷入一片无鸟的天湖,
我的炮舰和汉萨帆船,
已不再打捞水中沉醉的尸骨;
静静地吸烟,在紫气中升腾,自由自在,
有如穿墙而过,我洞穿了赤色上苍,
通过碧空的涕泪与阳光的苍苔,
给诗人带来甜美的果酱;
披着新月形的电光,我疾速奔驰,
如疯狂的踏板,由黑色的海马护送,
天空像一只燃烧的漏斗,
当七月用乱棍击溃天青石的苍穹。
一阵战栗,我感到五十里之外,
发情的巨兽和沉重的漩涡正呻吟、颤抖;
随着蓝色的静穆逐浪徘徊,
我痛惜那围在古老栅栏中的欧洲!
我看见恒星的群岛,岛上
迷狂的苍天向着航海者敞开:
你就在这无敌的深夜安睡、流放?
夜间金鸟成群地飞翔,噢,那便是蓬勃的未来?
——可我伤心恸哭!黎明这般凄楚,
残忍的冷月,苦涩的阳光:
心酸的爱情充斥着我的沉醉、麻木。
噢,让我通体迸裂,散入海洋!
若是我渴慕欧洲之水,它只是
一片阴冷的碧潭,芬芳的黄昏后,
一个伤心的孩子跪蹲着放出一只
脆弱犹如五月蝴蝶的轻舟。
噢,波浪,在你的疲惫之中起伏跌宕,
我已无理取强占运棉者的航道,
无心再经受火焰与旗帜的荣光,
也不想再穿过那怒目而视的浮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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